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司南卿越发不解,“六皇子……”
“走了。”萧冥河没给司南卿机会,起身离开。
离开前,他说了一句话,“花间楼的雪姬这会儿应该在梁国乐鸣山的小筑里吃着自己种的野菜,也奇怪,林间野菜遍地都是,她却喜欢自己种。”
有时候,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却不能不护着别人的命……
蜀王的死士,加上从皇陵里抬出来的三千人共五万,此时分至羽林营跟神机营。
在研究出让他们暂时昏迷的药粉之后,苗四郎跟庆丰堂的周伯一直没有停止配制最终于的解药,如何能让他们正正常常的醒过来才是关键。
庆丰堂里,温宛赶过去的时候沈宁正在给苗四郎擦汗。
温宛下意识转身,“不好意思……”
沈宁倒没觉得如何,反倒是苗四郎有些心虚。
“我……我自己可以。”
苗四郎想要拿过沈宁手里的拭巾,却被她拒绝,“温宛又不是外人。”
温宛轻咳一声转回身,尴尬一笑,“说的也是。”
沈宁知苗四郎辛苦,“你们先聊,我去熬些糖水。”
见沈宁离开,温宛走到药案前坐下来。
她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苗四郎手里捏着药材,一时忘了该放到哪个罐子里。
两人皆默。
最后还是苗四郎抬头,“县主是来问解药进展?”
“嗯……”温宛下意识点点头。
她想问的很多,但解药是当务之急。
苗四郎有些局促,却又想在温宛面前掩饰那份局促,是以看似镇定将药材搁到罐子里。
“错了错了!”药材进了罐子,苗四郎才突然想起来那两道药材放反了,急忙伸手去捡。
温宛没有说话,就看着苗四郎把药材全都捡回来。
二人又沉默一阵,“县主知道,我喜欢沈姑娘。”
温宛点头,她知道。
“我真的喜欢沈姑娘,喜欢很久了。”苗四郎索性把捡出来的药材搁到药案上。
他抬头,“可我知道沈姑娘喜欢的人不是我。”
这句话让温宛略显诧异,这几日的表相并非如此。
苗四郎看了眼房门。
“我知沈宁熬糖水细心,要加很多东西。”温宛浅声道。
苗四郎点了点头,“县主接触过蛊虫,有没有听过情蛊。”
温宛目光陡寒,“你……”
“县主放心,我在沈姑娘身体里种的情蛊绝对不会伤她分毫!”苗四郎急声坦白道。
温宛就觉得自苗四郎说要离开大周皇城开始,沈宁的态度变得很不一样。
原来如此,“你该知道情蛊所造成的不过是假象,绝非两情相悦!”
“我知道,我只是……”
苗四郎苦涩抿唇,“我只是想她也能喜欢我。”
温宛没有再苛责,她知道苗四郎之所以肯说出这一切,定有他的原因。
“她现在喜欢你了。”温宛轻声道。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苗四郎低下头,羞愧之余笑了笑,“像是偷来的。”
温宛没有打断他,“每次沈姑娘对我好,我都会想到情蛊,甚至会想如果没有情蛊沈姑娘会不会一样对我好,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比之前明明知道她不喜欢的感觉更糟糕。”
“所以……”
“我想解开情蛊。”
温宛略显惊讶看向苗四郎,“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
“也不是。”苗四郎轻叹了一口气,“人皆自私,我也没有多高尚,如果不是因为……解情蛊不是难事,只是沈姑娘会昏迷三天,这三天我拜托县主可以好好照顾她。”
“自然。”温宛义不容辞。
“还有……”
苗四郎看向温宛,“我知县主喜欢的人是魏王,所以县主可不可以跟宋相言说清楚,或许他会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
“感情的事……”温宛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苗四郎,她不止一次与宋相言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宋相言是知道的。
苗四郎明白了,“县主不必为难。”
“你是……有什么事吗?”温宛看出苗四郎异常,狐疑问道。
“没有。”苗四郎看向温宛,“最后求县主一件事,情蛊的事……”
“我不会与沈宁说。”
温宛想了想,“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要怎么与她解释?”
