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妈的萌宠日常 第33章

作者:蜜禾 标签: 清穿 宫斗 系统 穿越重生

  其中一个太监到底上前来过问了一句,齐东珠连忙摆手,面露尴尬,只能吱唔说道:

  “夜里睡不着,出来逛逛,你们忙,甭管我了。”

  那两个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只能放着齐东珠不管,齐东珠在殿门口绕了绕,便找到了一扇没有闭合的窗子。

  窗子半合着,是为了散屋内未消去的碳气。齐东珠却从窗缝里向内看,正巧能看见榻上的情形。比格幼崽和胖狐狸玩偶此刻都躺在榻上,也不怎么活动,想来是睡了。两个在殿中值夜的乳母一个靠在旁边的小榻上打瞌睡,一个坐在桌旁,借着殿内唯一一盏油灯的灯光缝补衣物。

  齐东珠无意打扰他们,看到比格幼崽入睡,本应该安心离开的,可她看着看着,就拔不开眼睛了。赏味期奶比软萌可人儿,观着莫不认同。此刻比格幼崽仰躺在榻上,两只小白爪露着粉嫩的肉垫儿,一只缩在胸前,一只搭着他的胖狐狸玩偶。屋内烧着火盆,大概是暖极了的,比格阿哥把襁褓都挣开了一条缝儿,灯光幽暗,隐隐能看见他毛绒绒,白里透着粉的小胸脯。

  突然,比格阿哥的小黑鼻子抽了抽,四下拱了拱,继而睁开了一双黑亮的眸子。他艰难地支起肉乎乎的小身子翻了个身,正对上了半合的窗棂外齐东珠温柔的眼。

  “咿——”

  他叫着,有点儿委屈,等着齐东珠走过来抱起他拍哄。可齐东珠碍于规矩,也不便进去,只能有些抱歉地对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又看了眼殿内做着针线活儿的乳母,希望比格阿哥安静些,不要叫。

  比格阿哥耷拉着大耳朵,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带着皂角香气的怀抱,当即皱起了豆豆眉,小毛脸儿也垮了,瞧着好大怨气。

  比格就是有这种天赋,即使在赏味期,也会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二特质,让人能窥见比格大魔王的雏形。

  “宝宝,”

  齐东珠小声唤他,让比格胖崽的耳朵动了动。

  “我明天再来陪宝宝,好不好?胖宝宝,快睡吧。”

  齐东珠早就被赏味期奶比无害的模样蒙蔽了双眼,悄声哄着比格阿哥。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混合着她温柔和煦的体香,顺着夜风悄悄滑进了殿内。

  比格阿哥又抽了抽小黑鼻头,捕捉着这虚无缥缈的熟悉味道,他方才便是被这熟悉又温暖的味道唤醒的,让他觉得自己还在齐东珠的怀里安睡,可睁开眼却找不见人。

  这愁煞了比格胖崽。即使齐东珠温言软语地安抚着他,可比格胖崽仍不满足。

  宝想要被抱。

  还不足四个月大的幼崽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四肢孱弱无力,连翻个身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比格阿哥又属于非常懒惰的幼崽,在旁的幼崽都开始挥舞着四肢,踢蹬空气的时候,比格阿哥只偶尔动动他的小白爪,不是勾住齐东珠的手腕儿,就是勾起他的胖狐狸玩偶。

  可如今,他艰难地在襁褓之中翻了个身,圆滚滚肉嘟嘟的肚子垫在了身子底下,让这个幼崽吐出了一截儿粉嫩的小舌头。紧接着,在齐东珠惊诧的目光里,比格胖崽用他两只胖乎乎肥嘟嘟的小白爪,撑起了他圆滚滚的身子,向齐东珠的方向挪动了一点儿。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儿,可是累坏了这个过分圆润的比格胖崽。这个月份的幼崽根本还无法爬行,只能短暂地用手臂支撑一下上半身,便是极限了。

  软软的粉色肉垫儿翻出来,垫在比格胖崽毛乎乎的脸下,他累得吐出一截儿小粉舌头,抬起一双黑亮的小狗眼,又看了看齐东珠的方向,小眼神儿怎么看怎么哀怨。

  可不过几息,他又顽强地用孱弱的小白爪,向前挪了一点儿。他毛绒绒的小白爪自出生以来还未被委以过如此重任,委实不堪重负,不过一瞬便软塌塌的再次被垫在了比格胖崽的毛毛脸下面。

