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 第145章

作者:眉夭夭 标签: 天之骄子 种田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王东兴:“……”这话什么意思?是他多想了,还是她果真在骂他脸皮厚,不负责,态度不端正,仗势凌人?

  可她没指名道姓,他着急忙慌辩解,岂不是不打自招?因此,他只能说:“我今天换班来的。”

  谢茉却愣了一下,说:“你别多想,我没说你,你千万别误会。”

  成?年人的世界,总有那?么些心口不一的时刻,往往否认得?越真诚,那?透出?来的意思越肯定。

  谢茉这言辞态度,就差明说“我就是在骂你”了。

  王东兴讪讪笑笑,点?头?。

  “再说交朋友,我和我爱人都认为交朋友是件严肃的事情,朋友是自己?选择的家人,因而朋友贵精不贵多,见过一两面?,甚至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如?果观念不契合,为人处世等方面?不合拍,也?称不上朋友,顶多算熟人。我其实挺反感?明明没什么交情,却张口‘朋友’闭口‘兄弟’的人,总觉得?这类人奇奇怪怪的,交情不深却硬扣上亲密称呼,是想讨巧攀附,还是想狐假虎威的借势?总之,脱不开为己?谋私利。把人当?傻子,我恨不能将人从我眼前清除。”

  谢茉一边说,一边半笑不笑地看着王东兴。

  王东兴:“……”他脸都青了,不知所谓来了句,“多个朋友多条路……”

  谢茉伸手一指,说:“呐,你现在就挡我路上了。”

  “哦哦。”王东兴下意识闪开。

  谢茉点?点?头?,未再多看三人面?色,更未多费一句口舌,毫不迟疑地蹬车离开。

  身后,赵梦目送着谢茉离去,眼底明明灭灭,最?终化?为一堆冷寂的冰渣。

  ***

  谢茉回来的时候,卫明诚还没到家。

  换上衣服,谢茉便开始准备晚饭,“嘟、嘟、嘟”她茄子都滚刀切好了,卫明诚也?不见回来,心下正疑惑,孙营长的大侄子,小?妞妞的大哥哥大军来了,站在门槛内说:“谢阿姨,我叔叔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卫叔叔今天和你家隔壁的杨伯伯被领导叫去办事了,说可能晚点?回来,不用给?他留饭。”

  谢茉笑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大军。”

  又拉住转身要跑的大军,谢茉去屋里开铁罐拿了几块饼干,又捎带三块奶糖递给?大军:“呐,谢礼呢。奶糖和饼干记得?留一份给?小?妞妞哈。”

  大军重重点?头?,开开心心接过饼干和奶糖。

  谢茉又问他:“小?妞妞现在去上托儿所了吗?还是你婶子带着?”

  大军说:“去托儿所了。”

  大军八九岁,因早早离开父母,托庇在叔叔婶婶家,比一般同龄人懂事,但终究年纪少,面?上表情遮掩不住,这会儿提到婶子顾青青,他脸上的笑就往下落了落:“婶子说照看不过来。”

  “嗯。”谢茉不置评价,心里却运转开了,听说领导遭不住姜大花的三哭四求,又体谅她家庭确实困难,训斥一顿,惩罚一番,又同意她上岗了。

  上回田红梅说顾青青和姜大花行止亲近,兴许是为了与姜大花打好关系,希望姜大花可以多照看小?妞妞几分,毕竟,如?果小?妞妞回家再告状,顾青青就不好一再将小?妞妞推去托儿所。孙营长不能答应的。

  可能吧?

