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 第219章

作者:云山昼 标签: 穿越重生

  “很像,但不是。”奚昭屏息凝神。

  那条小龙原还在半空翻腾着,直至灵刃近身,它忽然停住。

  随后大张开嘴,将那些灵刃一口咬下。

  嚼都没嚼,就囫囵吞入了肚里,末了还满足地吐出些白净净的灵雾。

  待它吃完,奚昭才道:“它好像能吞噬别人的灵力妖气,不过现下胃口太小,仅能吃些灵刃。若灵力再强大些,就会胀得肚子疼。”

  这也是她偶然发现的。

  那天她在修习灵术,练得时间长了些,忘了给它喂灵丹。等回过神时,便发现这小龙已经抱着灵盾啃起来了。

  薛无赦看得出神。

  虽说从她强行和元阙洲的元魂定契开始,他就知道她在驭灵术上有些天赋了,可没想到会离谱成这样。

  “小寨主,”他抱着哭丧杖往旁一靠,揶揄,“在名字刻上阴阳簿之前,你最好别叫陵光岛的人找见。”

  “怎的?”

  薛无赦哈哈两笑:“那些人都不太正常。要被他们发现,定要四处盘问你的底细,恨不得将什么师门家世挖得干干净净。人界挖不着,定会走酆都去找。到时候就算我与秉舟想瞒,恐也瞒不住了。”

  奚昭稍拧了眉。

  这么夸张么,莫非全天下修习驭灵术的人都得盘问仔细?

  “对了,”薛无赦扫一眼四周,“那大猫呢?怎么好些天都不见他的踪影。”

  奚昭:“他下山去了,不知何时回来。”

  前两天天还没亮,绯潜就说要离开一阵,等事处理好了再回来。

  “下山?”薛无赦扬眉,“跑得倒快。”

  那大猫会下山也不稀奇。

  天显境的人在四处找他,摆明了不会轻易放过他。哪怕他藏匿了妖息,也只能躲过一时。

  当日那几个暗部的妖找来无常殿,他以没有酆都允准便不能动用无常簿给打发走了。不想才过小半月,那些妖就又拿着酆都的文书找上了门。

  他和薛秉舟尽力拖延过,拖个几年可以,但总不可能帮他挡一辈子。

  若他再不出面解决,那些人早晚会找到伏辰寨来。

  他们来这儿就是为了送龙珠,没聊几句便说要走。

  出了院子后,两人前后跨进鬼域大门。

  薛秉舟顿住,望向走在前方的薛无赦。

  “兄长。”他唤道。

  薛无赦转过身:“何事?”

  “她应会喜欢那枚珠子。”

  薛无赦笑道:“对她修炼有利无害,自不会讨厌。”

  “嗯。”薛秉舟垂下眼帘,“兄长理应知晓我的心绪,方才为何要拦我?”

  “自然是还没到时候了。”薛无赦神情未变,“刚送了枚珠子,就想莽莽撞撞表明心意不成?你应不知晓,上回我来时撞见了那叫太崖的道人。”

  薛秉舟抬眸:“他来了此处?”

  “是。她没赶他走,那应是不讨厌他。想她知晓你的心意,也得解决了那妖道再说。”

  薛秉舟想了想,终是点头。

  但又道:“不能无端杀人。”

  薛无赦:“……谁与你说要杀人了。”

  “不是么?”薛秉舟别开眼神,“我以为……”

  “自要想其他法子了。”薛无赦思忖着说,“要么将那道人引出伏辰寨,要么……就想办法挑拨他俩的关系便是。”

  “兄长。”薛秉舟忽道。

  “怎么了?”

  “你现下看起来很像坏人。”

  “……”薛无赦睨他,“目下要做的事,便不算好事。”

  -

  太阴城。

  暮色四合,月郤站在月府门外,却迟迟不进。

  仅一月工夫,这地方就已生疏万分。

  “为何要回来?!”月问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那地仙不是说了么,施白树往北去天显境了!”

