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裴宁把膏药收进堂屋药柜，回头把铁锅提到井边清理，还没清理好雷雷奶奶从大门进来。
裴宁和她打招呼:“婶子。”
“哎。”江桂圆应声笑问:“膏药做好了？”
裴宁回:“是，我娘在自留地。”
江桂圆说:“我一会去找她，你这个膏药怎么换？”现在东西涨价，以前的价格不合适了。
第71章 不能
裴宁抿嘴说:“婶子, 你还是相信我能做好。”
江桂圆笑说:“信，再说膏药也不是吃的。”
裴宁稍想一下说:“这样，婶子, 我送你三贴, 陈叔贴后有什么效果和我细说, 算帮我试药，怎么样？”
江桂圆觉得三贴膏药回礼容易没有推辞，爽快应:“行。”
江桂圆去找韩秀梅说话, 裴宁把铁锅清理后放进杂物房, 从门后拿出一节牛筋木木棍和柴刀, 坐在院子里修理木棍, 木棍长一米二, 直径不到三厘米。
修理后要打磨光滑。
这是给准备练棍子的几个孩子准备，包括燕子和皎皎, 要做七根。
皎皎自己在堂屋里看小人书，见妈妈在院子里修理棍子，放下小人书跑出来问:“妈妈, 这是谁的？”
裴宁说:“谁用都行，今天的字练完了吗？”
皎皎点头回:“练完了。”她去拿小凳子坐妈妈旁边看她干活。
裴宁想到很久没有带两个孩子去逛街, 和她说:“后天星期天, 我带你们进城转转。”
皎皎高兴问:“真的吗？”
裴宁“嗯”一声说:“早上去, 中午和你爸吃饭再回来。”
皎皎兴致勃勃问妈妈:“那我们带什么菜去？”
裴宁想想说:“中午去国营饭店吃。”现在能吃的菜只有白菜萝卜土豆, 暖棚刚搭起来，菜种刚撒下。
家里的粮食足够, 沈晟单位发的粮票不用去买粮食, 最近家里吃兔肉比较多，这个月的肉票还没有用, 可以去饭店吃，估计以后去饭店吃饭不再需要票。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会元元放学回来，皎皎喜滋滋和哥哥报告:“哥哥，后天妈妈要带我们进城，中午和爸爸在国营饭店吃饭。”
那不是有汽水喝？元元高兴和妈妈确认:“妈，真的吗？”
裴宁应:“嗯，你们去问奶奶她去不去。”
元元嘿嘿直笑，和妹妹去找奶奶，一会回来和妈妈说奶奶不去，在裴宁意料之中，韩秀梅不怎么喜欢逛街。
晚一些江桂圆回家时带走三贴膏药，裴宁规定可以用现金、鸡蛋、干蘑菇、麦子来换。
裴家不缺麦子，但大家都省钱，基本上不会给现金，一些人家不一定有鸡蛋和干蘑菇。
据说当晚上李大妮家请神婆做法，裴宁还想去吓吓那个女人，但沈晟在身边不方便出门。
晚上夫妻俩回房后沈晟和裴宁说:“今天中午隔壁单位的一个大娘去找我悄悄问，问你能不能把脉把出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我说不能。”
裴宁厌恶说:“我真无法理解，她们也是女性，为什么对女性恶意这么大？”
沈晟说:“执着有男性后代把婆家姓氏传下去。”
他叹息，计划生育政策实施后不知道有多少女胎被打掉，没有机会打掉的，生了女孩，要离婚的夫妻会增多，男方不会要孩子。
裴宁指出:“孩子跟男方姓是社会重男轻女的根源。”
沈晟说:“也不单是，还有很多种原因，很复杂，要追溯历史，我读书不多，也不是很清楚。”
裴宁对历史只是泛泛了解，也不清楚。
晚一些，沈晟亲吻老婆时发现她分神，加重长长吻后两唇分开，哑声问她:“想什么？”
裴宁气息不稳：“在想世上是不是真有鬼。”
沈晟说:“听说很多，没有亲眼见过。”说完重新吻上她的唇。
许久后夫妻俩从激.情中退却，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裴宁没有出门，早饭后在院子里打磨木棍，皎皎在屋里练写字。
江桂圆笑容满面进来和裴宁说:“宁宁，你陈叔昨晚用了膏药，晚上睡觉腰和肩膀舒服很多，膏药没有掉下，也不痒，我再换六贴，他贴三天。”
裴宁说:“那挺好，婶子，香油和几种药材涨价，换价比以前贵，也比在外面买的贵一点，和县城药铺价格一样。”
江桂圆说:“行啊，你叔说在外面买的膏药没什么效果。”
裴宁和她说:“我没有从外面买来对比，从药铺买来闻着对比，药味只有细微的差别，效果应该差不多。”
江桂圆说:“你们用的真实料，以后买东西还真不能贪那一点便宜，以后你多做。”
