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好在遗诏被换,他们一招移形换影,将战幕拉到对战最前沿。
别问战幕为何要对付宁林及萧允,谁想夺嫡都是跟太子府过不去。
那么问题来了,那只活着的忘金甲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直到最后,三人也没有确切结论得出来,究其根源,他们没有大周那位老皇叔敢想……
消息很快传到贤王府,正在府中厢方看书的萧允自夜离那里得到消息,自己与宁林过往书信暴露于人前,现在几乎皇城里所有势力都知道他回皇城,为夺嫡来的。
“你信吗?”萧允在夜离进来之前收起手中那本《七十二国志》,抬头看向床榻旁边的少年,笑了笑。
“可白纸黑字,主子百口莫辩。”夜离也没想到事情暴露的这么突然,神色焦急。
萧允朝身上扯了扯锦被,一脸淡然,“你怕是忘了,所谓往来书信,皆是宁林向本王告之皇城动向,本王只回一字。”
夜离恍然,“阅。”
“本王不过是个傀儡,病秧子,保不齐在那些人眼里还同情我呢。”萧允瞧了眼夜离,“别担心。”
“可是……”夜离咬了咬牙,“不管主人是什么,皇上想主人是未来大周国君。”
萧允闻言,脸色无甚变化,掖在被子里的手却紧了紧,“所以啊,自有父皇为本皇子筹谋一切,你急什么。”
夜离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解释时萧允微笑,“本王知道你护主心切,只不过我们现在着急又能做什么?”
“主子说的是。”夜离暗自收了心。
“天冷,一会儿你去娇伯那儿取盆炭。”
见萧允躺下来,夜离当下过去替自家主子掖紧被褥,“蛊王已经在主子身体里两个多月,怎么主子身体还是没见起色?”
“二十年的‘痨”病,怎能说好就好。”见夜离面覆疑云,萧允缓阖上眼眸,“好的太快岂不惹人怀疑。”
夜离恍然,伺候好萧允后退出房间。
门阖之时,萧允缓缓睁开眼睛。
不是蛊王,如何能见起色……
这厢萧允得到消息之后没有大的反应,只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的麻烦可能要多些,另一处萧彦得到消息后只有一个感觉。
现实诸多变态。
他从床榻上挺起身,瞅着传回消息的无名,并没有十分看得起无名口中说的两个人,“就萧允的脑子跟宁林的身子,这样的组合也敢肖想皇位,他们是疯了吗?”
无名从无议政事。
萧彦激动披好衣服,抖了抖肩,用意念下地溜达一圈儿后把衣服脱下来,“萧允是哪一年离开皇城的?”
“回主子,先帝驾崩同年。”无名据实开口。
“皇兄驾崩,太子登基成为皇上,盅患案结束,萧允离城……谁又把他给叫回来了?”
“当今皇上。”
萧彦很想再往下想,但到时间睡觉了。
皇兄说过一句话,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第九百九十六章 说就不准了
离开锦堂之后,温宛提议送萧臣回魏王府。
萧臣怎么可能拒绝,于是马车缓缓自御南侯府离开。
车厢里,温宛对萧臣跟自己祖父得出的结论心存疑惑,“你真觉得诬陷宁林的人是当今皇上?”
“遗诏一直都在父皇手里,而且你与我在景王府都看到了,那些往来书信都是真的。”萧臣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宁林当时的态度已然说明一切。
“遗诏的事我相信是皇上做的,可那只蛊也是皇上派人搁到密室里的?皇上怎么会有?”温宛告诉萧臣,卫开元把免死金牌交给她的时候说过,整间密室就只供那块跟脸盆一样大小的金牌,没有别的,所以就算没有宁林那一震,也能证明那不是宁林自己的算计。
“按正常想法,谁有蛊,谁就是蛊患案真凶的话,那皇上就是盅患案真凶。”温宛说出整个大周朝只有萧彦敢说的话。
纵然父不慈,萧臣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蛊患案是先祖父着令翁怀松跟霍行合力破除,说明先祖父已经插手蛊患案,若先祖父当真查出什么,父皇还能登基?退一万步,若父皇是真凶,他怎么敢把那只蛊虫拿出来。”萧臣认认真真解释自己的观点。
“可你别忘了,蛊患案未结之前先帝驾崩,我甚至怀疑……”温宛忽然把话停在这里,因为她发现,她想证实的,只是一种可能。
皇上有可能并不支持太子,而是支持别的皇子。
而她本身并不能确定皇上支持的是哪一个皇子,甚至不能证明皇上真的不支持太子,她不能把自己这种模棱两可的想法强加在萧臣身上。
“宛宛?”萧臣看出温宛面色纠结,轻声唤道。
温宛暗暗忍下心中无限疑惑,叹了口气,“我想,宁林应该知道是谁冤枉了他。”
萧臣同意,“但他不一定会说。”
这点温宛也明白,白天宁林在密室里笑了一下。
那样决绝。
有些我们曾经以为根本没有,它确确实实存在,有些我们曾经深信不疑后来证明,根本没有。
人心本就难测,一群精明如猴的人扎堆的皇城,拼的就是谁更难测。
未至宵禁,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铺子悬灯,照的朱雀大街宛如白昼。
那光芒映到车厢里,映在温宛脸颊上。
就在这时,外面的嘈杂声吸引住温宛,透过侧窗绉帘,温宛看到有几个少女手里捧着河灯走过去。
温宛恍然,扭头看向萧臣,眼中惊讶,“今天是十月十五?”
