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中有鹿
顾漠寒在他胸前蹭蹭,嗓音沙哑,哭腔奶奶的像狗狗:“我对不起你,我罪该万死,我不配喜欢那么好的你,你杀了我吧,我太烦人了。”
沈云轻听着他自责的话,哭笑不得:“杀了你,老娘也得坐牢呀,留下你儿子吃屎吗?”
“没关系的,我可以写份免责声明,让他们不追究你的责任。”顾漠寒抬起手,揉揉哭累的眼睛,继续说:“如果不行,就让顾小寒去流浪吧。”
顾小寒躺在床上吃手,高兴的蹬腿腿。
沈云轻低下头,身体向后移半步,捧起他受伤的脸庞,眼睛十分认真的端祥着他:“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吗,闹点矛盾你就要死要活,还是不是男人了。”
顾漠寒仰起的眸子望着她,眼眶红红湿湿的,像只可怜无助的小兽,配上他高挺鼻梁上红潋的伤口,破碎感十足:“可是我会发疯,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你以后要找个比我好的,要温柔,要比我更爱你…”
“别说了,我们不会离婚的。”他实在太可怜了,沈云轻把他紧紧的拥在怀里,手揉着他的头发,给足他安全感。
“咱以后有什么事好好解决,你不能强迫我,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咱们心平气和的沟通,给儿子一个完整有爱的家。”
沈云轻在跟他重新回到岛上的那天起就决定了,如果婚姻没出现重大的危机,这辈子就都不会跟男人离婚,她不想孩子重蹈自己的悲剧。
顾漠寒虽然占有欲强,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自己也不是个完美的人,也有很多缺点,他都能够无条件的包容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点时间做改变。
“谢谢你媳妇儿,我以后会改的。”
顾漠寒下巴垫在她肩窝里,嗓音啜泣,布满红血丝的黑眸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嘴角咧着的卖惨比笑容灿烂。
沈云轻抚着他的宽背,语气温柔:“下次不能再哭了,我不喜欢爱哭的男人。”
刚刚男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别看已经快三十岁了,剑眉星目的隽美脸,丝毫不影响他激起女人的怜悯心。
“好的,我听你的。”顾漠寒抬起头瞥她的瞬间,浑身的锋芒隐藏,神色转变成了乖巧听话的奶狗。
沈云轻看着这样的他,着实有点招架不住,上辈子没机会体会到的富婆快乐,她好像懂了。
好想给他花钱钱,给他买车车….
不能想,这是自家男人,沈云轻视线飘浮不定,手轻轻推着他肩膀:“我去楼下,给你找点药抹。”
顾漠寒被她推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泪眼婆娑地看着她:“那你早点回来。”
沈云轻怎么莫名觉得,这男人怪怪的,就是想不起来哪里怪。
下床穿上鞋子,她拿起钱包,开门出去。
等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
椅子上的顾漠寒,舌尖顶腮,笑得邪坏。
想跟我玩,你还嫩着呢!
第346章他好卑微
国营宾馆离医院有两三公里远,沈云轻打听到了位置,看着外面的大雪纷飞,在考虑要不要去买药。
前台的大姐,站起身望着她徘徊的身影,问:“女同志,是家人生病了吗?”
“没有。”沈云轻转过身,搓着冰冷的手心:“我先生脸被玻璃划伤,我想去医院买点消毒药水和创可贴。”
她下楼时没穿外套,身上就穿了绸绒面料的蓝色连衣裙,脚上套着马丁靴子,站在宾馆门口冻得瑟瑟发抖。
“你不早说。”大姐放下手里织毛衣的毛线签子,弯下腰在柜子里,提出一个白色箱子,放在前台的柜面上:“宾馆里备的有简单的感冒药和碘伏创可贴,你刚急匆匆的问我医院的路,我还以为是有人生大病呢。”
她这里有,自己就不用顶着暴风雪去医院了,沈云轻非常感谢地说:“谢谢大姐,我用完就给你拿下来。”
大姐无所谓的笑笑:“都是宾馆的东西,我们也都是工作人员,你不用这么客气。”
能住得起国营宾馆的客人,家世背景都不会太差,大姐哪敢随随便便承她的好。
沈云轻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拎起箱子往楼上走。
顾漠寒把地上的玻璃,收拾进垃圾桶里,手里握着毛巾,蹲在地上擦地板。
听到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笑盈盈的转头:“你回来了。”
沈云轻把箱子放在桌上,伸手拉他起来,不满的拧眉:“擦地是服务员干的活,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
顾漠寒像做错事的孩子,双手放在前方,低着头点下巴:“好,我下次不会了。”
沈云轻真的很不习惯现在的顾漠寒,喟然长叹的吩咐他坐到椅子上,从箱子里找出碘伏给他鼻梁上的伤消毒。
顾漠寒坐着一动不动,脸上平静,像是感受不到伤口的痛。
给他消完毒,翻出创可贴,轻轻贴在他伤口上,拧紧瓶盖的时候,沈云轻才想起他的膝盖也受伤了。
她蹲在地上,给他卷起裤腿。
男人的膝盖上比鼻梁上伤的还严重,玻璃渣扎进了肉里,血淋淋的一片粘着裤子。
沈云轻的手轻轻卷着裤脚,生怕弄疼了他。
卷好一支,她转手去卷另一支。
两个受伤的膝盖都好不到哪里去,伤口一样的惨绝人寰。
沈云轻看得心里难受,湿了眼睛,抬起头看男人:“疼吗?”
