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女配养成系统 第19章

作者:落落无行 标签: 天之骄子 女配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在外,她依然是四妃之首最贤良淑德的妃子。

  至于沈贵妃,她从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就算其父是首辅又何妨,手无兵权,届时储君之位,还不是得落在宸儿这。

  想明白后的贤妃听着膝前宫人的安抚,倏地就冷静了下来。

  倒确实是她想岔了,安柔公主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往后要送往他地和亲的玩意儿罢了,不足为惧。

  更何况先皇后的母家早已衰败了,她背后更是毫无依仗,也就一个舅舅仍在朝中为官。

  这厢,大概是折韵的死让时南絮心绪不平,强憋着一口气病倒是好得快了不少,日夜不停地想要为她查明真相,

  时南絮经过一番筛查后,种种证据都指向了贤阳宫。

  可时南絮很清楚,就算是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明面上,她也不能奈何贤妃。

  凤梧宫中,坐在石桌旁的时南絮吹着拂面的春风,又一年冬日已过。

  春寒料峭的还有寒意侵袭,忆画看着公主又坐在了亭子里,手中还静静地躺着一个猫儿木雕。

  忆画眼见此景心底怅然,垂下了双眼,默默地走到殿中取了披风,再回到时南絮的身后,为她仔细地披好。

  身后人的动作让时南絮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按住了忆画给自己系带子的手。

  发现是忆画才再度放松下来,时南絮又看向了自己手心里的青玉珠穗子和小猫木雕。

  木雕是折韵特地为她刻的,那日萧北尘的尺玉猫跑掉之后,折韵瞧见自己落寞的神情,当夜就跟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跟前。

  然后徐徐展开手掌,里面正是这个小木雕。

  刻得活灵活现,连尾巴的姿态都刻出来了。

  折韵说她阿爹是木匠,她儿时最喜欢的事就是跟条小尾巴一般跟随在自己爹身后,学着一起刻木头。

  可她爹运气不好,一日前往别的村子做木工,回来路上遇上了山洪,死在了归家的路上,留下了一对寡母孤女。

  她娘身体不好,寻到生计养活她,便想着送进宫中去做婢子,总归是条生路,不至于落得跟着她这个没用的娘一同饿死的地步。

  折韵的娘拄着拐杖瘸拐地远远跟在身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躲在巷子里。

  怕再多看一眼,便要舍不得折韵了。

  所幸入宫后遇上了先皇后,先皇后心善,竟出了数十两银子送往她家中,带进自己宫中养在身畔。

  想着那日,折韵献宝般的姿态。

  时南絮顿觉心口堵得慌,像是闷着一口气上不来,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小猫木雕。

  “忆画你说,折韵她究竟是看到了听到了什么不该知晓的,才会惹得那人下此毒手?”

  时南絮实在是郁气难平,强压着愠怒询问忆画。

  忆画被时南絮问得有些怔然,而后低下头小声说道:“回殿下,宫中秘辛多如牛毛.......”

  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折韵知晓了贤妃的什么事,才会这般枉死。

  说到底是飞来横祸。

  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时南絮蹙眉问正在为自己斟茶的愠香,“愠香你可知晓母后还在世时,那些宫妃可曾有何恩怨?”

  愠香入宫的时间长,或许会知晓些忆画她们并不知道的。

  闻言,愠香斟茶的手顿住了片刻,放稳了手中的茶壶才说道:“皇后娘娘她教导奴婢们谨言慎行,莫要打听别的宫中大小事宜,是以奴婢只知晓昔年贤妃娘娘同良妃娘娘是闺中密友。”

  “当年良妃娘娘病逝之时,贤妃娘娘哭得好不伤心。”

  哭得好不伤心?

  时南絮眼帘低垂,教出萧宸阳这般草菅人命的好儿郎,贤妃可当真是贤能。

  明明隐约知晓是何人所为了,却什么都做不到。

  时南絮心底长叹了一声,面上却没有什么情绪反应,怕让愠香三人看见了,又要担心自己。

  而且这具身体跟豆腐也没什么差别了,心气抑郁久了只怕是又要大病上一场了。

  惜茗正熬好了药出来,刚到亭子里就看到了自家公主拧在一起的眉头,便学着她的模样,两条眉毛似炭条一般皱在一块然后凑到时南絮跟前让她看。

  弄得时南絮哭笑不得,弹了她额头一下,“就属你最是古怪。”

  时南絮弹她额头的力度根本不大,但惜茗却装作被弹得狠了,哎哟哎哟地捂着额头叫唤了半天。

  “过些时日便是殿下你的生辰了,可不要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呀!”惜茗抱头鼠窜,躲着愠香的教训,“过了生辰殿下便要及笄了,殿下的笄礼陛下定然是相当重视的。”

  忆画也小声附和道:“是了,这些日子殿下可千万保重身体,莫要累着病了。”

  “省得了。”

  时南絮自然是知晓她们都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也就作罢不再深思,收起了手中的小玩意儿,准备回殿中喝药了。

  隆裕二十一年开春,安柔公主及笄生辰,安庆帝大悦,下旨大赦天下。

  可谓是普天同庆。

  天还未曾亮,夜幕漆黑一片,时南絮就被唤醒下榻梳洗,睡眼惺忪湿漉漉的,连坐在妆台前脑袋都一下一下地往前磕。

  花钿珠翠无一遗漏,镜中的少女面似芙蓉带春,还带着朦胧的少女,云鬟发髻间尽是珠玉宝钗,可谓是容光焕发。

  愠香还仔细地为时南絮点上了胭脂水粉,半点殷红朱唇微启,眼下水粉清透,已有美人之姿。

  “今日笄礼待到开筵恐怕要许久,殿下先用些梅花糕罢。”说着,惜茗将晶莹剔透的小糕点送到了时南絮唇边。

  还沉浸在睡意之中的时南絮无意识地启唇,贝齿轻咬衔走了糕点一口吞下。

  一连吃下了五块,愠香才止住了惜茗不断投喂的动作,还悄悄瞪了她一眼,斥道:“若是殿下吃撑了可如何是好?”

