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司马瑜说的很对,脸皮厚才是追妻正道,这个时候把手松开再想拉手要等到猴年马月!
“走罢。”
虽然不适应,可温宛得承认她心底隐隐浮动的,是难以压制欢喜跟雀跃。
哪怕只有一点点……
皇城,西郊。
温御应姜若阑请求,带着温谨儒来到丁展池墓地。
酉时将过,西郊一片灰蒙。
彼时牢房里,温谨儒已经从姜若阑嘴里知道整件事的真相,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心境,可只要想到姜若阑说他的母亲在临死之前仍在抚摸他脸颊,就觉得心痛难当。
墓碑前,温谨儒跪到地上,重重磕头三个响头。
“展池,老夫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带着谨儒过来看你了。”
温御站在温谨儒身后,哽咽开口,“这孩子懂事,打小就没叫老夫操过心,如今已经是翰林院的大学士,论学问你跟我都比不过他。”
温谨儒是沉稳性子,再难过也只会默默流泪。
温御叫车夫将买来的铜盆跟纸钱拿过来,“谨儒,给你父母烧些纸,想说什么就在心里默默的说,他们听得到。”
随着铜盆里燃起纸钱,温谨儒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我,也想烧些纸钱给他们。”姜若阑站在角落里,低声道。
温御看了眼温谨儒,他答应带姜若阑过来,但让不让她拜祭,他作不了主。
温谨儒又朝墓碑前重重磕头,之后起身站到旁边。
换作任何一个人,当知道真相的时候便知道姜若阑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丁展池跟永安公主的死都是她间接造成的,莫说拒绝让她拜祭,亲手杀她都在情理之中。
然而温谨儒并没有拒绝,“我没有资格代替父母原谅你,让你拜祭,只是因为你有在公堂上说出当年真相,证明父亲清白,解御南侯府之危,单在这一件事上,我感谢你。”
姜若阑走过去,“你的善良,像极了你的母亲。”
温谨儒没有开口,他也并不能原谅这个害死他父亲的女人。
姜若阑转过身,缓缓跪在墓碑前。
“公主殿下,我来了。”
夜色骤浓,就在姜若阑朝铜盆里搁纸的时候下起了雨。
那雨淅淅沥沥落下来,铜盆里,纸钱成灰。
姜若阑终在这一刻,泪水决堤。
“公主殿下,你始终不能原谅我……”
第七百五十章 该叫哪一个皇子回来
皇城郊外,细雨霏霏。
温御陪温谨儒站在丁展池与永宁公主坟墓前,看着姜若阑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没有生出半点同情跟怜悯。
如果什么事都有被原谅的机会,那还要什么原则!
至少在温御看来,姜若阑背信弃义,自私自利,这在军营里是要用军杖给活活打死的。
奈何姜若阑非大周人,又千里迢迢过来入公堂作证,而温御自知,对于当年的事而言他终究是局外人。
“公主殿下,求你原谅我……”姜若阑不停用火折子去点身边的纸钱,起初还能点燃,只是放到铜盆里就会熄灭,到后来她连点燃都做不到,直至最后连火折子上那点零星火种都被雨水浇灭。
“为什么-”
姜若阑突然发狠扔了火折子,眸间赤红,眼泪如柱,“为什么你的爱就对,我的爱就是错的!为什么晏舞的牺牲就伟大,我的牺牲就卑劣无耻!我只是想帮周平渊,我错哪里了!”
看到姜若阑发疯,温谨儒想要上前制止却被温御拦下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温御无比清楚看到姜若阑牙齿狠狠咬了一下。
“为什么……丁展池可以为你远走天涯,周言煊可以为晏舞诛灭黑虎堂,我只是做了一件他以为不满意的事,他竟然要杀我!我这些年为他隐姓埋名,都得到了什么!”
肺腑传来剧痛,姜若阑强忍下来,“到底我在他心里算什么-”
温谨儒看到了,姜若阑唇角有血渗出来。
他看向自己父亲,温御默默摇了摇头。
“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
剧毒侵蚀肺腑,姜若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坟墓前,她硬撑起头看过去,“没关系,我这就下去见你,还有晏舞,我这就把命还给你们。”
雨水落在姜若阑的脸上,打湿她的睫毛,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父亲……”
“这是她最好的归宿。”温御低声道。
雨停下来,整个西郊一片寂静……
皇城赶往护国寺的马车里,温宛与萧臣分坐在两边。
打从屁股坐下那一刻萧臣就开始懊恼,明明他是后上马车的,怎么就坐到这一边了!
