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还有疼了多年如同手足一般爱护的兄弟,竟然是个一开始就怀着满满恶意的北戎孽种!
他恨不得扑上去撕咬他们的颈脖,一口一口吸干他们的血液,让他们受尽人间一切痛苦才死去!!
他恨,他甚至痛恨包括所有所有和荀荣弼和荀逊这两个狗贼有关的人和事!!
谢辞神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他冷冷道:“那是你的父亲和弟弟。”
面对对方尖锐的攻击,他毫不犹豫予与反攻。
荀逊简直疯了!他嘶声厉喝着,疯狂地扑上来,被冲出屋子的罗迁一个扑跪上来死死抱住大腿,罗迁用力拽着,看过来,面露哀求:“四公子,我主子是生了病了,他一受刺激就容易这样,他会好的,服药缓一缓就会好起来的了。”
“荀二不是我主子的胞弟,他其实是荀将军当年抱回来的,说是婚前的私生子,比我主子还大一些。当时二公子早夭,将军就把他抱回来,最后顶了二公子身份。”
裴氏心慈,荀荣弼恳切和她商量,她就接纳了荀逊,亲儿子有的,他也有,也是视若己出。
谁料,那竟是日连公主的遗孤,一个恶意满满的北戎崽子,处心积虑二十年,最终一朝撕开他的伪面,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荀荣弼前情,裴氏母子一概不知,最后却是母子俩承受了所有!
罗迁想起再见大公子那一刻,眼泪哗哗流下,“求求你了四公子,你想知道的我们已经查到了,主子平时不是这样的,”主要是谢辞的出现让荀逍一下子受到刺激,“缓一缓,等明天主子好了,都告诉你。”
“求求你,求求你了四公子。”
荀逍状若癫狂,不断挣扎厉喝,连左右的邻居惊动了,有小孩喊“疯子又要打人啰!”
罗迁哀求着,赶紧把他拉进屋里。
谢辞还刀归鞘,轻锐的“唰”一声,荀逍这个状态,也确实没有办法继续沟通什么。
“莞娘,怎么了?”
谢辞立即回头了,从刚才到现在,顾莞一直没吭声,荀逍确实形容可怖,他担心她被吓到了。
“没事没事。”
顾莞当然没有被吓到,她只是一开头被唬了一下而已,她赶紧摆摆手,踮脚瞄着罗迁荀逍挣扎拖拉一直到屋门关上,目光才收了回来。
惊也是惊,不过却是惊讶的惊。
卧槽。
这不是鬼手吗?
顾莞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都能碰上了一个重要的剧情人物。
……
原轨迹的谢辞,那个流星般划过长空的战神般的男子。
他军中有一个多智近妖级别的军师,人称鬼手。
面部烧灼毁容,连左手也是,腕部以下都截了,剩下一个光秃秃布满烧伤疤痕的手臂杆子。
和谢辞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两人关系非常好,谢辞每逢出征,负责后勤或坐镇大本营的都是他。
卧槽。
原来这两人是表兄弟啊。
顾莞原来还很担心,自己的出现会不会耽误了他认识鬼手?
结果她现在才发现,本来以为这两人相似只是偶然,谁知原来却是必然啊。
顾莞抓抓头,只不过,现在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好不起来的样子?
……
暮色已经降临了,夕阳余晖渐渐消散不见,入夜的寒意一下子明显了起来。
谢辞盯了小院正房的大门片刻,拉着顾莞回客栈去了。
“他和荀逊血海深仇,我们就明天再来。”
不同于顾莞一意识到荀逊是鬼手之后,立马兴奋了起来,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荀逍没问题并且会帮上大忙,谢辞对荀逍却是冷眼评估。
因为荀逍姓荀,哪怕理智上清楚对方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刚刚经历完荀荣弼的谢辞,情感上却再也无法对对方亲近起来半分。
和谢辞不知道的上辈子不一样,他有家人,还有顾莞,不同时间不同的人事,他已经不需要和荀逍抱团取暖了。
谢辞一边熟练吹燃火折点亮油灯,一边如此说道。
顾莞单手托腮坐在方桌前,她瞅着谢辞隽永俊美侧脸,“呲”一声油灯点亮了,灯光晕黄,照亮他浓黑剑眉星目,他现在已经可以用英俊来形容了。
五官长开了一些,少了精致,却多了大气,越来越英俊了。
不过其实想想,这其实是件好事呢。
能和这么偏激的荀逍磨合到那个程度,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孤孑。
顾莞这么一想,立马将那点点遗憾抛在脑后了。
“喂,谢辞!”
叫谢辞的真名,顾莞压低声音,凑过去喊。
谢辞吹熄火折套好,一回头,她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清晰看见她一根根长翘乌黑的睫毛以及微弯眼睛里瞳仁的纹路。
他“哈?”一声,心跳突兀地快了起来了。
“怎么啦?”谢辞手撑墙,也小声说。
顾莞“嘻”笑了一声:“谢辞,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谢辞一懵。
就知道你忘了。
“今天是你生辰啊!”
