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然如风
那鬼指指厕所:“那有个小窗户,我就是从那进来的。”
厕所乃五谷轮回场,风水上亦是作为往外排脏污的渠道之一,却成了这户人家唯一的进路。
再好的气运从厕所进来,也被污染得差不多了。
秦悠瞅瞅只剩下个浴缸和马桶的厕所,又瞅瞅那鬼:“如果利用风水气场吸引来一个恶鬼厉魂,分分钟就能要这一家人的命,为什么非要花上几年十几年的时间慢慢发酵呢。”
尤浩戈:“引鬼的风水阵太凶险,也太容易被人看穿布置者的险恶用心。现在这招多高明,无形中让这家人气运下行,乔迁之日便是一家人霉运大盛将死之时。”
可惜布置的人千算万算,唯独没料到这家人搬家时没搬动屋里的任何东西。
连那几张顺手就能拿走的小件家具也没动过一下。
也有可能是屋主终于明白自家的风水有多恶毒,才故意找别人来搬抬挡灾。
尤浩戈把这只恶鬼和秦悠画的草图送到风水系,他们专业相关的乱子自然要由他们去处理,免得外行有所遗漏。
完事他俩又回到医院。
天已大亮,工人一觉睡醒,还是昏昏沉沉的模样。
尤浩戈又开始写那种满张纸的符文,贴在工人胸前。
纸张无火自燃,工人眉心的黑气眼见着消散了。
尤浩戈重新给他掐算,还给他看了手相,确认人没事了,可以叫家属来陪床了。
从医院出来,尤浩戈对着大门上的镜子照了又照:“小秦同学你觉不觉得我的印堂也挺黑的?”
秦悠:“你的眼圈比你撞青的脑门更黑。”
尤浩戈往灵车上一躺:“拉我去火化吧,生无可恋了。”
灵车很听话地把他拉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这几天很忙,灵车只管把人拉来却不管送,气得尤浩戈站在殡仪馆大门口直跳脚。
秦悠早被坑习惯了,一个电话把自家小破车召唤来。
小破车还挂着棺材斗,她正好顺路收一趟垃圾。
~
工人的脑震荡需要休养,他负责的街区只能由同事们分摊。
秦悠趁玄易开学前的清闲主动承担了一部分,有两条街离她负责的区域很近,她开车拐个弯就出溜过去了。
居民区的垃圾桶总是堆得特别满,秦悠的小细胳膊根本抬不动。
好在这几条街的垃圾桶都是新换过的,桶下面的轮子很灵活。
秦悠把它们全挂到小破车后面,统一拉到垃圾站清理,她再拖一批空的垃圾桶摆回原位。
这天她照常把垃圾桶运到垃圾站。
老板换上工作服亲自上阵操作机械手臂进行垃圾桶倾倒和清洗。
新倒出来的一桶垃圾里有一双红色的鞋垫。
还有好些瓶瓶罐罐可以回收的旧物。
老板叫秦悠:“那些你要不要?”
秦悠知道垃圾站会把能重复利用的东西单独挑出来,一方面可以换钱,另一方面也能在最大程度上减轻垃圾处理的压力。
秦悠现在不怎么需要旧物,但闲着也是闲着,她便主动把那些旧物挑拣出来,包括那副鞋垫。
鞋垫是崭新的,上面扎了好些针。
秦悠差点扎到手,顺势一甩将它丢进棺材里。
能回收的破烂装了半个棺材斗。
秦悠挨个回收站跑一圈,居然也换到了一笔可观的小钱钱。
回到垃圾山的秦悠打了几桶水,准备给棺材斗好好清洗一下。
准备倒水时,她才瞧见那副粘在角落里的鞋垫。
她小心翼翼将鞋垫捡出来,正面反面到处都是的针看得秦悠头皮发麻。
任谁做鞋垫都不可能用上这么多的针,更别说全扎在鞋垫上丢进垃圾桶里。
秦悠觉得要是把鞋垫换成人形玩偶,就很好辨认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扎小人儿么。
可人形玩偶里要放被扎对象的头发指甲,还要写上精准的生辰八字。
这鞋垫一看就是新的,扎它能有什么用?