有太多事绊住她的脚步,让她连日子都过的分外模糊。
萧臣也似忘了,透过侧窗看过去,当真有很多人手捧河灯,“是。”
又是一年一度的下元节,正所谓上元庆元宵,中元祭先人,下元解厄运,每年下元节,朝廷取消宵禁,皇城百姓大多会在自己所在坊市的河道旁边放河灯,那场面温宛见过很多次。
但与萧臣一起,则是第一次。
距离朱雀大街最近的河道就是出皇城正东门的护城河。
马车停在路旁,萧臣搀着温宛走下马车,道路两旁摆满卖河灯的摊位,大周皇城每年河灯样式都会上新,一年一个样。
温宛停在一个卖河灯的摊位前,目及之处是一些莲花河灯,这种河灯制作简单,用红纸糊成荷花形状,底部浸蜡,灯芯用蜡烛,当然也不会只拘泥于红纸,有些喜欢新鲜颜色的少女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颜色。
温宛喜欢黄色,可能因为活过一世的缘故,她心态已不如那些少女般喜欢花花绿绿,黄色最好,最能代表她的心跟向往。
卖河灯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见温宛挑选河灯,又见萧臣在侧,眼睛弯起来,“姑娘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写在河灯上,把河灯放在河里时许愿,都能心想事成。”
温宛只是笑笑,正准备掏银子的时候一只手臂从她左肩掠过递上银子,“两盏。”
老婆婆收到银子,笑的更加慈祥。
温宛跟萧臣一人捧着一盏河灯走去护城河。
大周皇城外的这条护城河有一半天然形成,另一半则是人工开凿疏引,汇流正东门,转流距离皇城最近的幽曲河,最终流向更宽阔更浩瀚的海域。
护城河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座石板堆砌修筑的拱桥,共七座拱桥,桥似玉环,清流可掬。
今晚桥上人满为患,河边亦有少男少女蹲在那里放河灯,他们就如同老婆婆说的那般,把自己的愿望写在河灯里,再诚心祈祷,祈祷美梦成真。
“这里。”
温宛握着河灯往前走时萧臣发现一处空地,没等温宛反应,他便拉着温宛走过去。
这一刻,温宛才发现护城河里早已有成百上千盏河灯在河水中闪烁跳荡,如天上无数繁星,幽幽闪闪,唯美又梦幻。
这时萧臣递过来一只笔,“写上自己的愿望。”
温宛笑了笑,接过纸笔,但见萧臣眼睛落在自己手里的河灯上,她刻意背过身形,无比认真写下自己的想写的话。
待写完,她将字条叠好掖在河灯里面,点燃灯火后双手捧着将河灯放到河面,这时萧臣也写好自己的愿望,同样点燃河灯放下去。
温宛回头时,分明看到萧臣正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皓月当空,河面上无数灯光映衬在那张风神俊逸的脸上,看的温宛渐渐沉沦。
她暂且忘却是谁背叛了宁林,皇上支持的又是哪位皇子,此时此刻她只希望时间能忽然停止,所有美好都留在这一刻,而这一刻,就是永恒。
“许了什么愿望?”见萧臣睁开眼睛,温宛直视‘美景’,狐疑问道。
萧臣摇头,“说就不准了。”
温宛不置可否。
连日奔波,脑子转成陀螺,难得有片刻恬静,温宛干脆坐下来,静静看向河面。
衣服落在肩头,温宛知道是萧臣把身上大氅解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她不拒绝,心中欢喜。
谁不渴望被人坚定不移喜欢,明目张胆偏爱的感觉……
第九百九十七章 命定的缘分
月上中天,随着人流渐渐散去,护城河终于寂静下来。
距离皇城十几里的河边,一个老汉正站在横于护城河中央的竹筏上,用长竿将所有河灯拦到网里,河灯堆积到一起时灯火被水浇灭。
河边有个老婆子再将网兜拉起来,将里面的河灯倒在岸上。
“小伙子,别找啦,几千几万盏灯哪里能找得到哟!”白发苍苍的老婆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把那一网兜的河灯倒在白衣少年面前。
她把网兜拉回去时另一个网兜又快满了。
“老婆子,我敢赌他一定找得到!”竹筏上面的老翁纵是六旬年纪,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老婆子把网兜挂好,“当年要不是我在河灯上面动了手脚,你能找到我那盏河灯才叫怪事!”
老翁哈哈大笑,“还说不喜欢我!承认了吧!就是你先喜欢的我!”
“胡说!你去村子里头打听打听,我年轻那会儿脸蛋儿漂亮身材又好,那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一枝花,门槛都被媒婆踩烂了……”
“也没嫁出去!”老翁没等老婆子说完,直接把话接过去。
这谁能忍,老婆子气的跺脚,正要骂时老翁又道,“命定的缘分谁拆得散!我可是在佛祖面前求了七辈子才把你求到手,谁要跟我抢你,我就跟他玩命!”
听到老翁这样说,老婆子心里舒坦些,“现在老喽……”
“老了你也是最好看的那朵花!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佛祖那里求的是七辈子!往后七辈子你都是我娘子!”老翁边拦河灯,边朝河面上大喊,完全不像偷偷告诉。
老婆子在河边又打捞上一网兜河灯,背回到白衣少年身边,“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比他求的多,我想往后十辈子他都是我当家的。”
白衣少年终在这一刻停下手里动作,略有震惊看向眼前老婆婆。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