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雨海棠
真真切切地看到孩子?,她也在想?晚晚生孩子?的时候,坐月子?的时候,这些女人最难过的关,有没有人好好照顾她,安抚她的恐惧?那个闷头青年一看就不会说话?,她婆婆会不会也没好好对她的女儿。
她想?着想?着又默默哭了。
“是挺好看的,像个小仙童一样,不过苏晚她什么态度啊,对小朋友都这么凶这么有脾气,把人扔外面?。” 苏聪其实?也没怎么生气了,说话?时嘴角还带点笑意。
“聪聪,你不能这么说你姐,当?初你爸被人举报要下放,我……”
*
苏晚皱眉头看着家里,小院子?被打理地井井有条,种?的豇豆被人插了竹条方便生长,她当?初栽的很多菜都可以吃了,草莓还红了几颗,两只?母鸡两只?鸭子?也活的好好地,肥了不少,谁照顾的不言而喻。
门外传来几人的声音,都是她本该最亲近的人,上辈子?都没救她,苏晚毫无预兆地强烈的无助感回来了,忍不住哆嗦,仿佛诱发?了什么心理疾病。
苏晚面?色变得苍白,忍着难受,她关上门,隔绝门外的声音。
苏晚不想?再多待,回到卧室,把门关上,无奈地发?现这里面?也多了好些东西,地上有地毯,床上铺了凉席,衣柜里也有几条不是她买的裙子?。
此外还多了一个书桌,上面?有几盒雪花膏,口?红眉笔,上面?还有一把小提琴。
她很熟悉,小时候爷爷送的那把。
苏晚望着它失神。
第39章 第 39 章
苏晚去了厨房, 从柜子里拿出上次去墓园看望爷爷奶奶的那瓶茅台酒,猛喝了几?口?,辛辣在胃里搅动, 心这才渐渐稳定下来了,把?酒瓶随意搁放回?柜子, 发出轻响声。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心理上的,她想?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专业点的心理医生, 可以开点药来吃,就她目前?时不时地情绪沮丧,易怒,闪现记忆,对着傅白榆心跳加速的状态,着实对她产生了很?大影响。
门外天色暗了下来, 傅白榆准备带儿子去附近的招待所, 他在来的路上大致看了下沿路最近的招待所位置, 也记住了路线。
“爸爸, 我不想?走。”傅望舒拉住他, 脚步抓地,蹙眉心望向苏晚家。
傅白榆眸色不解地低头打量他, “嗯?”
突然就见小孩面色苍白,不适地按了按心口?, 他紧张地握住傅望舒的小手, “身体不舒服?”
“嗯。”傅望舒虚弱地点点头。
虽然是很?小声的哼了一声, 傅白榆听见了,看来是一紧张导致耳朵恢复了, “先吃药。”
“咳咳咳。”一颗药生咽下去,傅望舒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剧烈咳嗽起来,药很?贵,再难受他也没吐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药卡在了喉咙,傅望舒一直在咳嗽,一副想?喝水的样子,傅白榆轻拍着他的背,犹豫要不要敲门,手还没挨到房门,房门就打开了,小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老远就听到这小孩剧烈的咳嗽声了,苏晚担忧的蹙起眉心,察觉到他的难受,主动用手贴贴傅望舒胸口?,“怎么了?不舒服吗?”
傅望舒眼?眶红红,他委屈地瘪着嘴,“嗯。”
苏晚上下打量他,着急地问道?,“药吃了没有?”
