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中有鹿
“儿媳妇,你一会出去,能给我拿块糖吗?”
沈云轻听到婆婆的声音,抬头环顾四周,查看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闻娇韵从洗手台的镜子里,伸出一张惨白的鬼脸,眼睛发着光看她:“你出门时,我钻进了你的包里,刚闲着无聊,随便出来走走。”
镜子里钻出个婆婆,把沈云轻吓得脸色一白,拍着小心脏,撅嘴怪她:“婆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万一吓坏肚子里,你的宝贝孙女怎么办?”
闻娇韵抬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非常愧疚的向她眨巴无辜的眼睛:“对不起啰,我真不是故意的。”
停顿一下,闻娇韵的眼神变得慈爱,温柔盯向她的肚子:“真可惜,它是个臭小子。”
沈云轻拧巴着眉,手摸摸滚圆的肚皮:“真没想到,当鬼还有透视眼。”
“其实当鬼也不是很好,每天躲躲藏藏,在夜间行动还不能吓死人。”
第203章出车祸
跟鬼婆婆在卫生间里聊了一会,听到外面叶素的大嗓门,叫着在找她,沈云轻开门出去了。
叶素替补了许太太的位置,麻将桌再次发出噼里啪啦,麻将碰撞的声响。
她们在客厅里玩的正热乎,突然一声“啪哒”好像有东西从楼上掉了下来。
四人停下手里搓麻将的动作,满脸疑惑的望向敞开的大门外面。
叶素放下手里的麻将,起身走去外面查看情况。
一只墨青色的鳄鱼皮高跟鞋,歪歪斜斜的躺在青砖石地板上。
坐在麻将桌前的三人,看到叶素捡起高跟鞋,抬头往楼上看到什么东西,惊恐的睁大双眼,忙起身出去查看怎么回事。
跨过门槛外,沈云轻抬起头跟着她的视线往上看。
二楼的一间卧室小阳台上,只见许太太身上的藏青色旗袍,扭扣散开,露出胸口饱满的丘壑,原本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鬓发,几绫发丝凌乱垂在白皙的颈间,脸上的情潮红润,在看到她们时,苍白一震,瞳孔增大,慌乱的弯下腰拉起挂在脚裸的小裤。
她身后的顾松山倒是非常淡定,系着皮带,还不忘冲楼下的几人,潇洒咧嘴一笑,一点不知羞耻。
叶素气得发抖,急促的喘着呼吸,抬起手,指着楼上的那对狗男女,咬牙切齿:“许淑惠,你这个贱人。”
她脖子上青筋暴起,冒着火焰的一双眼睛,恨不得将许太太生吞活剐了。
沈云轻和冯太太她们,看着楼上的男女,可谓是骇目惊心,真没想到,来打个麻将,还免费看了一场偷情戏码。
“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跟许太太是闺蜜的延太太避之不及,不等主人家说什么,转身便快步离开。
叶素也不是个能忍,顾及面子的人,丢下看戏的两位,捏着手里的高跟鞋,往屋里冲。
不过一分钟,躲进卧室里的许太太发出惨叫。
顾松山依旧站在阳台,像是不关他的事似的,淡然自若的抽着烟。
做男人能渣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这种事,还是不要留下来凑热闹的好,沈云轻和冯太太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进屋拿上手提包,自主离开。
….
两位在叶素家门口道别,沈云轻坐上罗助理的车,回老宅。
到了老宅门口,沈云轻下了车,看到大门敞开,疑惑的蹙了下眉,慢慢往里面走。
院子里十分冷清,等走近门口,她推开门进去。
有几个陌生男人,站在客厅里说着什么。
等走近一看,沈云轻虎躯一震。
老爷子的尸体,惨不忍睹的搁在客厅地上,一张血淋淋焦黑的脸,被烧的面目全非。
今天是顾漠寒他们从京城回来的日子!
沈云轻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白,到处找陈妈:“陈妈,漠寒呢,他人呢。”
陈妈愁容满面的从厨房出来:“你不要急,漠寒在楼上,他没事。”
沈云轻转身,脚步急速往楼上跑,她得亲眼看到男人安然无恙才放心。
气喘吁吁的推开卧室门。
看到男人孤寂的坐在床边,沈云轻奔到他面前,摸着他的脸,担忧的查看:“你伤到哪里没,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女人,顾漠寒眸色疑虑,先静观其变,漠然的摇头:“没…我没受伤。”
男人的语气僵硬,沈云轻检查了他浑身上下,见只是脸颊上有几道擦伤,顿时松了口气。
沈云轻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神情凝重问:“你们回来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爷子他…”
顾漠寒颓然的把她的手从脸上拔开,黯然神伤的垂下头颅,言辞悲沉:“刘叔开车到机场来接我们,半路刹车出了故障,撞到了马路边的边缘石上,老爷子没系安全带和刘叔当场殒命,我昏过去醒来后,车子冒烟燃了起来,我命大爬出去之后,只能把爸烧到一半的尸体拖出来。”
沈云轻光是听他描述,心头就一阵胆战心惊。
车子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出现故障,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沈云轻突然想起了,那晚婆婆说的话,小心顾博文和顾松山,她当时被婆婆惊世骇俗的身份,惊吓得一时间忘了这件事,加上这两天一直忙,没给男人打电话。
转恋一想,她心中滋生起一股浓浓的自责,要是自己打电话去通知他们一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老爷子也不会死。
沈云轻看着男人微张嘴唇,欲言又止,目光纠结自咎,到口的话,成了一句“对不起。”
顾漠寒抬起头,不明所以的蹙眉:“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沈云轻不知道该不该把婆婆的事告诉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今天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等有时间安静坐下来,再想好怎么跟他说。
闪躲开他探究的眼神,沈云轻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昨晚做梦,梦见你和爸出了事,本想打电话提醒你们的,三嫂请我去她家打麻将,我一时给忙忘了。”
她没注意到的是,男人的眼神变了,对她产生了怀疑。
“这跟你没有关系。”顾漠寒站起身,拉开门出去。
沈云轻总感觉他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很快她把男人怪异的事,归咎到可能是因为老爷子去世的缘故。
….
