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颜 第60章

作者:糖瓜子 标签: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

  那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就着他的袖子,堪堪往上抹了抹,指间的不适感才消散少许,却仍然治标不治本,还是快些回房洗洗为好。

  他今日着了件墨色宽袍,袖子上用金线绣着涛涛云纹,因为她刚才那不客气的擦拭,纹路的颜色更深了些,透明的银色和耀目的金色混杂在一处,有一种说不出的淫.乱。

  视线都?被那坨透明玉液给吸引住,宋卿时愣神了一会儿,刚想?与魏远洲辞别,就听到他忽然道:“我也帮帮你?”

  宋卿时一怔,没?太懂他的意思:“帮、又帮什么??”

  “自然是你怎么?帮我的,我便怎么?帮你。”说着说着,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际往下滑落,吻也从唇瓣往下,落在脸颊、下巴、喉咙脖颈,最后落在她的锁骨上。

  他说的委婉,可宋卿时却突然灵敏了一回,当即反应过?来他作?何打算,委屈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积蓄,宋卿时不由憋着气道:“我我我才不要呢。”

  “不要?那你岂不是亏了?就单单我从你那收了好处。”魏远洲说的一本正经。

  正经到她差点以为不让他帮忙就真是吃亏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的确是如他所言,这种羞羞的事一向是男方占尽了上风,但其实凭什么?她帮他做了,他不帮她?

  宋卿时食指戳在魏远洲的胸口,软硬适中的触感格外有弹性,她没?忍住戳了好几下,咬牙建议道:“要不、要不回房?”

  书房这种地方,不同于卧房那般隐秘,本就有种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轨之事的错觉和心虚感,若再继续下去她会更加羞愤难当。

  相较于她,他还是那般淡定,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建议:“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想?试试新的环境?”

  宋卿时受不了他这孟.浪过?了头?的想?法,讶然皱了皱眉,指尖戳他的胸膛更重?,纤细的骨节弯曲,白皙的皮肤与他暗色的衣裳形成鲜明对比。

  她是真的好奇,怎么?能顶着这样一张君子如玉的俊脸,发出如此令人遐想?的邀请。

  如何让人能把持得住?她想?,他若是再说一遍,她兴许真能遂了他的意。

  “你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宋卿时问?。

  问?完这话,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指尖探过?的地方紧绷了起来,就像被烙铁烫了一般,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想?要收回,但已经来不及了。

  魏远洲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贴向他微凉的嘴唇,含糊不清地道:“规矩久了,偶尔就想?要不规矩,方才试了下,好像还不错。”

  “我刚刚才用手……你你你别舔。”宋卿时呼吸滞缓,缩了下脖子,用了些力道将手指从他温热的舌尖里解救出来。

  他个?子高,挺拔的身躯像是一尊需得仰视的雕像,二人的体型差距过?大,双臂张开圈着她时,从背后看甚至都?看不出他的怀里还藏了个?人。

  不过?须臾的晃神,她外披的浅蓝色褙子被扯开,空气里的凉意涌进来,旋即比火烧过?还烫的手掌悄悄伸了进来。

  宋卿时闭了闭眼,实在耐不住。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往他的方向迎了迎。

第61章 怀疑

  黑沉沉一片, 灯笼亮了,小径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斑驳的树影里。

  宋卿时还记着刚才在书房, 他不分场合乱来的事儿, 别扭地撇开他,要自己单独回去。

  结果刚走出去两步,就被人拦腰抱起来。

  “魏远洲!”她低呼。

  幸好这会儿天黑了,周围没人在,不然指定得闹笑话。

  “给我抱抱而已,这也不行?”魏远洲故意颠了颠,明明知道他不会松手,但还是吓得宋卿时下?意识地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生怕掉下?去。

  “你放我下?来!成何体统?”

  怕被人看到,宋卿时气得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腰腹,可是人没推动, 反而她自己差点失去平衡从他怀里摔下?去,不得已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嘴角缓缓勾起, 嗤了一声?:“不体统的事都做了个遍, 还要如何体统?”