腊月十八,谢辞的十七岁生日。
她笑眯眯扬了扬手里的信,“忘了吧?好在二嫂和娘早早就来信了。”
谢辞一愣。
原来今天是他生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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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夹子原因,宝宝们明天(周六)更新延迟至晚上22点哈~
原轨迹里面,谢辞和鬼手抱团取暖,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的了,悲伤愤慨还在,但他也拥有爱。
(发现有宝宝没联系起来,阿秀小修了下,荀逊就是日连公主的孩子啊,杀到最后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不知算不算最后一丝恻然了,感觉用恻然都不适合……)
最后,给你们一个超大的么么啾!明天见啦宝宝们~ (/≧▽≦)/
第25章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秦家。”
顾莞问他:“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其时谢辞还怔忪着, 半晌:“……我想给你做顿饭。”
他其实没什么想要。于是就想说,给我做顿饭吧。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就可以了。但念头闪过,却又觉得不妥, 他不应该指使顾莞给他做饭吃的,于是到舌尖的话就变成做给她吃了。
心路历程就是这样的。
顾莞哈哈大笑, 前仰后合,见谢辞回神一脸想咬掉舌头的窘迫, 她笑得更大声了。
“走吧,咱们做饭去!”
拍桌大笑完之后, 顾莞站起身, 拉着谢辞往客栈的小厨房去了。
走廊檐边的牛角风灯一晃一晃的,为这个咯吱咯吱的木板走廊铺上一层微黄的暖灯, 长夜静谧, 两人穿过庭院, 来到西北角的小厨房里。
顾莞这次要的是一间上房,院子配备了小厨房和新鲜米面肉菜,可供客人使用。这院子大多都是带着仆婢护卫的贵客入住的, 不过今夜并没有, 青阶月色凉如水, 庭院静悄悄的。
顾莞拉着谢辞进了小厨房, 把灯点亮了, 谢辞卷起袖子要帮忙,却被她制止了, 她笑着说,寿星公是不用干活的, 你今天休息一日。
谢辞被安排坐在小凳子上, 看顾莞比了比大菜刀, 开始刷锅洗菜揉面切肉。
顾莞厨艺其实不错的,上辈子毕业后一个人住又熬出胃病,练着练着手艺就出来了。
昏黄的油灯晕光下,“笃笃笃笃”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又轻又快,“滋啦”一声油响,焦香的爆酱味道,顾莞炝了一小锅外香里嫩的酱肉,又将面片细细切成丝,卧了两个鸡蛋在上面,洒上葱花。
没多久,就做好了三菜一汤,一碗热腾腾长寿面端上来放在小桌上。
小厨房还放了酒水,顾莞尝了尝是高梁酒,算素酒,于是也盛了一葫芦出来。
小小的斗室,一盏黄灯,两个人围坐在有灶火余温的小方桌前,谢辞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喜爱浓油赤酱的炝肉的,但夹一片放进嘴里,微辣焦香与浓郁的酱肉味道瞬间在舌尖爆开,他饱经凛冽风霜的味蕾霎时就被激活了,他胃口大开,一下子就生出了强烈的进食欲望。
整个人就像一下子从冰冷恨仇和匆匆奔波中回归烦嚣的尘世间。
谢辞低头把面夹进嘴里,眉目间的冷硬在昏黄灯火下褪去,面庞上的温情缱绻似仍是那个磅礴大雨的庑廊下给她递包子的纯挚少年。
顾莞把自己的一小碗面条吃完了,筷子放下,微笑看了认真吃饭的谢辞片刻,她问他:“小四,你有什么愿望吗?听说今天许愿会成真的!”
真的吗?
谢辞抬头盯了灯火半晌,他放下筷子,阖目认认真真祈求:今谢辞别无所求,惟,盼家人平安,明冤昭雪,父兄至亲于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他认认真真的祈祷了三遍,顾莞倒了三碗酒,两人把一碗倒在地上,然后端起素酒一碰,一饮而尽。
高粱酒度数不低,一碗饮尽下去,头脸和耳根开始发热,谢辞把方桌上的菜一扫而空,两人起身回房,沿着半敞的木廊往尽头的楼梯行去,冷风一吹,颊面又冷又热,谢辞愧疚:“我都没给你过生辰。”顾莞心说我都忘了,毕竟那不是她生日,她说:“在总督府呢怎么过?”
他住嘴,问顾莞,“那你呢?
“莞娘,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呀?”
今夜月明星亮,漫天星斗在沁冷的风中一闪一闪的,顾莞侧头想了想,“朗朗青天,太平盛世?”
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了,主要是警校人的DNA动了,条件反射,就这么说了,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好笑:“是不是很矫情,很假大空?”
又红又专,完了,她被洗脑完毕了。
风扬起她散发,她哈哈大笑,笑声随着冷风飞扬,谢辞微怔了一下,却用力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他突然想起他的父亲,谢辞再回首忆起他的父亲,都是好的东西。小时候他对他爹又敬又怕又不服气,心底却总是带着一种莫大的仰望崇敬,今夜他突然明白了,谢信衷的骨髓他的灵魂就是有着这样一种闪闪发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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