楼下客厅里,除了还在京城婆家的顾冉芝没赶到外,顾博文和顾松山第一时间,收到老爷子出车祸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陈妈端水蹲在地上,给老爷子狼狈不堪的形象收拾干净,让他们三个儿子,给顾精年抬到卧室去换上寿衣。
顾松山夫妻俩前一秒还在家中干架,后一秒来到老宅,跪在老爷子尸体面前,稀里哗啦哭的那叫一个尽孝。
顾博文作为家中第一个出生的男丁,他得顾全大局,操持着老爷子的身后事。
在客人面前,满脸表现的极为悲伤哀痛,演得那叫一个逼真,虚伪的跟顾松山两口子有的一拼。
如今老爷子突然走了,之前追随在顾精年身后的政客官员,一个个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说着请节哀顺变,暗地下却在偷偷观察他们三兄弟,在心里掂量着站队。
沈云轻在卧室里,整理了一下情绪,换了一身衣,才开门下楼去。
老爷子已经穿上了寿衣,他躺着的担架底下垫了两条高板凳,尸体正大光明的摆在香火正中央。
隔远远的,沈云轻都能聞到他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这味道难以形容,很反胃心慌。
第204章好嫌弃她
老爷子装进棺材里入殓完毕,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陈妈忙的没时间做晚饭,楼下很多人,她融入不进去,想帮点忙又无从插手,沈云轻找了零食吃,随便填填肚子,干脆上了楼。
顾漠寒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书桌前画画,把手里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她:“晚上我要在楼下守灵,你困了就先睡。”
沈云轻伸手接过,还是热的,对于打电话的事,她始终还是过意不去,咬着嘴唇,鼓起勇气,看着他说:“我…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看到女人眼眶湿润,愧疚泛红的望着自己,顾漠寒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心头一软,抬起手轻轻摸摸她头:“调查的人刚跟我汇报完,出机场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让老爷子换车,他让我不要多想,不听劝自己先坐了上去。”
停顿了一下,顾漠寒的手没开始时僵硬,揉她头的力度更自然了,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猫:“他低估了自己儿子的心狠手辣,这怪不得谁,就算是你提前打电话来通知,他也不会相信的。”
老爷子固执成见的性子,可不会轻易去信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如果他要是听到沈云轻说做梦,梦见他们的车子会出故障,恐怕还在京城,他就开始不屑的笑掉大牙了。
毕竟在他心里,自己的几个儿子再怎么明争暗斗,也是定不会向他这个亲爹下手的。
沈云轻听他这么一安慰,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好受了一点,把东西放在桌上,双手腰环住男人的腰,脸贴着他腰襟委屈哭泣。
顾漠寒浑身骨头绷的紧紧的,腰板挺的笔直,非常不自在跟女人挨的如此近。
这女人未免也太能哭了,隔着一层黑衬衫布料,他腹部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眼泪水的湿意。
他不由自主的质疑起二十八岁的自己。
什么眼光?
怎么会找个爱哭鬼?
这也太不符合他的审美了,再差劲也不能是这样子的小白花吧。
最起码也得身材高挑,腰细,胸大,屁股翘,长相妖艳,学识与智慧并存,只有这样的尤物,勉强才能配的上他。
是的,顾漠寒失忆了,他的记忆回到了六年前,二十二岁那年。
这一年的他,还没跟叶清欢彻底分手,前段时间才抓了奸,处在极其厌恶那个女人的阶段。
突然间的失忆让他猝不及防,幸好暗中保护他的阿城,在第一时间给他填补了一部分缺失的记忆,才勉强接上这几年的空档。
“哭累了吧,去卫生间洗把脸。”顾漠寒嫌弃的把女人的头推开,微张开嘴,重重吐出口气。
沈云轻两只眼睛哭成了核桃,眼眶周围染上了一层粉色眼妆,听到男人的叹气声,迷糊的抬起头看他:“你叹什么气呀?”
他这弄的,像是非常嫌弃她一样。
顾漠寒摇头:“没有,就是刚刚你勒的我腰有些紧。”还有眼泪水很脏的。
沈云轻脸发烫:“……”
自家老公就是好,就是勒痛了都不吭一声,打扰她发泄情绪。
再装下去,顾漠寒怕会露馅,赶忙转身往门口走。
拉门关上,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低头一看,什么时候翘起的!
这小老弟眼光也太差了,敬礼也不带这样省的。
看人不能看脸,你太肤浅了!
不处理一下,就这样顶着下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顾漠寒摇头叹息,转身进了他们卧室旁边的一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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