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墨尘
面前的人倒是与那人一样,都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满;涂一一的嘴角微微扬起,看呆了面前的人。
“原来越是清冷的美人笑起来越是好看。”名唤阎阙的男人也笑起来,令他的容貌更为人倾倒。
“鬼王阎阙?”
“世间识得本王的人几乎没有,难为美人竟知晓本王。”
涂一一其实并未见过鬼王,就是她知晓的剧情里此人也没有出现过,但原身的记忆中听说过鬼王的存在;鬼界本就神秘,鬼王更是无从探究;传闻鬼王狠戾无情,行事皆按照自己喜好。
到没有想过传闻中的鬼王忽然出现在映照峰,还是如此魅惑的容貌;说话更是如传闻中一般,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根本不管别人如何想。
可涂一一毫无反感之意,好像这人就应该是这般;她没有说的是,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同方才脑海中的那个人一样,好像他们就是一个人,也是与她最为亲密的人。
“鬼王为何纡尊降贵与我双修,听闻鬼界最不缺的就是鬼王的冥妻,数以万计?”涂一一忽然想到传闻,就这般问出来。
“一一是醋了么?”阎阙轻笑,魅惑众生,接着又解释:“你们在思过崖时本王就在,知晓美人名唤涂一一,我叫你一一如何?”
“所谓的冥妻根本就不是本王的人,不过是各界送上的祭品,为的是得到本王的庇佑;本王很挑剔,眼里只容得下一一你一人,那些鬼魂早被送去轮回。”
目光灼灼盯着这个人,涂一一疑惑:“这么说鬼王大人竟是对我情根深种?”
阎阙游上前一步,声音更加蛊惑:“昨日本王心有所感,察觉我的天定道侣出现,便从鬼界出发找人;今日在思过崖见到一一就确定了,你就是我天定的道侣。”
这人若有所思呢喃:“或许不应该叫道侣,应该说是爱人。”
而涂一一也在同时心里闪过爱人这个词,更加确定,修真之人最讲究顺应自然,她也不妨如此;笑意横生,倾身向前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那还等什么,我也心悦鬼王大人。”
唇齿纠缠间,两道身影在潭水中翻滚,阎阙随手划出结界,抱紧怀里的人沉入潭底。
清辉洒落寒潭,水面恢复平静,只有无形的灵气涌动汇入潭底;若是此时有人路过,定会质疑此地灵气异常,但谁也不会发现潭底有两道纠缠交覆的身影。
直到天将破晓,一团光影从潭底破水而出,很快便出现在映照峰最大院落的卧房内;身形显现,阎阙一身红衣坐在榻上,专注看着白衣女子融汇灵气。
片刻之后涂一一睁眼:“鬼王大人难道就准备留在我这映照峰?”
红衣男人斜倚在榻上,笑意餍足。
“当然是一一在哪里,本王就在哪里。”说话间给她抛了个媚眼:“一一可是将本王吃干抹净的彻底,难道是不打算负责?”
这人怎的这般模样,涂一一扶额:“那你总要有个身份才是。”
阎阙来了兴致,直起身道:“一一就说我是你的道侣,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凭空出现的道侣?”涂一一头疼:“总不能告诉别人你是鬼王。”
多简单的事情,阎阙又斜倚下去:“无妨,我可以随意编个小宗门弟子的身份,保证察有此人。”
倒是忘了这位可是鬼王,编个身份还真是信手拈来,涂一一也就由着他了;还真是不意外,就像是她见过这人这样的行事。
“话说,咱们可才做过最亲密的事,一一怎的毫无女子的羞涩之意?”阎阙很是想不通,不是说一般女子第一次与人亲密过之后都会羞涩的么,他的爱人果然不一般。
涂一一抬眼看他:“你不是说了我和你是天定的爱人,想来我们应该做过好几世的夫妻,有何可羞涩的。”
瑞凤眼里溢满笑意:“一一竟是与我的感觉相同,我也觉得我们应该亲密过无数次,我对一一很是熟悉呢。”
这人又开始没正形了,真是像他说的那般熟悉呢。
刚想完就见他竟然认真起来:“我昨日可是看到了思过崖下所有的事情,一一怎的还要留在元极宗?”
并不是白说的,阎阙昨日第一眼看到涂一一就有熟悉的感觉;当时看完整个过程,他以为涂一一会离开元极宗,这才像他熟悉的那种行事风格;可是她竟然留下来,阎阙便也跟着她来了映照峰。
要阎阙说,这元极宗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宗主和执法堂的几个长老明显看中的是涂一一的实力,既想利用还心存忌惮,所以才会退一步;涂一一的师尊玉澜真君更是一个伪君子,看着就令人生厌。
那些弟子们全都眼盲心瞎,一群蠢货;这样的宗门有什么可留恋的,痛快离开就是,涂一一的实力可以做到,元极宗的人根本拦不住她。
“若是一一忌惮元极宗那几个老东西,就更没有必要;你如今是我的爱人,合该肆意妄为;想要碾死那谢拾意与白忆月也可,我会为你兜底。” 鬼王大人就是如此的嚣张。
涂一一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问起:“听闻鬼王上万岁,掌管所有人生死,纵横几界···那你可见过战神涂山月?鬼界可有她的神魂?你可能找到她?”