温宛不甚在意,“鲁县到皇城这段路若没有黄泉界绮忘川跟寒棋出手,我们未必会顺利。”
如今在温宛看来,寒棋是她的合作伙伴,是能给她带来巨大财富的女子,于是寒棋身上挂着的‘准魏王妃’头衔便自然而然弱化掉,甚至不刻意去想,都想不起来。
又或者可以说,她打从心里知道寒棋跟萧臣没有彼此喜欢,甚至谈不上相熟,便打从心里,不去计较。
“我想过你会找寒棋打招呼,只是没想过你会来。”萧臣双手搁在座位两侧,几次鼓足勇气按下去,屁股都要抬起来了,可终究还是坐回去。
司马瑜脸皮的厚度,他永远也企及不到。
温宛不由看向侧窗,刚刚还细雨蒙蒙,忽然就有了月光。
那时她告诉自己,作为御南侯府一员危难之际她自要挺身而出,所以她义无反顾出城,可是为什么在看到萧臣之前她心乱如麻,看到萧臣之后,哪怕姜若阑还没有入皇城,她的心却不似最初那般长了草似的不安定。
还不是因为担心么!
担心,萧臣。
“刚刚下雨,我还以为看不到太阳鸟了。”温宛没有往下接。
萧臣亦朝窗外瞄过去一眼,看太阳鸟重要么?
重要的是他与温宛在一起。
所以就算他们才出皇城就下起蒙蒙细雨,他都没说回去!
咣当-
马车终于压到石头了!
萧臣酝酿半天的动作终于派上用场,他趁颠簸之际起身,转坐到温宛身边,“小心。”
在温宛眼里看似平淡无奇顺理成章的动作,其实萧臣已经跃跃欲试了很久!
这就如同当初萧臣表白,温宛只以为是情到深处自然流露,却不知那一句表白是萧臣两世隐忍才敢说出的真心。
萧臣得逞,心里乐开了花,面子上却十分淡然,“距离护国寺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要睡一会儿?”
“也奇怪,竟然没有很困。”温宛感觉到萧臣身体靠近,这与被追杀时不同,那时萧臣伸手揽住她腰,飞驰在密林中彼此心里都无杂念,可现在明明只是靠近,她身子还是僵了僵。
萧臣懂事,不困的弦外音应该是不用靠在一起,于是停下一直想要朝前凑的身子。
车厢一时寂静,马车晃晃荡荡。
温宛嘴上说不困,身体却很诚实。
气氛有些尴尬,萧臣正绞尽脑汁想温宛喜欢的话题时,那具柔弱的身子毫无预兆靠过来。
萧臣先是一惊,随后看到温宛那张熟睡的面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好睡。”
距离日出还有两个时辰,马车缓缓行走在山路上,车角悬挂的铜铃不时发出‘丁零’声,在山林里显得格清灵幽远……
御书房,密室。
一经正想睡觉,忽听密室石门开启。
他缓缓睁眼,便见周帝又从台阶上走下来,手里托盘上有一只烧鸡。
“贫僧没记错的话,晚膳贫僧一个时辰前已经吃过了。”
周帝端着托盘走到一经面前,“不差这一只烧鸡。”
一经忽然发现一件事,这段时间周帝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有些频繁,初被抓进来时周帝七天出现一次,他刚好辟谷,后来三天出现一次,他吃的多有些长胖,再后来一天一次,他已经开始有意识的节食。
今日尤其特殊,算上这一顿,他在十二个时辰里已经吃了四顿。
“贫僧也不差这一口。”一经拒绝周帝投食。
周帝原是转身,闻声扭头,“朕赐的东西大师不吃?”
“嗯。”一经无所畏惧。
他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怕的!
周帝深吁口气,“那朕吃。”
因为温侯案,周帝一天没吃东西了。
眼见周帝把那盘烧鸡拿过去坐到对面,一经微微挑眉,“皇上有心事?”
“大师不妨猜猜朕的心事。”周帝看着眼前那盘烧鸡,扯掉一只鸡腿握在手里,无甚胃口。
一个时辰前,一经已经从周帝口中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这也不枉他每日闭禅时在心里给佛祖磕一百零八个响头的良苦用心。
“皇上无非在想,该叫哪一个皇子回来……”
第七百五十一章 影响吃鸡
周帝听到一经猜测,不免抬头。
还真是准。
见周帝撕下鸡腿上一块金黄色的皮,一经动了动眉毛。
先帝每次吃鸡腿都会把皮扒给温御,从来不会自己吃,嘴上说是把最好的东西赏给最在乎的人,可先帝最在乎的除了温御还有良太妃养的那只小花猫?
见周帝啃了一嘴皮,一经又想起之前他跟温御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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