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墨尘
总之这次阎阙没有错,这三人被重伤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想到这里,谢楝对阎阙客气致歉,是他们没有约束好宗门弟子。
阎阙淡淡颔首:“果然谢宗主是个是非分明的,只本君还是有几句话提醒。”
按理说阎阙如今与谢楝境界相同,他还是小辈,谢楝不必与他这般客气;但谢楝的年岁和见识在,这个清虚宗的大弟子明显收敛了气势,恐怕他的境界远远高于化神境;且这人一眼就能看出白忆月的神魂本体,还那般瞧不上妖尊白故禅,怕是真的不好惹。
当即道了句客气,听他说话。
“本君说过那日见识了思过崖下所有事情,对于玉澜真君的话本君不能苟同;听闻这几日贵宗上下都在查证战神血脉的事,本君建议贵宗还是谨慎一些,莫要做出真正追悔莫及之事。”
地上的云黎听他又要诋毁小师妹,又看到小师妹想自证清白却痛到说不出话来,满眼的可怜,哪里还能忍,忍痛呼喊。
“你就是听了涂一一的谗言,见不得小师妹身份尊贵,怕她影响到涂一一在宗门的地位,才会如此说话。”
“呵”阎阙嘲讽一笑,当众动手彻底废了他的双臂与双腿,摊开双手:“对不住了,本君一时没收住力道。”
转头看向谢楝和齐铭,眸中嘲讽之色更浓:“二位也看到了,不是本君不给贵宗面子,实在是贵宗的弟子自己不要脸;一一的心性与修为还真不必在意他们说的地位,在哪里她都是令人敬仰的存在。”
“咱们说回正事;战神涂山月是何等的风姿与风骨,她的血脉怎么可能是一只只有三尾的骚狐狸?你们也莫觉得本君说话不好听,就算战神在陨落前为了保护自己的血脉用了什么手段,那也不可能是眼前这只骚狐狸。”
众所周知,涂山氏九尾狐乃是天生神体;战神还活着时就说过狐狸一族,修为越低的才会有狐媚之术,五尾以上的狐狸都是随着境界提升性子越发刚硬;那么涂山氏九尾狐天生的九尾神体,必然都是如战神那般刚硬忠烈之辈。
第280章 溯源(12)
红衣美人似笑非笑环视一眼。
“而你们重视的这只骚狐狸, 灵骨资质差,性子恶臭, 只懂得狐媚之术;你们以为的单纯善良不过是利用狐媚之术左右逢源, 想要将所有资质出色和地位高的男人笼络在自己裙下。”
“本君想着,假使战神现在还在,看到她这样的做派, 即便是亲生血脉也会深以为耻;她身上哪有战神的半分风骨与刚烈,贵宗别被玉澜真君一人之言蒙蔽, 还是细细查证为好。”
阎阙的话说的难听,但谢楝和齐铭还是客气致谢;但红衣美人显然还未尽兴,最后隐晦提点。
“谢宗主,贵宗是得了战神涂山月的福荫才有如今在修真界的地位, 而整个修真界都知晓此事;若贵宗最后真的闹出天大的笑话, 莫说对不起战神,就是天下人面前你们也抬不起头, 那时还会有元极宗的存在吗。”
振了下衣袖,收起软榻, 红衣美人转身往院子里走,余音传来:“还请谢宗主约束好贵宗的弟子,一一正是闭关紧要时期,本君在此护法;若是还有人不知死活前来挑衅, 到时贵宗可莫怪本君心狠手辣;本君不是元极宗的人, 你们不珍惜一一,自然有本君来珍惜;而本君最看不上的就是什么仁义道德,在本君这里只有一一和死人的区别, 凡有敢伤害一一者, 本君势必神挡弑神, 尔等尽可一试!”
院门再度关上,只留下众人在原地神色变幻。
谢楝是真的很想硬气一些将如此嚣张的人赶出元极宗,很遗憾,他没那个脸;看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儿子,闭眼下了决定,让弟子将其押回执法堂,关在暗牢,没有宗主令不得出。
厌恶看了一眼白忆月,抑制住心中的杀意,令孟昭将其与云黎带回玉澜峰;玉澜峰的事谢楝再不想插手,不如眼不见为净。
至于在场的其他弟子,不用谢楝这个宗主再管,执法堂的人将其带回,自有宗门规矩处置。
最后只有谢楝和齐铭站在院子外,两人目光凝重看着院门;稍顷后,谢楝问过几个外门弟子,得知涂一一确实闭关修炼,映照峰的琐事这几个弟子都安置的很好,便夸赞几人几句,给他们提高了待遇。
然后才和齐铭并肩下山,边走边谈。
“我就不明白,拾意原本那般公正的孩子,怎的自从与白忆月亲近之后,就变得这般是非不分;阎阙一个外宗的人都能看出白忆月的挑唆,拾意怎就看不出,难道那白忆月真的会魅术不成?”
