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 第117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布衣生活 逆袭 轻松 穿越重生

  死了死了, 感觉搞笑居多怎么办。

  都怪谢辞。

  不过其实也不能真怪谢辞, 主要还是两人太熟了。

  顾莞笑完之后,她揉了揉两颊的肌肉, 坐起来抽掉发带重新把头发绾起来,啊, 太熟了太熟了, 感情很深的但不是那个路数啊, 陌生又谙熟,反而有点迈不开腿的感觉,再加上谢辞的搞笑开头,她一本正经想酝酿的那口气一下子的笑喷了。

  顾莞有点担心,她还没谈过这么熟的恋爱,不会一下子进入情感老年期吧?

  她忍不住想想谢辞的嘴,有点没法想象亲吻,至于舌吻,她一下子地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哎呀不行啊,怎么样才能跳到恋爱频道呢?

  正想着,就听见窗户叩叩响了两声,她回头一看,是谢辞,这家伙一手扣住侧窗窗牖的顶檐,在窗台探出半个脑袋瓜子。

  屋子有台基,两侧没有回廊,侧窗距地面还挺高的,不过顾莞说过要低调,他就记住了,这院子前后有谢梓几个守着,他就鸟悄从侧边钻进来,偷偷趴在侧窗上

  谢辞一脸窘迫又生无可恋的表情,但他还是有磁铁一般,紧巴巴又来了,那只没用的手已经被他背在身后了。

  顾莞一见他,眼睛弯了一下。

  谢辞:“……”

  他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窘迫得已经快待不下去了。

  顾莞走过去,侧窗前就是书桌,她捡起笛子敲一下他的脑袋,“过来做什么,还不睡,下午的事儿不多吗?快,赶紧去。”

  谢辞在宫里那十四天几乎没有深眠过,之后两天也是,他这样的体魄眼下都泛淡淡的青黑,他昨夜和今天上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恢复,先把精神养回来。

  谢辞有点不愿意,他别扭了一会儿,最后小小声说:“莞莞,我是不是很笨啊?”

  期待太多了,太在乎,一下子被自己搞砸,他心里特别急,又难受,趴在窗台上,眼圈红了,泛起泪光。

  顾莞一下子被他这样子弄一点都不想笑了,心软的不行,她也趴在书桌上,给他抹掉眼泪,“哭什么?你个傻瓜。”

  “我又不会跑了,你急什么呢?”

  她小声说他,真是个傻子呢,“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笑你的。”

  她道歉了,并且告诉他:“我这不是从前没往这方面想过,情感和你不大一样,一时没转换过来么?”

  他的情感真挚得让人动容,所以顾莞才不想这样囫囵过去,怎么也得认认真真对待了,才不算辜负他。

  她抓抓头,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我有点找不到感觉,进入不了状态。”

  她软软的手指头揩过自己的眼尾,谢辞那些难过和委屈一下就不见了,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急道:“那得什么时候才找到感觉,才能转换得过来啊?明天行不行?”

  顾莞翻了白眼:“你以为这是地里收菜啊,想割哪块割哪块,想往哪挪就挪哪块啊?!”

  感情不是大白菜,两人算是另类的重新开始了,顾莞不但不想辜负他,更不想辜负自己,她一点都不想一开始就进入那种很熟悉的亲人爱情。

  好不容易想通谈一把恋爱,如无意外就一辈子,怎么也得擦出火花才行。

  不然多让人沮丧啊!

