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瓜子
李清歌先?是一愣,后迅速反应过来,迅速提着裙子跑过去将儿子搂进怀里,纤细柔荑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嘴里还不停地温声?哄着:“别哭了?,娘在这儿。”
听到儿子的哭声?,魏临绰激动的情绪舒缓了?一些,但是转头看见李清歌那怨怼的目光,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一甩袖子就走:“懒得跟你说,自己回?去反省去。”
等到他走远了?,李清歌还能听到他的念叨:“有本事你也多生几个儿子,让你娘家也多帮衬帮衬你,明?明?自己也比不过五弟妹,倒先?埋汰起我来了??”
“一天到晚跟个母老虎似的,除了?耍嘴皮子功夫你还会什么?蓉儿都比你要听话柔情。”
说到最后一句,他还特?意扭头往后瞥了?一眼,那万分嫌弃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李清歌的心。
“你居然?拿一个贱婢跟我比?魏临绰!”身边人最懂如何伤你的心,枕边人更甚,她从未想过在自己丈夫心里,她还比不过一个低贱的婢女。
“怎么比不得?你不是就喜欢比吗?就准许你拿我到处做对比,不允许我说两句?”魏临绰本打算还要说,但当对上自己儿子哭泣的脸,顿了?一下,摆摆手?直接走了?。
徒留李清歌站在原地,出?口的嗓音有些哽咽,“走了?好走了?好,以?后就别进我屋。”
说着说着,她的眼尾不自觉滑落两滴热泪,嘴上却?仍然?不告饶,硬得很。
李清歌怀里的浩哥儿兴许是感受到母亲的悲伤,伸出?一只手?来替她擦着眼泪,“娘亲不哭,不哭。”
“娘亲没哭。”还好,她有个懂事的儿子。
李清歌勉强笑了?笑,缓过神?后往四周看了?看,见除了?自己院里的两个丫鬟就没旁人了?,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这丑态没被人看了?听了?去,不然?那些探究讽刺的眼神?和议论,会比魏临绰拿嘴刀子扎她还要痛苦。
*
宋卿时怀里揣着汤婆子,与王舒冉并肩走在魏远洲和魏临邵身后,因是有一段需要同路,自然?同行。
前面魏远洲和魏临邵谈论着朝堂上的公事,她们则自觉落后一段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小?声?聊着家常,仿佛都将刚才?家宴上发生的事抛到了?脑后。
当了?母亲的女子和无子的新?妇总归不一样,日常琐事聊着聊着就会聊到孩子身上去,宋卿时也都笑着应和,时不时搭腔两句,适当表达疑惑,让王舒冉能够接下去。
和五嫂一家分开后,魏远洲特?意慢了?步调,停下来等她。
“手?脚可还冷?”魏远洲柔声?问。
宋卿时闻言,紧了?紧怀里的汤婆子,摇了?摇头:“不冷了?。”
说着朝魏远洲那边瞥了?好几眼,见他藏在发间的耳朵红扑扑的,扯了?扯他的袖子问:“你呢?耳朵都红了?。”
“有吗?”魏远洲倒是没什么感觉。
见她呆呆点头,他默了?一会儿,转而?朝着身后的张武招招手?,示意他把大氅给他披上。
魏远洲生的高,一披上大氅气势愈发逼人,在俊朗的面容衬托下,静穆中也添了?矜贵。
“这个月底我会去城外办差,会在别院住几日,你可想跟着我一同前去?”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魏远洲忽然?说道。
宋卿时一愣,“别院?”
