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只
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古代时候帝王都喜欢看美人跳舞,原来真是很顶级很奢侈的享受。
而仅仅隔了一墙的后院房间内,凌氏家族许多成员正齐聚一堂,从父辈到小辈,能有时间的都到场了。
凌朝坐在位置上,失魂落魄,脸色怏怏,连盘子里的菜都不大吃了。
而反观身边的凌念,则恨不得把脑袋扎进盘子里。
叔父笑呵呵道:“我记得小念往日里不爱跟在凌朝身边,如今怎么转性了?”
年纪相仿的小辈,两只猫崽的时候就频频打架,可凌朝天生更强健些,每每都把凌念掀翻的四脚朝天,露出毛茸茸的肚皮求饶。
凌念诚实道:“跟在兄长身边,有好吃的!”
另一位叔父道:“别说,这桌菜的味道确实好,凌寻,你这府上是找到好厨师了?借我几天,教教我家里那几个笨厨子——你上次想要的那把弓拿去随便玩。”
凌寻把扇子一甩,笑眯眯道:“这我可做不来主,叔父,你不如问问凌朝。”
“难道是凌朝家的厨子?”
那位叔父来了兴致:“我记得他一向不太注重口腹之欲,现在竟然也知道笼络好厨子了?”
凌寻依旧是笑:“笼络说的不贴切,厨子也不一定是厨子。”
最小的侄女爬上桌子,奶声奶气的举手:“我知道!”
凌寻便逗她:“你知道什么?”
侄女大声道:“鱼肉糕糕!”
一桌人都善意的哄笑起来。
凌寻便也不再卖关子,说今天的菜都是在一家店里定的,而凌朝跟店老板的关系特别好。
这下追问的人更多了,毕竟都是一个家族的,凌朝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他那性子根本不可能交到朋友,更别说'关系特别好'。
之前和小侄女一起在场的兄弟也有,可说实话,当天他们除了用心干饭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注意。
于是便起哄让凌朝'仔细说说'。
凌朝却依旧是脸色怏怏。
说什么?
说人家只把他当一个宠物猫来养?根本没有对人形态的他倾注半分感情?
“我吃饱了。”
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前院似乎也有聚会,吵吵嚷嚷的,凌朝心里郁闷,干脆化作猫躲到花园假山里去。
然而趴了没多久,突然听到脚步声,原来是有人走到这边散步来了。
这些人喝过酒,身上带了酒气,猫鼻子本来就灵敏,凌朝不耐烦的从洞口拱出去,要再另外寻一处安静点的地界。
然后它看到了余幸。
前院的厅堂门是打开的,余幸和斯柳又恰好是坐在两侧靠外面一点,从站在假山最高处正好能看见,连桌子上摆放的餐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正专注看着,啪嗒一声,身边又落下一只猫,吓得凌朝差点把毛炸起来。
这猫通体雪白只有尾巴尖是黑色,嘴里叼着一尾鱼,正是叔父家大他一岁的兄长。
凌朝上去就是一爪子。
黑尾巴猫把小鱼一扔,两个猫扭打起来,从假山上扑腾到地上,又滚到冰雪未化的湖面。
猫打架动静向来是大的,两个在假山附近散步醒酒的商人也被吓了大跳,待到看清之后又有些无可奈何——都知道凌寻老板是爱猫的,原来在院子里也养了这么多。
歌舞之后是戏曲,这么近的距离,效果可谓是极佳。
余幸正看的上瘾,没留神怀里突然窜进来一匹大猫。
“ ......”
这白底狸花的花色,脖子上又挂着标志性猫猫头,便可以确认凌朝的身份。
猫身上滚的都是雪水,余幸拿了纸巾给他擦拭,又喂了一颗葡萄,捏着猫爪子玩。
到底是这么些天没见,也怪想念的。
天气寒冷,每桌都配了个暖手的小炉子,余幸找了张垫子放在桌角,把猫抱上去。
又把带来的礼篮打开,从整盒的蟹肉虾卷里摸出两个,放在空的小碗里。
凌朝立刻把脑袋扎进去,吃的耳朵一动一动。
刚刚在席上他心中郁结没吃多少东西,又在外面打闹一通耗费些体力,肚子里确实空了。
余幸再抬起眼的时候,却发现厅堂门口齐刷刷站了一排猫,加在一起足足有五六只,都是成年大猫,花色各异。
余幸:“......”
