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亲爹嬴政来续命 第235章

作者:道_非 标签: 爽文 基建 轻松 穿越重生

  不急,阿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他们父女俩有足够的时间来改造他们的大秦,为后世留下一个无论是疆域、还是思想制度都极为成熟的盛世王朝。

  “为陛下做事,不敢言辛苦。”

  郡守说着话,余光却偷偷瞧嬴政,帝王此时也正在看他,凌厉凤目是对皇太女方才话的验证——他若做得好,帝王必然有奖。

  郡守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扪心自问,他没那么功利,做这件事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更是为了儒家的未来。

  如今法家墨家兵家独大,儒家被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孔孟之道怕是要绝于华夏之地。

  他为儒家弟子,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场景,为保存圣贤之道,最好的办法是迎合上位者的喜好,将儒家打造成适合大秦的思想,而不是抱着所谓的圣贤之道成为历史尘埃中的其中一例。

  ——荀子都教出两大法家天才了,儒家为求生存,改变一些微不足道的思想不足为奇!

  郡守毫无心理负担。

  安置完嬴政与鹤华之后,立刻召开儒家内部会议,商议如何劝说儒家的顽固派更改男尊女卑的糟粕思想。

  郡守舌战群儒,鹤华与嬴政也没闲着,父女俩凑在一块,拉着法家李斯墨家钜子以及兵家代表人的王贲等将军一起商议给儒家的待遇,给儒家的待遇不能太好,不能让儒家压过法墨兵三家,也不能太差,太差会让儒生们拂袖离去,要不好不差,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这是一早便在商议着的事情,在嬴政封禅之前便多次与众人商讨,如今郡守态度明确,给儒家的待遇便也很快定下来,儒家定下来之后,摆在父女俩面前的事情便只剩两件——封禅与项羽。

  封禅即将开始,以亲卫防守之严密,正常情况下不会出任何问题,所有流程走完,嬴政便是第一个来泰山封禅的帝王,以一己之力拉高泰山逼格,让后世皇帝以封禅泰山为帝王最高目标。

  嬴政彼时声望空前高涨,封禅应会顺风顺水,棘手的是另外一件,远在澳大利亚的项羽。

  帝王的通病是惜才,嬴政也不例外,当年没舍得杀项羽,而是授意王贲把项羽放到澳大利亚,想看看这位楚霸王是否如传闻中悍勇无比,能不能在那里打下一番基业。

  事实证明楚霸王到底是楚霸王,短短数年,便已是那个地方的王,且日夜训练兵卒,准备反攻大秦,这也是大秦下船如下饺子似的最主要的原因,防止楚霸王随时来攻。

  如今地球已插满大秦的旗帜,只剩下楚霸王的地方还写着楚字,封禅泰山之后,攻楚的事情便也被提上日程。

  “陛下,臣愿前往!”

  王离慷慨激昂请命,对楚霸王知之甚少,“臣愿提三万水师,让楚地改旗易帜!”

  鹤华倒吸一口冷气。

  历史上的王离是怎么死的来着?

  ——那是楚霸王的巅峰之战,而王离是衬托楚霸王的对照组,断粮断援军,王离力战而亡,尸骨无存。最后一个无条件忠诚大秦的将军,就这么消失于历史长河,彻底敲响大秦二世而亡的丧钟。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离不能去!”

  想到王离的下场, 鹤华脱口而出。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也太尖锐,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鹤华,疑惑这位情绪向来稳定的皇太女的反应为何这般大。

  能做到帝王心腹的人, 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玲珑心?看到皇太女面上的紧张, 不少人豁然开朗——意气风发的少将军怕是在楚人那里折戟沉沙,命丧黄泉, 若非如此, 遇事不惊的皇太女断然不会这么激动。

  要知道王离不是普通将军, 而是世代将门的王家养出来的少将军。

  他的祖父是踏平五国的王翦王老将军, 与武安君齐名的绝世悍将,而他的父亲是上将军王贲,一个随父扫平五国之后又将大秦旗帜插遍其他大陆的不世将才。

  家世显赫如此, 注定他的身份非比寻常,他不再是一位将军, 而是一个符号, 一个近乎被神话的大秦所向披靡的将军符号, 意味着大秦兵士所到之处莫不臣服,如果他在楚人那里大败而归,对士气的打击不可估量,而且会产生非常可怕的连锁反应, 让其他地方的居民看到一种希望,一种秦兵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他们可以像楚人一样独立建国的希望。

  陛下的目标是天下一统, 是全世界说一种语言, 写一种文字, 车轮一样,度量衡一样, 所有生活标准全部一样,思想统一,制度更统一,这样的天下才是陛下的最高追求,而不是这个地方说楚话,那个地方说吴语,四分五裂,战火纷飞,如同之前的春秋战国时代一样。

  电石火光间,所有心腹重臣心头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

  王离不能败。

  又或者说,大秦不可战胜的神话不能被打破,否则对于那些驻守在各地的秦吏秦将们便是灭顶之灾。

  铁路仍在摸索之中,尚未完全修成,驰道与直道仅在华夏之地,与其他地方交通并不方便,这种情况下,秦兵们奔赴万里,将嬴秦旗帜插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一种建立在秦兵不可战胜的神话之上的奇迹。

  当地人看秦兵犹如神兵天降,自己完全不是对手,略微抵抗之后,便全部投降,接受大秦的治理,成为大秦的一部分,可一旦秦兵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便会让他们生出无限希望,希望自己能够效仿楚人,脱离大秦独立建国。

  一个地区如此,所有地区都会如此。

  地球太大,驻守在各地的秦吏秦兵并不多,他们畏惧大秦时,三五千人足以威慑一个国家,可当他们不再将亲人敬为鬼神,三五万人他们也敢去反抗。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远征楚地的军队不能败,不仅不能败,还要大胜而归,赢得漂漂亮亮。