“别院设有天然?温泉,我记得你以?前去过一次,不是很喜欢吗?”说这话时他盯着她,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他的话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大概十岁时去过一回?,后来成?婚后也偶尔去小?住过三回?,但毕竟每年的年关?一堆事叠在一起,每次只能住个四五天。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温泉旁边种了?两株雪梅,北方的梅花一般是一二月份开花,可或许是因为露天温泉的印象,每每十二月初左右就会提前开花,花期持续一个多月。
红色的花瓣混着皎洁的雪花飘落在水面,给寒冬点缀了?几缕别样色彩,素雅芳香的气味,一缕一缕弥漫在空气中,幽幽的,勾得你吸一口还想吸一口。
若是在搭配上些许零嘴和梅花酒,实属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尤其是泡温泉可以?温经通络,祛寒舒筋,畅达气血,适当控制时间,对于改善她的体寒颇为有益,只不过……
“可是你不是去办差吗?带上我合适吗?”宋卿时还是有些顾虑。
走出?游廊,忽然?刮过一阵刺骨的寒风,魏远洲抬步走到风口,扯过身边人儿的胳膊,敞开大氅将其护进去,一个脑袋的身高差距让一丝一毫的风都吹不进来。
一路走过来,宋卿时一张纤白的小?脸被风吹得泛红,像染了?胭脂艳丽绝美,如鹿般清澈的瞳眸闪烁着水汽,雾蒙蒙的,引得你往里头探寻。
魏远洲盯着她看了?几眼,微抿的薄唇轻张:“说是办差,其实说起来算是解决我个人的私事。”
“嗯?假公济私?”宋卿时脱口而?出?。
魏远洲单手?半搂抱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带着她下了?几节较高的台阶。
等到置于平地之后,遂倾身捏了?捏她小?巧的秀鼻,唇边的笑容渐盛:“这个词你若这么用,便算是吧。”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行程,所以?带着你也无妨,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至于参我一本,更何况过了?这个月,我们不就要忙起来了??可能到时候要再出?来玩,就难了?。”
“再说,陪着我不好吗?”
年关?各地使臣进京,他要忙着处理份内一大堆事,而?她则要开始跟在婆母身边,接待上门走访的各路亲戚朋友,确实没什么空闲时间。
宋卿时只犹豫了?片刻,偏头对他道:“那你去跟母亲说?”
“好。”
第64章 别院
昨夜悄无声息落下一场雪, 绵绵的白雪装饰着?魏府内外,万物显得?落寞而萧条。
远远望去?,那屋檐上积累的厚雪如同云朵般的绸缎, 闪烁着?丝滑的光芒。
宋卿时从?梧桐院出?来, 抬手挡了一下从屋顶折射进眼睛的光线,今日照常跟着?婆母学习掌家知识,不过?鉴于她之前的“努力”,在婆母眼里她算是个掌家的可塑之才。
往后天气只会越来越冷,从?竹轩堂到梧桐院来回实在辛苦,婆母便改成了每五日一次抽查,让她从?今日过?后不用特意每天亲自过?来,她会派人将要掌握的内容送过来让她自学。
宋卿时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拢了拢脖颈处的狐裘领子?,扭头问了句:“府医来过?了吗?”
她忧心魏远洲肩膀上的伤,特意让府医在今日他休沐之际登门来看看, 明日需得?启程去?别院,可就没机会了,看过?之后她也安心些。
“来过?了, 不过?姑爷那边并未告知结论。”绿荷纳闷道。
宋卿时嘴里哈出?一阵白烟, 闻言皱了皱眉, “去?前院。”
说罢,她脚步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绿荷赶忙跟了上去?。
刚刚穿过?书房院内的一扇半月形拱门, 余光里映入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宋卿时顿了一下,停在原地定睛看去?, 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那人是之前见过?的卫善。
卫善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的常服,没有了锦衣卫的杀伐气息,倒添了几分寻常人家的沉稳和善,他旁边站着?的是段朝,二人正贴耳说着?什么,并未瞧见魏远洲的身影。
他怎么会突然上门?难不成鄂温的事还没个结论?
宋卿时禁不住想。
二人的谈话似乎并不愉快,卫善的脸色没多久就垮下来,段朝板着?那张万年不变的木头脸,做了个请他离开的动作?。
少顷,隐约只听见卫善的大嗓门:“你就让你家大人通融通融不行?”
“不行。”段朝扯了扯嘴角。
宋卿时一愣,不太看得?懂眼前的状况,无?所不能的锦衣卫卫善能求魏远洲些什么?