她记得他跪下去的瞬间,地板咚的一声响。
当时她只顾着发火,没心情去关心他的伤势。
“你不要哭。”顾漠寒看到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顿时慌慌张张的伸出手,指腹抹去她掉出来的眼泪:“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都伤成这样个惨样了,还说不疼,骗子!
沈云轻黯然伤神的拿着碘伏,给他两只膝盖消毒。
顾漠寒眉眼间温柔绻缱,垂着眼睫,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的喜欢和爱总是那么纯粹不添加任何杂质,自己的心思太肮脏龌龊了,为了留住她,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烂招式都能使出来。
顾漠寒在这刻心头特别的恐慌,他怕上帝会看到自己做的坏事,不给他长命百岁的机会守护在她身边。
沈云轻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握着装碘伏的药瓶站起身。
侧低头看到他脸上冗琐哀伤的神情,她不明所以的皱眉,细声询问:“你怎么了?”
顾漠寒鼻头泛起一阵酸楚,摇头:“我没事,就是害怕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你。”
沈云轻把药装进箱子里,盖上盖子上锁:“你一天就是爱胡思乱想,离开我,你要去哪?”
“去地狱。”顾漠寒抬起头,眼曈中难舍的情感思绪万千,嗓子沉哑:“我害怕万一到了地狱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他这种犯下滔天大罪,罪孽深重的恶人,是没办法上到天堂的。
可是…要让她手上沾染上鲜血,自己又舍不得。
顾漠寒非常纠结,如果有长生不老药就好了。
他这一天真的是要死要活的,沈云轻严重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顾漠寒了。
深感无力的叹口气,她目光严肃的盯着他:“顾漠寒,你的狂妄自大,倨傲去哪了?”
他现在极其不自信的样子,真的让她心里揪着难受。
顾漠寒像是泄气的气球,不敢看她的眼神,沮丧着一张脸。
不想见到他这副鬼样子,沈云轻拎着医药箱,出门去。
她在心里默默想,得让男人重拾信心。
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感觉,真的是比疯狂的欺负她来得还要命。
顾漠寒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把睡着的儿子放进被窝里,拉上门出去。
沈云轻还完医药箱,在楼梯台阶上与他相遇:“你去哪?”
顾漠寒像个青年小子,抬起眼皮偷瞄她的神情,怯嘬嘬地说:“时间不早,该吃晚饭了。”
沈云轻这一下午,气都吃够了。
瞧他这卑微样,又非常无语的往一楼餐厅走。
顾漠寒控制着步子,不缓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俩人找到靠窗,能看到外面雪景的空桌坐下。
宾馆后厨的菜单,沈云轻倒背如流。
点了份烤鸭,锅子涮牛肉。
烤鸭很大份,她没敢多点其他菜。
菜上来以后,顾漠寒沉默寡言的低着头吃东西,时不时的给她夹一筷子菜。
沈云轻眼睛一瞟过去,吓得他手抖着收回筷子。
一顿饭吃的她五味杂陈。
苍天呐!
大地啊!
把之前的顾漠寒还回来吧!
吃完饭,沈云轻到处找钱包结帐。
服务员站在旁边:“两位同志,你们这桌一共消费十三块五毛。”
烤鸭八块钱,那五块五全给男人吃羊肉了。
沈云轻抬头看他:“你带钱没?”
她刚刚下楼,压根没想着带钱包。
顾漠寒掏着裤子口袋,把黑皮钱包递过去给她。
沈云轻翻开钱包,数出十六块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
她在现代,吃饭付小费的习惯又犯了!
国营宾馆招待过很多外宾,洋人都有给小费的习惯,服务员见怪不怪了,心安理得的收下。
沈云轻拉开凳子,往楼上走,她奶涨的厉害,急需顾小寒。
顾漠寒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进到房间,沈云轻迫不及待的伸手拉开后面的拉链,把儿子从被窝里抱出来喂奶。
婴儿喝奶是天性,尽管是睡着也能自觉的蠕动小嘴。
晚饭吃了很多牛肉,顾漠寒脸上红润,坐在椅子上喘粗气:“媳妇儿,我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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