  齐东珠站在窗外,背后春初带着点儿凉意的夜风拂过她的衣襟,却让她一无所觉。她睁大了一双鹿眸,愣怔地看着这才刚过百日的小崽出人意料的行为,一时嘴唇开合几次,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比格阿哥用他肥胖的软肚子托底,小白爪扒拉,在榻上艰难挪动,不多时竟也让他向齐东珠的方向挪动出小半米。而齐东珠看着比格胖崽执着地看着她的小黑瞳

  ,突然觉得眼底有热意流动。

  一个小狗崽不顾一切地奔向你是什么样的体验?或许这世间有万千风景,但无有能与这般情形比肩的了。世间至纯至暖之事,也不过如此。

  齐东珠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莫名肿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道:

  “胖宝宝,不许爬了,回去睡觉。”

  “咿——”

  见齐东珠注意到他,跟他讲话了,比格胖崽立刻瘫软在了地上,哼唧个不停。比格胖崽是个相对懒惰的幼崽,一向都是静静等着被抱、被喂养的,往日里连伸个小爪子都懒,如今可是累煞他了!

  宝委屈,为什么还不来抱宝!?

  比格阿哥哼唧个不停,这回儿可是彻底惊动了在一旁做针线活儿的奶母宋氏,她有些惊诧地回身看到朝向窗外哼哼唧唧的模样,抬眼便对上了齐东珠一双有些潮红的眼。

  “纳兰?纳兰姑姑,您这是…?”

  大半夜整哪儿出啊。今儿个小主子好容易没作妖,困得吃饱了就睡了,虽然因为找不到齐东珠耷拉着脸,但好歹没有大吵大闹。这位搁夜里来干什么来的。

  宋氏在心里嘀咕着,可谁知殿外也恰到好处地传来一声质问:

  “你深更半夜,在四阿哥的窗外做什么?”

  这嗓音莫名熟悉得很,熟悉到齐东珠当即打了个激灵,后颈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僵硬地转身,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奴婢叩见皇上。”

  康熙一身墨色龙袍,其上以金线绣着五爪金龙的纹饰。不知怎的,他今日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哪怕外袍整洁如新。他负手站在夜风里,垂眸看着齐东珠,一双灿如寒星的眸子光华隐现。

  当然,哪怕是康熙脸上开了染布场,齐东珠也没什么探究的兴趣。她此刻跪在冰凉的地上,身旁跪了两个给四阿哥守夜的太监和慌忙从殿内出来跪接的四阿哥奶母。

  齐东珠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方才只顾着盯着用小爪爪和小肚子爬行的四阿哥时,身旁好像有声音悄悄叫着“纳兰姑姑”,想来是守门太监企图提醒她,可这声音被齐东珠那被奶比蒙蔽的大脑过滤掉了,使她对于这救命的提醒充耳不闻。

  要命了…

  齐东珠看见康熙的龙袍就犯怵,倒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违法乱纪伤天害理或者造反谋逆的事,只是这龙袍上的金线被烛光一映实在刺眼,大半夜的晃得齐东珠眼花心虚。

  估计这位是想着今儿个是他儿子百日,来看一眼的吧,

  齐东珠心里正这么想着,一旁跪下的宋氏也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皇上,可是想看看四阿哥?四阿哥今儿百日了,下午刚从储秀宫回来,此刻还醒着,皇上可要去看一看?”?

  ?

  康熙一顿,瞥了那战战兢兢询问的奶母一眼,继而又将视线落在了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的齐东珠身上。

  “朕不是为此而来的。四阿哥康健,朕心甚慰,梁九功,命内务府赶制一金锁,送来给四阿哥。”

  “嗻。”

  齐东珠听着他这话儿,才知道他不是为了看四阿哥而来的,那他只能是…想起康熙问她为何在四阿哥窗前的话儿,齐东珠心里一沉——那只能是因为她而来的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张口问道:

  “皇上,可是那牛痘——”

  “此事晚些再说,你等起来。”

第49章 惊情

  ◎比格崽的小白爪踩上了齐东珠的手臂,抬眼看到齐东珠急得都有些潮红了的眼眸,觉得自己的长途跋涉有所回报了,终于得偿所愿,躺进了齐东珠温柔◎

  ——

  康熙出言打断了她, 齐东珠愣了愣,继而看到此处确实人多口杂。齐东珠心想康熙作为一国之君,执掌万万人生死的九五至尊, 做事还怪谨慎。

  谁知,康熙此刻心情仍然沉浸在郊外庄子所见和医官回报的喜讯中, 哪儿是为了什么谨慎行事, 无非是看齐东珠作为此事一等一的大功臣,双膝跪在森冷的地面上, 莫名觉得有些碍眼,才叫她起来回话儿。

  不过牛痘法之效现出端倪, 此事已成定论, 倒也不急。

  康熙目光灼灼地盯着齐东珠那不休边幅的模样,再次开腔道:

  “你半夜里站在四阿哥窗外干什么?”