在她愣神的这会儿功夫,段朝已经半推半请地将?卫善从?另一扇门带离了。
等段朝再次出?现在视野内,他先?是靠近那扇关着?的门敲了敲,“人已经送走了。”
距离隔得?远,宋卿时听不见魏远洲回了句什么,只看见段朝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便转过?身,将?手交叉放在身前,继续规规矩矩站岗。
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飘在宋卿时的眼前让她回过?神,理了理衣领,径直朝着?段朝走去?。
段朝耳力敏锐,当即掀眸向发出?动静的方向看去?,见到来人抱拳行礼:“见过?少夫人。”
“方才送走的是锦衣卫的人?”宋卿时问。
听到她的话,段找先?是一愣,随即联想到在云禅寺发生过?的那段不可再提起的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为何会认识锦衣卫的人。
段朝回:“是的。”
“他来做什么?”
“这……”段朝面露迟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宋卿时看出?他的顾虑,也明白自己的问题超越了界限,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对了,郎君呢?”
“在里面,正在换衣裳。”段朝立马回道,正打算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宋卿时拦下了他:“那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好了。”
换个衣服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
“屋外冷,你进来吧。”
似是他们交谈的声音太大,惊扰了里面的魏远洲,他的声音隔着?一扇门空灵飘来。
一直在屋外默默受冻的段朝:?
“还有,以后少夫人问话,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必遮掩。”魏远洲继续补充着?。
宋卿时和段朝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瞧见了不可置信,后者比她接受更快,沉声郑重道:“属下明白了。”
话毕,段朝替她打开了屋门。
宋卿时抿了抿唇,看一眼段朝和身后的绿荷,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果?真暖和多了,不远处放置的两个炭盆滋滋冒着?火花,驱散了原本和屋外差不多的寒意。
进屋时恰巧碰到魏远洲在换上衣,敞露的上半身强壮有力,紧实的腹肌偾张,斜靠在衣柜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散漫不羁的劲儿,他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坐那等等吧。”
偶尔忙得?太晚,若是回竹轩堂会吵到她睡觉,便会命人知会她一声,然后直接歇在前院,故而也会留两套换洗的衣服在这儿,隔天再由张武送过?来。
宋卿时点点头,顺着?他的指示在圈椅里坐下,悄咪咪掀眼看过?去?无?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开始在系里衣的纽结,从?下至上,一寸寸将?裸露在外的肌肤藏在瓷白的里衣里,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平素里矜持守礼的模样。
衣服换得?差不多了,魏远洲随手抄起外裳,边套边跨开步子?朝着?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发顶刚准备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就见她发懵的神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地意识到什么,嘴角溢出?几丝笑意,手放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宋卿时惊醒,对上他打趣的眼神,慌忙收回偷窥的视线,后知后觉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道:“你的肩伤可好全了?府医来时我去?了梧桐院,便想着?过?来问问。”
“已无?大碍,不必担忧。”
魏远洲停留在她面前,目光所及她的发顶上面残留着?一层浅薄的水汽,应当是内外温差太大导致凝结在上面的雪粒子?融化?所致。
“母亲唤你过?去?,说了什么?”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掌替她拂过?上面的水汽,力道把持的很好,并不会弄乱她精心打扮过?的发型,有过?几次经验过?后,愈发得?心应手起来。
他清雅的嗓音混着?低哑传入耳朵,温润的手掌若有若无?擦过?她的头顶,带着?几分暧昧的触碰更令人面红心跳,她的记忆里,似乎不久前他也有过?一次,这样耐心替她擦拭水渍的时刻。
宋卿时并未拒绝他的好意,漫不经心答道:“母亲没说什么,就是交代几句让我早些回来。”
有他之前给母亲打过?招呼,还能说什么?以婆母的性子?,并不屑于使一些婆婆为难儿媳的把戏,小两口自己乐意,再说只是去?别院小住几日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她不会插手管太多。
魏远洲轻轻嗯一声,眼瞧着?那些凝结的水汽被清理的差不多,便转身往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她的余光瞥到他的后衣领,忍不住伸手,手指从?他的发间穿过?,将?几缕被外裳压进脖颈里的发丝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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