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狗血小说创飞古人 第66章

作者:今天也在长头发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既然你已经骗了我,为什么不能一直骗下去?为什么要偏偏现在告诉我?”苏绮山气道。

  秦五郎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既然已经欺骗了他,那就不要后悔。他宁愿将谎言说一辈子,也不愿意失去她——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的话。

  偶然的一次,他从母亲口中得知,他的姨母曾有过一个儿子,算年纪是他的表弟,当年的时局动荡不安,他们远离长安,到边关避祸,后来长安的动乱影响了边关,他们奔波中竟将孩子弄丢了。

  后来派人找了许久,都没有将孩子找到,姨母伤心欲绝,母亲就将他抱到姨母膝下养了一段时间,据他们所言,表弟跟他长得非常相似。

  “边关,长相相似,这不就是在说姜郎君吗?所以姨母的儿子和当年救苏将军的都是他?”有人愕然道。

  “恐怕还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姜郎君的身世这样波折离奇,他根本不是个平民百姓,而是出生在公候之家的公子,他父亲还是定国公。”

  “哈哈哈姜郎君有了靠山,看姓苏的还敢不敢再随便欺负他。”

  “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们不觉得遗憾吗?如果没有小时候走丢那回事,姜郎君原本能过得更好。”

  “唉!错已经酿成,谁都不想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回姜郎君啊,莫要让他再受苦了。”

  “这算不算是因果轮回?当年姨母将秦五郎看做替身,如今她的儿子被人当做替身。”

  “哪能这么算?姨母当时伤心欲绝,分明是将感情都寄托在了秦五郎身上,对他也非常好。怎么能与苏将军的可恶行为同日而语?”

  “哼,你们这些叛徒!都被秦五郎迷惑了眼。他心里再愧疚又能如何?他受的好处可是一个都没少,姨母的疼爱和苏将军的思慕全都给了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秦五郎何等聪明,顺着这些一下子想到了被他顶替,当年真正救了苏绮山的人。

  他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表弟。

  于是他想要动身前往边关去寻找他,好给姨母一个交代,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而在这时他与苏绮山已谈婚论嫁,马上就要成婚。

  他自信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抵得上救命之恩。所以打算找到表弟后将事情如实说出来。

  便是苏绮山生气,他也可以有很长时间来哄她,直到她原谅他为止。

  于是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事。

  “说他是伪君子的那个人打脸了吧,秦五郎明明很正直,而且有担当,人生之中唯一一个污点就是撒的那个谎。”

  “打什么脸,他撒的唯一一个谎就酿成了大错,要不是他,姜郎君也不会被当做替身。”

  “你不要将错误转移,那分明是苏将军自己犯下的错,与秦五郎有什么关系,只能说事情的起因在这里。”

  “话说秦五郎和姜郎君出身相似,命运却截然相反。他在簪缨世家受尽宠爱,他在边关的风沙中野蛮长大,土里刨食;他被苏将军倾心以待,视为白月光,他却被她当做替身,受尽欺辱。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呀!”

  “白月光这形容用的真好,高高在上,触摸不到。”

  ——秦五郎在边关没找到人,却遭到了匪徒抢劫。

  回来之后已经打算放弃,与她相守过完这一生。

  不想她对他的态度不同以往,变化了许多,他才知道,原来她在边关已经遇到了那个人,并与他产生了感情。

  秦五郎语气落寞地讲述完事情的历程,他痛恨当年救她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苏绮山的表情连番变化,从痛苦地悔悟到眼神躲闪。

  秦五郎欺骗他,她很生气,但一想,他当年确实没有正面承认过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误会在先。

  甚至她一手酿成所有的阴差阳错,伤害的还是他的表弟。

  她气他,但更恨自己。

  “哎呦喂,看得我急死了,她终于意识自己的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造成的伤害又不能挽回,姜郎君已经心死了,不知得用多长时间来修复自己破碎的心。”

  “她还不赶紧去边关,弥补自己的错误。我觉得要是晚了,江郎君恐怕人都跑了。”

  “你怎么知道他跑了?苏将军不是让守卫看着吗?”

  “姜郎君想要离开的意思已经表现地很明显了吧,就像前面说的,他心如死灰,不对苏将军抱着什么希望了。在苏将军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就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有人理智地分析道。

  ——苏绮山立刻吩咐府里的下人备马,就像她当初毫不犹豫地回来长安一样,她要奔赴边关。

  秦五郎一路默不作声,送她出了城门。

  只在临走前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好。”她简短地回答,快马加鞭走了。

  秦五郎感觉痛意在肺腑间肆虐,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忍着疼痛,目送她离开。

  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看到这里时有许多人哭了。茶肆里响起许多抽泣声,有些人不欲被别人看到自己泪目失态的样子,偷偷跑到茶肆外边准备吹吹风冷静一下。

  却没想到外边的人更多,于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长安距离边关遥远,即使快马加鞭也用了十天半个月,她连夜奔波,跑死了好几匹马。