谢宗主是真的想不通,也是真的怀疑,他可以接受自己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儿子因为修为不够嫉妒别人,可他不能失了公正;若是一宗之主没有公正,对宗门来说将是最大的祸患。
被问到的齐铭不能也跟着宗主质疑宗主之子,这是宗主的私事;其实也算是宗门的公事,因为涉及将来的宗主人选,可人家是亲父子,谁知道事后宗主会不会怪他直言,因而只能将视线转移到白忆月身上。
“我觉得那阎阙今日所言很有道理,宗主且想一想,便是我等没有福运见过战神,可流传下来的美名不会作假;宗门几代长辈都言战神是最有风骨之人,她的行事也确如阎阙所言。”
“就算白忆月真因为当初那场劫难被战神设下什么手段保护,血脉里的传承不会变;涂山氏九尾狐一族是如何的血性,可···白忆月身上可能看到半分?反倒尽是些施恩算计,挑唆栽赃的手段更是令人不齿。”
说到这里,齐铭忽然想起一件事,犹豫又道:“宗主可还记得当日思过崖下涂一一那条玉带,我现在相信她说的,恐怕还真的是白忆月的手段,只不过她没想到涂一一会因为这条玉带突破境界。”
谢楝闻言沉吟,忽而惊诧道:“难道白忆月早就看上了涂一一的根骨,这才一再败坏涂一一的名声,甚至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令她死在思过崖下,之后谋夺她的根骨为己所用?”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难看;难怪那日涂一一会那般挑明,甚至对其师尊玉澜真君那般态度;按照这些长辈们对涂一一的了解,她最是尊师重道,根本不可能是那般态度。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涂一一经历生死劫,察觉了白忆月的心思;而那日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玉澜真君对白忆月根本就是毫无底线的偏袒与纵容,若是涂一一真的死在那日,恐怕玉澜真君会亲自动手取出她的根骨换给白忆月。
难怪那日的涂一一那般的疏离与冷冽。
齐铭沉重道:“宗主,只怕我们那日是真的伤了涂一一的心。”
这话道出了谢楝的心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那日处事不公;可是玉澜真君搬出战神血脉一说,元极宗承受战神福泽,这件事怎能不慎重;且谢楝是没有见过战神真容,玉澜真君是真正与战神相处过些时日的,那时他下意识就相信玉澜真君说的。
可今日阎阙的话真正点醒了他,莫说白忆月还没有确证就是战神血脉,就算她是,如此心性,只怕战神还真的耻于相认。
若谋夺根骨的事是真,那就更是十恶不赦,比魔域的人都不如。
这样的人怎配称战神血脉,怎配是涂山氏九尾狐!
又怎么配得上整个宗门维护和爱重!
“宗主,我还是那日的话,比起白忆月,我更觉得涂一一才是战神血脉;今日那阎阙提醒的话不知您注意没,他说怕我们做出追悔莫及之事,您不觉得他的态度可疑?”
谢楝“嘶”了一声,神情更加凝重。
“你是说那阎阙的修为在你我之上,他能看到白忆月的神魂本体,必然也能看清涂一一的?若是我们真的听信玉澜真君的,最后眼睁睁看着他谋夺涂一一的根骨换给白忆月,真正的战神血脉陨落,那才是追悔不及!”
齐铭还真是这么想的,他看不出阎阙的真正修为,但今日只观气势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传言中的化神境;也许他真是看到了涂一一的神魂,这才那般不客气出言提点,或者说是对元极宗上下的警告。
从思过崖那日,齐铭就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假若元极宗真有战神血脉,那只会是涂一一;玉澜真君说什么战神为保护血脉用了什么手段遮掩了她的神魂本体,才有白忆月的三尾白狐本体一说,这说法既然适合白忆月,那其实更适合涂一一。
无论是年纪、修为、心性和风骨,涂一一更符合涂山氏九尾狐的做派,更遑论涂一一可是在战神陨落那年出现在元极宗后山的;如果战神真要施展什么手段保护血脉的神魂本体,像涂一一这样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的才更准确。
想来战神想要遮掩的就是其血脉九尾狐的本体,那么白忆月三尾白狐的神魂本体遮掩个什么劲,怕不是画蛇添足。
谢楝也想到了这些,与齐铭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难掩激动,当即直奔后山;他们要与老祖告知一声,最好慎重查证,可真不能做出追悔莫及的决策。
孟昭带着重伤的师弟和小师妹回到玉澜峰,与刚从后山回来的玉澜真人正好碰上。
看到师尊,白忆月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从来到元极宗,她还未受过今日这般的羞辱与委屈;被人当众骂骚狐狸,还被当众碾碎手掌,那样风华绝代的男子怎会有那般恶劣的行事。
白忆月脑海中还是阎阙的一颦一笑和一举一动,这是她迄今为止遇到最动心的男子,且她就是有自信,这世间最好的男子都应该心悦她;今日阎阙那般对她,必然是被涂一一挑唆的!
