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屿岚烟
本书名称:曾听旧时雨
作者:屿岚烟
本书简介:
【养成管教+偏执强取+先婚后爱】
镇北大将军的幺女岑听南,是上京城各色花枝中最明艳娇纵那株。
以至于那位传闻中冷情冷面的左相大人求娶上门时,并未有人觉得不妥。
所有人都认定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
可岑听南听了却笑,脆生生道:“世人都道他狠戾冷漠,不敢惹他。我却只见得到他古板无趣,我才不嫁。”
谁料后来父兄遭人陷害战死沙场,她就这样死在自己十八岁生辰前夕的流放路上。
再睁眼,岑听南重回十六岁那年。
为救满门,她只能重新叩响左相高门。
去赌他真的为她而来。
可过门后岑听南才发现,什么古板无趣,这人装得这样好!
她偏要撕下他的外壳,看看里头究竟什么样。
“我要再用一碗冰酥酪!现在就要!”
“不可。”他拉长嗓,视线在戒尺与她身上逡巡,“手心痒了就直说。”
“那我可以去外头玩吗?”
“不可。”他散漫又玩味,“乖乖在府中等我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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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时从没想过,那个娇纵与艳绝之名同样响彻上京的将军幺女,会真的成为他的妻子。
昔日求娶是为分化兵权,如今各取所需,更是从未想过假戏真做。
迎娶她之前的顾砚时:平乱、百姓与民生。
迎娶她之后的顾砚时:教她、罚她……奖励她。
他那明艳的小姑娘,勾着他的脖颈递上戒尺向他讨饶:“左相大人,我错了,不如——你罚我?”
他握着戒尺嗤笑:“罚你?还是在奖励你?”
#如今父兄平安,天下安定。
她爱的人日日同她江南听雨,再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一生了。
阅读指南:
1、先婚后爱+年上爹系男主养成+管教;
2、男主第一世单身,求娶是出于谋划;
3、婚内追妻,白切黑Dom系爹x娇软聪慧小美人儿;
4、双洁,1v1,HE,年龄差10岁(女主已及笄);
5、男主偏执+占有欲极强;
6、慢热,大概是个中长篇。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成长 先婚后爱
主角顾砚时|视角岑听南
一句话简介:掌控欲偏执权臣,婚内追妻
立意:爱是看向相同的远方
第1章 雪满来时路(1)
大雪封了来时的路。
岑听南回头望去,既望不见来时路,也望不见南边的景象。
甚至窥不见天光。
她被困在这局促而漆黑的笼中已半岁有余。
自上京出发,一路跋涉到最凄寒的北境,这支被流放的队伍足足走了半年。
出发时空气中还都是潮湿闷热的味道,这会儿却已能听见雪扑簌落在黑布上的动静。
原来已是冬日了,岑听南身上却还穿着夏日的单衣,手足都被冻成尸体般的青灰色。
她的眼里,也只剩下麻木。
从父兄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到将军府那日,她的生活就被搅弄得翻天覆地,一朝自云端跌落。
一切都像一桩梦境似的,懵懂的她不明白,曾经备受百姓们尊崇的镇北大将军,怎么会一夜间就变成了勾连北戎的敌国叛贼。
通敌的书信甩在她与娘亲面前,沾染了不知谁的鲜血。
望着那分明不是父兄笔迹的通敌书信,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们凄惶喊冤。
却无人听闻。
抄家那日,宫里的禁军带着火把与刀剑闯上门来,手里持着木桩,将将军府厚重的朱门都撞烂。
府外聚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个个顶着猩红的眼,龇着牙,冲她这个镇北将军最爱的幺女肆意辱骂,将她过往的尊荣与体面,都践踏在泥地里,狠狠碾压。
“杀了她!杀了这个狐媚子!杀了这出卖盛乾王朝狼心狗肺的一家子!”
混乱中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句,所有人便兴奋起来,叫嚷着、呼喊着,要将她置于死地。
同样狂热的面孔中,岑听南看到许多张熟悉的脸。
西市那家她常去的成衣铺掌柜、东市她最爱的点心铺东家、还有那个脸熟的小乞儿——这些人,从前每回见了她身边的婢女,都扬着再热切不过的笑意。
每每添置了什么,岑听南也总叫身边的人,多给他们些银两。
他们明明总说,镇北将军府的幺小姐是他们最爱的财神。
怎么今日却这样怒目圆睁地瞪着她,恨不得食她的肉,啖她的血似的。
岑听南不懂,却也总算恍惚地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恨她。
恨毒了她。
见她被抄家,见她被人粗鲁地反剪起手腕,用麻绳五花大绑,娇滴滴的手腕就立刻起了红疹,他们只觉得快慰。
见她从前不沾一尘的头面、粉裙如今却被最臭不可闻的鸡蛋、烂菜叶子糊了满身,他们只觉得还不够,不够脏污。
因岑听南那傲气的头颅仍旧是高昂着的。
即使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之下。
她也像一棵骄傲的树似的,将脊背挺得笔直。
“撕了她的衣物!”
“对!叫她赤条条地走!人模狗样的,却是个叛国贼!”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暧昧的笑声,就连押送她的禁军也侧过头,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起她。
岑听南被那鹰犬一样的眼神扫过,颈后寒毛竖立,不由得拢了拢衣襟。
“怕了,这小娘们怕了。”
他身侧的禁军牵起唇,同围观的百姓道了句:“慌什么,去北境的路还长得很。”
“小娘子细皮嫩肉,未必挨得过押解的兄弟们。”
人群里的男子们闻言瞬时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喝与欢笑声。
只有零星几个妇人,面上露出些不忍。
却碍着在场狂热的男子们,到底不敢说什么,只叹了口气,匆匆别开脸去,为这花朵一样快要凋零的将军嫡女,在心里头短而浅地默上一默。
世道对女子从来苛刻,原以为她们这些卑贱的人被命运随意摆弄也就罢了,却不想连高门贵女也逃不过。
只要是女子。
为何偏是女子。
岑听南的三个丫鬟听了禁军这混账话,气得奋力撞过去,想要围到岑听南的身边,护着她。
却被禁军们不留情地用刀剑挡了回去。
最小的玉珠脸上立时被滑过一道
长长的疤痕,疼得她哇哇大哭起来。
稍大一些的琉璃是个铁骨铮铮的性子,被捆成粽子般,也拧过头对着那禁军狠狠唾了一口,嘴里连珠似地骂起这群男人来。
琉璃过了嘴瘾,却被禁军狠狠扇了一个巴掌。男人力道大,将她整个头都扇向一边,半侧脸颊高高肿起,有血混着被打落的牙齿,被琉璃狠狠啐出:“狗东西,敢动我家小姐,我做鬼都缠着你!”
这些人,可不会再给一个落了势的贵女什么面子。
何况如今已是阶下囚。
岑听南心疼得眼圈霎时红了。琉璃与玉蝶、玉珠自小随着她长大,何时受过这份委屈。
如今却除了生吞,别无他法。
心头的恨意野草似的疯长起来。
“瞧瞧这眼神,多恨,你们说有没有点咱们镇北大将军那味儿了?”
“呸,什么镇北大将军,叛国贼!连打三场败仗,害得北面边境线南移几十里!我盛乾王朝好将士好儿郎们死伤数十万。我恨不得将他从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说得好!”
“可别的不说,这将军府的女人真是好看。”
“从前便听闻这位将军幺女脾气虽不好,却真真是艳绝上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瞧那娇滴滴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呐。”
“好郎也怕烈女缠,咱们这位禁军大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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