  实不相瞒,她对谢辞,一开始是有点移情的,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弟弟的影子,当初那个满腔郁愤又无助的自己。

  刚认识的时候,他又比自己小这么多。

  她是有点把他当弟弟的。

  谢辞的感情太炽烈太真挚,她动容,命运促使下最终接受了他。

  但从亲情到深爱,对于她自己而言,这是一个新的感情经历。

  她愿意一点点把土搬过来,重新夯实,她想,流年过去再回首,这应当是一个极美好的过程和回忆。

  所以她想好了,她得正正经经谈一次恋爱,从火花到一点点动心,到真真正正深爱上他。

  不然对他不公平,对自己也将会是一个惋惜一生的遗憾。

  她笑眼弯弯地看着他,阳光下,那双啡褐色的杏仁大眼里面倒映着两个小小的他,顾莞小声说:“你知道吗,你对我很重要的,所以我不想这么潦草就过去了。”

  谢辞屏息看着她,唇角渐渐翘起来,他开心得想要飞起来一样。

  他双眼亮晶晶。

  顾莞笑了,“你别急啊,我也不急,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呢!”

  她想找一个怦然心动的感觉。

  单纯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怦然动心的火花。

  作为两人的新开始的起点。

  一辈子这个词真的太甜蜜了,谢辞心里想灌了一斛蜜似的,甜意满得浸得溢出来。

  我不急。

  他脚点着石基转了一下,但我还是想快一点点啊!

  ……

  天色正值夜与天亮的交界,东方破晓,一抹微亮的曦光笼罩山峦大地,而西边的巍峨都城的街巷之内,还沉浸在夜色的昏暗之中。

  万寿将至,宵禁暂停半个月,黎明时分整个都城都已经苏醒过来了,倒夜香的、出府采买的、上值上工的、小摊小贩推车赶驴的,还有陆续打开大门做生意的临街店铺。

  灯笼挂在大门前的檐下,一团团或红或黄的亮光在秋风中的街道两旁轻晃着。

  低调行进的两驾马车车轮辘辘滚过青石板大街,偌大的车厢内,厚厚猩猩绒地毯的将震感减至最低,冯坤斜卧在美人榻上,他淡笑已经敛了,一双斜挑艳丽又显得凌厉的丹凤睁开,盯着微微摇晃的车厢帘,不知在思索什么。

  跪坐在一侧的黄辛轻声问:“相爷,谢家人还查吗?”

  他们其实已经查一半了,从冯坤出京前往清水关伊始就开始查谢家其他人的藏匿处。

  冯坤淡淡道:“暂停吧。”

  他吩咐下去,先不查了。

  冯坤慢慢坐起身,青帷大车绕过长街,冷风吹起车窗帷裳,偌大的前忠勇公府轮廓在黎明的黑暗中半昏半现,冯坤淡淡盯了一会儿,眼睑一动收回视线。

  日前宫中这一切,冯坤一清二楚,因为谢辞惊人的坚韧和心性能力,冯坤对他进行了重新评估。

  这也是他稍稍调整了对谢辞方针的根本原因。

  “倒没想到,李弈和谢辞都留下来了。”

  夜色幽静,冯坤勾了下唇,原本他以为这两人只能活下来一个的,没想到都过关了。

  原来他有两个计划,哪个能留下来就用哪个,不想都留下来了,那就采最优选的那个。

  反正目标就一个,以东宫太子为起点,剑指皇帝。

  一思及老皇帝,他脸色立即阴冷下来了,冯坤阴柔凌厉的眉目泛着一种砭骨嗜血,冷冷问:“寇崇那边准备好了吗?”

  黄辛立即道:“东宫那边刚刚送信回来,寇崇道,太子乍闻谢辞,蠢蠢欲动。”

  冯坤不禁冷冷嗤笑,真是一个充满自信的好太子啊,“那就让郑守芳给他加一把火吧!”

