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 第326章

作者:春风序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辉发那拉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见宁欢疑虑,她还“好心”重复:“本宫说本宫没有害过永琮,是他和皇后福薄,是永琮自己没这个福气,这可怪不了本宫!”

  宁欢的神色霎时变得冷厉,还未开口又见辉发那拉氏继续道:“你也别不信,本宫连谋害孝贤之事都承认了,若本宫真的害了永琮又岂会不承认?本宫从来不屑说谎。”她还有些傲然地笑起来。

  听见辉发那拉氏的话,宁欢不禁冷嘲一声。她忍了忍,到底问道:“就为了皇后之位?就为了皇后之位你便敢谋害一朝皇后?!”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此刻的辉发那拉氏更是十分坦然:“当然,不为皇后之位为什么?这后宫中有哪个女人不想坐上皇后之位?本宫有什么错,人往高处走不是你们汉人常说的话吗。”辉发那拉氏嘲讽一笑。

  宁欢道:“可是她们不会像你一般心思狠毒地害人。”

  说起这个,辉发那拉氏反而看着宁欢:“害人?那也是因为孝贤先害了本宫!你既然知道本宫害了孝贤,那也该知道孝贤害过本宫害过你还有慧贤的事!害人者人恒害之,令贵妃,你觉得这句话我改得对吗?”辉发那拉氏又平静下来,微微一笑。

  宁欢有一瞬的诧异,但她也没空多想,只冷嗤道:“寄霜寄雪胡编乱造的一句话你轻易便信了,本宫看你不过是正好找了个借口为自己恶毒的私欲遮掩罢了。”

  听到宁欢的话,辉发那拉氏也诧异了,她看了宁欢一瞬,神色有些古怪。

  宁欢注意到她的神色,微微眯了眯眼:“你想说什么?”

  见宁欢这般神色,再想想她方才说话的笃定,辉发那拉氏反而大笑起来:“因为寄霜寄雪的一句话?你以为本宫是因为一个奴才的话便会做出这些事来?魏宁欢,你竟然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快意地嘲笑了宁欢一番,辉发那拉氏却忽然又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了,她目光沉沉地看着宁欢。

  宁欢的神色也沉下来:“你又知道些什么?”

  辉发那拉氏看了看宁欢身后毕恭毕敬的李玉,又看了看宁欢,她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嫉妒:“魏宁欢,皇上当真是爱护你,连真相都只愿告诉你一半,你凭什么!”

  辉发那拉氏也不需要宁欢回答,她直勾勾地看着宁欢,一字一句道:“还在潜邸时,孝贤便指使照春在本宫和慧贤的房中、饮食中下了避子药,这才导致本宫和慧贤多年不孕,甚至慧贤也因此加重病体,早早便离世。还有你,你得宠后,照春又故技重施,同样给你下了避子药,这些,你竟然都不知道吗?”辉发那拉氏想笑,可是却不大笑得出来。

  魏宁欢知道了自己害孝贤,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害孝贤,这是谁授意的,还用猜吗。

  宁欢果真有些猝不及防:“照春下避子药……”

  看见宁欢有些失态的模样,辉发那拉氏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是啊,事已至此,本宫有必要骗你吗?你若是不信,不妨问问你身后的李玉,你问问他,是不是皇上授意瞒着你的。”说着,辉发那拉氏脸上的笑又淡去了,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

  宁欢回头看向李玉。

  李玉噗通便跪下了,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也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宁欢微微攥了攥拳。

  身后传来辉发那拉氏的冷笑声。

  宁欢很快便平静下来,再度看向辉发那拉氏。

  辉发那拉氏道:“若非是因为孝贤行事太过狠绝,做了皇后竟还这般不知足,还想让本宫和慧贤都无法有孕,生怕本宫和慧贤威胁到她,呵,若只是小打小闹,本宫又岂会对她下狠手,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宁欢却坚定道:“孝贤皇后绝不是这样的人!都是照春自作主张。”

  见她这般笃定相信孝贤的模样,辉发那拉氏竟是一滞,不过很快她又冷笑道:“假惺惺。若非是孝贤授意,照春又怎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孝贤是皇后,在王府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她见过的腌臜事可比你多得多,魏宁欢,你也不必把她想得这么清白。”

  宁欢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我与孝贤皇后朝夕相处,岂会不知道她的为人。还有慧贤皇贵妃,慧贤皇贵妃亦是潜邸旧人,若是慧贤皇贵妃也相信此事是孝贤皇后授意,她在薨逝前为何不借机告知皇上真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来那时候她说的话,无论真假与否皇上都会答应。”

  辉发那拉氏却仿佛受到刺激一般,她厉声道:“那是慧贤软弱无能!所以她早早便死了!本宫和她,和你都不一样!本宫绝不相信孝贤毫不知情,照春一个低贱的奴才,她敢吗!”