  平乱之后,还要把这件事传遍天下,加深世人对秦兵锐不可当的印象,把秦人不可战胜的神话牢牢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不会生出反叛之心,让因交通不便而对他们掌控力并不强的大秦却能牢牢将他们纳为大秦版图。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蒙毅沉声开口,“陛下,征讨楚地之事需从长计议。”

  “陛下,少将军固然骑射无双,但楚地孤悬海外,与之交战非骑射之战,而是水师为主,若少将军领兵前去,未必能发挥出少将军以往的战斗力。”

  蒙毅与王离更为相熟,蒙毅说话可以单刀直入,但自己与王离的关系并不好,李斯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陛下,还是寻一位精于水战的将军前去吧。”

  冯劫冯去疾虽不懂打仗,但知道鹤华的话外之音,听蒙毅李斯开口,自己也跟着劝阻,“陛下,上卿与左相所言甚是。”

  “少将军在马上罕有敌手,但对阵楚人并非马背上的战役,少将军若去,便是以己之短攻其之长,得不偿失。”

  王贲懒懒挑眉。

  章邯面无表情。

  王离品出不对劲。

  刘季眼珠子滴溜溜转。

  韩信看众人劝阻,手肘撞了下一旁的樊哙,压低声音问道,“楚人很厉害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谨慎?”

  “……”

  原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将,不够资格评价楚人究竟厉害不厉害。

  樊哙道,“应该很厉害。”

  “要是不厉害,他们早就让少将军过去了。”

  他贫苦出身,最初对家世显赫嚣张跋扈的王离没什么好印象,对王离印象改观,是西南之地的战役。

  在他心里,王离这种人就是躺在父辈功劳上混吃等死的纨绔,什么骑射无双悍勇无比,都是底下人吹捧的,真实的少将军,是一旦开战便龟缩在后方看情况等着抢功劳的二世祖,与悍勇无比没什么关系。

  但西南之地的战事彻底刷新他对纨绔二世祖的认知。

  少年的确所向披靡,敌人的攻势在他面前仿佛是纸糊的面捏的,遇到他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

  而那易燥易怒的性子,在战事上却极为平静,哪怕因认知不同与他吵得面红耳赤,却还能一边吵一边听取他的意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如果在战事上的稳定情绪只是让他对王离有所改观,那么发生在战场上的事情,便是让他开始接纳他,甚至与他惺惺相惜佩服他。

  那日他杀到性起,不知不觉孤军深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敌军包围,密林深处,周围又都是敌军,他吐了口血沫,扛着的刀锋在盔甲上磨了磨,知道自己多半要交代在这儿,再也见不到吕鬚妹子。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想起马蹄声,他循着声音看去,是王离领亲卫而来,他看着少年精致华丽的盔甲,以为自己眼花了。

  要知道那时的他与王离关系并不好,你瞧不上我粗鄙,我瞧不上你尊贵,是相看两厌的冤家对头,可尽管如此,王离还是领着人来救他,一骑当千,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他面前。

  “废物,还要本将军亲自来救你。”

  少年对他伸出手,姿态高高在上的,有冷箭向他射来,他长枪一挡,毒箭射偏,箭头擦着他手背而过,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淌,但少年对他伸手的姿势却不曾变过。

  他看了看少年因中毒而隐隐有些发青的手背,把手握了上去。

  ——刘季说得不错,这位少将军哪哪都好,唯独这张嘴巴着实讨厌。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自此之后,他虽仍与王离吵吵闹闹,但却再也没有像之前吵得那么凶,而是把王离放在与刘季章邯一样的位置。

  王离或许不是刘季章邯那种天生将才,过于显赫的家世也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他不是第一,那他便是平庸,是有辱门风,是愧对列祖列宗。

  但古往今来,能有多少人能事事做到第一?

  他在领兵打仗的事情上能打败98%甚至于99%的人,你不能因为他赢不了剩下的1%,就说他是一个白痴蠢蛋。

  樊哙抬头看了眼王离,莫名觉得这位养尊处优的少将军也挺不容易。

  显赫的家世是助力,但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的火盆,殿里那么多将军,所有将军都能败,唯独他败不得,因为他将门之后,因为他王翦之孙王贲之子,是关中武将的代表,更是大秦不可战胜的神话的化身。

  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

  “你要请缨吗?”

  樊哙收回视线,回头看韩信,“你那么厉害,你肯定能赢。”

  韩信抬手往嘴里送了口酒,“不去。”

  “他们又没让我去,我这么主动做什么?”

  俩人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习武之人听力好,那些话还是一字不落被众人听到,王贲懒懒挑眉,瞧了一眼韩信,王离剑眉微皱,章邯依旧面无表,刘季等着看好戏,众人心思各异,嬴政目光落在王离身上。

  王离屏住呼吸。

  但嬴政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略微停留,很快,帝王又将视线收回,采纳蒙毅李斯的意见,“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

  王离脸色微变。

  ——这是对他彻底的否定,尚未开战,便已觉得他不是楚人的对手。

  他不认可这种评价。

  王家只有战死的将军,断无不战自退的将军!

  王离瞬间开口,“陛下!”

  “离儿。”

  王贲抬手给自己斟了半盏酒,打断王离的请奏,“后日便要登泰山,你与皇太女是亚祭,可曾与皇太女梳理亚祭流程?”

  这显然是把他支走的说辞,王离有些不耐,“不曾。”

  “既不曾,便该去与皇太女梳理流程。”

  王贲对好大儿的不耐视而不见,悠哉悠哉饮着酒。

  樊哙肃然起敬。

  ——只有这样的老子,才能养得出如此是抗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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