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没有辣椒的世界后 第48章

作者:簌簌吹雪 标签: 打脸 快穿 爽文 升级流 轻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美食 穿越重生

  这个梦做过太多次,楚斐知道,他快醒了。

  睁开眼,黑沉沉的雾里,简清站在炉灶边回眸诧异地看他一眼,“王爷?”

  楚斐愣住一瞬,他竟是在简氏酒楼后厨睡着了吗?他的戒心什么时候降低到了这个地步?

  正想着,下一刻,雾气四起,简清冷着脸取了一包灰白色的粉末加进锅里,端着碗哐的一声砸在他面前,“吃饭。”

  那粉末像是什么毒物,楚斐心中发寒,只觉得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倒退一步,不知撞上了什么。

  腹中一痛,楚斐猝然惊醒,满眼夜色黑沉。

  处理完事情便早早睡下的他按了按发痛的肚腹,恍恍惚惚地回忆着今天的饭食。

  简家送来了什么来着?

  是了,他没有吃饭,简氏酒楼也没有送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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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城门已关,简氏酒楼相较往日迟迟未灭的灯笼也暗了下去。

  李二娘摘下酒楼门前的灯笼吹熄,将灯笼收进柜台下面。门扇半掩,街上人声渐轻,只有各家院落后面还有些许语声烛光。

  后厨里,今天轮到阿菇调和明早要用的面团,简清伸手查看过软硬,摇了摇头,指点道,“有点偏软,再试试。”

  阿菇咬着嘴唇嗯了一声,又倒了些面粉进盆,借着油灯火光,努力体会着东家教导的软硬程度,让面团的触感清晰留在手中。

  灶台上晾着清洗干净的碗盘,木桌一角放下了一个瓷碗和几盆明早要用的打卤浇头,拿纱笼罩着,再加上人不时过去赶一赶的动作,便没了灰尘蝇虫的危害。

  李二娘进门衣袖拂过纱笼,简清正好回头看见,顿了顿,道,“二娘,把毛豆倒桶里吧,明早给倾脚头拿去一起倒了。”

  闻言,阿菇继续揉着她的面团,李二娘却小心翼翼看了好几眼简清,窥着她神色好似并不在意似的,才道,“东家,别伤心,那人的身份,指不定是忙什么去了呢。”

  简清诧异道,“我伤心什么?他吃不到,是他亏了,该他伤心才是。”

  李二娘虽是口中应了,但面上还有些不忍。等到简清开始赶她回家,李二娘这才端起华阳王专属的大碗,将放了大半天的毛豆倒进泔水桶,这才犹犹豫豫地走了。

  等到夜里众人安顿睡下,独自躺在床榻之上,简清想着明天要新上的菜色该怎样亮相,眼前却浮现出了华阳王一口口吃饭吃得极为认真的影子。

  要不然说长得好就是占便宜,连她这个不是颜控的人,连着和他相处了几天,虽然心里知晓不过是吃一顿饭的交情,也都会不自觉对华阳王较旁的食客更温和些。

  简清想到今天不知为何没有来的这位特殊的食客,轻轻呼出一口气,闭眼睡去,沉沉睡意席卷。

  皎洁的月光照亮少女脸庞,也照亮了峭壁之上眉头紧锁的青年脸颊。

  楚斐有些恍惚地看着床帐,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窗口的微光照亮床榻前一片,屏风后的卧房里除了一盆清水,半个摆设也无。任谁都想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亲弟竟然住的是这般居所,冷硬简陋,透着古怪。

  而正是这简陋的一切,将楚斐从最后那过分真实的梦中拽出来。梦境最后的一瞬虚影反反复复出现在他眼前,他吐出一口气,翻身下地,将头埋进水盆。

  提前加了冰块的凉水冷得彻骨,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是清醒无比。

  水声和不复平缓的呼吸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奔霄,小声问道,“王爷,可是要起?”