她当然猜的出这是凌氏家族的成员,只是一时之间也不太方便打招呼。
但对方显然是不知道的。
其中那匹身上雪白尾巴带点黑的,试探走过来,把爪子探进礼篮。
篮子里是余幸带来的礼物,有时兴水果和点心,还有自己做的糕点,另外就是一些对口味的零食,例如软炸扇贝肉,香酥黄鱼干,虾棒蟹肉卷等等。
凌朝立刻呲牙。
白色黑尾巴猫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把眼睛看向余幸,见她并没有出声反对,于是咬住篮子把手,把整个筐都拖走了。
第105章
白底狸花猫趴在软垫上,耳朵一动一动的。
余幸好几天没见着它,心里非常想念,忍不住摸摸脖子摸摸脑袋,桌子上的一道鱼肉要剔了刺才细心的喂食,猫背上雪化的水珠也擦一擦。
凌朝既享受又别扭——说白了,这是大花才有的待遇,不是凌朝的。
就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是不是瘦了?”
余幸小声道:“我新晾了一批虾干,都是用的今年最好的大虾,你回头拿了当磨牙零食,别分给其他人...就只给你自己的。 ”
“喵。”
这算什么呢,明明不喜欢他,又对他这样好。
猫有些伤心,扭过头去,把屁股对着她。
原本是要等着人来哄,但许久也没动静,忍不住悄悄斜着眼去看,却不知余幸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它气的差点从小桌上翻下来,骂骂咧咧的起身去找。
酒会节目安排的精彩充实,下一场是很新奇的戏法表演,表演者需要在室外,观众自然也都跟出去。
赤着精壮上身的男人喝一口酒含在嘴里,然后喷出火焰,用枪尖顶住咽喉,吞下一整串的针却能完整取出在,引起围观群众的欢呼。
余幸眼睛亮亮的。
她小时候也见过这样的戏法班子,但他们只去村里演出,从来不会来福利院,所以余幸从来都只是远远的才能看一眼,从没站的这么近。
大花跳上假山,精准看到余幸的位置,刚要跳过去,却被一把拎住了命运的后勃颈。
凌寻挑眉:“想看表演早说啊,我给你安排个好位置不就得了?用得着在这里上蹿下跳?”
“小铮他们几个呢?不也跟你一道出去了么?”
“喵。”
不知道。没看见。别问我。
不过凌寻也听到一些动静,便又往假山里走了一段,果然找到了他们。
彼时,几只猫正把脑袋扎进一只篮子抢食,吃的呜呜作响顾头不顾尾。
大花一跃而起,从天而降落到篮子正中央,把其他几只猫惊得炸毛起飞,然后一众猫滚做一团。
凌寻瞧的绕有兴致,将扇子搭在山石上,也化作一尾奶牛猫,跟其他几个团子玩闹起来。
当然,他这样做只因为他是个好兄长,而决计不是因为对篮子里的食物垂涎,想去分一杯羹。
另一边,表演项目结束,酒会也已经接近尾声。
余幸收了不少名片,也发出去几张,自觉还是有些收获,唯一遗憾的是没能跟凌寻老板当面道谢——不过她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凌寻大部分时候都是不露面的。
临行时,斯柳被凌寻府上的管家叫住,似乎是要商议账目上的一些事情。
凌朝有些资产都是并在凌寻名下,由他代为管理的。
余幸自觉避嫌,便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恰好路过成衣铺,她叫赶车的停下,进去打算新买几身衣服。
余幸在衣着方面并不挑剔,主要是平时有很多工作要忙,样式太繁琐华丽的衣服穿着不方便,万一有什么损毁,也着实叫人心疼。
可今天早上,临着要来参加酒会,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衣裳来穿。
余幸有些晒然,看来人还是得有几件能出的门的衣裳才好。
进去店里,伙计很热情的上来招待,可转了一圈,还是有些无奈——能选的衣服当然很多,可是标价上的数字也着实吓人。
余幸如今是有些钱的,买几件衣服当然是不在话下,可要让她接受衣服价格是以金币为货币单位,那是绝对不行。
当她出身贫苦也罢,小家子气也随便,反正衣服不能卖这么贵。
她将手里的衣服放下,决定去桾都凤凰街的城南看看,那边有些私家的小作坊,许多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经营,工艺和布料都很好,价格也合适。
刚出店门,恰好遇见了隔壁凤城火锅店的老板娘——那个性格火爆彪悍的女人,当然是无条件跟她的丈夫站在一起,因此对于余幸十分仇视。
她见余幸两手空空从店里走出来,便奚落嘲讽:“下等人就是下等人,穿不得什么好衣裳。”
余幸好脾气笑笑:“可不嘛,我要开新店,现下手头是紧张了些,可等以后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咱俩说不定得一起去南城的批发市场上买衣服了。”
那胖女人眼睛一瞪要冲上来打人,可余幸腿脚更灵活些,三两下跳上车,赶紧走了。
撕破脸当然是早就撕破脸,可肢体冲突还是算了。
她这小身板,占不到什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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