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痩西风
“你再跟我说说那招工的事。”王建国显出了迫不及待。
周春禾把一个花生米扔进嘴里,“这事也简单,明天你就和我去县城,先把名正式的报上,然后就等通知,到时候会有煤矿的车把你们一起接过去。”
“就这样?”王建国觉得太轻巧了些,不可思议。
“就这样,不过到了矿上,还得做体检,体检合格了才能真正成为一名矿工。”
“还要体检啊,严格不严格?”
“你没啥毛病的吧?”周春禾就问道。
“我是没啥毛病,啥毛病也没有。”王建国赶紧澄清。
“那就行,本来我这还有一个名额,现在看来是没啥用了。”周春禾随口道。
“还有一个名额?”林文舒就问道。
“嗯,林老师有要推荐的人?”
“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不过他有一只眼睛是狗眼睛,不知道能不能行?”
“狗眼睛?”江绿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是这样,他一只眼睛没了,为了看上去不那么吓人,就安了只狗眼睛上去。”林文舒解释道。
“还能这样,这人是谁?”江绿问。
“刘卫兵,二毛的爹。”
“是他?!”江绿惊呼。
“这事有点棘手,他这属于残疾了,怕是难通过体检。”周春禾就说道。
“可是他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看得很清楚,不影响看东西。”林文舒连忙解释,想帮一帮刘卫兵。
“你今天下午去二毛家了?”江绿猜测。
“嗯,”林文舒点点头,“去了,傍晚时候去的,果真是被他爹带去搬砖了,所以我想要是刘卫兵也能成为一名工人,二毛就不用去搬砖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二毛他就算上学又能上几年?”江绿不忍心打破这看似的祥和,可这是摆在眼前的,即将面对的现实。
“不知道,”林文舒叹了口气,“能上几年是几年吧,尽量让他多认一些字,这孩子除了反应慢一点,其实脑瓜子不算最笨的,特别是他还画的一手好画,画啥像啥。”
“这倒是老天爷赏赐了。”江绿默默道,“以后可以往画家这方面培养培养。”
“可是我又不懂画画。”林文舒就说道。
“总会有机会的。”江绿宽慰着她,把这事放进了心里。
“明天我再去问问我那同学吧,但是我不保证一定能成的。”周春禾也就说道。
“行,问问就很不错了。”林文舒有了笑意,比自己的男人要当上工人还要高兴,“来,我们一起喝一个。”林文舒提议道。
四个人,都为着即将要到来的工人身份而有了些兴奋。
“你们吃肉。”林文舒把芋头里的几块肉挑了出来,夹在江绿和周春禾的碗里。
江绿却递给了王芳,“拿去和弟弟一起吃吧。”
王芳看了看娘,不敢拿。
“让孩子吃吧,不然我也吃不忍心。”江绿说道。
“拿去吧,谢谢姨。”林文舒开口道。
王芳这才把肉接了过去,招呼了弟弟下去吃。
“等等,”周春禾叫道,“把这几块也夹走。”
王芳看了看爹,见爹也点了点头,便欢欢喜喜端起碗带着弟弟下桌了。
两个孩子吃着肉,觉得今天是过年了。
“往后他们吃肉的机会还多着呢。”江绿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儿,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儿子,憧憬道。
昏黄的油灯下,光圈不大,却圈住了一屋子的人,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对未来的信心与渴望,看吧,黑暗总要过去,光明终将来临。
第106章 106 满心满眼的都是媳妇
吃饱饭回家,周春禾被王家小子拉住了衣角。
“干啥?”周春禾还没学会跟孩子相处,出口就是同辈人的语气。
王瑞瑟瑟发抖,缩到了他姐身后,
“我弟弟想让你再吃颗花生。”王芳就说道,有姐姐的样子。
“哦,想看我吃花生?”周春禾蹲下身子,换上笑脸,和刚才判若两人。
江绿直摇头,这人还真是一点不掩饰喜恶。
“嗯。”王芳点点头,身后的弟弟也探出了好奇的脑袋。
“等着啊。”周春禾起身从饭桌上抓起来一颗,放进了嘴里。
“不是这样的。”王芳直摇头。
“那是咋样?”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这样。”王芳就拿起一颗花生米,往上一扔,可是没接住。
“小芳,不能没有礼貌。”林文舒呵斥到女儿。
周春禾出手制止住,“小孩子嘛,哪里懂什么是礼貌。”
又抓了一个花生米,这一次,他往空中一抛,然后用嘴接住了。
王瑞哈哈大笑,王芳见弟弟开心了,也就高兴了。
“挺懂事。”周春禾伸手拍了拍王家丫头的脑袋。
“这会又懂事了?”江绿笑道,敢情这厮的标准一会一个样。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周春禾对待姐弟俩的态度压根不在一条线上。
“看来你不生都不行了。”林文舒窃窃私语道。
江绿无奈地摇了摇头。
谁又能保证她再生一个是丫头呢?
回去的路上,江绿问周春禾为什么那么喜欢丫头,“当初你说要生的可是儿子呀?”江绿不懂这人变脸咋变得那样快。
“我没有,生儿生女都一样。”周春禾就说道。
“没有?刚刚你对林文舒的女儿和对王瑞是一样吗?”江绿拆穿道。
“有吗?没啥区别啊,女孩家家嘛,总要温柔一点,别吓坏孩子。”周春禾是这样解释的,“但是我可绝对没有重女轻男,让儿子听到不好。”
江绿看着周春禾一脸无辜的样子,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这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女儿的偏爱呢?
往往爸爸喜欢女儿的多,不然也不会有女儿奴这样的说法。
异性相吸,这是从基因里就注定了的。
“你看我做什么?”周春禾见媳妇都盯他看好久了。
“没啥,就是想到你可能会有一个一辈子的遗憾,有点心疼你。”江绿叹气道。
“啥遗憾?”
“一辈子也成不了女儿奴的遗憾。”江绿道明。
周春禾一怔,“都说了儿女都一样,还说这话,儿子,咱们不听?”
周春禾捂住儿子周天的耳朵,不让他听。
江绿也不同他辩解,让他做个糊涂的人也挺好,人生难得糊涂嘛。
晚上,江绿对着那一篮子的榛子陷入沉思。
“它是佛祖还是咋地,能让你顿悟?”周春禾笑道。
“我是在想,这些榛子是炒来吃还是煮着吃。”江绿严肃道。
“那简单,一半炒一半煮。”周春禾就说道。
“同意,拿去吧。”江绿笑道。
“我拿去干啥?”周春禾就不明白了。
“剥皮啊。”江绿说道。
“还要剥皮?那还是别吃了。”周春禾直接弃权。
“我要吃。”江绿眼巴巴看着周春禾。
周春禾心跳慢了半拍,“艹,我去剥。”
“好!”江绿甜甜地笑道。
拿捏这厮,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盘子里还只有十二颗稀稀拉拉的果肉,且每一颗都沾上了周春禾的口水。
“算了,直接炒。”江绿决定了,就像炒瓜子那样,兴许也能成。
“媳妇儿英明。”周春禾立刻表示了赞同。
江绿拿出一个笸箩,倒了一笸箩榛子出来。
“这是要炖着吃?”周春禾问道。
“这个给林老师家里拿去。”江绿笑道。
“不去!”周春禾抑制住媳妇一叫就摇尾的下意识。
“行吧。”江绿不求了。
“几个意思?”周春禾觉得事出反常。
“我记得今晚你是不能上床的,去哪儿睡呢?娘那屋,或者柴房,想想,娘那里不合适,还是柴房最好。”江绿体贴地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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