  他问得小心,心里却是惶恐。自三年前陛下亲政后与王爷长谈,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王爷被噩梦惊醒,更别提用到这盆每夜备着的冷水了。

  王爷过去的隐秘屈辱他听闻过些许,并不敢深究,但在摄政王统治下从冷宫中走出来的先帝嫡子过去的回忆,想想也知道不会很美好,被噩梦缠身也不奇怪。

  但已经好了那么久,如今却是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又诱发了噩梦。

  “无事。”楚斐低声说着,单手按上胸膛,手下的心跳剧烈无比,像要冲破喉咙。

  不。他想,这只是个梦而已。

  对自己的手艺那么自负骄傲的简清,是不会允许毒药破坏食物的。

  作者有话要说:ps:关于梦中不会痛的说法:簌簌有过梦中有很清楚的疼痛感但是醒来才发现是梦的情况,所以,嗯,痛不痛可能是个人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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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基本解释完了王爷和杜家的纠纷和一点过去的背景。

  今天被迫加班,十点多才回家呜呜,生死时速写完赶上了,下一更晚一点发。

  唉,抱住小可爱们都亲亲,希望考试的小可爱过关,工作的小可爱不用加班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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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发文的时候62设置成了存稿,这章本身早上是在63发出来的,两章已经替换过来,字数相同,小可爱们不用担心,如果63还是出现替换之前的内容,清一下缓存就好。

第63章 蛋炒饭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发文的时候62设置成了存稿,这章是新的内容,两章已经替换过来,字数相同,小可爱们不用担心,如果63还是出现替换之前的内容,清一下缓存就好。

  感谢“江临”小可爱的1瓶营养液,感谢“白茶御日常生活”小可爱的1瓶营养液,抱住亲亲!

  “去宗家商行问问,卞师傅要的那个绍兴黄不是说前两天就运到了,怎么还没送来?!”

  一大早,迎仙楼龚掌柜发脾气吼人的声音就传遍了大堂,伙计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龚掌柜瞪一下眼睛,“还不快去?!”

  先前他被后厨卞师傅扯住要这要那,从缺的材料到什么什么菜的味道好像缺了东西,琐碎的事情听得他满头是包,还得笑着一件件去解决。

  没办法,小姐闭门不出,凤溪城高官豪商的宴饮可不会停,迎仙楼的招牌要是在这个小地方被人砸了,丢脸的只会是他,因此,他恨不得把这位掌勺师傅供到天上去。

  伙计得了命令赶紧出门,龚掌柜心里的火气这才消下去些,揣着手在大堂四处转转,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册子翻了几页,看到上面记的日期,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

  可不是少了些什么!

  刘家老爷子今天过寿,往年这时候,刘家的管家早都来这边布置上寿宴了,今年却连个人影都不见。刘老过寿只爱去酒楼里自家人摆一桌宴席的癖好多年不改,全凤溪也不会有第二家比他们迎仙楼更了解老爷子口味的酒楼,这时候都没人来订宴,总不会是年纪大了,想在家里歇歇?

  龚掌柜叫住自己手下跑腿的伙计问道,“小谷,昨儿个让你去刘家送的帖子,刘家人怎么说?”

  小谷挠挠头,“刘家说,再看看来着,我昨天回来就跟掌柜你说过了。”

  再看看,这算什么回答!

  龚掌柜越想越心里不痛快,吩咐道,“你小子机灵,跑快点去刘家看看他们是不是去别家吃了。小心点,别让人瞧见了。”

  刘家是迎仙楼十多年的老客人,刘老还在京城任上时就是迎仙楼常客,今年却可能不来了,龚掌柜哪里舒坦得起来。

  小谷眼睛一转,道,“掌柜的别急,刘老最爱的两道菜哪里是这小地方酒楼做得出来的,万一真是被别家勾过去了,再一吃口味不对,不就只能回来寻卞师傅?”

  “快去快去。”

  龚掌柜赶走了伙计,自己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刘老口味向来挑剔,又有一把笔杆子,轻易得罪不起,那些小食肆要是以为能凭一两道新鲜菜色哄得刘老变成只吃自家的食客,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若是换了凤溪别家酒楼食肆,不说旁的,做福禄肉要用的绍兴黄就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物事。绍兴黄产地远在千里之外,连自家都是早早请了宗家商行接应,才从江南分店那边运来了几坛酒,更别提这些土包子了。

  小谷得了掌柜的命令,沿着暗巷一路走近刘家府邸,日头从高升变成斜落,晌午的日光烤得人即便待在背阴处仍是有些冒汗,他抹了把脸,犯起嘀咕,“也没听这刘老爷子家里换了厨子或者有人病了不便出门啊,怎么今儿个真转了性了?”

  正自言自语间,刘府大门缓缓打开,小谷眼前一亮。来了!

