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蜜禾
齐东珠额角跳了跳,伸手去揪他的毛耳朵,被灵巧哈士奇防备地闪开了,只好干瞪着他,出言相激道:?
“皇上今日如此繁忙,大阿哥今早去请安见着人了么?是不是大阿哥也不知晓其中内情呢。”
“你瞎说!”
青春期的幼崽被齐东珠轻而易举地拿捏,哈士奇阿哥的毛微微炸了起来,黑白相间的毛毛脸显得丰腴了几分,想来是气鼓了腮帮子,想要咬齐东珠一口却又咬不到。
“我乃一国长子,皇阿玛怎会不见我?我今早去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还让我代他接见殿外候着的传教士呢!”
齐东珠想听更多细节,但面儿上只是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表现出对于哈士奇阿哥所言之事可有可无的态度。
果然,这一招对哈士奇阿哥的拿捏炉火纯青,很快将哈士奇阿哥气得竖起了尖耳朵:
“皇阿玛如此忙碌,但怎会忽视本阿哥?他可没空搭理来请安的老三,就同侍卫一道出宫去了,皇子之中,独独见了我!”
“那皇上跟大阿哥说什么了?”
齐东珠见逗得差不多了,便给哈士奇阿哥一个台阶,可谁知哈士奇阿哥还是气鼓鼓的,焦躁地甩着大尾巴说道:
“皇阿玛忙得很,昨夜里塌了不少房屋,很多人家火塘还燃着,地动倒是结束了,可四处起火。皇阿玛又遣巡捕营去灭火,没空与我细说。倒是那些传教士经过昨夜之事,激动得很,扯着我问旗人是否有预测地动之法…”
齐东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寻思还预测地动之法呢,与其相信大清科技,还不如相信康熙野人般敏锐的第六感,问道:
“那大阿哥怎么说的?”
哈士奇幼崽扬了扬嘴筒子,以一种很没有必要的谜之自信大声说道:
“那自然是告诉他们,我大清天朝上国,自然受天地庇佑,皇阿玛万世名君,在动荡面前受到天地预示,岂非常理?再者这些传教士四处刺探,前些时日,沙俄还遣了使臣来讨要你献给皇阿玛的牛痘法子。”
哈士奇阿哥话音还未落,齐东珠已经把又睡成小狗饼的萨摩耶幼崽放在一旁,一手撑住了额角,不想抬眼了,只喃喃道:
“这也算好事儿,牛痘法传开,死于天花的人不就少了,于大清如此,于沙俄也如此。”
虽然齐东珠自个儿为了苟住小命儿,或是为了达成她自己的目的,也不是没有吹过康熙的彩虹屁,绞尽脑汁地吹捧过康熙,可亲耳听闻哈士奇阿哥如此没有边界感地吹捧他的“万世名君”皇阿玛,齐东珠的脚趾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施工了。转眼之间,一座小城堡已经落成。她有气无力道:
“然后呢,那些传教士怎么说?”
这回儿,哈士奇阿哥的表情变得有些郁愤起来:
“说来说去,都是半生不熟的汉话儿和拉丁文,来我大清,竟然不知学满文,何等不恭?”
齐东珠这回儿没忍住,迅速揪了一下哈士奇阿哥毛绒绒的三角耳朵,说道:
“人家远道而来,能学明白汉文实属不易,满语渊源不长,方外之境无人教授,如何学得?你不是学会拉丁文了吗,何苦挑人家短处呢?”
哈士奇阿哥的毛脸上写满不服,齐东珠也说不好是他后天发育出一身反骨,还是哈士奇血脉天赋所致,抑或是二者都有。齐东珠无奈,叹气道:
“况且,若你将预测天灾之事说成皇上一人之功,将来若是哪次天灾发生,你皇阿玛未曾来得及下达谕令,又该如何解释?皇上虽然是天子,但终究也是血肉之躯,既然是血肉之躯,就会有力所不能之事。天灾之所以是天灾,盖因人力难以预料,难以抵御,难以修复。传教士都是天主教徒,笃信他们的上帝,凡不能解释之事,皆诉诸神灵,你与他们置气什么?”