  宁欢看着辉发那拉氏喜怒无常的癫狂模样,神色微凝。

  但她此刻无暇想其他,只声音冷厉地斥道:“翡翠不也常常撺掇你去害人?你觉得她敢吗?不过是这些人的人品本身就有问题罢了!”

  听到宁欢如此一言,辉发那拉氏竟是一滞,她有些愕然地看向宁欢。

  辉发那拉氏喃喃道:“可翡翠都是为了本宫……”

  “照春也是为了孝贤皇后,自以为能为孝贤皇后除去威胁。”

  辉发那拉氏一时竟是有些哑口无言,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孝贤、慧贤还有永琮都死了,甚至连照春、寄霜这些奴才也死了,当初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还重要吗?就是你,就是本宫太过轻敌放任了你,才没能让你也跟着下去和孝贤做伴儿!”辉发那拉氏定定地看着宁欢,满脸憎恶地道。

  宁欢的神色冷厉而平静:“本宫会先送你下去给孝贤皇后赔罪,你死不足惜!”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嘿嘿

  (目前暂定周末万更,周一到周五有空更新,对不起大家orz)

第225章

  辉发那拉氏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还这样年轻,小了自己近十岁,出身也并不高贵,可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她却一点都不显势弱,气势威仪毫不逊色于自己。

  二十二岁的大清贵妃,宠冠后宫,她的确有这个底气张扬恣意。

  可是看着这个威仪赫赫的女人,辉发那拉氏还是冷冷一笑:“如今连你也敢在本宫面前摆贵妃的谱儿了,你当真是得志便猖狂。”

  宁欢似是笑了笑:“是吗,荣庶人。”

  辉发那拉氏一滞,看着宁欢脸上熟悉的笑意,又是气结又是痛恨。

  这些年,她不知被魏宁欢这般笑意盈盈地噎过多少回,如今她已是什么都没了,本欲不管不顾地发作一回,可是想到什么,她到底忍住了。

  辉发那拉氏努力平静下来,定定地看着宁欢:“我要见皇上,你让我见皇上一面。”

  宁欢看着她,神色冷淡:“皇上不会见你。”

  辉发那拉氏忍了忍,到底只是质问道:“你都未曾通禀过皇上,岂知皇上不会见我!”

  宁欢看着她这般执迷不悟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想法。但她只定定地看着辉发那拉氏:“皇上若是愿意见你,今日来这静心阁的便不会只是本宫和李玉了。”

  最后的图谋也没能达成,辉发那拉氏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恨,她上前几步就想抓住宁欢,神色也有些怨毒:“你胡说!皇上会见我的,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故意阻拦,不愿让本宫见皇上!是你!”

  宁欢退后几步,李玉眼疾手快地制住辉发那拉氏:“荣庶人,你太放肆了!”

  李玉心中一阵庆幸,幸好留下了。否则真让这罪人伤了贵妃主子,他的脑袋也真是要搬家了。

  辉发那拉氏想挣扎,可如何也挣不过李玉,只能被李玉按得伏跪在地上。

  辉发那拉氏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的宁欢,神色愈发怨恨:“贱人!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包衣汉女出身,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在本宫面前摆贵妃的谱!你这个贱人,你不过就是以色侍人,仗着皇上对你还有几分宠爱罢了!”她终于再也不管不顾,声音尖利地怒骂起来。

  宁欢神色微冷地看着她,正欲开口却再度被辉发那拉氏打断。

  “你,还有你们,你们这些以色侍人的贱人凭什么能得了皇上这样多的宠爱?凭什么!”