想到这里白忆月更恨涂一一,若不是她害自己禁足几日,必然是她先遇到阎阙;凭她的容貌和手段,阎阙怎么可能不对她动心;如今倒好,错失了机会,他竟然成了涂一一的道侣。
这让她如何不恨!
没关系,白忆月暗自打气,有师尊在,只要师尊为她做主,迟早夺了涂一一的根骨;只要有她天生神体的根骨,再加上自己的天赋,白忆月深信她会是世间最强大的女子,阎阙迟早都会是她的。
不得不说白忆月是真敢想,但她也是真的有底气,这不玉澜真君就急奔过来将人抱起。
指腹轻柔擦拭她的眼泪,柔声问是怎么回事。
于是孟昭真正见识到了小师妹添油加醋的挑唆能耐,还未纠正她的话,就听到一旁的云黎肯定了小师妹所言。
惯来高高在上的玉澜真君当即怒气勃发,但还是很快压下怒气,抱着白忆月转回内殿,说是要先治好她的伤,之后再去映照峰为她报仇,白忆月娇弱无依靠在师尊怀里,连连说师尊不必为她如此。
孟昭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他敬仰的师尊吗?
难道地上的云黎就不是师尊的弟子了,他可有问过一句这个弟子的伤势?
师尊忽然如同变了一个人,孟昭接受无能;他忍不住怀疑起来,是不是真如涂一一所言,师尊对小师妹动了龌龊之念,所以才会这般问都不问一句,就给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大弟子定下罪名。
招呼其他弟子带云黎去治伤,孟昭趔趄着脚步回了自己的院落;他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了,今日他亲眼见到了阎阙的气势威压,也见识到了那人对涂一一的维护。
如果师尊真的因为自己的龌龊心思为难涂一一,那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第281章 溯源(13)
孟昭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玉澜峰了。
不, 他很快坚定了想法,玉澜真君这样的地位, 他一人糊涂会影响整个宗门的人跟着糊涂, 恐怕元极宗都不能待了,还是想个法子脱离宗门为好。
自小孟昭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他也靠着这份敏锐多次抓住过机会;若是只有涂一一自己, 孟昭必然相信她不是玉澜真君的对手;可忽然出现的阎阙实在深不可测,有这人在, 孟昭相信整个元极宗都不会是涂一一的对手。
别人可能觉得玉澜真君地位尊崇,不屑于做挖人根骨的事;若是白忆月出现之前的师尊,孟昭必然也会如此坚信不疑;白忆月被师尊带回宗门之后,师尊的偏袒众所周知, 今日亲眼所见之后, 孟昭再也不敢相信师尊了。
就白忆月连番针对大师姐的举动,孟昭总算相信涂一一说的, 恐怕她是真存了谋夺根骨的心思,那对白忆月无底线偏袒的师尊是不是也有此意;想想就不寒而栗, 孟昭自己没有多大的能耐,就不掺和在这些是非中了,早日离开宗门才是正经。
而玉澜真君也没有机会去映照峰为白忆月找公道,因为宗主谢楝和执法堂长老齐铭在老祖面前坚持白忆月不是战神血脉;这两人也把对涂一一的猜测如实上告, 就是想要老祖对这件事慎重。
得知消息的玉澜真君当然持反对意见, 涂一一哪有什么神魂本体,她就是一个根骨奇佳的人族而已;不过是机缘巧合出现在宗门后山,才能有幸被老祖捡回来;她一个人族, 无论是容貌还是其他, 没有半点像战神涂山月之处, 怎么可能是战神血脉。
反观白忆月,容貌与战神有七成相似,还都是白狐一族;就算白忆月现在只有三尾,玉澜真君就是坚信是战神的遮掩手段。
双方一时间相持不下,老祖也相信当时捡回来的涂一一确实是人族,这一点他们不会看错;白忆月确实看起来更像是战神血脉,可他们也觉得谢楝和齐铭的话有道理,涂一一的根骨和修为更接近天生神体。
僵持不下的结果就是更加小心翼翼的求证,双方都想拿出更多的证据说明自己是对的,导致他们都异常忙碌。
映照峰这边再没有人来打扰,涂一一和阎阙心无旁骛修炼;修炼间隙,涂一一还特意叫过四个外门弟子,给他们每人一套适合的功法让他们自行修炼。
那个管事弟子还小心翼翼试探他们有没有机会成为映照峰弟子,涂一一清淡告诉他们,为了他们的将来,还是不要成为映照峰弟子的好;她是真这么想的,她与元极宗最后定有一战,还是你死我活的一战,何必牵扯这些无辜的外门弟子。