  说到四阿哥, 齐东珠猛然想起来那还在榻上用软乎乎的肚子和毛毛脸匍匐前进的比格崽, 当即头上的碎发都炸开了, 连忙喃喃一句:“皇上恕罪。”便猛扑到窗前, 向殿内看去。

  天知道, 这榻和齐东珠待的这窗户可是有好远的距离, 比格崽在榻上匍匐前进也就罢了,若是翻下床去, 那还不得被摔出个三长两短来。

  齐东珠心跳如鼓, 猛地将那只开了一条缝儿的窗户推开了, 急急寻找着比格胖崽的身影,心中期盼着比格胖崽看不到她在窗户边儿, 就趴下不动了。

  可事与愿违。这肥胖又懒惰, 吃得多又话很密的比格幼崽今天不知道怎的了, 当真用他那一双小白爪把自己扒拉到了榻边儿, 此刻正皱着他的豆豆眉,向榻下望着,一只小白爪已经垂下了榻,粉嫩的爪垫儿在半空中做着捞抓的动作。

  齐东珠的心脏差点儿跳出胸腔,当即顾不得更多,抬腿就从窗户往殿里爬去。

  说来,这个窗户还有点儿故事。当初康熙怒气冲冲地前来兴师问罪时,就是从这个用来散碳气的窗户缝隙瞥见齐东珠哺育四阿哥的温馨情形,才平息了心中愤怒的。后来齐东珠与卫双姐的初遇,也正是因为卫双姐灵巧地从这个窗户跃入殿内,探望她玛禄姐姐的孩子。

  而此刻,齐东珠奋不顾身地攀上窗棂,企图以最迅捷的速度赶到在榻边儿试探的比格幼崽身边儿。她知道这是命悬一线的关头,因为这么大的幼崽的大脑还没有发育完全,根本判断不了深度,也缺乏跌倒的经验。若是她的动作再慢一点儿,比格阿哥很有可能就会摔落床榻,酿成悲剧了!

  齐东珠急得在心中疯狂尖叫,可是她却实在高估了自己四肢的灵巧程度。彼时她看卫双姐轻巧地翻入殿中,双足落地都没有什么声响,以为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轮到她自己时,那硬生生地以一种很离奇的角度讲臀部卡进了窗棂的夹角,两只腿在窗外,冲着康熙所在的方向踢蹬几次,才在窗棂的不堪重负地“吱呀”声里砰然落进了殿内。

  齐东珠被摔得眼冒金星,喉咙里挤出丢人的“叽”声,可她顾不多许多,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榻前,一把搂住了跃跃欲试的比格胖崽。

  比格崽的小白爪踩上了齐东珠的手臂,抬眼看到齐东珠急得都有些潮红了的眼眸,觉得自己的长途跋涉有所回报了,终于得偿所愿,躺进了齐东珠温柔的,带着干净的皂角香气的怀抱里,当即吐出了一截儿小舌头,将自己摊成一张小狗饼,连哼唧都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将毛绒绒的小嘴筒子往齐东珠的前襟里一埋,两只毛绒绒的大耳朵耷拉下来,一动不动了。只留下齐东珠因为方才的惊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连连亲吻着比格胖崽毛绒绒的头顶,用这最原始的方式确认着比格胖崽的平安。

  齐东珠乍然受惊,脑子里乱哄哄的,唯有用双臂紧紧抱住比格阿哥,脑中传来系统笨口笨舌的安抚,一时竟不去理会窗外站了半天的康熙了。

  窗外诸人被齐东珠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得瞠目结舌,其中也算是齐东珠老熟人的梁九功从出现,眉头就没松开过。

  万岁爷今儿个不顾劝阻,亲自出门去了庄子上查看。看到这小奶母献上的牛痘法竟然确有其事,这折磨这个新生王朝数十年的天花疫病也算是看到了尽头。

  梁九功熟知康熙的性子,见他虽然面色仍然肃然,眼里却是精光闪烁,灿若星子,便知他心下极为满意。果不其然,康熙回宫后只在乾清宫批阅了两个时辰的奏折,便连晚膳都只下了几筷子,就起身前往西四所。

  梁九功知道这小奶母这回儿是要发达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康熙身后,心里想着这小奶母入宫满打满算也快三个月了,规矩总该是好些了吧。

  可打眼儿一看,还是那个发丝散乱,不休边幅的熊样儿。皇上驾到时,是派人去齐东珠的屋子里喊了她的,谁知道这小奶母半夜不在自己房中。四阿哥院子不大,皇上此刻心绪翻涌,龙行虎步,几步就迈进了正院儿,恰好撞上齐东珠扒着四阿哥寝殿的窗沿儿,向内看的情形。

  梁九功想上前训斥一句,被饶有兴致的康熙阻了。他看着万岁爷亲自开口,将那不休边幅却仍然秀美纯澈的小奶母唤回了神儿。

  可没多时,梁九功就恨铁不成钢的在心中连声叹气。这小奶母先是忽视了皇上问话儿不说,继而又嘟囔着什么“皇上恕罪”,起身爬起了窗户!