  “你你你……”这下?是怕人听见了, 她赶忙去捂他的嘴。

  瞧见她那双气鼓鼓的脸颊,魏远洲轻声?笑了笑,指腹轻轻捏两下?她腰间的软肉, 哄道:“夫人, 我错了, 就再抱一会儿吧。”

  宋卿时听着他近在咫尺的清冷嗓音,呢喃的低沉, 灼烧着她的理智,努了努嘴愣是没说出反驳的话语。

  软着身子?靠在他的颈间,算是默认了,感受着周围的静谧,有些觉得偶尔这样放纵一次似乎还不错。

  只?是这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刺激感,让她的神经比之刚才在书房时更加紧绷,一路上?她的目光都在四处观察着,一旦有了风吹草动,她就将头埋进他的脸侧,试图藏住她的脸。

  来回几次,这掩耳盗铃的行为惹得魏远洲禁不住又笑了笑,扭头问她:“夫人想藏起来的原因?是?”

  宋卿时不高兴地嘟起嘴,瞪他:“明知故问。”

  沿着甬道再往前走,就到了院门?,定然会被守门?的小丫鬟给瞧了去,她还要脸呢。

  “真的得放我下?来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忽地从对面迎面来了两个小丫鬟,昏暗的光线下?,对方手里的灯笼往这边照了照,见到来人惊颤了一下?,随即弯腰蹲身行礼:“见过公?子?和少夫人。”

  在她们探究的视线再次看过来时,魏远洲不疾不徐开了口?:“少夫人不小心崴了脚。”

  对方舒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的神情,鞠了个躬道:“奴婢这就去准备毛巾和冰块。”

  “有劳了。”魏远洲客气地朝其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越过那两人,往院门?内走去。

  宋卿时全程都将脸埋在他的脖颈旁,倾泻的乌发像是柔顺的丝绸一般挡住了她羞红的耳垂,以?及因?为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慌不择路的表情。

  兴许是她表现得太过不自然,又兴许是二人的姿势太过旁若无人的亲密,频频惹得人往这边观望。

  魏远洲只?好逢人便解释一句少夫人崴了脚,直到踩着台阶入了内室,只?剩下?她们二人后,才垂眸凝着她道:“夫人还是不藏的好。”

  等到周围人声?褪去,宋卿时才敢悄悄露出半只?眼睛,听到这话不解问:“为何?”

  魏远洲直勾勾看着她,眉眼弯弯道:“藏起来若是被不知情的人不小心瞧见,没见着你的脸,还以?为你我感情生变,另寻了新欢。”

  本是句玩笑话,却像是一下?子?戳到了宋卿时的逆鳞,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不好看极了。

  魏远洲后知后觉是方才的话出了差错,“怎么了?我说笑呢,我不会寻……”

  “我知道。”宋卿时打断他。

  她只?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上?辈子?引发误会的那封信,新欢吗?不,他不会,至少未来七年里他的身边都不会出现新欢。

  以?他们身份地位的差距,他想寻新欢亦或是纳妾都无需通知她,无论何时都可以?,就像上?回四嫂说的那般,子?嗣为重,甚至作?为主母,都要为绵延子?嗣而给丈夫纳妾。

  可他却没有。

  就连他与柔嘉郡主的那点关联似乎都是一场误会,他已然做到了一个丈夫对妻子?最基础的忠诚,所以?她现在在生哪门?子?的气?

  但是一直以?来的疑惑得不到解答,便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时不时就会去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以?及她们之间的关系。

  可她总不能问眼前这个尚未经历过一切的“魏远洲”吧?问他七年后的事,他保管会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而且就因?为这个对他生气,他也未免太无辜。

  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全然落在魏远洲的眼睛里,他下?意识搂紧她的腰肢,就那么抱着她坐到了长榻之上?,“杳杳,我真的不会寻别人,我既娶了你,那么我这辈子?就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宋卿时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反驳:“话说的好听,等你对我没了新鲜感……”

  他挽过她耳边方才蹭乱了的头发,喉结轻滑了一下?,沉声?道:“若是没了,我方才还会对你那样吗?”

  他眼梢噙着微红,不说话垂着眼的样子?,瞧上?去莫名的楚楚可怜。

  宋卿时睨他,想起刚才不由脸红,哼哼道:“明明是你自己乱开玩笑,还怪我生气不成?”