“吃了,妈妈,我想?喝水。” 傅望舒无辜地眼?尾下垂,睫毛眨了眨。
苏晚想?都没想?就蹲在他面前?,在小孩错愕中将他抱起往门口?走。
几?岁的小男孩,还是有点分量的,跨过门槛的时候,苏晚一脚差点踩空,好在身边的人?扶了一把?。
傅白榆略一低头,有股温热呼吸在他颈边缠绕,他似乎隐隐闻到苏晚身上有股酒味,顿了一下,才低声说了句,“我来抱吧。”
苏晚还未反应过来,不想?累着她的傅白榆就利落地抱过孩子,轻松地举起来,将之靠在肩上。
怀里变得空落落地,苏晚眉头一皱撇过头,又是这样,这人?真是讨厌!她不是没把?孩子摔了吗,就急着抱走,搞得她想?亲近一下都没机会。
她在想?当初孩子就该他怀的啊,这样傅白榆就不用担心孩子被她摔早产,也不会有心脏病了。
苏晚气得心尖都难受,一个人?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很?快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她先进去了,可傅白榆只是傻乎乎的站在门口?,没进去。
傅白榆随意一扫,很?雅致的房间,还铺了地板和一大块地毯,他怕弄脏。
苏晚顿了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直接进来吧。”随后没好气地侧过身子让他把?孩子抱到床上。
虽然气他爸爸,她还是柔声对傅望舒说道?:“我去烧水,你先躺一会儿,实在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
苏晚说完转身去厨房,水壶里的水是她离开前?的,已经不能喝了,她边走边想?着,家里应该还有一些她捡的干柴,这烧得快一点,点蜂窝煤太慢了。
等妈妈离开后,傅望舒靠在床头,慢吞吞又好奇地环视了一圈屋子,抬眼?对上爸爸冷静的眸子,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能感觉到低沉的不悦。
傅望舒随即移开了目光,可到底是不会隐藏,他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爸爸一眼?,显得有些心虚,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心虚。
傅白榆片刻无言,盯着他沉默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以后不准装病了,而且药也不能随便就吃。”
一开始的紧张后,他很?快就看出来了傅望舒的不对劲,傅白榆说完还伸手摆正他的坐姿,像古板的教书?先生。
傅望舒一向听话,闻言只是抿着唇,“嗯。”
要真有这么听话就好了,可随着他长?大,懂的事越多,人?愈发机灵又固执,看着他,傅白榆默默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也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儿子自小就聪明,傅白榆还是希望他这机灵劲儿放在正道?上,而不是用在别处。“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浮生若骄狂,何以安流年。”这首佛学?诗可谓是陪伴了傅白榆的成长?,是没什么文化但?痴迷佛学?的傅外婆经常念叨的。
把?傅白榆养大的傅外婆以前是伺候裹脚老太太的丫鬟,老太太是个古板且吃斋念佛的人?,傅外婆跟着也成了这样的性子,养大的傅白榆也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性子,清冷克制无欲无求。
不,所求还是有的。
“我去看看你妈妈。”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好。”
厨房里还在烧火的苏晚,听见门外的动静,一边给灶台的小炉子加柴一边抬头看去,看到是他也不惊讶,不过也没理他就是了。
能跟聋子前?夫说什么,浪费口?水,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你去休息,我来烧。”傅白榆走进厨房,他蹲在苏晚身旁, 想?接过她手中的柴。
“不用,马上水开了。”她没烧多少水,很?快的。
果然几?秒后水开了,掀开盖子,升起的袅袅水雾氤氲了眉眼?,也扯动着男人?的心弦随着门口?苏晚自己用碎玻璃做的风铃晃动。
要是时间停在这里就好了,他的人?生仿佛重新充满了世间的烟火气。
苏晚起身走向柜子,里面有个新的搪瓷缸,苏晚拿出来的时候。“啪”的一声,碰到了她之前?没放好的酒瓶,苏晚手忙脚乱想?扶住,反而弄巧成拙,酒瓶直接往下掉。
傅白榆反应很?快,起身想?帮她接住酒瓶,发凉的指尖轻划过她的手背,两人?皆是一颤,都没有抓住酒瓶,掉到水泥地上,清脆的一声后碎了。
嘶,苏晚有点心痛,但?还好剩下不多。
可空气中还是瞬间充斥着浓郁酒香,也让傅白榆面色唰地惨白,他对酒精有着生理性不适,苏晚身上淡淡的味道?或许可以接受,可现在大面积的味道?,他只觉得刺鼻到一阵晕眩忍着恶心侧头看窗外,连呼吸空气都觉得难受。
苏晚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碎片捡到一边,起身后注意到了傅白榆面色难看,仿佛在压住自己的恶心一样。
不会是刚刚碰了她手,就不舒服了吧?她有这么恶心吗,一副要吐的表情。
苏晚心里有些难受,如鲠在喉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的,她还是想?到了她不大愿意回?想?的,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他就是这样的表情,万千情绪涌上心头,苏晚迷茫地低头小声嘟囔了句:“我很?脏?很?恶心吗……”
“什么很?脏?”听到这话,难受中的傅白榆有些茫然,也看出苏晚是因为他情绪不对,傅白榆尽可能回?想?刚刚发生的事,心中大抵有了些猜测,低头神情专注,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不是这样。”
苏晚短暂片刻,回?过神,蹙眉:“你能听到了?”