  惜茗瘪瘪嘴,低声说:“我这不是怕公主笄礼被饿坏吗?”

  待到时南絮坐着小轿辇行至礼正殿时,大殿中早已宾客坐满堂。

  殿庭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了张紫檀木案桌,上面摆满了各色瓜果,还有少见的番邦进贡的吃食。

  两侧设了宴席,多为朝中官员和命妇,都穿着彩绣吉服,想来都是前来观礼的宾客。

  礼官眼瞅着时南絮下了轿辇,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替她理好了衣摆,手举象牙牌高声喝道:“公主行笄礼!开礼!”

  宫中的乐人听到这声高喝,便一齐奏起了手中的乐器。

  一时间钟鼓瑟鸣,好不热闹。

  时南絮扶了扶自己的发髻,觉得压得脖子十分难受,不好表现出来,安安静静地跟随着礼官随从入了殿庭中。

  安庆帝身着玄色金龙吉服坐于主位之上,他身畔坐着沈贵妃,只是令人瞩目的是在两人之间,端端正正地摆放了一块小叶紫檀牌位。

  时南絮抬眸远远瞧着,想来估计是先皇后的牌位了。

  按照礼法规矩,笄礼上为自己加冠笄和披华服的,应该是她的生母孝仁德皇后。

  只是皇后早逝便只能交由沈贵妃了。

  右边的几位侍者神情恭敬地捧着手上的银托盘,盘中放着红玉簪子、雕了芙蓉花的冠朵和缀了不少东珠的四凤冠。

  上面罩着轻纱,却难掩珠光。

  时南絮由宫仆搀扶着,行至安庆帝和沈贵妃面前,跪下拜礼,安庆帝忙下座扶起了她。

  “儿臣拜见父皇,贵妃娘娘。”

  沈贵妃眼见此景,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

  “行笄礼!”

  礼官朝着庭外的方向高喝了一声,时南絮安静地跪在殿庭正中央,垂下眉眼。

  沈贵妃下了座,在盥盆中净手后接过了侍女送过来的三样首饰,温声祝道:“祝安柔安康延年,永享天福。”

  时南絮微微颔首,显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

  沈贵妃垂眸便能看到少女渐渐长开的眉眼,与自己记忆中的闺中好友至少有八分相像,念及少女时那温婉如水的人,她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红。

  只可惜故人,已经不在了。

  将首饰依次钗进时南絮的发髻中,沈贵妃端正地捧着那顶九翚四凤冠,稳稳地戴在了时南絮的头上,皎洁无暇的东珠轻晃。

  垂着头的时南絮深深地吸了口气,险些被压得头直接磕到地上,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太可怕了。

  怎么会这么沉!

  穿戴好凤冠和礼服的时南絮走到了安庆帝面前,再次跪拜行礼。

  安庆帝手执了一柄精巧雅致的玉如意,送到了时南絮的手心,说话间竟然有些哽咽,“安柔公主贤淑柔婉,兄弟皆亲,惟愿安柔永承喜乐,无病无忧。”

  话毕,安庆帝面露沧桑,拍了拍时南絮的手背,颤声说道:“朕的安柔,长大了。”

  沈贵妃端坐在一旁,只是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心下觉得有些讽刺。

  安柔并非他亲女,又何必作此父亲之态,真是没由来地令人恶心。

  当年若不是他苦苦强求婧娴进宫,还硬生生从那位新科状元郎手中夺臣妻,婧娴怎会心情抑郁以至于缠绵病榻,久病不起而后与世长辞。

  越是想起当年之事,沈贵妃就愈发觉得时南絮手中接过的那柄玉如意刺眼的很,甚至恨不得当着安庆帝的面夺过来摔个粉碎。

  时南絮都快被头上和身上的东西压得精神恍惚了,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谢了恩,手交叠置于额前,深深地拜了下去。

  “谢父皇恩慈。”

  跪拜谢礼之后,侍女斟好酒后送到了时南絮的手边,时南絮接过精致小巧的玉酒盏,以袖掩面,轻抿了点。

  入口是清甜的果酒,倒是不刺嘴。

  待到时南絮将酒盏交还给侍女后,礼官这才继续唱道:“天地昭昭,请陛下为安柔公主取字。”

  安庆帝起身,接过了礼官手中的象牙牌子。

  席中坐着的陆延清抬眸看着身穿华服凤冠的少女,凤冠上皎洁无暇的珍珠滑过她的眼尾,鸦羽般的长睫低垂,远远看去倒像是一樽菩萨玉像落了悲悯的泪。

  他莫名地就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前些时日安庆帝在议政殿忽然就问起他,觉得安柔如何。

  自己那时是如何回答的?

  许是看出了安庆帝眼中对自己的欣赏之意,陆延清居然不自觉地心中所想尽数说出了口。

  讲述完心中所想后,陆延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心意表述得有多么直白,他一撩衣袍正要跪下请罪。

  未曾想,安庆帝只是抚掌大笑几声,下了台阶扶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