裴宁说:“我不太想继续做，做一回非常麻烦，你们去离百货大楼不远的华家药铺买就行，那里也收药材，按品质收。”
江桂圆惊讶:“那个药铺变回华家的了？”
药铺以前果然是华家的，裴宁回:“听华大叔说现在是个体经营。”
江桂圆笑说:“那明年卖茵陈去那里卖。”
江桂圆又和裴宁说几句话去后院找韩秀梅说一会，回头换走六贴膏药。
晚一些，韩秀梅忙完家务去牛圈牵牛给还人工的人后转回家，和裴宁说:“李大妮家昨晚做法事，据说夜里不发烧说胡话了，但还病躺着。”
裴宁说:“她原本就是身体不舒服来找我看病，又发烧几晚，原本的病变严重了吧。”心想还好昨晚没去吓人，要不然可能出人命。
韩秀梅说:“估计是。”
傍晚，裴宁给几个女人针灸和艾灸，陆续换出七八贴狗皮膏药。
次日早饭后，裴宁骑自行车带两个孩子进城，他们去家属放自行车后出来逛。
先去百货大楼，他们进百货大楼便看见好几个老太太急急忙忙走上二楼。
裴宁念头一转和两个孩子说:“先上二楼。”
元元和皎皎点头，三人跟着老太太们上二楼便听见卖布的柜台里大喊:“不要急，不要急，一个一个来，排队，排队。”
裴宁问在他们旁边的大娘:“大娘，这是咋样了？”
大娘热心说:“来一批不要票的棉布。”
布料谁家都缺，裴宁和两个孩子挤着排队，随后又来不少人排在后面。
听前面的人说一人只能买三米布料，裴宁给钱元元和皎皎交待他们:“一会你们也买。”
元元和皎皎点头，前面和后面的大娘后悔没带孙子孙女来买。
半个小时后裴宁母子三个各买到三米棉布，三人买到的颜色和花色不同。
他们从柜台前出来在排队的人里看到家属院的几个熟人，大家打招呼后下一楼逛。
虽然没有新奇东西，元元和皎皎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倒没有想买的东西。
裴宁任他们逛完，再出去逛主街，买点零食。
三人约转一个小时，元元和皎皎便觉得没意思，母子三人回家属院。
星期天，家属楼下有一群小男孩在玩陀螺，元元和三个小孩比较熟悉，过去加入他们，裴宁和皎皎上楼。
“小裴。”她们到二楼裴宁被一个大娘喊住，裴宁停下打招呼:“吴大娘。”
皎皎喊:“吴奶奶好。”
吴大娘笑应:“哎，好。”她转低声问裴宁:“小裴，你能治好老张他们，把脉能把出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吗？”
裴宁忍着厌恶回答:“不能！”把脉能不能不知道，但用精神力探可以。
吴大娘脸上失望，不过想到裴宁年纪轻不再追问，转身回去。
裴宁和皎皎继续上楼进房间，看见房间里多一个上下床，皎皎马上说:“妈妈，多两个床。”
裴宁放下东西说:“嗯，过年你爸如果不能休息，我们就在这里过年。”
皎皎还记得去年冬天来时很冷，问妈妈:“妈妈，晚上睡觉很冷吧？”
裴宁说:“我们棉被够厚，如果太冷就烧炭烤火。”
皎皎好奇到木床旁边看:“好吧。”
房间里多一个上下床变很挤，沈晟把东西收拾很整齐也一样。
第72章 你可以嫌弃
裴宁觉得自己在这么挤的房间住久了肯定会很烦躁, 很佩服城里人，长年累月挤着住肯定有矛盾，吵吵闹闹, 只想就头疼。
杜建峰的大儿子杜文宇和元元同岁, 他把元元介绍给其他人, 男孩子们都知道元元，远远见过他，没有排斥他。
男孩子们边一起玩边说话, 交流各自喜欢玩的游戏, 元元羡慕城里孩子天天能上街, 城里孩子羡慕他能上山爬树掏鸟蛋, 下水沟摸小鱼, 去过捅蜜蜂窝，没多久就混熟。
元元在听到爸爸的说话声音时转头清亮喊:“爸。”
随后喊:“杜叔叔。”
杜建峰儿子杜文宇喊:“爸, 沈伯伯。”
沈晟笑看一群小男孩说: “玩得挺好。”
杜建峰问:“没有打架吧？”
大一点男孩子很快回答:“没有。”
沈晟说:“回去吃饭吧。”
到中午肚子已经很饿，男孩子们快速散开回家。
两对父子上楼，杜建峰得知沈晟一家去国营饭店吃饭向他伸出大拇指, 一家去国营饭店吃一顿顶起码顶四五天伙食，阔气。
一家四口汇合后拿东西出门, 一路打招呼下楼去国营饭店, 饭店中午供应有红烧肉, 裴宁点两份, 一份现在吃，一份打包回家晚上吃, 又点三个小菜, 主食要大米饭。
元元见妈妈点两份红烧肉想到刚认识的小虎说他妈妈做饭多放一点油就被他奶奶骂败家子，心想还好妈妈是和爸爸结婚, 没有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