  她还对万岁爷的方向蹬了蹬腿儿,这简直、这简直不堪入目,成何体统!

  梁九功都为万岁爷感到气得慌。他悄悄抬眼觑着万岁爷的神色,见万岁爷目不转睛地盯着殿内的情形,在那小奶母“砰”地落地时,他听到了万岁爷的抽气声,甚至看到万岁爷也不由自主地向殿内的方向迈了一步,龙袍都蹭上了墙砖。

  梁九功和其他随从连忙垂头为康熙整理衣摆,迭声说着:“万岁爷,您可小心龙体啊!”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继而他看到康熙转动脚步,绕向寝殿的正门,几步便跨了进去。

  梁九功方才忙着替觑康熙的脸色,替康熙整理衣摆,浑然没看见殿内危急的一幕,倒是觉得那小奶母放纵行事,终于要作死自己,将万岁爷的饶有兴致变做了咬牙切齿,内心不免一阵唏嘘。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行事是真不着调儿!

  康熙大步跨进门时,他那个险些将自己摔下榻的四儿子已经软塌塌地缩在了小奶母怀里,而那小奶母脸上还带着消散不去的苍白和惊惶,睁着一双有些茫然的棕色眼眸,看向刚踏入房门的康熙。

  她双唇微不可查地哆嗦着,眼里还带着潮红和水光,心有余悸地看过来,眼底还带着一丝惊吓过后的茫然。这让康熙原本有些惊怒的情绪被迫偃旗息鼓了。他看了看齐东珠怀里完好无损的四阿哥,最终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僵硬地开口道:

  “无事了。幼儿身边留不得人。”

  梁九功此时和其他奴婢也进了殿,听闻此话,露出了个匪夷所思的表情。梁九功不由心想,皇上往日里不对这小奶母败坏规矩的行为降罪也就罢了,如今这小奶母当面做出这么离谱的行径,光是不理会皇上问话就能死个十回儿了,这冲着龙躯方向蹬腿儿,简直是匪夷所思,大逆不道,皇上竟然连一句申饬都没有吗?

  难不成…

  梁九功看着齐东珠那张堪称美仑美奂的娇美面容,她柔韧纤长的躯干,最后又落到她那双正愣愣看着万岁爷的鹿眸。

  那目光莹莹,明明不带半点儿谄媚诱惑之意,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眼底还有未褪的水光和潮红,更衬得脸色苍白,将她那张扬妖艳的眉眼都柔化些许,反倒有一种碎雨□□春水的柔美。

  就连梁九功一个阉人都愣了,他想万岁爷一个龙精虎猛的壮年男子,被这小奶母的皮囊蛊惑了倒也不稀奇。

  康熙确实被齐东珠那零落的眸光吸引住了视线,可他想的却不是什么风月之事。他的四皇子险些丧命,只因为这些伺候的奴婢在他驾临之时出门叩拜,竟都忘了小主子还在榻上歇着。

  幼儿孱弱,身边儿半刻都离不得人,这些是所有在皇子皇女身边儿伺候的奴婢都会被规训的。可谁知这些奴婢竟然因为他的驾临而忘却了小主子,致小主子陷入险境,简直其罪当诛!?

  康熙心中是有火气的。他虽然知道今日之事也是出乎意料,但奶母不察之过也是属实。他久居上位,动辄决定他人生死,已然养成了归咎下人的习惯。况且这些下人并非无辜,她们拿着皇家优厚的俸禄,做着皇子身边儿有头有脸的乳母,竟然还如此草率行事,致皇子阿哥于险境,实属不该!

  可当他入殿,看到齐东珠仍然带着水光的鹿眸,看着她带着颤抖的嘴唇贴上了四阿哥软塌塌的胎毛,看着她一脸惊吓过后的愣怔,眼里还带着揉碎了的温柔和关切。

  康熙的怒气突然之间就有些偃旗息鼓了。他的目光从她仍然有些颤抖的嘴唇落到了她紧紧抱着四阿哥不肯放开的臂弯里,失去了发落奴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