哈士奇阿哥并不服气,但他也不傻,自然听得出齐东珠话中的道理。这个年纪的皇子急于讨好他的父亲,却也知道懂得分寸的可贵了。他一双实在貌美,却透着几分清澈的愚蠢的哈士奇狗眼对齐东珠翻白眼,看得齐东珠额角青筋直冒。
“大阿哥若是闲着,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
齐东珠冷漠道,实在不想给惠妃看这个满身反骨的大狗崽。哈士奇阿哥神经粗得很,没怎么在意齐东珠几乎宣之于口的嫌弃,冷哼一声后,甩着大尾巴便离开了八阿哥的小院儿,终于让齐东珠得以抱着软乎乎香喷喷的萨摩耶幼崽睡个回笼觉。
不过,齐东珠到底心中存着事儿,虽然小憩片刻,却也没能睡太久。
她喂饱了用雪白的小毛毛脸儿蹭着她讨食的萨摩耶阿哥,便搂着这个暖烘烘的萨摩耶幼崽,给他讲伊索寓言里狐狸和山羊的故事。
萨摩耶幼崽不像比格胖崽那样,总是一脸臭屁的表情。他毛绒玩具似得雪白小脸儿上嵌着一双琥珀色的棕瞳,可爱又乖巧,亮晶晶地看着齐东珠,两只雪白的小爪子抱着齐东珠的手,软绵绵的小脑袋枕着她的胳膊。
这大大激发了齐东珠作为内向社恐人为数不多的倾诉欲,使她变得陶陶然起来。可是她的叙事能力实在有限,脑子里又混杂了星球大战、哈利波特、指环王、三体、沙丘、漫威、dc等一系列大ip的主线剧情,当即开始胡言乱语,不多时便从伊索寓言串频到了小美人鱼,从维京海盗跑去了加勒比海。
可无论她的故事怎样天马行空,曲折离奇,萨摩耶幼崽仍然仰着一张小毛脸儿,充满喜爱和崇拜地看着齐东珠,琥珀色的眼底像是撒满了小星星,让齐东珠像漂浮在云端上一样。
被一个小毛崽全心全意信任和崇拜的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齐东珠心中关于昨夜的创伤和忧虑一点一点消弭掉了。她垂首对怀里的萨摩耶阿哥亲了又亲,让这个小毛崽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蹬了蹬后爪爪,小脸儿埋进了齐东珠怀里,只留下一双漂亮如同星空宝石的明眸,信赖地看着齐东珠。
“…然后王子认出了人鱼公主正是拯救他的人,两人彻底相爱,破除了海巫留下的诅咒。而后人鱼公主和王子联手除掉海巫,夺回了她的歌声,和王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吸崽一上头,齐东珠开始肆意篡改故事结局,只想给怀里这全天下最可爱的萨摩耶幼崽一个最甜蜜的小美人鱼故事。幼小又无知的萨摩耶阿哥对此照单全收,乐呵呵地吸吮起他自己的小爪爪。那小爪子被齐东珠从他的小嘴里扯了出来,好好擦了擦。
“好了,宝贝该睡了。明天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呀,还是海里的故事吗?”
“嗯嗯……”齐东珠给他掖被角,一边承诺道:
“给八阿哥讲海王亚瑟和海后湄拉的爱情故事。”
俗话说得好,童年的经历需要人的一生来治愈。
很多很多年后,齐东珠看着雍正帝在奏折里对当朝廉亲王的家事明嘲暗讽,特别是对廉亲王福晋咬牙切齿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或许在萨摩耶还是个只会说好好好的幼崽的时候,不该给他讲那么多歌颂爱情的故事的。
以至于让他长出了这种油泼不进水浸不破的,动一动能气死十个雍正帝的绝世恋爱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狠狠阳了,反应很大,我尽量保持住日更,如果实在写不完,会提前和大家请假的,实在抱歉。。。
大家做好防护呀!阳了实在难受呜呜呜呜qaq
第96章 宫妃
◎康熙足下转了两圈,心思拐了八百个弯儿,而齐东珠对于他离奇的所思所想,仍然蒙在鼓里。她只觉得好烦,刚给萨摩耶阿哥做好的小兔子奶糕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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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后接连两日, 康熙并未停歇。不过半日,直隶来报,遭逢地动, 河工坍塌一半,春汛在即, 今年恐怕来不及休憩。
地动源头在直隶, 距京城还当有七十余里,直隶房屋坍塌更重, 死伤难料。康熙下旨令直隶官员统计伤亡之数,再诏户部拨款直隶作赈灾之用。
天灾过后, 民心向来是不安的, 朝廷往往要劳动官员举子传播锦绣文章以安民心。这回儿大抵是康熙预示及时,京畿附近并无过多百姓伤亡。更有皇帝大张旗鼓的护民之策在前, 倒算得上难得的安稳。
地动三日后, 朝会如常。康熙下朝后方得些空闲, 念及纳兰东珠此次也算有功, 理应同钦天监那些官员一同受赏才是。这论功行赏本是一纸诏书的事, 本不需要特特诏人来见, 可康熙却不知怎的,突然起了诏纳兰东珠于殿上的心思。
一思及她, 康熙便能想起她那双永远不知规矩的琥珀色的鹿瞳, 还有她乌黑如鸦羽的墨发间那显得格外突兀的珠花儿。
康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手里还拎着一根沾染着血色墨汁儿的狼毫。他垂首盯着手中的笔,在写满连篇累牍地请安折上落下几笔心不在焉的批文。
这些时日, 他将曹寅留在身边儿办差, 看着曹寅近乎忙得脚不沾地, 心中方才觉得畅快几分——繁忙至此, 曹寅恐怕是无瑕他顾了。
曹寅家如今在京城中虽然算不上高门大户,但因曹寅与他年少相伴的情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又如何算不上朝堂上的新贵?即便是曹家门阀不高,娶宗室之女算高攀,但若是曹家或者曹寅本人来求个恩典,求娶高门贵女也无有不可。
可是这些年,康熙清清楚楚地知道曹寅并无攀亲之意。曹寅年少几岁,康熙只当他年幼无知不开窍,谁知他这窍开得也不晚,就是不往好地方开罢了!