连着几个问题,阎阙沉吟片刻才道:“大概几千年前我是见过涂山月,她是涂山氏仙帝,为神界立下赫赫战功;此人性子极为清冷刚硬,最是不会逢迎,听闻是得罪了天帝与天后,才有涂山氏一劫;涂山氏九尾狐彻底断绝,涂山月亦魂飞魄散,真正的陨落。”
“按照宗门长辈的说法,涂山月是有血脉留下的,那么她的仙侣是谁;为何没有在涂山氏劫难时帮忙,竟连他们的血脉都护不住?”
爱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阎阙不再懒散,又坐直身子,专注看着爱人,稍顷问:“一一可是怀疑白忆月的身世,或者你才是战神血脉?”
涂一一点头:“你难道也看不出我的神魂本体?我自己能看到,天生神体的九尾白狐。”
这回阎阙是真的愣住了,他的修为竟然看不出一一的神魂本体,他还以为她是凡人之躯修炼出现在的境界,还得意了一番,原来竟然不是?
那这就有趣了,元极宗能有现在的地位,可都是战神涂山月的福泽;玉澜真君那般偏袒白忆月,理由不就是觉得她是战神血脉么,昨日宗主那般轻拿轻放,大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若是最后他们继续纵容玉澜真人和白忆月,亏待涂一一这个可能是真正战神血脉的人,元极宗上下怕是会追悔莫及罢。
竟然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阎阙可太喜欢看这样的笑话了。
“所以一一还留在元极宗,就是为了查清你的身世?”见爱人点头,阎阙又道:“若一一真是战神血脉,你想如何做?不管你想如何,只管按照你的心意,一切有我。”
涂一一并未和他说原身记忆里的那些后事,她想的是静观其变;暗中注意战神血脉的事,顺便等着白忆月和玉澜真君之后会怎么做。
若他们真如原身记忆那般想要谋夺自己的灵根、灵骨,涂一一不介意覆灭元极宗。
现下她更想知道的是涂山月的仙侣是谁,为何对涂山月所有的事不作为;是的,涂一一现在就能认定那人是袖手旁观,更或者是慑于天帝和天后的地位才会不作为。
第277章 溯源(9)
阎阙当然知道涂山月的仙侣是谁, 他也是见过那人的。
“这个人就是神界苍澜帝君,他的战力其实在天帝之上, 也在涂山月之上;此人行事端肃刻板, 最是个讲究忠义之人,对天帝忠心耿耿。”
哦,又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因为对元极宗的印象, 涂一一现在很怀疑这些所谓的正道。
“一一就是知道苍澜帝君又如何,此间灵气渐渐衰竭, 几千年未有渡劫飞升之人;便是你修为异于常人,可能不能前往神界也难说。”
阎阙大概能明白涂一一的想法,修真之人最讲究因果;若是涂一一真是涂山月的血脉,那么涂山氏那场劫难自然就是涂一一该面对的因果, 若涂山月真是含冤陨落, 涂一一作为她的血脉更是要追究因果。
就算她是天生神体,可她如今不到百岁的年纪, 天赋异禀也是要一步步修炼的;就算她最后能成为奇迹,渡劫飞升到天界, 一人面对整个天界,怎么可能有胜算。
听完他说的,涂一一面不改色;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就是涂山月的血脉,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查清涂山月陨落的原因, 若真是冤情, 有仇报仇就是。
修为不够就勤学苦练,寡不敌众也无谓,但求问心无愧。
阎阙低叹:“果然一一还是相同的选择。”继而抬头目光灼灼看过来:“不管一一想要怎么做, 尽你所能便是, 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相同的选择?”涂一一疑惑问他:“听你的意思, 难道我以前还面临过什么选择?”
“一一不必纠结这些,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这些日子,不若与我多多双修,于你的修炼只有益处。”
这人又不正经了,涂一一哼笑:”难不成你还是什么魅妖不成,我可以在双修时得到你的修为?”
