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序
他捧起宁欢的手,神色温柔:“少听那些酸腐之言,朕的小海棠花可是花开不败的。”他轻轻摩挲着宁欢食指上带着的海棠花玉戒。
这枚戒指也是他亲自为她雕刻的。
宁欢哑然,恼道:“就会钻空子。”
话虽说得似是不留情,她的眉眼间却已是止不住的笑意和甜蜜,可信度并不很高的样子。
皇帝抬起她柔软的手,轻轻在海棠花上落下一吻,柔声笑道:“君无戏言。”
宁欢还没来及嗔怪,便听他又道:“再者,我比宝儿大了十六岁,该害怕色衰而爱驰的不该是我吗?”
“我真怕娘娘哪日便厌烦了我,到那时我才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故作惆怅。
宁欢忍了忍,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欢快地笑着环住他的脖子:“那你可得小心伺候着,若是伺候不好,本宫指定要厌弃了你。”
皇帝看着她这般傲然骄矜的模样,爱怜得不行,顺势让她的腿分开环在自己腰间,将她抱起。
他抱着她低笑着应了:“遵命,我的令妃娘娘。”
宁欢原本还笑着,忽然便觉得有些不对,她面上难以抑制地泛上几分绯色:“你做什么!”
皇帝吻住她,指尖灵活:“宝儿不觉得这里很合适,别有一番意趣吗?”
因为知道令妃娘娘冬日喜欢在御景亭和延晖阁赏雪赏落日,故而这两处地方到冬日都会布置得暖意洋洋,时常烧着炭火,御景亭的四周甚至会围上厚厚的毡帐,抵挡高处吹来的寒风。
固然皇帝用厚厚的狐裘裹着她,四周也都是温暖甚至燥热的,但宁欢更多的不是怕冷,而是羞耻:“你疯了?!”
皇帝就势抱着她让她的背抵着窗台,声音低哑:“放心,没人。”
也没人敢凑过来。
说话间,宁欢蓦地低哼一声,欲哭无泪:“你……”
又先斩后奏!
皇帝紧紧地抱着她,哑声道:“我这不是遵照令妃娘娘的话,好好地伺候娘娘吗?”
宁欢伏在他的怀中,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忍住将要娇呼出口的声音。
……
面前的窗大开着,寒意一阵一阵地拂面而来,宁欢却只觉身上燥热,全是汗。
她面色酡红地站在窗前,目光失焦地看着神武门的方向,紧咬下唇,白皙细嫩的手指深深地扣住窗台,几乎要陷进去。
皇帝站在她身后,从背后紧紧拥着她,微喘着凑到她耳畔低笑:“如何,宝儿相信我的眼中只有你了吗?”
宁欢死死咬唇,不说话。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而后她便不由自主地往窗前扑了一寸。
一声轻轻的娇哼随着冬日的风消散而去。
她服了软,带着哭腔道:“相信……相信……”
皇帝转过她的脸,动情而温柔地轻吻她眼尾的红意:“娇气……”
宁欢气得拧绞了他一下。
“嘶——”皇帝轻吸一口气。
他缓过来便低笑着哄道:“好,是我说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平息下来。
宁欢腿一软,险些滑倒。
皇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她打横抱起来。
宁欢拼命夹住腿,埋在他怀中声音沙哑地骂道:“你混蛋不要脸!”
皇帝餍足,愉悦地受了她的控诉,在她微湿的鬓边轻轻落下一吻。
“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①《白头吟》刘希夷
第113章
选秀顺利结束,因为皇帝那道全凭自愿的旨意,今年的选秀参选秀女的确因此少了一些,是以选秀进程也快了不少。
二月二十七,新晋嫔妃入宫。
宁欢没想到,皇后病还没好完,选秀那日竟也强撑病体去了延晖阁,好在还有皇帝、纯贵妃和娴贵妃在,皇后得以省些事,只需在延晖阁上首端坐便是。
连选秀那日皇后都撑着去了,今日新晋嫔妃入宫,皇后自然更是要在长春宫接受她们的拜见,也让她们拜见众妃嫔的。
去年入冬以后,天气寒冷,加之皇后要操心永琮种痘的事,便早早免了嫔妃们的晨省,后来永琮夭折,便更不必说。是以新妃入宫这日,还是入冬以来,长春宫第一次开启大门,重启晨省。
宁欢想了想,昨夜便提醒皇帝让他次日记得叫她,她也要去长春宫。
当时,皇帝还诧异了一瞬。
他侧过头揶揄道:“你冬日不是一向起不来?这会儿又突发奇想要去长春宫了?”
