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他是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
苗四郎怒其不争,“你对他的付出哪有一样比温宛少,他可以不爱你,但不能不知道,你随我去大理寺!”
苗四郎伸手握空,“沈姑娘,你……”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沈宁抬头,睫毛轻颤,“知道了他就可以爱我吗?”
苗四郎顿住。
“既然他不会爱我,我让他知道的意义是什么?让他内疚自责,我能得到什么?”沈宁一番话,问的苗四郎哑口无言。
“你甘心吗?”苗四郎见沈宁这般,无奈坐下来。
沈宁看着不远处温宛搀扶宋相言走进大理寺,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样,这世上最难强迫的就是人心,他不喜欢我,就算我做的再好他都不会喜欢我,因为不是对的时间,不是对的人……”
苗四郎随着沈宁的目光看过去,随后吩咐车夫,“礼部。”
“我想去郊外走走。”
沈宁终是移开视线,看向侧窗,“今天阳光真好。”
苗四郎知她心里难过,便叫车夫朝城门方向驾行。
看到宋相言还活着,沈宁无比感恩。
她身体无力靠在车厢背板上,仿佛将这些时日积聚在心里的诸多情绪全部释放,轻轻的吁出一口气,“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苗四郎看着心不在焉的沈宁,想到刚刚他劝沈宁的那些话。
一股劲儿推着他开口,“我……”
“我饿了。”沈宁看到街边有家包子铺,于是道。
苗四郎终将那些话咽回去,叫停车夫,买了包子回来。
他把包子递给沈宁,“小心烫。”
沈宁接过包子,一口一口嚼。
眼泪落到包子上,被她一起吞下去……
萧臣带兵入皇宫第二日,经他与顾寒商议。
二人撤兵。
彼此只留少量兵卒协助聂磊护卫皇宫。
正所谓兵贵神速,先人一步更能掌握形势的主动权。
萧臣跟顾寒先后回到大理寺,二人入厢房。
此时战幕已将彼时那张布防图换成布兵沙盘。
沙盘丈余,细致到皇城东西两市各坊街巷,原本布防图上红蓝两色箭头全都变成红色木旗,所在位置是萧臣与顾寒麾下五万士卒。
顾寒看到沙盘,脸色顿时变得严肃,“军师这是要开战?”
战幕一袭素布衣裳立于沙盘前,捋过白须,“顾老将军觉得若有人出兵以剿灭叛军为由夺你手中三万士卒,那人该从哪里下手?”
顾寒只道战幕过于兴师动众,“谁会如此?
战幕抬头,“时间不等人啊老将军,你且看看罢。”
见战幕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顾寒走到沙盘前,兵法有云敌暗我明的破局之法只有两个字。
虚、实。
他手指点向西市尽头靠近天牢的宿卫营,“只有此处与其他兵营没有衔接,距离也远,遇险不利于救援,那人若想控制老夫手下兵卒,当先攻此处,只是……他们从哪里攻?”
顾寒直到现在也不相信战幕所说之人能天降神兵。
战幕则看向萧臣,“魏王殿下以为那人会如何控局?”
萧臣行到沙盘前,面目凝重,眼底深寒。
“本王以为他若出手定然不会只攻一处,也不仅仅只在皇城内,我们该……护城。”
“他哪里来的兵?”
顾寒神情愕然,“军师跟魏王殿下可否告诉老夫,你们说的那人到底是谁,两军相遇贵在知己知彼,我连对手都不知道如何应敌?”
萧臣转身,“于阗国师,尊守义。”
顾寒皱了下眉,“谁?”
战幕开口,“之前未与你说,怕你轻敌。”
的确,顾寒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如何能叫他相信尊守义会是搅弄风云的人物。
“尊守义是谁?”顾寒发出质疑。
这次换温御解释,“于阗国师,大周人,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顾寒无比震惊看向眼前三人,连带床榻上躺着的一经都扫了一眼,“一无所知你们就敢拿逼宫这样的大事引他上钩?”