  地道出口的宅邸,距离齐国公府很近,说话间,已经无声抵达,侧门打开,将车驾迎入府内。

  冯坤刚下车,小太监就来报:“主子,四皇子来了。”

  深秋清晨风冷,猎猎掠动冯坤的青色大斗篷。

  他闻言,眉宇那种砭骨的凌厉神色立时一松,冯坤调整一下,表情变得缓和,他快步往前院大书房行去。

  这个世界上,能让冯坤的心变柔软的,只有一个沐贵妃。

  因为沐贵妃的缘故,再加上一个四皇子吧。

  四皇子长得很像沐贵妃,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脸有些婴儿肥的圆,下巴微尖,仪容明净柔和,他今天才十五岁,早几年前一直养育深宫的,很有单薄腼腆。

  他是来帮贵妃送信的,但为了不落话柄,没有纸笺,传话的,四皇子叫李容,少年道:“义父,母妃说她很好,近来侍疾少了,不辛苦。”

  让孩子传话,没有你侬我侬情丝,只简简单单诉说近况,说自己很好。

  十五岁的少年李容努力打起精神,用轻快的语气转述母妃的话。

  但孩子心疼母妃,一瞬眼眶泛红,但他努力压下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冯坤对沐贵妃这些事一清二楚,他这样的人精一眼就看穿四皇子佯装出来的若无其事,但他装作不知道,点点头,欣然道:“那太好了。”

  李容知道母妃的心意,佯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冯坤仿佛也笃信了,给予最无声的慰藉和体贴。

  李容很高兴,他从小不得关爱,和沐贵妃相依为命,没享受过多少皇子该有的尊荣,因为冯坤才开始丰衣足食起来,但也因冯坤沐贵妃的私情吃过不少苦头,但总的来说,父皇高高在上冷漠,冯坤却是唯一给他关爱教导的父辈男性,他从未因为流言蜚语和阉宦身份而对冯坤有过排斥,他对冯坤很亲昵的。

  李容说:“义父,你上回给我带的《增广文集》我快看完了!”

  冯坤一笑:“那都是孤本,不过《长贤素书》也找齐,正从淮南送回来,过两天就到,回头就给你送进宫去。”

  李容还要早读,不敢久留,坐一会就回去了,冯坤亲自送他出去。

  天色已经渐明,淡淡的晨曦落在庭前的台阶大门和两侧的花坛上,李容眉目和身形都非常肖似年轻时的沐贵妃,冯坤站在原地,注视清秀抽条的淡蓝色少年背影出了门槛,翻身上马,消失在大门之外。

  李容离开后,冯坤敛了笑,他抬眼,转向皇城,沉睡一夜的皇城正沐浴在晨曦中,他面无表情看着第一缕朝阳落在至高的玉泉宫顶端的金色琉璃瓦上,折射出刺目的金光。

  黄辛这才重新续上先前的话题,“相爷,忠勇公府那边?”

  冯坤蓦地转身,回到大书房,他迅速提笔写了一封短信,“我可以帮你复仇!”

  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冯坤的字,一如其人。

  他道:“送给谢辞。”

  老皇帝当然要钳制李弈和谢辞,只是这两个人,却不是那么好胁迫钳制的。

  冯坤道:“把查谢家的人都撤回来。”

  把他纸扔给黄辛,黄辛迅速装封,开门命人送出去。

  堵不如疏,胁迫可不是上策,给予其心中所想所渴才是最佳的驱使方式。

  “只不过,咱们这位陛下可并不这般以为。”

  冯坤冷冷笑:“他永远以为,君威所至,执掌生杀,理所当然,不死是为不忠!”

  真是让人厌恶憎恨到了极点!

  ……

  深秋的天气,一日艳阳,一夜骤雨,风吹凉打湿窗槛,一下子就感觉凉了起来了。

  整个国公府的重要建筑已经地毯式检查了一遍,谢辞倚在书桌上,冯坤的那封短信摊开放在他面前的书案上,他盯了半晌,不置可否,将起收拾起来扔进小暗格里。

  这个小暗格太小,又隐蔽,连抄家都没被抄出来,里面他放在一些小玩意和书信还在。

  当年觉得很秘密的譬如骰子这样的东西,如今再看全都是些没用的玩意,反倒是当年和发小的书信反而觉得有些意义,哪怕写的只是当年闲话相约搞破坏的琐碎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