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时煮酒
这点水让他的态度发生改变,如果一直不喝或许还能继续忍耐,最怕的就是渴到极点的时候,有人递了杯水过来,但是只能喝一口。
“还有吗?”他声音沙哑,语气变得急切。
莱尔转身看了眼外面,班卓站直的身体又靠回墙上,应该是看到他们俩刚才起的冲突了。
她对他打了个手势,表示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莱尔把注意力再次放到温顿身上,他的眼神依旧桀骜,没有求人该有的态度。
“有啊。”她说:“你想要?”
她太过爽快,反而让温顿起疑,他立刻答道:“我是不会求你的。”
“没有哦。”莱尔态度温和,轻声说:“虽然你伤害了我,但毕竟你是我以前憧憬过的人。
“所以我会好好教你的,想要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什么?”他问。
莱尔没回答。
温顿听见她往洗手台那边走,地面上的废渣被她踩的嘎吱作响,然后是水流声。
他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但哪里都是干燥的,舌侧结了痂,再怎么吮吸也没有血来给他止渴。
没有再咬一次的勇气,太疼了。
莱尔回到他面前,溢出来的水正滑到杯底,摇摇欲坠。
他被渴望牵引着,不自觉仰起头,喉结一直在上下滚动。
莱尔把杯子悬在他鼻尖那里,那几滴水珠就是不往下落,他顾不上其他的许多,着急地去够。
她欣赏了一会儿温顿的样子,无声地笑了。
在他再次撞上来之前,把手抬高,杯子里的水淋在他脸上,以一种异常缓慢的速度,侮辱意味十足的细小水流,慢慢从他那张沾满血污的脸上滚落。
温顿张着嘴,渴望得到更多。
但她偏不会如他的愿,稍微往上移一点,对准他的上半张脸。
水冲进他的眼眶里,刺得他睁不开眼,只能半眯着看向她,说:“再来一次。”
“你应该说请。”
他咬着牙不说话。
莱尔垂头,抬起手腕,看向光脑,还有几秒种就十点了。
“给你三秒钟。”她淡淡地说。
温顿梗着脖子不吱声。
“……三。”
她数到三,并没有继续勉强他,耸耸肩把杯子放在拘束椅的扶手上,转身就走。
推开门的前一秒,他终于没再继续硬下去:“等等,请你,再、再来一次。”
“唉,迟了点。”她说:“睡觉时间到了,我喜欢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明天吧。”
温顿咬在口笼的横杆那里,震得牙齿发麻,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你耍我?”
“对啊,你才知道啊。”
他又开始挣扎,莱尔指着扶手上的杯子说:“其实还有一点,本来我想都给你的,可惜。”
又是说半句留半句,可惜什么她没说。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温顿看着那个破损的杯子,杯底还盛着一点水,她把它放在离他指尖一点点距离的地方,只能望梅止渴。
怎么也碰不到。
他暴怒地捏紧拳头,在能活动的极限范围内,一拳头就要落在椅背上。
莱尔开口了:“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杯子要是打碎了,明天就用玻璃渣给你接水喝。”
温顿抬起来的手顿了一下,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这个女人,是他生平所见过的,报复心最强的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还在继续犟:“只要我愿意,立刻就可以让你滚蛋。”
“那挺好,那你就叫那些alpha给你治疗嘛,让他们来照顾你啊。”
他不说话了,拼命扬起来的拳头轻轻地落在扶手上,没带起一丝涟漪:“你这个卑鄙小人。”
“彼此彼此,揣着秘密的阴沟老鼠。”
温顿心头一跳,一双眼睛盯死了她,眼神里充满探究。
她没有说什么,轻轻把门带上。
一切又归于平静,她离开时眼尾余光瞥见温顿,他又变成她进去之前的那种姿态,仰着头闭着眼。
没有灯光,黯淡的月光下他带着满身血污,单薄的像一道暗红色的影子,没有人气。
班卓迎了上来:“怎么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他有点奇怪。”
班卓看见纠结地咬着下唇,她唇瓣发白,声音轻的还没飘到他耳朵里就要散了:“他非要让我用那种奇怪的方式喂他喝水。”
她捏着食指,局促不安的说:“我还以为他会骂我,结果他、他怎么让我侮辱他。”
她看起来震惊坏了,不确定这种事是否真的可以。
班卓说:“我看见她想冲撞你。”
“哦,他被绑着,既然已经答应你们了,我倒是不在意。”她说:“我就是想问问,要是她再提什么奇怪的要求……”
班卓本来是想让她先来稳住温顿,然后视她的精神情况再定夺,是不是要强行给温顿治疗。
“我觉得他还是很仇视我,你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说:“既然她喜欢,那就继续绑着。”
两人慢慢地走在石板路上,莱尔偶尔停下脚步,回头和他低声商量着温顿的事。
“她那些要求,在不伤害到你的前提下,都答应她。”
“好。”
莱尔问:“她以前也这样吗?”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她住的地方楼下,班卓说:“还行,碰上不顺心的事情,她偶尔会这样。”
“有专属医生在,不会像现在这么疯。”
莱尔挥挥手,跳上台阶,叹着气说:“也怪可怜的呢,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台阶上,班卓才转身离开。
他快步赶到提亚特的办公室,比约好的时间晚一些。
“你来迟了。”提亚特说。
面前的虚拟屏展开,调离了一批不合格的卫兵,就要补充进来一些,他正在浏览这些人的资料。
“泰利耶呢?”他眼睛没有离开屏幕,淡声问道。
“他受伤了,需要休息。”班卓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还摆了两张办公桌。
他坐在提亚特旁边的那个位置,发现桌子上放着蜡笔、小学教辅,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零碎。
“你知道的,国王老了,他不信任泰利耶,刺杀当然就变多了。”
随手翻开那两本教材,发现里面用彩色笔做了很多笔记,他对着提亚特扬了扬:“我怎么记得这是你的办公室,不是托儿所。”
“那是莱尔的。”提亚特抽空看他一眼,说:“旁边那个是文森特的桌子。”
想起下午看到的景象,班卓隐晦地说:“看来他们俩关系不错,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们两个分开。”
“如果势同水火也算得上不错的话。”他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班卓:?
怎么他不知道莱尔和文森特私底下关系很好吗?
看看时间,这个点莱尔差不多也睡了,他知道班卓去拜托她的事,转开话题,问:“她做得怎么样?”
没等他答复,提亚特就笑着说:“很不错吧?”
不同于泰利耶的冷硬,他在班卓心中的代名词也是喜怒难辨,情绪莫测的。
“你就这么笃定她会答应?”
班卓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淡淡审视。
“温顿伤害了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从今天出发的时候开始,班卓的光脑就一直震个不停,都是来打探消息的,让他好好看看这场仪式。
除了拿到请柬到场的宾客,有很多人都在暗地里等着看笑话。
“从仪式没有按时举行的那一刻起,你抛弃新娘的消息应该就满天飞了。”
“那又怎么样?”提亚特反问他,如同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只要你我不说,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你觉得对她公平吗?”
“她爱我。”提亚特说:“爱情里讲求公平,你不觉得荒谬吗?”
班卓合上书,把书脊磕在桌面上:“什么玩意?”
“书上说的。”
提亚特轻描淡写:“我找了点描述爱情的参考书。”
他继续说:“我会补偿她的。”
班卓趴在桌子上,拿起她桌面上的小青蛙,手指按在上面,折纸青蛙在上面跳来跳去。
他兴致缺缺:“那你打算怎么补偿?重新办个婚礼?”
上一篇:豪门后妈是对照组
下一篇: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