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也在长头发
她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嬴政一眼,接着全盘为他分析了事实。
从秦朝的制度, 上层政局的不稳定,以及才统治寥寥数年,底层民众对于秦朝子民的身份认同感不强。
再到某些细小的末节之处,比如继承人的不确定,刑法过于严酷,变法失去贵族的支持等各个层面,全方位地分析了秦朝二世而亡的原因。
嬴政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再次谢过季予,大惑得解,第二天他就离开了。
此界真正的嬴政醒来之后有些疑惑,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行为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打消了探究的念头。
而群臣察觉到了前些日子始皇帝有点怪异,只以为他那几天心情不好,直到他恢复正常才松了口气。
只有季予知道,某个人离开了。
她抬头望着天边翻涌的云端。
天上云起云涌,天下山脉纵横,其中阡陌交错,如同树木的枝丫伸展。
至此本册完结。
……]
“看得出来,胡亥篡位,秦朝灭亡对嬴政造成的打击很大啊。”
“当然了,任是谁看到自己一手打的天下,被不肖子孙霍霍了干净,都会气得七窍生烟。他恐怕以为自己的皇朝能够延续千百年,可惜了。”
“好歹知道他还知道反思,也不算太过无可救药。”
“幸好他没对季娘子动手,要不然就麻烦了。”
“季娘子的这一通分析很有道理,秦朝的灭亡是各种因素叠加促成的,不是单一的某种原因。”
“始皇帝不知道季娘子是从后世来的,他这话一说出口,再加上他的怪异表现,已经自爆身份了。”
“又看完了一本,有种怅然若失的遗憾。”
“唉,聚散终有时,看话本是看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又似与友人相聚,短暂的会面过后终有别离的那一刻。”
“别说了,这本都完了,下本还会远吗,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期待了。”
“好!聪明的人加我一个。”
“我也加入!”
“不知道下本是什么题材?”
“肯定是个新的没见过的,月明大家从来没写过重复的题材。”
“怎能有人的所思所想如此丰富,描绘出这千变万化的世界,精彩纷呈,跌宕起伏的故事。”
“不像我,有种平庸的踏实感。”
“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看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段呢!”
“写着什么?让我看看。”
只见那书上写着:
今日在路上遇到个人,对我说他是某某高官之子,跟仆从们走散了,现在身无分文,急需一些钱财供以吃穿用住,和回家的路费。如果我愿意资助他一贯钱,待他回家之后,定会给我封官加爵,回赠我万贯家财。
我一听,呼吸急促了起来。
激动地对他说:“你好,我是秦始皇,我并没有死,在咸阳有几千万两黄金,现在需要一贯钱的回家路费。如果你愿意帮助我,待我复活三军之后,封你为护国大将军,分你万两黄金。”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快要笑死了,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骗人话术?”
“懂了,下次有人骗我,就用这一套。”
“所以这男的到底信了没?给钱了吗?”
“你傻呀,骗子怎么可能被骗,还是相同的话术。”
“我,秦始皇,给钱!哈哈哈哈这总结的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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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卢家,坐落于南通坊的最东边,面积极大,几乎占了大半个坊,若能从上空俯瞰,便会发现,布局甚为讲究,其间花草树木掩映,居所坐落其中,却相距甚远,不像住宅,倒像皇帝玩乐的行宫。
卢家的祖宅并不在长安,但都城在此,主家也就安置在了这里。
卢家是延续多年的名门望族,如今的五姓七望之一范阳卢氏,底蕴深厚,祖上人才辈出,是顶尖的门阀氏族,声望极高,在世家中一呼百应。
卢家在长安中有好几支,各自分散,但又相互联通。
主支嫡脉无疑是最重要的,威势最大。嫡脉共有五家,全都住在一起,但各自独立,互不干扰。
此时长房家的夫妇卢温与李氏正肃容相对,商议他们最小的儿子的婚事。
“郎君,真要让六郎娶那开阳郡君吗?”李氏声音和缓,带着世家女惯有的沉稳从容,然而语气明显不赞同。
卢温面色沉重,点了点头,“太后步步紧逼,若我们不早做出应对,穷途末路就在眼前。”
“怎会如此,她难道还敢动五姓七望不成?”李氏怀疑道。
“她当然不会直接下手,落人话柄,但钝刀子割肉让你察觉不了,科举之事难道你不知吗?察举孝廉眼看要被废除了。”
“科举考校学识,世家怎会敌不过寒门?”