  “我没怪你,是我口?误了。”他明明处理旁事都能滴水不漏,可唯独对她,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

  魏远洲定定盯着她的脸,半响没说话。

  她的容貌生得极美,就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花,夏日里吹来的凉风,秋日里暖和的阳光,冬日里燃烧的火炉,温婉灵动,没有丝毫攻击性?,让人觉得分外舒适,不自觉想要朝其靠近。

  可她的性?子?却不似她的容貌温柔,反而变化多?端到让人捉摸不透,时而如春日般温和,时而如夏日般热烈,时而又如秋日般萧瑟,时而又如冬日般冷淡。

  那天顾府交谈过后,她对他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善,可偶尔又会恢复到了之前那般,忽远忽近,有些时候,她比对付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还要令他心力?交瘁,可他拿她,却毫无办法。

  可他却也明白,她对他的不信任,全源自过去他没看透自己心意时对她的疏离和冷淡,日积月累的不安和不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回来的。

  尤其是她一度放弃了他,不喜欢他了。

  思及此?,他的眸色暗了暗,认真道:“我们认识已经超过十年了杳杳,很快就会迎来第二个十年,这些时日看起来很长却也不长,过去的日子?回想起来似乎一成不变,可未来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与你相处的每一秒每一刻都是新鲜的。”

  “新鲜感,虚无缥缈,可我想要它成为具象的,具象到无时无刻都与你相关,而不是别人。”

  他徐徐说着,胸脯微微起伏,一点一点来抹平她的不安,望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缱绻。

  宋卿时静静听着,面对他富有深情的表情和真诚的话语,若说内心没有波动是假的。

  “我也想,未来的每一天,身边都有你。”宋卿时握着他的手,轻轻回应着。

  等到绿荷取来敷脚的冰块,她才后知后觉时间的流逝。

  原本就没受伤的腿,何需敷?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再次支开绿荷,让魏远洲想办法处理掉了那冰块。

  梳洗完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心境跟之前有些不同了。

  可具体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就像那些冰一样,莫名就融掉了。

  *

  农历十一月十八日,冬至。

  在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讲法,南方地区的习俗是祭祖,而北方传统的习俗便是吃饺子?,家里的老人常说冬至不吃饺子?,到时候会冻掉耳朵,正因?为饺子?的形状与耳朵形似,不少人尤其是年岁尚小的小孩子?对此?深信不疑。

  刚出竹轩堂的门?,一股唰唰的凉风,就像抽耳巴子?似的往脸上?吹,一路顺着裸露在外的脖颈往衣服里面钻,冷得宋卿时不禁缩了缩脖子?,更是特意将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她的体质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即使特意多?穿了件厚褙子?,也抵挡不住寒意的侵蚀,在室内有地暖和汤婆子?护着察觉不出,一旦出了门?到了外面就特别明显,尤其是是晚上?睡觉时,就容易被凉意扰得睡不着觉。

  “冷吗?”魏远洲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自然而然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刚触碰到,就被她如冰般寒冷的手给冻着了,眉头不由得皱起,转头对绿荷吩咐道:“回去取个汤婆子?。”

  “公?子?和少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去。”绿荷当?即应声?,调转个方向,脚下?生风回了院子?。

  魏远洲颔首,拉着她在往旁边稍微避风的大树下?走,刚停了下?来就极其自然地去抓她的两只?手,握在了手心里,轻而易举就将她全部包裹住。

  他的手热却硬,而她的手冷却软,矛盾又和谐,热的手应该是软呼呼的,冷的手应该是硬邦邦的,可他们却反了过来。

  他们的距离挨得很近,他的下?颌便在她的头顶,几乎与她面对面贴着,热风从他的嘴唇呼出,没一会儿就温暖了她异常冰冷的手。

  可一冷一热两重刺激,让她不禁缩了缩手。

  “别动。”魏远洲压抑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宋卿时扭头就对上?那滚了滚的尖尖喉结,听话的不敢再乱动分毫。

  少顷,魏远洲看着她略微出神的表情,挑眉问:“在想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宋卿时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柔声?道:“只?是突然想起了那句俗语,冬至冷,春节暖;冬至暖,烤火到小满。这话若是真的,那么来年的春天一定会很暖和吧。”

  他盯着她良久,忽而笑了笑:“一定会很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