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也在长头发
此处不上钩,自有上钩处。
她收拾起装备,四处溜达着寻找能钓鱼的地方。
但是瞅见哪儿都不满意。
不是地势不平,有石头沙子,不好蹲守。就是水太浅,下面没有鱼。
他们绕着池塘停停走走,在树木遮挡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垂钓老翁。
老翁头戴斗笠,身上披着一件蓑衣,长须花白。
他的钓具简陋至极,只一根长长的竹竿上面绑着细线。
如此简陋的装备肯定钓不到什么鱼。
许乘月这样想着,下一秒就被打脸。
水面隐隐传来波动,老翁眼疾手快,一挑鱼竿儿,上面挂着条大约两斤的小鱼。
许乘月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不,绝对不可能。
怎么能有人这么轻易钓到了鱼?一定是这块地方好,水里的鱼多。
许乘月下定决心。
占据了老翁身边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许乘月雄赳赳气昂昂地摆出架势开始垂钓。
她这回一定能钓上鱼,绝对不会空军!
老翁坐在池塘边上,一个人安静地垂钓,有人参与进来,他也不理会。
只是这小丫头的鱼线上怎么还绑着一个芦苇秆?
老翁掀开眼皮一瞧,来了兴致,出声问道,“敢问小娘子,鱼线上绑的芦苇杆,是何用处?”
许乘月抖擞起来,得意洋洋地向老翁科普她的精良装备,“若是这鱼儿上钩,扯动鱼线,这芦苇杆也会有动静,提醒人收线。”
老翁一抚长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说到这儿,许乘月想起来要打窝,于是夏荷又揉搓了几团鱼食扔进池塘里。
“这是打窝,让鱼儿聚集过来吃鱼食,上钩的几率会高一些。”没等老翁再次发问,许乘月主动为他解释。
老翁又是一声赞叹。
过了一会儿,许乘月的鱼还没上钩,老翁却已经钓上来好几条了。
许乘月闷闷不乐,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文具多的差生。
难道她此生果真没有鱼缘?
看到老翁的鱼接二连三地上钩,许乘月已经麻了。
可恶的小鱼,我喂了你们这么多鱼食,你们连献祭上一条都不肯。我可是你们族群的神明呐!
无所谓,摆烂吧!
“小娘子,我钓的鱼等会儿送你几条。”老翁大方说道。
他不是假好心,主要是这位小娘子来了之后,他钓的鱼比之前多多了,肯定有她抛进去的鱼食的缘故。
况且他以前也经常在这里垂钓,近段时间明显感觉到池塘中的鱼比以往长得肥硕了许多。
额,不能细想。
“不用了,老丈留着自己吃吧。”许乘月有气无力地摇头。
钓鱼是为了钓啊,又不单单为了鱼。不是自己亲手钓上来的,有什么意思呢?
老翁似看出她的心结,安慰道:“我钓上来的鱼有小娘子的一份功劳,相当于是小娘子自己钓的,只是上了我的钩。”
“……那就多谢老丈心善。”许乘月扭扭捏捏地受了他的好意。
钓鱼佬怎么说也是需要点面子的嘛,不空军是最后的倔强。
老丈说得没错,就是她钓的。
找回自信心的许乘月挺起了胸膛。
等到太阳西斜,两人各自回家。
老翁慢悠悠地走到池塘另一边的小路上,那里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小厮正抓着草喂马吃。
小肆看到他回来了,急忙把手中的草塞进马嘴里,上前接过老翁提着的鱼篓,猝不及防被手中的重量沉得差点扔在地上。
“先生这次怎么钓了这么多?”他惊讶地问道。
“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小娘子。”老丈想到那个小姑娘,被逗乐了,笑得胡子一颤一颤,“向我显摆她的渔具。”
“然后呢?”
“然后被我用钓的鱼显摆了回去。”
第47章 第三本
回到城内之后, 许乘月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山海书肆。
钓到了鱼不跟人分享,简直犹如锦衣夜行。
正好去问问在长安开分店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许娘子来了。”一看到她进来,薛珍瑞乐颠颠地跑过来迎接她。
为了方便钓鱼, 许乘月没有穿裙裳, 而是穿了一身男士胡服,头上戴着斗笠。如果手里再提上一把剑, 看着就像年轻侠士。
“许娘子今日的打扮可真帅气。”薛珍瑞对她从不吝啬夸赞, 接着疑惑地耸了耸鼻子,“怎么有一股子鱼腥味儿?”