“世家虽占多数,但寒门中举人数与日俱增,如今已有身居高位者。”
“那与娶开阳郡君有什么关系?”李氏更疑惑了。
“我观此女不凡,更与太后亲近,得她看重,如能与之结亲,于家族有益。”卢温抚着长须。
“可是妾已经向崔家的娘子递了话,说喜欢她家的十娘,她也看出来妾的意思。若要娶开阳郡君,崔家那边怎么交代?”
李氏不愿意为儿子聘个不入流小世家的女儿,还不怎么守规矩,写些杂书,整日被人议论。
她特意提出崔家,想打消丈夫的念头。
卢温沉默了一下,半晌才说:“崔家那边就推了吧,你办事一向妥贴,莫让两家结怨。”
李氏灰心了,连崔家的婚事都推,看来丈夫是执意如此了。
这时,卢六郎卢峥进来了。
他正值舞象之年,年纪还小,未及弱冠,是个面如冠玉,松风水月的翩翩少年郎。
“儿向父亲母亲问安。”他进来后,跪在婢女放置的蒲团上,俯身拜下,向父母请安。
动作行云流水,弯下身时,透过夏日单薄的衣料,印出挺拔腰背,隐约浮现脊梁的突起。
李氏看着他,心生怜意,“吾儿快起。”
“这次叫你来,所谓何事想必你也知道。为父为你看中了一门亲事,她的身份与你的阿嫂们不同,所以特地告知你一声。”
卢温对这个儿子有些愧疚,他的兄长们娶的皆是五姓女,再不济也是甲等氏族之女,到了他却只能为家族做出牺牲。
“儿但凭父亲母亲做主。”卢峥眨了眨眼,没有波动,像是在说与己无关之事。
李氏忧心地劝说:“别急着答应,女方是许家的七娘,也就是开阳郡君,你真的乐意吗?”
她盯着儿子面上的表情,但凡他有一丝抗拒,她都要豁出去跟丈夫抗争到底。
她以为卢峥会有些伤心难过,却不想他没有丝毫不满,随意地答应了。
“只要父亲母亲喜欢就可,儿没有意见。”
卢峥对娶妻是无所谓的,娶谁不都一样。既然他没有想法,那全交由父母做主是应该的。
李氏:“……”
她倒希望他不要那么乖巧,不要这么孝顺父母。
看着一向没让他操过什么心的儿子,卢温叹息了一声。
做事不能瞻前顾后。有了决定,卢温立马托人去办事了,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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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亚台今日颇感离奇,甚至离奇都不能形容他今天的经历。
卢家的家主居然来了他府里,请他去作媒。
他听闻后受宠若惊,忙不迭答应了。
谁知道卢温把话说完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欲要聘娶的女方是开阳郡君。
魏亚台差点大惊失色,原地蹦起。
他使出为官多年来的全部功力,极力克制面上的表情,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不要太过愚蠢。
然而心里仍是感到荒诞,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卢家啊!此次说亲的卢六郎是四十四子之一!
说起这四十四子,也有些渊源。
时下的官员皆以与五姓通婚为荣,太祖皇帝也曾想与之结亲,不曾想五姓世家看不上皇族,拒绝与宗室通婚。
太祖皇帝怒不可遏,为自己挽尊,说宗室嫁娶皆是当世勋贵,看不上五姓七望之类的旧族。
不曾想被自己的重臣接连打脸,纷纷求娶五姓女。
五姓自矜身份,相互通婚,男女婚嫁,不杂他姓。
到了先帝时,为了削弱门阀,更是下令,不许五姓中的十家互相通婚,其中卢姓占了三家,与之并列的是崔姓,足见其煊赫。
然而收效甚微,世家各自嫁娶,天子不能禁。甚至变相抬高了他们的地位,有了“禁婚家”的别称。
这十家中的子辈郎君,也被好事者统计起来,称为“四十四子”,引人关注。
到了如今,四十四子大多数早已成婚,只还有些当时年纪小的,现在才到了婚龄,正相看娶亲。
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卢家主竟然看上了开阳郡君,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
许家要鸡犬升天了。
激动过后,魏亚台很快明白了卢家主此举的深意,恐怕是抱着跟他一样的想法。
魏亚台不由暗自好笑,他上次劝许御丞与开阳郡君缓和关系,许御丞拉不下脸面,义正辞严拒绝了他。
如今卢家求亲,他还能拒绝吗?
没有人能抗拒与五姓世家结亲的诱惑,魏亚台当然不觉得他会拒绝。
那这事情就有意思了,他们父女不和,开阳郡君有家不归,亲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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