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周嘉致放下手中的酒杯,“已经够了。”
男人:“属下们无能,最后还是让纪平安跑了。”
“无妨。”周嘉致笑了笑,看向窗外冷月,“杀她与否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罢了。看看禁军收到的命令是只保护皇上,还是包括她。”
男人:“主子,还有一件事。”
周嘉致:“说。”
男人:“刚才展家男儿全数出动,分别领兵……”
周嘉致:“哦?咱们这皇上又抄谁的家了?”
男人:“没抄家,抄的赌坊,妓院。皇上下令,从现在起,所有赌坊妓院全部禁止营业,所有赌坊妓院名下财产全部充公,妓女恢复自由身。”
啪!
酒杯砸在了男人额头。
周嘉致猛地站起来:“他疯了吗!赌坊妓院贡献了多少税银,又缓解了多少底层男丁动荡!他真以为他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就不怕激起民愤,天下大乱吗?”
男人额头渗出了血,低着头不敢搭话。
周嘉致:“朝廷百官在干什么?没有人反对吗?”
男人:“主子,反对的人很多,但支持的人更多。”
周嘉致:“支持?谁?谁支持?”
男人:“皇上下令,各州府、县、乡所在地的赌坊妓院由当地官员负责查禁,所收缴财产三成上缴国库外,其余七成全部充入当地官员自己所在的税库。乡不用上缴给县,县不用上缴给州府。谁先查禁就归谁。
听说消息一出,汴京周围得到消息的州府、县、乡就已经开始抢
人头了。而距离汴京远的州府、县,乡还没收到消息,尚没有开始。但有抢人头的榜样在前,他们怕是也会很快跟进。”
周嘉致:“荒唐!太荒唐了!”
可是他明明感觉如何荒唐,却丝毫阻止不了。
周晟手里握着超过九成的兵权,只要兵权在周晟手里,谁也奈何不了他。
可恶,太可恶了。
他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才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就这么被周晟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毁了!
周晟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就像周晟压着所有王侯宗亲的世子郡主封位不给,等着老宗亲去世,小辈自然归为平民。他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宗亲,五年前驸马一案的凶手不伏法,他就让所有宗亲给驸马陪葬。
……
第二天,纪平安和冬春受伤了,医馆大门便由江厌和李庭绘去开。
大门上的门板一块一块拆下来,便见街道上大家行色匆匆往一出跑。
李庭绘拦住一人:“大姐,请问前方发生何事了?”
大姐:“是大事,变天了。”
李庭绘:“什么大事?”
大姐:“哎呀,这怎么说呢?我们也是早上起床才知道的。好像是昨天夜里,全城的赌坊妓院都被抄了,那些开赌坊妓院的老板啊打手啊全部被抓起来正游街呢。走不走?咱们一块儿去看热闹。”
李庭绘:“大姐你先去吧,我等会去。”
大姐:“那我得赶紧的,不然挤不到前面。”
李庭绘赶紧回屋告诉刚起床的纪平安和冬春,“大事,平安妹妹,冬春,变天了。”
纪平安和冬春正在叠被子。
昨夜两个人都受了伤,不方便移动便在医馆睡下了。
没听说有什么风声,纪平安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问道:“什么大事?有人造反了?”
李庭绘:“不是那种大事。”
纪平安:“那是什么?”
李庭绘:“咱们那天开玩笑的话成真了。朝廷真的下令禁止赌坊妓院营业了。还把赌坊妓院都给抄了,听说现在那些被抓的老板打手正在游街示众呢。”
纪平安瞪大了眼睛,“什、什么?李姐姐,你再说一遍,我刚才好像没听清。”
李庭绘又重复了一遍。
纪平安这下嘴巴大得能塞进去鸡蛋。
原文没这出吧?
反正她跳着看的时候没看到。
冬春腿受伤了,走不动道,纪平安赶紧对她说:“冬春,你好好在房里休息,我和李姐姐去外边看看。”
说着,纪平安不顾身上的伤痛,拉着李庭绘就往外走。
李庭绘连忙叫道:“你慢点,身上还有伤!”
纪平安:“快点,慢了人多,挤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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