傅白榆点点头回?应。
第40章 第 40 章
“我是对酒的味道不舒服, 不是对你。” 傅白榆抬眸又看了看她,见苏晚神情平静地拿杯子接水,他只好艰难地解释道, “我以前因?为一些不好的经?历……”
一句话还没说完,苏晚已经?皱起?了眉头, 扑到他面前, 垫脚伸手捂住他的唇了,“你别?说了……”
苏晚之?所以反应这么激烈,因?为她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些画面, 是与现在差不多的对话,她对面是中年的傅白榆,她人?之?将?死也没什么顾虑了,很直白地问他为什么以前和她上床,就皱眉很难受想?吐一样?他也说是因?为那时苏晚喝了酒的原因?,因?为以前有不好的经?历:
那时年纪小, 可少年的容貌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秀气, 傅外婆为了省钱让傅白榆头发留的老长了才?会带他去剪, 因?此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雌雄莫辨, 村里老光棍喝醉后可能是认错了性别?想?侵犯他……虽然没得逞, 那人?后来也因?为山体滑坡死了。
可从此后他对酒精就格外的反感?,也不喜欢和人?接触。
和苏晚亲密接触那几天, 虽然他很喜欢很刺激,可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对酒精本能的生理性厌恶。而且从那以后苏晚就对他很冷漠, 他还以为是自己技术差伤到了她, 后来也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事。
中年傅白榆清冷的神情说出?的话十分自然。
苏晚回想?了一下, 她好像确实是为了壮胆每次都喝了点?。可这是什么鬼记忆啊?她没听错吧?什么叫虽然很喜欢很刺激……这说话时的语气跟表情,让她很怀疑, 这是她认识的冷清傅白榆吗?
大抵是苏晚面部情绪外露的有些精彩,傅白榆垂眸看她,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她捂住傅白榆的手,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炽热的呼吸,手心酥麻,心脏跳得厉害,苏晚带着羞耻感?忙又缩回了手,“没事。”
虽然她不愿意划开?伤口?给别?人?看,也不想?看别?人?的伤口?。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苏晚还是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小时候被醉汉欺负过,所以讨厌酒味?”
傅白榆眼里露出?疑惑,“对。”
看来记忆是真的,苏晚愈发迫切想?找心理医生催眠一下,看能不能找回自己这些没有的记忆。
是不是她真的亏欠他,所以这辈子面对他才?会心神紊乱?苏晚潜意识觉得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苏晚红唇微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默默地把水杯递给他,“你先把水给小望端过去。”
她明显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傅白榆垂下不解的眸色,沉默不言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无端地对傅白榆生出?些相同遭遇的怜惜,苏晚摇了摇头,准备处理地上的酒渍,她撒了点?柴灰掩盖再用扫把扫掉,又接了一盆水冲洗干净。
外面天也黑了,苏晚把灯打开?,将?就锅里的水把家?里剩的一点?面条下了,还去院子里摘了一个熟透的西红柿,拿出?柜子里的鸡蛋,她准备做个简单的西红柿炒蛋的盖浇面。
没什么技术含量,面做得很快,三碗面端到桌上,苏晚抬头时正好看到门外往厨房走过来的傅白榆,道:“别?进?来了,你带小望过来,吃饭了。”
“嗯。”
然而下一秒,苏晚听到傅白榆离开?的脚步声停下了,居然又折返回来了,两人?面对面,昏黄的灯光从头上照过来,将?他的的身影包裹住苏晚整个人?。
苏晚抬起?眼帘,人?站在她面前,她有些莫名。
只见傅白榆从衣服里抽出?一张手帕,递给她一边指了指脸颊,“这里有灰。”
“哦。”苏晚没接,随手用衣服擦了擦,能看到傅白榆面上一闪而逝的失望。
很快,傅望舒被带了过来,他一直翘着嘴角,仿佛很开?心,“妈妈。”
“嗯,快坐好吃饭,身体还难不难受?”苏晚把筷子分好后问道。
傅望舒摇了摇头,挑了个离妈妈近的位置坐下后,盯着面前的面条,用双手捧过属于自己的小碗面条。
苏晚余光瞥见傅白榆还没动静,就站在一旁,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询问自己可不可以坐,苏晚无奈了,都到这份上还不好意思吃她的饭吗?
“愣着干什么,坐下吃饭吧。”
见苏晚开?始吃了,傅望舒也小口?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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