当年想办法免了她的晨省,不就是因为瞧着她冬日早起的模样实在可怜么。
宁欢横了他一眼:“傅馨姐姐还病着呢,我总是去看着才放心,况且这可是长春宫冬后第一次晨省,我怎么也得去吧?”
皇帝笑了笑,忽的福至心灵一问:“怕是不止这个缘由罢。”
宁欢从床上坐起来,猛地推了他一把,嗔道:“就你聪明。”
咳,他确实猜对了,一是不放心,二便是好奇。
毕竟这是她入宫后第一次选秀,她又是以宫妃的身份旁观,总是有些许好奇心。
她轻哼一声:“再去见见你的新欢们,成了吧?”
皇帝跟着坐起来,无奈又好笑:“哪儿来的什么新欢。”
他想到什么,忽的暧昧地扫视了一下宁欢:“还要我再证明一下吗?宝儿……”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柔而缓,缠绵又悱恻。
证明……
宁欢霎时想起他在御景阁做的混蛋事,扯过被子挪远了些。
说到御景阁,她倒蓦地想到什么:“御景阁的地毯换了吗?!”她又别扭又羞愤,耳尖都不自觉泛上几分绯色。
皇帝连被子带人将她抱过来,低笑道:“放心,所有东西都换了。”
那样有意义的地方,他可不会留着就让别人去了。
想着宫人们更换东西的那个场景,宁欢又羞又恼,不解气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都怪你!”
皇帝纵容地安抚着她,道:“不是浇了茶水上去吗?他们不会知道的。”
“还好宝儿机敏,知道夹着……”没让其他漏出来,不然也不好掩盖。
他还没说完,宁欢已羞愤地捂住他的嘴:“不准说了!”
皇帝低低一笑,亲了她的手心一口,含糊问道:“那宝儿还要我证明证明吗?”
宁欢轻啐一口,拽过被子裹进去:“睡觉!明日记得叫我。”
偏偏皇帝穷追不舍,钻进她捂得香暖的明黄锦被中,从后面环住她:“宝儿信了吗?”
一面问,他一面轻柔地在她的发间,耳尖,颈后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宁欢被他亲得发痒,转过来再度捂住他的唇,没好气道:“信了,信了,行了吧?”
皇帝将她搂入怀中,满意地一笑:“真乖。”
“睡吧,我明日叫你。”他在她额心落下温柔一吻。
话虽说得好听,但到了第二日,宁欢还是一个改不了的起床困难户。
皇帝叫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痛苦地抱着被子坐起来。
皇帝看着她迷糊又挣扎的模样,又好笑又心疼。
他抱着她,到底纵容道:“不过一个请安罢了,不去也无妨,再睡会儿吧。”
“你一会儿也要去吧?”宁欢先是半梦半醒地问了一句。
“你一会儿也要去。”宁欢忽然想到这点,清醒过来。
皇帝失笑,柔声道:“我去不去又有何干系?你起不来就睡吧。”
宁欢清醒了,抬手打了个哈欠:“何干?皇上都去了,皇后姐姐还撑着病体出来,我没生病没犯事儿的还敢缺席,那我可太嚣张了。”
“你有这个资格嚣张。”皇帝抱着她声音低柔地纵容道。
纵然知道她还未行事至此,可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会一直娇纵着她的。
也因为是真话,宁欢心下才更加甜美更加满意了。
她精神振奋地扑到他怀中:“我醒了,梳洗去吧。”
皇帝稳稳地抱住她,无奈又纵容:“好。”
*
不请安则罢,一旦要请安,宁欢从来只会早到不会踩点或是晚到。
故而她到长春宫时,还是第一个到的高位嫔妃。
舒嫔倒是先到了,见她来,便行礼:“令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欢面上含笑:“舒嫔免礼。”
舒嫔仪态端庄地起身,又静默地回到座位上。
她早就比不过令妃,如今位分差距之下,更甚。
争不过,也不想争。
不多时,婉嫔和柔惠也一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