思及此处,康熙心中又涌起一股来源不明的怒火,他将之归结于曹寅离经叛道和过分出格的举动。
若是有心,单凭曹寅一介外男向宫中送女子配饰一件事,便可揪他个欺君犯上,私相授受之罪了!即便是他私相授受的对象并非储秀宫的宫女或是宫妃,而是一个皇子奶母,也依然等同私通后宫。
即便如此,康熙也只是偶尔在曹寅来禀时,冷眼看着他,并未想过出声提醒。康熙将这归功于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宽宏大量,是他和曹寅仍有君臣之宜的原由,等待曹寅自己恍然大悟,迷途知返。
可是康熙心里清楚,若是他当真出声点破曹寅与纳兰东珠的关系,他怕是要听到曹寅请旨赐婚的恳求了。曹寅是什么样的品性,康熙心里很清楚。若是曹寅当真知道自己所赠之物有碍纳兰东珠的名声——天知道纳兰东珠这种女人有没有闺名这种东西——定会为保纳兰东珠之名声而请皇上赐婚二人。
而莫说是要亲耳听这些离经叛道的话语,单单是这么一想,康熙都觉得浑身发麻,胃中翻滚,几欲作呕。
曹寅是他的近臣,也是他可信之人,若在京城,则为天子持刀兵,若临地方,则当得一方大员,为天子耳目唇舌。曹寅之妻,当是温良贤淑,落落大方,出身高贵,而纳兰东珠动辄得咎,全无半点儿风情仪态,如何做得一方官员之妻?
更别说纳兰东珠还是已嫁之身,女子所崇尚的品德半分没有,蹊跷手段、自作聪明倒是样样不缺,这二人如何算得上般配?
即便是曹寅此刻被纳兰东珠迷了神魂,康熙作为他的君王,也绝不能给他机会,让他作出为他和纳兰东珠请婚的蠢事!
康熙越想越燥,正逢此时殿外传来太监传唱的声响,是纳兰东珠领旨来到了乾清宫侧殿求见。
康熙冷着脸传了纳兰东珠,不久后果然见她半垂着一张脸,眼睛盯着殿内金砖的缝隙,慢慢挪了过来。
她头顶,还戴着那让康熙觉得无比刺眼的珠花儿。
康熙当即觉得火气又窜了上来,冷哼一声,扔掉手中沾着墨迹的狼毫,目光不善地盯着纳兰东珠看似老老实实半垂着的面庞。
“这次预知地动,功劳算你一份儿,你想要什么?”
齐东珠听他口气这么冲,当即就在想他又吃错什么药了。此刻虽然齐东珠不愿意承认,但康熙这一国之君,只在齐东珠的教科书里出现过的人物,确确实实成了齐东珠在这个时代的熟人。
当然,这份莫名其妙的熟稔是她百般逃避却避之不及的,可事到如今,当康熙那笼罩在他封建帝王身份之中的光环一点儿点儿被两人相处的际遇抽丝剥茧,她开始萌生了一点儿不该有的苗头。
在这次地动之事后,这样的苗头开始变得尤为明显了。或许它始于康熙将自己的饭递给庄子里的平民女孩的际遇,而在这次劳动京畿百姓避灾中到达了顶点。齐东珠开始对他升起了一点儿一个人对另一个血肉之躯会有的理解,不再单纯地将套着龙袍的康熙当作封建集权制度压迫百姓的邪恶化身,开始尝试用对待同类的方式去看待他。
虽然这种转变微乎其微,但总归是有所不同的。就比如今日康熙这在她一进殿便兜头袭来的狗脾气没有让齐东珠觉得自己小命休矣,或是觉得皇帝又在酝酿着什么戕害百姓和无辜的她的邪恶计划,而是觉得康熙又因为看不惯自己,在寻机犯病。
她当然知道康熙看不惯自己。说实话,这并不是很难理解,毕竟即使齐东珠脑子并不聪明,也知道自己在康熙或者这个时代的其他人眼中,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一个人的行为可以遮掩,话语可以婉转,但是思维方式却是很难改变的。而齐东珠前两者做得都在一众穿越者里垫底,更何况后者了。她对自己的话中流露的关于人本的思想心里也有数,而那些话儿落到康熙这种集权皇帝耳中,只会是天大的冒犯。
也就是因为此刻欧洲的文艺复兴还没发展到顶点,法国大革命连萌芽都没有。据说被砍掉脑袋的路易十六还是乾隆皇帝的笔友,想来自己笔友人头落地,乾隆多少会受到点心理创伤吧,也难怪闭关锁国了。
这是怕人文主义的风刮得太猛。