“哎呀, 这都被你发现了。”许乘月提起手中的鱼篓,向薛珍瑞展示她的成果,“我今日去钓鱼了, 你瞧,有好几条呢。”
她也不算撒谎吧,又没有直接说是自己钓的。
许乘月心虚地自我说服。
薛珍瑞向她投去敬佩的目光,“鱼不好钓呢,现在的鱼儿精得很,都不肯上钩。”
周围一片人的夸奖让许乘月过足了瘾, 她心里美滋滋的。
寒暄过后, 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起近日山海书肆发生的事。
最大的一件事情莫过于在长安开分店。
因为开分店此事早有计划,已经在长安看好了地址,其余的一应事宜不外乎是选人手, 重新进行人员调配等等。
这些事情都很好做, 快速完成后书肆就开业了。
此时经营已经步上正轨。
喜好美食可能是天下所有百姓的共同爱好, 因此天香楼在长安的分店也对他们的书肆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总之,两者相互促进, 如今发展得挺好的,据他们书店安排的往来于两地之间传递书稿的人员说,许娘子的话本在长安也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
.
“许安平那个老匹夫,竟然敢向太后殿下弹劾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长安城长乐坊内,一座大宅子门前。
身着银色滚边天蓝圆领袍,脚蹬乌皮小靴,腰系蹀躞带的女子怒气冲冲地下马,将手里的马鞭一把扔在婢子的怀里,大步流星在向门内走去。
她显然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手臂摆动的动作极大,衣袖摩擦间发出猎猎声响。
婢子急忙跟上去安慰她,“小娘子同他置气作甚?那老东西自诩清流,对权贵不屑一顾,谁都敢弹劾,早就被人厌上了,迟早有一日官位不保。”
“他弹劾就弹劾,干我何事,只是他们那些为官作宰的,不去商议国家大事,操持百姓生计,偏偏揪着小娘子身上穿的衣服大作文章,我难道违反了什么国法家规不成?真是个老不休的。”
深陷于气愤情绪中的她没注意脚下,上台阶时一不小心踩中衣摆,差点绊了个大马趴。
好在及时被伴在身旁的婢子扶住,才没摔了个五体投地。
这倒霉的一摔,让她不由更加愤怒起来。
全都怪那个老匹夫!
虽然太后殿下并没有出言斥责,也并未命令她日后不许再穿男装,可是在一向钦佩仰慕的姨母面前被人弹劾,就已经让她很不开心了。
想她母亲乃是太后殿下的妹妹,她是太后殿下的外甥女,因是外戚,在京中颇受瞩目。他们一家更是谨言慎行,不肯给太后殿下抹黑,也避免为自身惹来祸端。
除了好吃懒做外加喜好享乐,他们一家从不沾染权势,安心做个享受富贵的闲人。
她吴嫙自问言行在一众世家贵女中不算出格,也不像她的表姊安乐长公主那样养了好几个面首,简直算得上是乖巧了。
谁曾想招一众姐妹出街游玩时,因穿了个男装,招了人眼,第二天就被上奏弹劾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这谁受得了?
吴嫙走进屋内,由婢女伺候着更衣,大声说,“去吩咐绣娘和裁缝,再给我做几身男装,要颜色鲜艳的,多给我绣点花儿。”
他不是爱弹劾吗?爱盯着女郎的衣着吗?那她天天穿男装,让他天天弹劾去吧。
“小娘消消气,婢子这就吩咐下去。”一婢子听命后,转身出了房门。
见她余怒未消,剩下的婢女互相使着眼色,机灵的一个率先上前开口道,“小娘子,后厨刚按您的吩咐,做了糖醋鱼、红烧茄子和火锅。”
吴嫙瞬间忘了原本的怒气,紧凑的眉头一松,惊喜地说:“真的做出来了吗?和天香楼的味道一样吗?”
“厨娘说八九不离十,小娘子亲自尝一尝就知道了。”
“快上!”吴嫙迫不及待想要品尝。
“唯!”
等菜上来,她品尝过后,发现果然和天香楼做的味道相似。
她之前在易家表兄的推荐下,去了据说从洛阳过来,在长安新开的一家名叫天香楼的酒楼,品尝了一下他们那里的菜肴。
一尝之下,她惊觉易家表兄没有吹嘘,菜的味道非同凡响,与长安的都不相同。
不过她跟表兄的口味不太一样,比起酸甜的糖醋鱼,她更加喜欢麻辣鲜香的火锅,吃得人像嘴里喷火了一样,偏偏叫人放不下筷子。
然后她又跟着易家表兄的推荐看了那本描写菜的书,本来是奔着菜去的,没想到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故事里对菜的做法描写非常详尽,她起了心思让府里的厨娘跟着做。
上一篇:魏晋干饭人
下一篇:群友全穿越!就我在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