  回到边关这座熟悉的城池之后,苏绮山径直奔向了府邸。

  怀着喜悦与期待,还有一丝近乡情切推开院门,她想她一定会改正自己的错误,一定会好好对他。

  然而空空如也,草木凋零的院子让她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人去楼空,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已经走了。

  “哈哈哈痛快!我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要珍惜眼前人啊,没有人一直会在原地等待。”

  大家纷纷出声感慨。先前有过的愤懑怒气在这一刻得到了抚平,前面有多愤怒,现在就有多爽快。

  ——苏绮山心中难受,但没关系,边关是她的地方,总能找到人的。到时候她不会再别扭,将自己的心意全部说给他听,不会因为所谓的骄傲不肯坦言。

  他恨她,气她,她也乐意承受,只要他还在她身边。

  她立刻派人去寻找姜鹤轩,但翻遍了整座城都没找到他的身影,包括他曾经居住的村落,工作过的店铺,通通没有,甚至连他的养父也一并不见了。

  整个边关又涌出了许多陌生人,苏绮山知道那是定国公派来寻找姜鹤轩的,他们看苏绮山和她的手下很不顺眼。

  若非定国公的人还一直待在边关,迟迟没有离开,苏绮山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们找到姜鹤轩之后带走了他。

  “姜郎君会去哪呢?他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权势和人脉,离开从小到大的环境能去哪儿呢?”

  “会不会他已经离开边关了?去往别的地方。天地之大,何处不为家,出去增长一番见识也好。”

  ——苏绮山必须得赶在定国公之前找到姜鹤轩,这让她心中的紧迫感更加重了。

  然而任由两拨人四处找寻,到处拿着画像问人。姜鹤轩就是不见踪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苏绮山的焦急自不必说,她带着人问遍了姜鹤轩村中的村人,他们都说许久没有见过姜郎君。

  “哈哈哈她急了她急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回终于轮到她了。”

  “我看到前面她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伤害人,就知道她要后悔。”

  ——苏绮山灰心丧气,跑到她小时候遇难,也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散心。

  此处是一个两三米高的山崖,并不算太高,危险性不大。可崖壁太过陡峭,成人要是掉下去想上来也不容易,更不用说是一个小孩子。

  她那时背着大人偷偷跑出来,掉下去的时候惊慌失措,虽然没有受多重的伤,但是孤立无缘的处境让她忍不住慌乱。

  然后姜鹤轩听到了她的哭声,跑到山崖边上探头看她。他那时也只有一个人,说要去喊大人救她。

  小苏绮山却怕他偷偷跑了不回来,于是不让他离开。

  他小小年纪的一个人,却也机智,利用手边的藤蔓,编了一根粗粗的绳子,垂下去让她绑在腰上,另一头绑在山崖的树上,将她拉了上来。

  明明也跟她差不多大,还奶声奶气地安慰她不要害怕。

  回忆起往事,苏绮山忍不住笑。

  但从过往的回忆中抽身,意识到现在的情形,苏绮山的笑容渐渐消失。

  那么好,那么赤诚善良的一个人,她怎么忍心那样对待他?

  甚至到后来他们再次相见时,也是因为她突然倒在地上,他以为她出事了才上前查看。

  他好喜欢多管“闲”事,多管的“闲”事为自己引来灾祸。

  她这样的烂人根本不值得被他救。

  她都做了些什么?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为了满足所谓的爱,所谓的思念,将他视为玩物,将他的尊严踏在脚下反复摩擦,玩弄他的一片真心。

  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小时候救的人就是这样一个混蛋,会不会后悔?

  肯定会的,她想。

  在过往的二十多年里向来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她,第一次尝到自食其果的滋味。

  她终于后悔了。

  茶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声,一群讲究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汉子在此刻猛男落泪。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痛恨苏绮山的,但此刻看着她心里的那些话,忍不住狠狠地共情了,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正如书里所描写的那样,童年的趣事,两个孩童之间有趣的对话让人会心一笑。可当现实与其成为反差,才更让人难受。

  “后不后悔的?你先将人找到再说呀。”有人带着哭腔说。

  “姜郎君会不会是因为遭到太多的磨难,失去对生的希望,自寻短见了,所以才找不到人?”

  “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他就算自寻短见也不会带着他的养父一起。”

  ——苏绮山陷入伤感之中,一时无法自拔。

  她转头走向山崖边的另一条路,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

  那时他救她上来后,还去捉了野兔烤着给她吃。

  她向前走着,一路惊起无数的野兔飞鸟。

  忽然前面传出了窸窣的动响,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苏绮山提防心起,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又一只野兔窜了出来,后面紧着跟着一个人,“我好不容易才捉到的,你别跑呀!”

  苏绮山一下认出了他的声音,是他!

  她松开手中的佩剑,两三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他,语气激动又喜悦,“我终于找到你了!”

  姜鹤轩未料到在林中捉兔子会被人抱住,他回过神,推开她冷冷地说,“苏将军既然已经找到了正主,为什么要来找我,还嫌害得我不够惨吗?我现在有家不能回都拜你所赐。”

  苏绮山心痛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姜鹤轩骤然打断她,“够了,我不想听,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