  辉发那拉氏也不需要人回答她,她似乎是知道自己等不到皇帝来倾听她多年的心声和委屈了,所以此刻哪怕是对着宁欢,她还是不管不顾地想将一切倾吐出来。

  辉发那拉氏自顾自地渐渐陷入自己的世界,怨毒的神色逐渐染上几分迷惘。

  “从宝亲王府到紫禁城,皇上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是你们这些女人又有哪一个比得上本宫待皇上的真心实意!你们不过都是些妄图攀附皇上,妄图从他手中获取荣华富贵的贱人罢了!只有本宫,这宫里只有本宫是真心爱皇上的!十四年了,本宫十六岁便嫁入宝亲王府为侧福晋,这么多年本宫对皇上的爱从未变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皇上就是看不见我待他的爱呢?他为什么不肯回应我?!”

  伏在地上,辉发那拉氏的脸上浮现几分痛苦,眼中竟是有了泪意。

  听辉发那拉氏说了这样多,宁欢的内心却毫无波澜,神色始终冷淡而平静。但她似乎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多恶毒的事来。

  爱而不得。

  可是因为爱而不得便能肆意报复旁人了吗?

  辉发那拉氏没有注意到宁欢的神色,还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中,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李玉见宁欢没有制止,便松开了辉发那拉氏,但仍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辉发那拉氏身边,紧紧盯着她。

  辉发那拉氏又哭又笑:“我的家世也从不比孝贤皇后差,我甚至还比孝贤皇后更爱皇上,可是为什么,皇上的眼中只看得见孝贤皇后!皇后母仪天下,可若是孝贤皇后当真如她表现的那般贤德也就罢了,可她不是!她面慈心狠地害了这么多人,皇上为什么就是看不见!他为什么还是要孝贤坐在皇后之位上!孝贤?孝贤?呵,这个贤字可真是天大的讽刺!皇后之位本该就是我的才对!”

  宁欢的神色终于变了变,她冰冷而厌烦地看着她:“本宫说了,避子药之事绝不会是孝贤皇后所为,你不必这般恶意攀扯她。再者……”

  宁欢顿了顿,冷呵一声:“他已是天下间最尊贵最有权势之人,难道还需要靠哪个后妃的母家来提携他吗?”

  在当今天下,哪个家族部族再强盛,也绝不会强势尊贵过皇家去,这是任何一个稍有手腕的皇帝都不会允许的。况且如今当政的还是一位手握实权的君王,更是不需要仰仗哪个家族的鼻息过活。君王为天下至尊,统御天下臣民,又岂有反过来被臣民限制的道理。

  辉发那拉氏似是被宁欢的话一刺,她霎时声音尖利地斥道:“你们这些低贱的包衣,低贱的汉女懂什么!我满洲高贵的血脉岂容你们玷污!”

  听到辉发那拉氏的话,宁欢先是厌恶,而后想想竟是忍不住笑出来。

  高贵的满洲血脉?百年后也不知辉发那拉氏口中这些满洲高贵血脉又将是何境地。

  估计也只能用我祖上曾经阔过来开头了,可是上溯中华五千年历史,谁的祖上还没阔过?

  辉发那拉氏自然不知道宁欢在想什么,但是看着她这般发笑,辉发那拉氏自是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你这个出身低贱的包衣自然不会明白!哪怕你抬了正黄旗也掩不住你曾出身卑贱的事实!你如何比得了正儿八经的满洲格格!”

  她可从来没想当什么高贵的满洲格格,宁欢扯了扯唇角。

  李玉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站到宁欢身侧看着辉发那拉氏冷冷开口:“荣庶人可能不知道,如今令主子阖族已被皇上恩典抬入镶黄旗满洲,皇上还下令让宗人府将令主子的玉牒改姓魏佳。是以,哪怕是在玉牒上令主子都是满洲镶黄旗出身,还请荣庶人慎言。”

  镶黄旗是上三旗之首,镶黄旗满洲更是由皇帝亲领,是皇室嫡支,是皇帝嫡系,是属于后族的荣耀。抬旗入镶黄旗满洲,从前如何便真的不重要了,毕竟这天下谁又贵重得过皇家去呢。

  辉发那拉氏陡然一愣,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欢:“什么?!镶黄旗满洲……镶黄旗……皇上竟然将你抬了镶黄旗!”