  “一月前是去无上剑派,半月前是去赤乌,十日前是天水阁,此番又是天显境。”连日奔波,月郤已疲惫不堪,嗓子更是嘶哑到听不出原声,“你要我随那人奔走一辈子不成?我已说过,绥——”

  “住嘴!”月问星嘶声道,“别提此事!别提此事!”

  月郤沉默片刻。

  当初答应她时,他确然抱了几分期许。

  或许绥绥没死,或许跟着那施白树,总有能找着她的时候。

  可这一月来,他找不着丝毫施白树与她接触的痕迹。那丝期许也在反复磋磨中,渐渐吞噬着他的神智。

  前些日子,他甚而已分不清白天黑夜。当月问星占去他的身躯时,他只恨不得就此不醒。

  “你答应过我,仅找一月,如今已到了。”月郤说,“我要在月府接着等鬼域的信。”

  “不行,不行……”月问星语无伦次,“不行——我说了,要算上三十天的。从那日酉时算起,分明还有半天。”

  月郤抿紧了唇。

  好半晌,他才退让一步:“好,那便再找半天。若还找不到,就此作罢。”

  “总归要找,能不能再多半天?”

  “你不如现在就滚出来!”

  “你不应我,我断不会走。”

  月郤深吸一气,再缓缓吐出。

  “要找也行。这回听我的,不随那施白树满处打转。”

  “那去哪儿?”

  月郤一时不语。

  恍惚间,他想起先前便问过奚昭往后会去哪儿。

  哪怕找不着她,也能替她看看那处是何光景。

  “我已想好了。”他说,“明日便走。”

第166章

  一片昏暗中, 月郤听见月问星问:“现在去?”

  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

  这一月已耗尽她的气力,思绪也成了根干枯的细枝,稍一碰就有可能断裂开。

  “不。”月郤望向那紧闭的府门, “还有件事要做。”

  他俩仅在昼夜交替的时辰里才能同时清醒, 想到已快到晚上, 他大步走进府门。

  不同于往常的热闹, 眼下的月府一片死寂。

  月郤目不斜视, 径直找去了月楚临的书房。

  刚进院门,他就闻见了一股浓厚的血味。如今已到了初冬时节, 那血味也多了些凌冽气。

  月郤站在房门口, 犹豫片刻, 终是推开门。

  房中墙上缀了不少夜明珠, 亮堂堂一片。四周干净得很, 但仍能闻见股没法忽视的血味。

  月郤眼一斜, 看见了坐在桌前的月楚临。

  他手里拿着截木头, 似在用妖力修复。

  视线在房中扫视一周, 月郤看见了那截木头的源处——

  是个人偶,卸掉的右胳膊便在他手中。

  借着月郤的身躯,月问星也看见了那木人偶, 同时发现桌上那沓厚厚的信也不见了。

  “有病。”她咕哝了一句,“你找他做什么?染些疯气, 昭昭都不愿见你了。”

  ……

  月郤本想骂她也病得不轻,但还是忍住了。

  他没出声, 月楚临竟也没发觉房中有人, 注意力全放在那截木头上。他放出的妖力不多, 温和又细腻,像在修复什么珍视的宝物一般。

  直到玉童从外面匆匆跑进。

  余光瞥见那小童子, 月郤往后退了步,借着屏风隐藏住身影。

  玉童没瞧见他,跑至桌案旁连唤了好几声“大公子”,月楚临才迟迟抬头。

  “玉童?”他眼神有些恍惚,“怎还没走?”

  玉童紧拧起眉:“大公子,我昨日不就走了么,这会儿是刚回来——您吩咐的东西都已送去酆都了,也收着了那边的信。”

  原本失焦的眼神总算渐渐凝聚,月楚临问:“如何说?”

  玉童支吾着道:“就是……酆都的意思是,论规矩,生者不得入鬼域部洲。不过……不过……依着那边所言,若您受得起腐身蚀骨的疼,自可去部洲等着。”

  说到最后,他声音已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月楚临小心放下手中那截木块,再才轻声道:“我知道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