当然,齐东珠应该感受到庆幸。因为人权宣言还没著成,齐东珠流露出来的大逆不道在这个时代还不成体系,难以被当权者有效地捕捉和定罪,以至于她逃过一劫。
至于康熙对她宣之于口的意见,齐东珠也只能选择在内心翻个白眼,视而不见了。她此刻寻思,康熙若是不想赏她,不赏便是了,大老远叫人跑一趟,打断了她给萨摩耶阿哥做小兔子奶冻的温馨时刻。她正准备开口说句“奴婢什么都不缺,也当不得什么赏”的时候,便听康熙口气恶劣道:
“做了延禧宫里的大姑姑,惠妃的赏银见天儿往你处送,怎么,连个簪花儿都只能买银的?要不朕赏你几幅头面,让你开开眼界儿,免得丢了惠妃的人去。”
听闻康熙提起发间的簪花儿,齐东珠一愣,继而本能地抬手去抚那软银制的簪子。簪花儿垂落的海珠蹭过齐东珠的指腹,而这一幕落在康熙眼中,则是齐东珠反手去护曹寅给她的簪子,见不得旁人置喙,哪怕是当着一国之君的面儿,也要故作姿态地维护那不值什么钱的破簪子!
这可立刻戳了康熙的肺管子,他本来就觉得自己与一宫中婢女谈论女子配饰实在是有辱斯文,可真当齐东珠做了这姿态,他那点儿大男人的斯文立刻被他抛诸脑后了,当即又气又怒地盯着齐东珠有几分呆愣的脸,以帝王之怒将齐东珠钉在原地。
齐东珠确实愣了。即便是她迟钝,此刻也清晰地察觉到康熙的怒火,这让她十分不解。她不明白自己佩戴什么簪花儿这等小事有什么值得康熙恼怒的,她平时压根儿不爱戴首饰,戴这簪花儿纯粹是因为和曹寅之间的友谊,也是因为曹寅选的这簪花儿极为淡雅,和她心意罢了。她虽过得比较粗糙,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鉴赏能力的!
况且,就算她当真衣着过分朴素,丢了延禧宫的脸,惠妃都没发话儿,康熙到底在急什么?她真搞不懂这些男的。
“回皇上,奴婢平日不爱簪花配饰,不敢劳动皇上。况且奴婢并非宫妃,皇上若是赐奴婢头面,恐怕不妥。奴婢所作所为并未解帝王之忧,算不上有功之人,皇上不必特特赏赐奴婢。若是奴婢在此等大事上也显了眼去,也是不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齐东珠收回了手,蹙眉说完,便又垂下脸,不耐去看康熙的反应。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短短几句话里,康熙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凝固在一种混杂着些许轻蔑的若有所思里。
康熙从龙座之上走了下来,却只在桌案前徘徊几步,并没有向齐东珠的方向靠近——齐东珠被他免了跪拜礼,此刻正大剌剌地站在殿中。
他盯着齐东珠乌黑的发顶,起先因为齐东珠的“不爱戴簪花配饰”,却只戴曹寅送她的那一朵而升起的怒火消散了,他看着齐东珠,虽然仍像往日一样,难以移开视线,但心里想的却是她也不过如此。
不过挟功求宠罢了,这条路子前朝大臣熟练,后宫女眷也熟练。这齐东珠浸淫许久,不也学了些皮毛吗?
只不过她果然脑子不好使,使用的手段如此粗陋,竟然直说“非后宫之人不宜受赏”,这讨要后宫封位的手段,未免过分直白了吧!
不过也难怪,她早年嫁过,已非完璧,若是不明言想邀,以朕之身份,如何看得到她这样身份卑微的奴婢?她也只能另行险招,以如此胆大妄为的姿态寻求朕之关注了!
可就以她的身份,难免会让皇祖母想到那二嫁入宫,让皇考神思不属、荒唐行事的董鄂氏,想要入朕之后宫,怕是不易。
康熙足下转了两圈,心思拐了八百个弯儿,而齐东珠对于他离奇的所思所想,仍然蒙在鼓里。她只觉得好烦,刚给萨摩耶阿哥做好的小兔子奶糕若是不及时投喂小崽,怕是要完全化掉了。
第97章 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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