对此温御表示有话说,“是先有逼宫事实,才有引他上钩的计划。”
第一千八百八十二章 不要脸的喊了
厢房里,顾寒一时脸红。
萧臣转身面向顾寒,“此事最先是由本王向军师提起,原因复杂我便不一一赘述,眼下父皇失踪且故意留下玉玺,应该是那人的主意。”
萧臣‘不一一赘述’的内容里涉及到六皇子萧冥河,他不想顾寒生出别的心思。
但此事战幕知晓。
“尊守义已经来了大周皇城?”顾寒诧异。
萧臣神色肃然,“不管尊守义有没有来大周,现下顾老将军率兵入宫是事实,父皇不在皇宫也是事实,就算从一开始没有本王参局,老将军也会陷入这个死局,幸老将军愿意相信本王,本王自会与你共渡难关。”
言外之意,有没有尊守义对你来说结果是一样的,现在有我陪你迈这道坎,你还在纠结犹豫什么?
萧臣话说的隐晦,但顾寒听懂了。
“皇上会如何反击……”顾寒视线重新回到沙盘。
然而这一次沙盘旁边三人皆默,他们也不知道。
酉时放衙,萧臣终于从厢房里走出来。
他遇戚枫,方知他在厢房里时温宛带着宋相言回了大理寺,这会儿在后院宋相言的院子里。
宋相言的眼睛并非不能医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这会儿房间里,温宛接过李舆亲手熬的汤药,托盘旁边另有一碟蜜饯。
苏玄璟双臂环胸倚在床尾,见温宛拿了一颗喂过去,嗤之以鼻,“小王爷是小孩子么,吃药还需要蜜饯并服。”
被苏玄璟这么一说,宋相言立时张嘴把蜜饯含在嘴里,之后抬头朝声音方向送上一张大大的笑脸,“有什么问题?”
看到宋相言那个贱兮兮的样子,苏玄璟恨不得彼时在密室里直接弄死他。
“小王爷有没有觉得好一些?”温宛关切问道。
苏玄璟就是瞧不得温宛那样关心宋相言,“县主不必担心,他只是暂时瞎了。”
眼见温宛瞪眼看过来,苏玄璟默默压下一口气,“苏某到外面转转。”
留下来会被气死!
正待他要出门时,房门自外面拉开。
“魏王殿下来迟了。”苏玄璟见是萧臣,便又不想走了。
温宛闻声转身,正是萧臣。
“还顺利吗?”温宛知道现在局势异常紧张,说生死攸关也不为过。
萧臣走至榻前,朝温宛笑了笑,“放心。”
就在萧臣想往下说时,宋相言动了动身。
“小王爷哪里不舒服?”
“有点累。”宋相言双手摸索着锦枕,身子一点点往下窜。
温宛急忙搀扶,又十分妥帖的替他盖好被子。
见宋相言闭上眼睛,萧臣便不知道要不要开口了。
“我们去外面说。”温宛不想打扰到宋相言,于是带着萧臣离开,临走时看向苏玄璟。
苏玄璟意会,这是叫他照顾床上那个戏精。
看着温宛跟萧臣走到院子里,苏玄璟踱步到床榻旁边坐下来,一把扯开被子。
“温宛……”
“刚刚为什么不喊?”苏玄璟打断宋相言,“刚刚你若不要脸的喊了,以温县主对你的愧疚程度,应该会扔下萧臣照顾你。”
“……”
宋相言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很尊重对手的侧过身面向苏玄璟,“你说话要负责任。”
“我哪句话说错了?”苏玄璟才不会像温宛那样迁就一个瞎子。
宋相言沉默片刻,“你抓我回去的那晚为什么没有表露身份,是不是动了杀我的念头?”
“这还需要问吗?”
“你现在这么明目张胆了苏玄璟!”宋相言有些激动。
苏玄璟冷眼瞧着床上瞎子义愤填膺的模样,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于公于私,我杀你有什么不对?”
宋相言莫名觉得有些冷,“那你为什么没杀我?”
因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鹤柄轩杀自己双亲那样隐秘,不也在二十年后被他查出来了。
他怕温宛知道。
“小王爷要是死了,这大周皇城可就真的乱了套。”
“你是什么忠臣良将,干嘛要说这种一听就很假的理由骗我?”
“小王爷既知我要骗你为何还要揭穿?”
宋相言,“……你出去,我不需要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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