  没有人比辉发那拉氏这心心念念着皇后之位的人更清楚镶黄旗满洲的意义,而她辉发那拉氏如今也不过是镶蓝旗,甚至连正黄旗都不是,更遑论独属后族荣耀的满洲镶黄旗。

  此番对比下,她实在无法忍住心中的惊怒:“你……你这个包衣出身的贱人,你凭什么!凭什么!”她实在是不甘心极了,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地以贬低之语来发泄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宁欢原本也没想和辉发那拉氏说这么多,如今她站在这静心阁,辉发那拉氏便已是一败涂地,何必说这么多。况且她对于辉发那拉氏这些眼高于顶的满洲格格的想法也始终没有变过,只看百年后又是何等模样。

  宁欢虽然是这般想法,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不过看着辉发那拉氏这般执迷不悟,一遍一遍揪着包衣、低贱二词不放,宁欢到底止不住心中的厌烦。再想想她对孝贤皇后的死不悔改,宁欢的神色也愈发冰冷,真当她没有脾气么。

  宁欢看了辉发那拉氏片刻,忽的微微一笑:“那你可能不知道,你口中这个低贱的包衣汉女即将成为皇后,即将登上这个你盼了一生也没能得到的位置。而你,你这个高贵的辉发那拉格格,哦,也不对,辉发那拉氏全族获罪,你也当不了高贵的格格了。”

  宁欢神色平静地看着辉发那拉氏:“总归,你这个高贵的辉发那拉氏,自此却将无名无分,只是个罪人之身,很快便会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辉发那拉氏想过许多种宁欢的回应,却唯独没想过宁欢会这般说。

  听到宁欢轻描淡写却难掩张狂放肆的话,辉发那拉氏震惊地看着她,她下意识怒斥道:“你放肆!你在胡说些什么?魏宁欢,你实在狂妄至极!皇后之位,皇后之位也是你配肖想的?!”

  她又惊又怒,抬眸看见宁欢身侧的李玉,更是如同握住宁欢的把柄似的,“李公公!你听听,你听听令贵妃她在说什么!她竟这般放肆,大言不惭妄图皇后之位,你一定要如实告诉皇上!一定要让皇上治她的不敬之罪!”

  辉发那拉氏惊怒之余也不明白,魏宁欢她怎么敢的,李玉是皇上的心腹,只忠心于皇上,绝不会偏帮任何人,可是魏宁欢她怎么敢当着李玉的面便说出这般可称犯上作乱的悖逆之言。

  但出乎意料,李玉非但没有表现出惊诧之色,反而还笑眯眯地看了宁欢一眼,这甚至是他入静心阁以来露出的第一个和善的笑。

  李玉朝着辉发那拉氏笑了笑,又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去。

  也就是除了他们近身伺候皇上和贵妃主子之外的人还被蒙在鼓里罢了,他们这些心腹,谁会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他李玉甚至还很是荣幸地被皇上直白地提点过。

  若非贵妃主子也并非是任人搓扁的,他非得让这嘴巴不干净的罪妇知道知道厉害,敢骂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向天借的胆子!

  辉发那拉氏看到李玉的反应先是难以置信,而后却也慢慢反应过来。李玉如此偏袒魏宁欢,对于魏宁欢这般张狂的妄言,李玉竟是一幅默认的态度。

  辉发那拉氏知道,李玉对皇上的忠心不会变,那是谁让李玉敢这般偏袒魏宁欢,是谁让李玉敢默认这般犯上悖逆之言,还用说吗?

  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不,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要立你为后!绝不可能!我大清从未出过你这般卑贱出身的皇后,不可能!宗亲们也不会答应的!”提起宗亲,辉发那拉氏似也定了定神,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恶狠狠地看着宁欢:“宗亲们不会同意的!”

  “那如今不就有了?从前没有,那我便来做大清这第一位汉女皇后。”宁欢平静一笑:“至于你说的这些阻碍,他自然都会为我扫平。他是天子,是天下至尊,他若是真想做什么难道还有做不到的吗?端看他自己愿不愿意罢了。”

  看着宁欢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辉发那拉氏简直要气疯了,她怒极反笑:“令贵妃,你可真是自信。这或许不过是床笫之间皇上一时高兴哄骗你的话罢了,你竟然就信了?”

  “是,如你所说,皇上是天子,想做什么做不到。可是他凭什么要为你做这些?!你若是有个儿子也就罢了,可是你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若是皇上执意要立你为后,所受的阻碍必定仍是很大,皇上为何要为你耗费这样多的心力?你不过是他众多妃妾中的一个罢了!”辉发那拉氏语速极快地反驳,也不知是为了让宁欢心堵还是让自己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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