  大军又去隔壁杨营长家传了话,这次没“谢礼”,他也?不失望,一溜烟跑回家,给?弟弟和小?妞妞一人兜里塞一块奶糖,再把饼干分了。

  兄妹三人正珍惜地小?口抿着饼干,顾青青从厨房探出?头?看到了,脸色不自觉沉了沉。

  大军瞧见,一耷拉眼,说:“饼干是谢阿姨给?的,没拿咱家的。”

  顾青青抬头?瞭一眼堂屋,笑着辩说:“家里饼干就是专门给?你们兄妹三个买的,不禁你们吃,只不过待会就要吃饭了,怕你们吃零嘴待会儿没胃口,你这孩子就是多心。”

  大军瞅一眼从堂屋出?来的叔叔,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不过嘴里的饼干却全失了味道。

  是不禁他们兄妹吃,但他每回去掀罐子盖时,她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跟防贼似的,他多拿一块,她就又叹气又冷哼,摔摔打打,一眼一眼剜他。

  他不能很好形容那?感?觉,但他明白,这就是寄人篱下。

  “谢阿姨的饼干,好吃~”

  小?妞妞稚嫩的童音欢快又满足,大军伸手擦擦妹妹嘴角的饼干屑,这才重新笑了。

  卫明诚八点?多钟才回来。

  谢茉已洗漱完毕,正窝在书房椅子里悠闲翻书,手边放着印有“为人民服务”的白瓷茶缸,袅袅热气氤氲,沁润着她的眉眼,跟雨后笼着一层薄雾的远山眉黛似的,空灵且鲜活。

  卫明诚方一踏进书房门,谢茉便嗅到一股淡淡的异味。

  待卫明诚走近,她又频频抽动鼻头?。

  卫明诚见她轻耸鼻尖一力嗅吻的模样着实可爱,笑容不由地缀弯嘴角,低沉悦耳的声线受此闷闷的震:“怎么?我身上可是有什么怪味?”

  “嗯。”谢茉站起身,漫步挨他身畔,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说,“烟草味。”

  卫明诚低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牡丹牌。

  如?今这年流行一句顺口溜:“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二毛三,农村大炮卷得?欢。”

  这两毛三是指两毛三一盒的烟。

  卫明诚现在是中?级干部,再说他平时并不抽烟,反正她没见过卫明诚抽烟的模样,之前也?没在他身上闻过烟味。

  这算是第一次。

  谢茉挑了挑眉头?,等卫明诚解说。

  卫明诚勾了勾唇,把烟盒凌空掷到书桌上,说:“应该是谁塞错外衣了。”

  说着,他转身坐下,顺带圈住谢茉手腕将人拉自己?腿上坐好。

  “今天来了几个其他军区的同志,师长点?了几个人作陪,酒我喝了,烟点?上却没真抽。”卫明诚唇角噙上些笑意,眼神温醇柔和,“我知道你不喜欢。”

  “哼~”谢茉弯眼娇嗔一声。

  卫明诚下颌一点?红色软烟盒,“牡丹”俩字龙飞凤舞:“这烟好像是师长带去的,散了一圈就扔桌上了,比起这高级烟,他更爱抽自卷烟。”

  谢茉不置可否搭了一声,不知是否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以前觉得?烟味真的很难闻,尤其讨厌别人在她近旁抽烟,二手烟的闷呛让她喘不上气,可现在却全不一样。

  卫明诚身上的烟草味轻轻淡淡的,奇异的并不难问,一丝一缕绕进鼻腔,须臾间便朝更深处,更难以描摹出?钻去,像是木质男香的幽长尾调,闻多了,竟让她胸口闷闷的麻痒。

  谢茉若即若离拉扯着卫明诚的衣领,歪头?问:“当?真没抽?”

  卫明诚颔首,轻笑:“没抽。”

  “我不信。”谢茉无理取闹般斩钉截铁。

  说罢,她不给?卫明诚回答的机会,伸出?食指轻轻按压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揉擦一下后,挑出?个漫不经心的坏笑,说:“我来检查检查。”

  然后,谢茉倾身咬上卫明诚的唇瓣,轻扫一圈,退开。

  卫明诚的眸中?好似掩着两团浓厚的黑云,她毫无顾忌地看着它们,还煞有介事地咂咂嘴说:“嗯……我确实没尝出?烟味,给?卫营长道声恼,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大量哈……”

  要找回颜面?似的,谢茉又说:“我可是本着为你健康着想才监督你的,吸烟有瘾,危害大。”