红衣男人缠过来,与她鼻息交融,低喃的话语中还有丝丝笑意:“我只是一一的魅妖,只魅惑你一人。”
又正色看进她眼里:“我可是堂堂鬼王,便是对你的修为有益,一一也不必顾虑其他,你男人厉害的很。”
说话间缠吻在一处,蕴满情·潮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一一不必···担心,你这院落···我已下了禁制,专心感受···感受我···”
两日后的清晨,索求无度的男人被涂一一不客气踹下榻,半躺在地上的阎阙笑的风情万种。
“你最好收敛些,再这般下去,我还如何修炼。”
“一一真是无情,晚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说的···”红衣美人眼神哀怨,还有丝丝缕缕的餍足笑意。
涂一一正要说话就听到院外的说话声,是她指定的外门弟子正在拒客,说真君正在闭关,不容打扰。
听出来人是她的另一个师弟孟昭,涂一一蹙眉;原身的记忆里,孟昭比云黎更为亲近一些,因为他是涂一一拜师礼之后三年就到了玉澜峰的,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情谊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白忆月来了之后,孟昭一开始还是向着涂一一这个大师姐;怎奈这个人很懂得辨别形势,看清玉澜真君这个师尊无底线偏袒小师妹之后,他也不再坚持自己心里的对错,很会顺势而为的人。
涂一一之后的所有经历,这个人没有助纣为虐,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袖手旁观而已;最后涂一一被逐出宗门,孟昭还曾暗中接济过她两次,再多的就没有了。
这是一个最懂得生存之道的人。
对这样的人,现在的涂一一不会有怨,但也只会如同他曾经对原身的态度。
”走,我们出去看看。”涂一一牵起阎阙的手:“若我所料不错,我这师弟怕是来给我那小师妹求情的;宗门这些人啊,最喜欢满口道义的绑架人,咱们就当看戏了。”
美人一笑令天地动容,阎阙喜欢这样的爱人;坚持自己的心,勤苦修炼,看着清冷游离于世外,实则还有这般小心思;这样就很好,爱人有一颗再坚定不过的道心。
站在院门处的孟昭心里不住叹气,刚从人间历练回来就听说了前几日思过崖的事情;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有大师姐对他的督促教导之义,孟昭其实只相信大师姐。
可他的相信面对师尊的偏颇根本就无用;这不,小师妹说是挂心还在思过崖下的大师兄,想要去思过崖陪着大师兄;可宗主下令她禁足玉澜峰,她就求到孟昭这里。
说什么二师兄你与大师姐的关系最好,求二师兄与大师姐说情,只要大师姐不再追究,宗主必然能解除她的禁令。
明知道小师妹是利用自己,孟昭并不想答应,他可是听说大师姐如今的境界与师尊一般;他又不傻,凭白去得罪一个化神真君;可是师尊的眼神阴郁,他可真是两头为难。
看看,如今他不就被拒之门外么;大师姐本就性子清冷,如今进阶化神境,只怕更是疏离冷淡。
正在为难的孟昭忽然看到院门敞开,大师姐和一个红衣张扬的男子携手而来,直接愣在当地。
“师弟历练归来,想是还未与宗门交割清楚,怎的有空来我这映照峰?”
着天青色长衫的青年气质温雅,令人一观便有亲近之意;假如涂一一没有原身的记忆,定会这般认为,可见相由心生这句话也未见得准确。
孟昭行了个揖礼:“还未恭喜大师姐突破境界,成为化神真君。”
随意摆手,淡淡道:“师弟不必与我行这些虚礼,你今日可是为了白忆月来寻我,想要我与宗主说情?”
孟昭哑口无言,大师姐本就敏锐,如何看不出呢。
没管他的为难与尴尬,涂一一眼神清淡看向山下:“你且去找宗主,就说本君已与玉澜峰再无干系,玉澜真君可自行安排白忆月的事,本君概不干涉。”
“另外再说一声,日后师弟就不必再过来了,咱们的同师之谊今日作罢,日后只当同门相处便是,再见面时,你当尊称我一声真君。”
豁然抬头,孟昭正要为自己解释几句,就见涂一一身边的红衣男子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一怎的不与你的同门介绍我的身份,难道我就如此见不得人?”
然后不待涂一一说话,侧头看向孟昭,绽开笑颜:“一一忘了说,我自己与她的同门介绍一下;我乃是清虚宗嫡传弟子阎阙,如今是一一的道侣。”
孟昭彻底呆愣,很快回神温润笑着行礼:“原来是清虚宗的阎阙师兄,早听闻您天赋卓绝,与大师姐一般无二的天才;原来您竟然是大师姐的道侣,您与大师姐都是姿容绝世,真正的天定良缘。”
嗯,是个会说话的,阎阙满意笑笑:“所以你也回去与你那小师妹说一声,一一有本君这般绝艳的道侣,实在看不上谢拾意,让她不必再小人之心。”
孟昭更尴尬了,这人怎的这般行事,与传言中根本不同;看了眼大师姐,孟昭很快明了,看来这位还真是个护短的。
干笑一声,连忙提出告辞;再待下去,还不知道这位会说出什么更不客气的话,若传到小师妹那里,还不知她会如何,到时师尊又该怪到他这里。
人还未走远,阎阙就问起爱人:“那白忆月看着就是个颇会心机的,一一要修炼,放出这个人少不得又来烦扰你;你如今是化神真君,何必给他们脸面,玉澜峰的人可都没有脸面这个东西。”
涂一一轻笑:“你也说白忆月最会使心机,总要放她出来我们多看看戏,就当修炼之余轻松心神。”
远处的孟昭踉跄了下身形,更快的速度离开。
还真不是白说的,涂一一很清楚白忆月才是关键,想要弄清楚更多的事情,还真需要这位出来闹腾;刚才她没有与阎阙说,那日接收的记忆里,白忆月后来是被元极宗认定的战神血脉;那位苍澜帝君可是从神界下来认了女儿的,若没有他的帮助,白忆月与谢拾意哪有飞升的机会。
所以涂一一只需要留在元极宗,等着白忆月引来那些人;什么魔域尊主、妖族少主···害过原身的都可直接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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