  马车赶了出来停在门前,尽管刘府人口简单,出一趟门还是两辆马车才坐得下人。小谷眼看着刘家一家四口分别上了马车,从暗处出来,步伐加快跟在了后面。

  看这方向去的可不是自家酒楼,他倒要看看,是哪家不长眼的抢了自家生意。

  马车连着过了城中最繁华的一段,迎仙楼之下最有名气的谷丰食肆也被抛在了车后,小谷跟着马车越走越偏,心里的疑惑愈发大起来。

  刘老爷子过寿,总不会去些脚店办寿宴,可这条路后面,还有哪家有些小名头的食肆?总不会是要出城去别的州府吃吧?但是眼下这时间也太晚了些。

  马车行进越来越慢,终于缓缓停下。一路走来还以为要跟出城外的小谷迷茫地看看两侧,眼神在边缘一凝。

  不远处马车停着的地方侧边,一面崭新的牌匾悬挂在二层小楼之上。

  简氏酒楼。

  他怎么就忘了北城门边上还有这家闹出来颇大动静的酒楼!

  小谷咬着后槽牙,眼睁睁看着刘老被刘少爷扶下马车,一家四口被简家伙计笑着迎进门内,看那样子,两边竟是早就认识。

  再想想前些时候刘老做过简清比试的见证,他琢磨的酒楼会被刘家嫌弃似乎也成了一场泡影。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报给掌柜知晓,这简家自上次赢了方一品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眼看着就要翻身,这怎么行?这么小一座偏僻州府,又不是京城,哪有那么多开销得起酒楼饮食的富人,简家多些客人,自家就要少些,小谷想想自己会少掉的赏钱就心疼得要命。

  最后看一眼简家,没等小谷转身,就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走到简家门前停下,男人扬声问道,“简小娘子在吗?”

  一出声,小谷就认出来了他是谁,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这人可不就是青凤山养鸡鸭家禽的王家王小嘛!先前掌柜因为酒楼鸡种断绝,让他去王家买鸡,谁想到他带着人上门时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嫌弃了个遍,末了,王小才丢了一句“先前我家都只和城中有些名气的食肆酒楼供货,更别提姑姑如今病着,谁家来都没用!”

  就这一句,让他的忍耐全成了空。

  而说是病着,王小现在却站在简家门前。若是人病好了也不见来酒楼道个歉,若是还病着他也不会这样精神奕奕。怎么,瞧不起他们迎仙楼不成?

  小谷捏紧了拳头,狠狠瞪一眼王小,转身向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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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夫人和昨天那位点名要吃糖醋里脊的青年的到来在简清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们以及刘老居然是一家,实在是有些令人惊讶。

  惊讶归惊讶,简清引着他们进了雅间,笑着一一打过招呼,“刘老、公子、少夫人、小宝,不知今日想吃些什么?”

  刘炙听着她管妻子叫少夫人,却管自己叫公子,不禁有些不快,看着妻子裙摆上的花纹,大大咧咧道,“爹、娘子,吃糖醋里脊如何?”

  “酸菜鱼!”

  “五香毛豆!”

  “一品豆腐。”

  谁料,另外三个点菜的声音竟然与他同时响起,一时间,桌上四人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之中。

  刘小宝拍着手笑起来,“原来爷爷和爹爹都吃过呀!”

  “简小娘子经营有方。”刘老抬起眼皮,慢吞吞道了声喜,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又道,“既然都是吃过小娘子手艺的,那就这四道菜再加四份蛋炒饭。人老了,饿不得,蛋炒饭便先送上来吧。”

  简清在刘老眼里捕捉到了一点轻视,心知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有些不认同。看这样子,刘少爷和少夫人也都不曾与他说起近日吃食,眼看家人纷纷点了菜色,他难免会认为是简家营销过度。

  “好的,客人稍坐,稍候送来。”

  简清略略思量便应了下来,一句都没多问,客套后便转身退出门外,自然也错过了刘老看着她背影摇头的动作。

  刘炙知道其中门道,问道,“爹,用这来考教小娘子是不是太难了些?”

  刘老叹道,“年轻气盛,也不晓得多想想,该吃点苦头才是。”

  自简清将人告上公堂闹了那一出比试之后,刘老虽然对方一品的人品印象大打折扣,但是对简清的印象也没多好。

  在他看来,女子德容言功缺一不可,像他儿媳这样的才是女子典范。像简清这样不依不饶又只有些小聪明的女子,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抛头露面开酒楼更是对手艺过分自信,一个厨娘有些家学罢了,除了家传菜色和辣椒提味,又能有多少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