“情蛊在离开沈姑娘身体之后她便会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苗四郎说到这里,停顿数息,眼睛里微微透着不舍,“忘记也好。”
温宛点了点头。
“至于僵尸虫豸的解药眼下已经有了眉目,县主放心。”
温宛感激万分,而后起起去找沈宁。
这时房间密室的石门打开,周伯从里面走出来。
苗四郎看了眼他,没有开口。
周伯是过来人,他走到药案前,惋惜道,“你真的打算隐瞒她们?”
“不然呢?”
苗四郎重新捡起药案上的药材,仔细分辨后放到各自的药罐里,“我怕她们难过,又怕她们不难过……”
第二千零二十三章 你也很好
周伯走到药案旁边,接过苗四郎递过来的药罐。
他握着药罐,“其实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别的途径,不一定非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
苗四郎停下手里动作,抬头,“方法一定有,可你我都知道时间不等人,三万死士之所以昏迷,只是因为那些迷药可以暂时令僵尸虫豸陷入休眠状态,一旦迷药失效,僵尸虫豸会比之前更加疯狂。”
周伯也明白这一点,“可是取心头血这种事太危险,稍有不慎只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没关系。”
苗四郎神色淡然抱过去另一只药罐,拿起旁边的捣药杵,“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在意我。”
“那你呢?”周伯怜惜看向苗四郎,“你没有在意的人吗?”
“我刚刚……交代过了。”
他有,沈宁。
周伯还想再劝阻,捣药杵碰撞药罐的清脆声响起。
他知苗四郎心意已决,遂转身。
捣药杵的声音停下来,苗四郎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情蛊被他种在心上,取心头血的时候,情蛊也就消失了。
沈宁,下辈子你可不可以爱上我……
周帝当真被人救了回来。
战幕赶到寝宫时,里面正有御医忙里忙外。
与之前御医的说法不同,这一次御医在为周帝探脉时发现周帝身上的毒竟然被人解了。
寝殿外,萧桓宇听到御医禀报后看向战幕,“父皇离开前御医诊断,父皇已经中毒半年。”
战幕点了点头,毒自然不会是尊守义解的。
只是事到如今谁下的毒,谁解的毒并没有那么重要。
“皇上醒着?”战幕看向跪在地上的御医。
“回军师,皇上醒着。”御医据实回答。
战幕退了御医。
“老师?”见战幕要进去,萧桓宇轻唤。
战幕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而入。
萧桓宇则摒弃左右,不许任何人靠近 。
寝殿内,战幕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龙榻。
榻上周帝双目紧闭,丝毫没有想要睁开的意思。
战幕也不强求。
他坐到床榻旁边的木椅上,面向眼前这个他自小看到大的皇帝,“尊守义已经被臣等抓进天牢,他交代了一切。”
榻上没有回声。
战幕相信周帝醒着,那两个医术不怎么高超的御医不敢说谎。
“确切说他不是真正的尊守义,而是藏在暗处的影子,他们是双生子。”战幕无比有耐心的将昨夜发生在皇陵的事讲给周帝,最后说到遗诏跟密令,“皇上所知密令者是温御,一经,郁玺良跟贤彦,并没有老夫。”
龙榻上,周帝为此事探究了好久。
“皇上且容老夫说几句肺腑之言,众人之中,唯有老夫可以理解皇上看到遗诏时的愤怒跟不甘,因为在某个角度,老夫也是嫉妒死温御他们了。”
“我气吐血了。”
战幕失笑,又长长叹息,“我自知道这件事,直到昨夜才从那种嫉妒里走出来,所以皇上为此事愤怒,甚至因为愤怒做了些事,老夫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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