其他三个还没有明白,倒是那管事弟子悄悄与三人说了真君的好意;这几日他也看清楚了,真君与玉澜峰势不两立,他们这些弟子夹在其中才是为难,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真君这般让他们还是宗门外门弟子的身份,不会牵扯到他们;可真君还是感念他们的侍奉,给了他们适合自己的功法,这已经是不敢想的机缘。
四人心中暗自感激,更怀疑那些内门弟子的话,明明真君是个善恶分明的人,怎的他们就会那般说真君;罢了,既然是宗主给的任务,真君待他们这般好,那他们就不负真君的好意,尽心侍奉之余勤加修炼就是,方无愧此心。
相安无事过了月余,宗主谢楝给涂一一传音,一个是与她商讨贺典事宜,一个是告知她澜月秘境即将开启,问她可想去,两件事都被涂一一以还在闭关为由推了。
笑话,她都准备与元极宗对上了,怎么可能还由元极宗为她准备贺典,这种便宜她可不屑占;至于秘境,她肯定是要去的,但为何要告知他人。
原身的记忆里,白忆月就是在这个秘境里重伤,才有了原身百口莫辩根骨被挖的事;涂一一当然要去看一看,与原身记忆不一样的白忆月准备怎么给她挖坑,这回她明面上不去,白忆月又该如何做。
且方才听宗主说起澜月秘境,涂一一脑海里闪过一丝快的抓不住的想法,总觉得这个秘境她必须要去看一看,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听到她的回复,谢楝也不再勉强;他虽然很想涂一一领队前去,毕竟年轻一辈里她的修为最高;可她如今不是普通的弟子,还是化神境的真君,勉强她带队就说不过去了。
传出去也会被其他宗门耻笑。
然而谢楝这边是不强求,白忆月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当然清楚澜月秘境的重要性,如果没有涂一一这个最强战力带队,大师兄还在执法堂暗牢里关着,云黎伤势未好;仅凭其他弟子,元极宗如何在几十号宗门那里抢夺机缘,她看中的东西又该如何得到。
不行,涂一一必须要去!
白忆月只是在玉澜真君面前说起对澜月秘境的向往,又忧心忡忡担忧大师兄不能带队,那这次元极宗弟子能不能拔得头筹,会不会还有弟子陨落在秘境里···
继而又自责,她的根骨实在太差,若是她有大师姐那般的根骨和修为就好了,那她必然会义不容辞带队;看着她的脸恍神的玉澜真君柔声问她可是真的想去澜月秘境,白忆月点头,道她总有直觉,秘境里会有帮助她改变根骨的机缘。
玉澜真君当即就道他会与宗主说,就让涂一一带队,还说他会给月儿准备周全,让她只管安心就是;旁观的孟昭再次在心里叹气,他觉得自己的师尊越来越像人界的那些昏庸帝王。
只能说之前的几十年涂一一的尊师重道让玉澜真君习惯了,他到现在还不相信涂一一这个大弟子会真的与自己离心;那日思过崖下动手也不过是因为怒气一时冲动罢了,他是师尊,师命难违不是白说的。
玉澜真君觉得自己还是了解这个大弟子的,因为是被老祖捡回来救活的,还能拜在元极宗修炼,她最重视的就是宗门,怎么可能看着宗门弟子犯险;再有他这个师尊和宗门长辈出面,涂一一怎好拒绝。
大抵如今玉澜真君的眼里只能看得到白忆月这个关门弟子,丝毫未察觉他的大弟子早就换了神魂,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涂一一。
因为玉澜真君的自我感觉良好,他都没有亲去见宗主,直接传音说了自己的要求;而这边的谢楝刚被涂一一推拒,正和几个长老商讨带队的人选和前往秘境的宗门弟子。
听完玉澜真君的要求,谢楝差点翻脸,就连齐铭几个长老也很无语;这要不是白忆月的主意,他们几个老东西愿意自戳双目;白忆月是什么资质和修为,她自己不清楚,难道玉澜真君这个师尊不清楚么,她去秘境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一个多月玉澜峰和映照峰相安无事,怎的今日玉澜真君忽然就想起涂一一了,还这般理直气壮吩咐,要不是白忆月既想不劳而获得到秘境的机缘,要不是她还胆小怕事,怎么能有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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