  卫明诚盯着谢茉,嘴角一点?点?勾起。

  与她相比,烟草算得?了什么。

  于他来说,她的笑,她的吻,她的拥抱触碰……她,是比烟瘾强烈千万倍的瘾。

  这一辈子都戒不掉。

  ***

  一晌贪欢。

  谢茉睁开惺忪睡眼时,卫明诚在躺在她身侧。

  只手臂挨着,虽未肢体交叠拥在一处,但由相贴的那?一小?片肌肤度递过来的体温足以充盈整间心房。

  谢茉倍感?舒适,如?徜徉在冬日暖阳里,如?浸泡在滑腻温泉中?。

  思绪渐渐清明,眼珠儿流转,余光晃了一圈聚落在卫明诚身上,转瞬她视线和卫明诚碰个正着,他微微提唇,用低哑磨人耳朵的声音说:“早。”

  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倏尔想起前世曾在网上看到第一句话。

  对女友说,我想和你一起睡觉,这是耍流氓;然如?果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就是徐志摩了。

  她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受她感?染,卫明诚眼里也?洇出?笑:“笑什么?”

  谢茉眉眼一动,浮上一抹狡黠,把上述的网络段子化?用一下,调戏卫营长:“没什么,就是……早上一睁眼就看见你,真好。”

  说完,她清晰感?受到卫明诚的肌肉骤然绷紧了。

  之后,两人搂作一团,实实在在的“真好”了一把,才身心轻悦地起床。

  吃过饭,两人一起溜达到镇上的农贸市场买菜菜肉,又去供销社补充厨房所需作料。

  休息日供销社人多了许多,林春芳忙的不可开交,吊着嗓子和谢茉招呼两句,便指挥挤来挤去的社员们排队。

  进门瞧见里头?闷塞情形,卫明诚便提议让谢茉在门口阴凉处守着盛放菜肉的篮子,由他挤进去买所需物品,谢茉欣然同意。

  秋日的天空格外蔚蓝高远,南飞的大雁排队穿过棉花团般的暄软云团,谢茉以手遮眼,数着大雁只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哗啦啦一阵风吹过,远方树梢抖动,像洒金子似的。

  又一队大雁经过,刚开始数数,卫明诚出?来了。

  谢茉掠他一眼,不由地笑弯眉眼。

  任凭卫营长武力值再高,一旦陷落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一样的挣脱不开。

  谢茉一边笑,一边替他把衣领正好。

  相视一笑,提上编织篮,夫妻双双把家还。

  今儿两人打算包包子,经典的猪肉大葱馅,准备蒸出?第一锅包子便由谢茉骑车给?沈老师傅送去。

  希望这回路上不要再出?意外。

  路上果然顺利,谢茉敲开沈老师傅家门时,他正挥着出?头?拾掇花草菜蔬,窗台下放着收音机,里头?正放着高亢激昂的红色歌曲:“……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他不怕风吹雨打——他不怕天寒地冻——他不摇也?不动——永远挺立在山岭。”

  这首《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创作于1949年,和新国共岁月。

  沈老师傅这会儿一边儿挥锄头?,一边儿跟着哼唱,一挥一唱间,格外有韵律。

  沈老师傅虽无儿无女也?没有老伴,孤身一人,但他的生活绝对称不上单调乏味,他有健康积极的兴趣爱好,他懂得?欣赏、感?悟生活,他眼光朝前,不过度沉湎于往日。

  总之,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

  “小?谢,快进来,快进来。”沈老师傅听见门口响动,抬眼瞧见谢茉,因劳动充满红晕的脸立马笑开了。

  “沈师傅,我给?您送包子来啦~”谢茉笑盈盈说,“是我跟明诚一起包的。”

  沈老师傅放下锄头?,洗干净手,从谢茉手里接过蒸笼布,把包子放进厨房,又把蒸笼布还给?谢茉。他反问:“一起包的?”

  谢茉笑眯眯点?点?头?:“他剁肉,我调馅料,后头?他擀好面?皮,我俩再一起包。您仔细瞧瞧,形状好些的多半是他包的,我包的就有点?软塌塌的。”说到后头?,谢茉不好意思地抬手蹭蹭鼻尖。

  沈老师傅就笑:“丫头?有福气,找了个好人。”

  谢茉抿唇笑,指了指翻开的土转移话题:“您这是要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