她拍了照片发给尤老师。
尤老师回:你要改行做鞋垫啊?我预定一副。
秦悠:“……”
尤浩戈:左脚给我绣老白头的脸,右脚绣大校长,我要踩死他们!
秦悠忽然觉得用鞋垫诅咒别人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第199章
玄术上认为脚踩为不祥,所以才有踩小人的民间习俗。
只是真把讨厌的人绣在鞋垫上踩个几年也不见得能把别人给踩坏了。
这不过是个自己出气自己爽的土法子。
秦悠再三确认没有用鞋垫害人的邪法之后,原是想把鞋垫连同这些针都扔进火堆里,可临到撒手时她又拿回来了。
直觉告诉她这东西还不能烧。
她把鞋垫放到门卫那堆陶俑脚底下。
正好有个陶俑是脚尖点地的造型,鞋垫塞它脚底下保管正适合。
陶俑大眼珠子要掉地上了。
秦悠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能收获这样一副鞋垫。
为了搞清楚鞋垫来源,秦悠重金聘请尤老师来帮她倒垃圾桶,俩人挨个垃圾桶检查,可算找准了鞋垫的具体归属。
收完今天的垃圾,秦悠和尤浩戈换上干净的衣服,像两个住在附近的居民在小区里穿梭。
小区里扎堆的人不多,他俩只好分头去街边小饭馆边吃边打听。
秦悠一想到那鞋垫就脚疼,所以她打听的侧重点是有没有人脚上受伤。
尤浩戈的打听范围更广,所有近期受伤生病的都算。
饭后俩人一汇总,收获正经不少。
小区最近在做地下线路改造,这边挖完了那边挖,总有人走路不看脚下踩到坑里。
最严重的一个人掉进了正在疏通的下水井里,好悬没淹死。
秦悠通过鞋垫大小过滤掉一批不太可能的对象。
余下还有三人。
一个是在小区里经营部门市的杂货店老板。
一个是重病半夜被拉走的老人。
还有一个就是掉进下水井里那位。那天他喝了酒,小区里又没有灯,他用摸黑回来摇摇晃晃踩空掉进下水井,不光自己差点玩完,还险些把进入下水井作业的工人给砸死。
由于工人作业时没在下水井旁边放置提示牌,这事算工人的全责,自己受伤自认倒霉,还倒赔了那位醉鬼一大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尤浩戈:“会不会是那工人气不过,扎鞋垫要让醉鬼瘸一辈子?”
秦悠:“醉鬼没怎么地都要他赔了那么多钱,真瘸一辈子还得了。”
尤浩戈:“也是,那工人现在还在医院里吊着一条腿呢,真扎鞋垫也不能扔到这边的垃圾桶里。”
秦悠算算时间,第一次捡到鞋垫的时间跟醉鬼掉下水井的时间倒是挺贴近的,不过是鞋垫出现在前。
她生出个大胆猜测:“会不会是因为那鞋垫,醉鬼才掉下去的?”
尤浩戈:“倒也不必给醉鬼找借口。”
所有推断都没有依据,只能是瞎猜。
二人商量后决定进一步缩小调查范围。
秦悠派出蜘蛛和蝉两个小不点,分别躲在目标垃圾桶旁边,发现有人扔扎针的鞋垫就跟上去。
蜘蛛找了个很隐蔽的角落把自己藏进去。
蝉大大咧咧这飞那飞,很快被一群半大小孩盯上,非要把它抓住炸了吃。
蝉被熊孩子追过才知道被马蜂追根本不叫事,飞得翅膀都要断了也没能把孩子们甩掉。
无奈之下它只好往上面飞。
一张大网牢牢将它黏住。
孩子们遗憾地叹气,仰头看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离去。
大网一点点收紧,蝉瑟瑟发抖。
蜘蛛探出头来,把蝉拖进自己藏身的角落。
秦悠和尤浩戈干完当天的活,趁着夜色溜进小区。
蜘蛛吊着蛛丝垂下来。
它旁边是五花大绑一点声都发不出来的蔫头蔫脑蝉。
蜘蛛依旧靠谱,找准扔鞋垫的人家。
有了确定目标,秦悠和尤浩戈再打听消息就轻松多了。
说来也巧,扔鞋垫那家人的儿子去年也被醉鬼碰过瓷,被讹走了一大笔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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