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帆船
物什卡在金沟的子处中。
足足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离开。
楚含棠缓了片刻,终于抬起手将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摘了下来,这东西晃得她脑袋乱糟糟的。
她说:“你以后别戴耳坠了。”
谢似淮脸细红,摘下耳坠后,耳垂也红红的,好不可怜的样子。
他掀起眼帘看楚含棠,薄唇微动,问道:“为何?”
少年的嗓音变得很低了。
她将自己汗湿的碎发撩到耳后,看着掌心的金色细耳坠,实话实说道:“你的耳垂太脆弱了,戴重一点儿的耳坠可能会伤到。”
谢似淮用帕子擦擦了金沟的水。
擦完后,从衣摆中取出。
听到这个回答,他垂下眼,“仅仅是这样原因而已?”
楚含棠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谢似淮白嫩的脸颊。
她从马上坐起来,凑去端详着他,笑道:“不然呢,你以为会有什么其他原因?”
谢似淮抬起眼,“毕竟我终究不是女子,戴着属于女子的耳坠,恐怕也不及她们好看。”
在大於,耳坠确实只属于女子。
可楚含棠今日听到这一番话,还是被呛到了。
他这是又想到哪儿去了?
她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女子……好吧,有时候是喜欢看她们,但喜欢看,跟我是否喜欢女子是两回事。”
谢似淮帮楚含棠整理了一下衣物,只道:“都有喜欢二字。”
楚含棠语塞,指腹贴了贴他有些细汗的耳鬓。
她道:“谢似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儿像……”
谢似淮看着她,不说话。
楚含棠望着他宛若清澈见底的双眸,顿了一顿,才把后半句话接上去,“就是有点儿像乱吃醋的妒妇,不对,是妒夫。”
谢似淮却问:“那你厌恶么?”
啊?为什么他每次反问的问题都是这么的出乎意料呢?
正常人不应该是很不喜欢听到这些词,或者用别的话来反驳,继续质问下去的么?
谢似淮却只在意她厌不厌恶。
好像她的喜恶排第一。
若是她不喜的东西,他能摒弃、改掉或者是努力地掩盖,不让楚含棠发现一样。
楚含棠摸着下巴想了片刻。
妒妇,呸,说错了,是妒夫这个词听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她以前的同学也跟她抱怨过自己的男朋友占有欲太强了,受不了。
可当这个词放在谢似淮身上。
嗯,可以接受。
非常可以接受,楚含棠顿时双标了,“这个嘛,当然不厌恶。”
谢似淮将她抱下马。
马很会找地方,找到了有细河的草地吃草,这一条河很窄,蜿蜒蔓延在草原附近。
他将帕子浸入河中,洗了洗,再站起来给楚含棠擦脸。
汗被擦掉了,她舒服眯了眯眼。
“你不厌恶就好,这是我的本性,我似乎是一个……嗯,善妒的人?话本上是这样形容的,但我又想楚含棠你接受我。”
谢似淮睫毛微垂地说这些话,“接受真真正正的我。”
楚含棠听得挑了挑眉。
这也不算得什么。
她一开始穿书进来就知道他是个小病娇,自己连他是病娇都接受了,善妒?这个比病娇更轻一点儿吧。
不过,古代还没有病娇这个词,也不怪谢似淮不知道。
楚含棠看着谢似淮被风吹起的长发,心微动。
她用手指去碰了碰发梢,“接受啊,只要是你,我都接受。”
这个时候,楚含棠要感谢一下她家中的父母了。
倘若不是他们整天对对方说情话,像刚结婚不久的夫妻一样,楚含棠现在也不会信口拈来。
不过,她也是知道谢似淮说一番话是暗含着些试探的心思的。
小病娇心思多着呢。
谢似淮又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给她擦脸和手。
楚含棠低眼看谢似淮变得皱巴巴的侍女裙裙摆,除了皱了些,别的应该看不出来。
她可能是做贼心虚了。
有时候人就是会鬼迷心窍,做出一些以前没试过的事。
竟然和他在马上胡闹。
尽管刚才这里没其他人,可万一也有人误闯进来此处了呢?
楚含棠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太大胆了,但刺激是真的刺激,就当她是脑子抽风一回,被美色迷了眼吧。
难怪古代有这么多被耽于美色的帝王,以前学历史的她还骂过他们,现在想想,情有可原。
天色不早了,胡闹了这么久,应该很快到申时了吧。
楚含棠拿出在马上时从谢似淮发里取下的深红色木簪,将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拢在掌心里。
她还是第一次给人挽发髻。
动作有些慢。
抬着双手,还有点儿累。
楚含棠想了几秒,正想让谢似淮蹲下一点儿,还没等她开口,他仿佛与她心有灵犀,弯下腰,将就了她其实还挺高的身高。
谢似淮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而楚含棠只有一米七六。
她在女生里自然是比较高的了,有时候看着比一些男生还要高。
不知道为什么,相同的身高,女生看着就是会比男生高些。
楚含棠帮谢似淮挽好发髻了。
她满意地放下手。
下一秒,楚含棠目光触及谢似淮还残留着些胭脂的唇角,于是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弯下腰放进河水里重新浸湿,再拧干。
“我也给你擦擦。”
她唇上的应该被他擦掉了。
要是谢似淮不擦掉唇角的胭脂再回去,被人看见,还以为这一个好看的侍女不知道被谁轻薄了去。
擦完后,楚含棠收好帕子,牵着谢似淮的手往回走。
马鞍也用帕子擦了一遍,有些湿,过一会儿再骑上去也不迟。
草原上的草拂过楚含棠的衣摆。
她牵着谢似淮,他牵着马的缰绳,很淡的太阳光落在他们身后,两人纤瘦的身影斜洒在侧。
楚含棠有点儿饿了。
这一场狩猎,恐怕只有她空手而归,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狩猎多的,可以得到皇帝赏赐的彩头,而空手而归的,却没惩罚,楚含棠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她现在心情很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往回走。
被时不时吹来的风拂过面,谢似淮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了。
只是被湿帕子擦过的马鞍干了,楚含棠坐上去。
她将手伸给谢似淮。
他抬头看她,然后把手放上去,翻身上马,两人共骑一匹马回去,等到有人的地方再分开。
楚含棠手执缰绳,脚轻蹬马,看着有模有样,“驾。”
谢似淮坐在她身后,双手从身后绕过去,搂住了楚含棠纤细的腰身,她身上还有他的味道。
那些香粉味道很持久。
平时跟谢似淮接触一下,可能都会沾染上这种味道。
更别说他们刚才还缠绵过一番,那香气仿佛能顺着楚含棠的皮肤渗入她体内,不分彼此。
两刻钟后,他们回到围场的正常狩猎范围内。
楚含棠也和谢似淮分开了,独自骑马回去,有些世家子弟从她身边经过,不少是满载而归。
他们见她马上空空,不由得多看楚含棠几眼。
他们还不太认识这个郡马,只听说是洛城楚家的独子。
也不知怎么就得了皇帝的青睐,将新封的玉瑶郡主赐婚给她不说,之前还特地召见过此人。
不过与他们倒是没太大的关系。
他们只看了几眼便骑马走了,想回去知道今天会是谁拿下彩头。
楚含棠慢悠悠地骑着马,不早不晚地回到原来的地方。
池尧瑶坐得腰酸背痛,一抬头见到骑着马回来的楚含棠便扬起笑脸。
白渊也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