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只
猫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就小偷了?
这都是他自己的东西!
余幸兀自纠结:“报警吗?巡城使能管这事儿吗?应该去哪里张贴寻物启事啊?”
可是一旦告知了巡城使,又该怎么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呢?
实话就是猫带来的,但会有人信吗?
在经历了青雅和明明的事件之后,余幸对这里的人权有很严重的不信任感。
万一他们并不相信她的话呢?万一他们觉得自己才是贼呢?
在这地界,人命似乎是真不值钱的。
余幸喜欢钱没错,但还没到贪念的地步,也不想冒什么风险,再活一次本就是上天恩赐了,她很珍惜。
这哪是钱啊,分明是催命符。
视线再次投向那个布袋,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的提起来,塞进了柜子深处。
想了想,仍然不太放心,便又提到院子里去,试图埋在萝卜坑里。
猫黑线脸。
它走到萝卜坑里,用爪子扒拉开布袋,叼出两块金币,甩在坑外。
金器珠宝不敢用,金币总行了吧?
反正全天下的金币都是长一样的。
余幸望着那枚金币。
一百铜币等于一银币,五十银币等于一金币,按照这个换算概率,自己全部的家当可能都这个金币值钱。
有了这些钱,就能离开下城区,甚至拥有自己的一家小吃店。
她摸索着那枚金币,仔细感受上面的纹路,最后还是一咬牙,将它扔进了萝卜坑。
钱是很好,但命更重要哇!
做坏事是要遭天谴的呀!
一连好几天,余幸打着崴脚的旗号,缩在家里没出门。
期间苔嫂子来过两次,送了大袋的红薯,喜宴的郑嫂子不知从哪听说了,也带了两斤猪肉来探望。
余幸很感激,给她们装了枣子糕作为回礼。
其实她脚伤的不严重,这几天过去,早就能下地行走,但因为那包意外的珍宝,还是深居浅出。
倒不是说财不外露,更怕惹祸上身。
等稍微能出门之后,也去赶了早市,除了要补充一些日常食材之外,也因为早市上消息比较灵通。
她挎着小篮子,装作不经意的挑拣青菜,实则耳朵竖起高高,听几个婶子大姨的聚堆聊天。
一般来说,下城区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都瞒不过这个群体。
但听了一阵,话题却都是稀松平常,无非是张家的梨子李佳的枣,没什么新东西。
‘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的?那么贵重,失主都不报失吗?’
“要命啊,大花到底是从哪拖来的,以前也没见它偷东西啊....这猫学坏了。”
她没什么心思再待下去,胡乱买了点东西,提着篮子往家走,却又遇上了巡城使例行的巡逻。
为首的正是于三儿。
余幸心中一动,几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招呼。
“...于大人,您早上好。”
于三儿点头,声音低沉:“有事吗?”
余幸定了定心神:“是这样的,于大人,我前两天捡了些东西,没找到主人,想着问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失主报失的。”
“捡了东西,什么东西?”
“嗯,一个布袋,里面有几个碗,还有几个...几个铜币。”
并非她有贪念,实在是不敢说实话啊。
于三儿点点头:“好,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然后几人绕过她,继续朝前面巡视去了。
余幸:“?”
就这样?
不用去做个登记,或者仔细盘查问询了?
旁边有个听了一嘴的,笑着道:“几个碗碟的,没人要就自己收了呗。”
“反正依着规矩,等上十天半个月的没人找,那就是你自己的。”
余幸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种规矩?
捡到东西,没人要就成了自己的?
看来她对这个世界的法律,仍然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地步。
想到这里,本打算回家的步伐也停下了,转而去了街上的书店,因着还没开门,便在台阶上坐着等。
一直到日头上来了,老板才迟迟把门打开,看到门口坐着个人,还吓了大跳。
但余幸也懒得跟他计较,自顾自的挑了些,连价都没讲。
这个世界的文字与上辈子大致相同,个别字上会有稍微的出入,但用谐音猜的也不难,读懂是没问题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没找对地方,关于法律的书籍很少,她翻了半天也只翻到一本《桾都律规》,边角都皱起来了。
桾都,便是上城区的别称,也是这个世界的都城——应该吧?
至今余幸还对大局观十分懵懂,一知半解,原主那点记忆明显是不够用,要问呢,也不敢乱问。
她揣着书回家,远远就看见猫坐在墙头。
“......”
见她回来了,猫抻个懒腰,很优雅的跳下来,蹲在脚边,等她开门一起进去。
任是谁见到这副场景,也是忍不住要心软软的。
余幸将猫抱起来,放在篮子里挎着,又摸摸猫脑袋。
“今天没买到鱼。”
“但是芋头很不错。”
“煮一煮,蘸白糖。”
猫应声。
关好门,余幸煮了热水,开始洗芋头,一边还叹气。
“怎么办啊大花,我没找到失主。”
“你到底从哪里找的包袱?这里多少钱能判刑啊?那个数目,我得被关上二十年吧...”
“......”
这女人,是不是傻的。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不要。
第22章
这批芋头成色很好,蒸着吃有些浪费了,余幸便动了别的心思。
于是上锅蒸熟了压成泥,又加了些糯米和淀粉,揉成团,压扁了在油锅里煎熟了,撒上芝麻和红糖,吃到嘴里,满口生香。
猫吃了两个。
余幸很担心的摸摸它肚子:“这东西很难消化的,去,不准团着,去外面走走!”
猫不满的叫了两声,但很听话,在地上走来走去,然后跳到桌子上去。
余幸因为心里有些事儿,只吃了一个就咽不下去了,剩下的便都用油纸包起来,放在柜子上收好。
那包珠宝最后还是没埋在萝卜坑里,而是压在了枕头下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真心没有要私吞的意思,如果失主找上门来,也是愿意悉数奉还的。
但不知是不是这想法作祟,傍晚时候,余幸出门扔垃圾的时候,还真看到一个人在巷子里犹豫徘徊。
之所以注意到这个人,是因为他第一眼看上去,就完完全全的不属于这里——无论是从气质还是穿着打扮。
余幸本能就觉得,这个人可能跟那个布袋有关。
迟疑的片刻,对方也注意到了她,朝着这边走来了。
走得近了,便也看清,这位先生大约在个五十岁多的年纪,头发有些花白了,还戴着副眼镜,一身黑色的很有质感的大衣,鞋子锃亮,提着一只皮包。
对方颔首,温和的打了招呼:“你好,这位女士。”
余幸:“ ...额,你好?”
老先生微微笑道:“请问,您有看过这样一只猫吗?”
他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同样是皮质的画夹,画上有只猫,看那样貌,赫然是跟大花一模一样!
余幸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你们家的猫?”
“是啊,前些日子走丢了,正在找呢。”
老者的声线依旧是温和有礼貌的:“如果你曾经见到它——”
余幸迟疑的:“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上一篇:小虫母星际种田日常
下一篇:每晚都被小可怜雄夫偷偷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