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素咩咩
毕竟宁安伯府与镇北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从民间收购茶叶一事,几乎全部是宁安伯府在做。如今伯府有难,镇北王无论如何也应该拉上一把。
当时镇北王刚回到北疆大营,正在交谈间,慕容静也回来了。
她竟然直接当着镇北王的面,要求将自己父子二人押送至京师,听候圣上发落。
让自己父子更加恐惧的是……镇北王听完慕容静的话,居然没有表态,甚至还隐隐露出了许可之意!
这让人还如何坐得住!?
自己惊惧之下,也顾不得慕容静在场了,直接当着她的面说出了三皇子之事,还有从镇北王那里拿到乌兹将领的空白信纸一事,意图以此来要挟镇北王。
结果可想而知,镇北王震怒,当场命人将自己和父亲乱棍打出大营。
祝澜淡淡开口:
“事已至此,镇北王为了维护自己在宁月郡主面前的忠义形象,定然已经将所有的事推到了你们父子身上,再无合作的可能。
另一方面,你若真的向他提起了三皇子的身世——”
祝澜“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三分悲悯,七分同情。
“小伯爷还是再好好看一眼这人间的太阳吧。”
“毕竟看一眼,少一眼了。”
以镇北王的性格,怎么可能受区区一个公孙玉树的要挟?
与其留着隐患,何不斩草除根,让身怀秘密的人彻底消失?
祝澜的话一下子刺激到了公孙玉树,本就被折腾到神经脆弱的他开始歇斯底里。
“都是你!是你毁了宁安伯府!毁了宁安伯府的一切!”
祝澜歪了歪脑袋。
“昨晚宁月郡主可不是我们请来的。”
“也不是我逼着你用三皇子的事要挟镇北王。”
“事情都是你自己做下的,与我何干?”
她声音不大,却好似兜头给公孙玉树浇了一盆凉水,后者整个人再次萎靡下来。
祝澜继续道:
“小伯爷,是你选择将那样危险的证据留在自己身上的。如今对镇北王来说,除掉你,才是上上之策,你猜他会大发善心放过你吗?
为今之计,只有你速速随我回京面圣,将此事大白于天下。”
祝澜软硬兼施,语气又缓和几分。
“你从前替太子挡了瘟疫,与他本就有渊源。如今又帮他扳倒三皇子——
待太子顺利继位,你便有从龙之功。不仅能保得全家人性命,还能继续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小伯爷是聪明人,该如何选择,不用在下多言了吧?”
……
祝澜与祝青岩二人回到房中收拾行李。
公孙玉树听过祝澜的话已经改变了主意,当即要求随她们回到京城面圣。
事不宜迟,她们决定即刻带着公孙玉树回京。
祝青岩清点好身上的盘缠,纠结一阵,还是忍不住问:
“你怎么会知道昨夜公孙玉树会去见镇北王,又怎会知晓他会用三皇子的事作为威胁?”
莫非真是开了天眼不成?
“其实不难。你把自己想象成对手,放到对应的环境之下,想想如果是自己的话,怎样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或者为求自保,第一反应会如何做。
你将环境模拟得越像,越能够预判对手的下一步棋会落在何处。”
祝澜的语气没有半点炫耀的意思,似在闲谈吃饭喝水一般。
她将收拾好的包袱打了个结,“走吧。”
祝青岩点点头,嘴上虽然不愿承认,但心中的确是佩服的。
走一步算三步,看来自己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第388章 天理昭昭
为了尽快回到京城,三人选择骑马而行。
出发之时,丁望远与丁小邱来到云州城门下,亲自来送行。
除了他父子二人,还有一人也来了——正是大伤初愈的巩绍。
“二位姑娘,此次云州之事多亏你们了。”丁望远对祝澜郑重说道。
“两位姑娘对我和我爹有救命之恩,请受巩绍一拜!”
“巩公子注意伤口,切莫多礼。”祝澜连忙扶起巩绍。
“令尊为人刚直,敢以一己之力为那些茶农发声,在下心中实在感佩。
待他醒来,还请巩公子务必代我向令尊问好。”
巩绍用力点头,目光又落在不远处骑着马的公孙玉树身上,眼中燃起仇恨,低声道:
“二位姑娘要带他回京,想必是有要事,在下不敢阻拦。
只不过……此人作恶多端,手上更沾了我们巩家十几口的性命。血海深仇,在下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
巩绍抬眸,话音虽不大,眸中却闪烁着寒光。
“待二位手上的事情了结,此人若最终不能被绳之以法,在下定会千里赴京,用自己的方法……拼却这条性命也要亲手砍下他的头颅,来祭奠我的母亲、兄嫂、妻儿!
到那时,还望二位姑娘不要阻拦。”
祝澜正色,对巩绍拱手道:
“巩公子不必担忧。是非善恶,你我心中明了,陛下心中亦会有明断。
令尊年事已高,还请巩公子静心侍奉左右,其余之事交给我们。
天理昭昭,在下以翰林的身份向你保证,此行回京,必定让行恶之人终食恶果。”
“有那么多话要说吗?赶紧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远处的公孙玉树不耐烦地催促道。
祝澜没有理他,看看天色,的确需要尽快启程了。
镇北王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
祝澜忽然看向丁望远,请他上前几步。
丁望远走到祝澜面前,祝澜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丁望远脸色微变。
再抬头时,祝澜已经翻身上马,与祝青岩、公孙玉树一起,三人在通往南方的官道上疾驰而去了。
“爹,你们方才说了什么?”丁小邱好奇地问。
丁望远面色极其凝重,摇摇头,终究没有将祝澜方才的话说出来。
方才祝澜告诉他,此行他们三人若能顺利回京——
一月之内,祈王必反。
而身在北疆的镇北王,会是他的王牌。
届时只怕云州城会陷入一场空前的动荡,自己身为云州知府,必须得提早做出准备。
……
北疆大营。
一身军营装束的沐儿掀开主帐的帘子,进来禀报道:
“王爷,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就在刚才,宁安伯世子已经同两名女子出了城,向南而去了。”
镇北王声音沉稳,“反应还挺快,不错,倒是比他老子强。”
沐儿问:“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处置?”
不待镇北王开口,又有一人走了进来,正是慕容静。
镇北王对沐儿使了个眼色,沐儿便退了下去。
她来到账外,却并未离开,而是侧耳听着里面的对话。
这时一名小兵匆匆而来,似乎是有军情禀报,被沐儿拦住了。
“什么事?”沐儿问。
她是镇北王的亲信,又和宁月郡主一同长大,在北疆大营的地位也不低。
那小兵对她说了些什么,沐儿听罢点点头,“下去吧,此事我自会禀报。”
……
营帐内。
“父王,那宁安伯父子俩实在可恶。这些年打着替您收购茶叶的旗号,在外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孩儿请命,亲自拿了这父子二人押送回京,交给圣上发落!”
慕容静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地望着镇北王。
“呵呵,静儿啊,此事你不必操心了。”镇北王看着她笑道,“你那两位京城来的朋友,已经将宁安伯世子带回京城了。”
慕容静微微一愣,“她们已经离开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慕容静线条分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父王。孩儿思来想去,觉得昨夜那宁安伯父子说的话……还是有问题。”
镇北王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减去几分,但还是和蔼地问:
“有甚么地方不对?”
慕容静想了想,“孩儿记得,那宁安伯似乎说那盖有朱尔泰印鉴的空白信纸……是从您这里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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