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落魄皇子登基前 第55章

作者:娴白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眼前没有别的路,少女正要过桥看个究竟,突然?一只金笼从天而降,罩住了?她。

  少女平生还未见过比人大的笼子,还是?赤金锻造。她好奇瞧了?两眼,又有个仙人飘飘然?从天而降。

  那仙人白胡长髯,看了?她一会儿,笑眯眯问:“小?娘子,有人托我不让您往生。您想?轮回,重新来过吗?”

  “重新来过?”

  “我为何要重新来过?”少女瞪眉,“无用且累。”

  “非也非也,小?娘子此言差矣。”

  那仙人抚摸长胡:“重新来过,必然?与前世不同?。老朽送您轮回,重改这一世,您可?以肆意报复他、折辱他,可?以随心所欲。”

  少女摆摆手,没好气:“算了?,我又不傻。我报复,折辱,人家反过来报复我如何?”

  仙人乐呵呵地摇头:“怎会呢,那是?他自己说的,他自己要的,心甘情愿任你践踏。我这还有符纸为契呢,你看看,可?是?他亲手画的押?”

  那仙人从袖里掏出?一张黄符纸。

  少女探头瞧,果真是?夏侯尉的字迹。字迹是?干透的褐红,已经有些暗沉了?,凑近闻还有血的腥味。

  看完符纸,那仙人连回绝的机会都没给。长袖忽挥,带着金笼和笼内的少女一并消失。

  ......

  眼前是?飞落的山崖,不断褪去的林木,两张密密交叠的网,并行的千梭光阴。原来这片山崖穿落的,是?前世与今生。

  坠崖的刹那,禇卫怜面朝天穹,如蝶儿蹁跹而落。

  蔚蓝的云天,她似乎遥遥看见了?幻象

  ——她竟然?看见天上有神仙,有个白发仙者在对少女说话?。那少女侧着脸,她看不太清,可?穿的衣裳却与她一模一样。

  褚卫怜猛地睁开眼。

  梦魇最?后,是?她落下悬崖。然?后她所有的形影在梦魇中消失了?,再睁开眼,就是?此刻。

  昏暗的床帐内,夏侯尉躺在身侧。

  褚卫怜忍不住摸向后背,没有箭矢。她松了?一口气,再盯向身旁的人,眼眸覆上愠怒。她忍不住握紧拳......

  落入悬崖,是?死了?,还是?活着?

  后面的梦没有继续,可?她猜测,大概是?死了?。因为山崖的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潭水。

  凭什么?凭什么前世是?她落崖,而不是?他去死?

  褚卫怜想?着,眸中渐渐有了?阴狠。

  她无声?地下榻,在妆奁边摸了?摸,摸到一支簪子。

  这是?夏侯尉赠她的金凤簪,凤尾赤金绕珠,缀了?独山玉。她垂眸慢慢抚着,从簪头摸到簪尾,锋利的尾尖,她抓住了?,赤足轻步地走向床榻。

  天未亮,他还在睡。

  她静静坐在床边,抚摸他结实的胸膛,渐渐以簪相抵。正要行刺,忽然?听他呢喃了?声?:“眠眠......”

  夏侯尉缓缓睁眸,睡眼惺忪地望她。

  她就这样坐在床头,披头散发,柔软的手还偷偷往他胸口摸。夏侯尉的心顿时化成水,又想?起昨夜她答应不再离开,眼下这般,是?终于?要接受他了??

  他忽而欢喜,困意散去,坐起把人抱入怀。

  他时不时蹭她的肩窝,又去抓她的手往胸口摁去。褚卫怜手里的簪子突然?落在膝上,好在夏侯尉并没留心,还亲啄她的耳尖小?声?嘀咕:“你想?摸我上手便是?,不用偷着来......”

  褚卫怜垂下晦暗的眼眸。

  眼前不是?个杀人的好时机,现在是?他的地盘,杀了?夏侯尉,她不能全身而退。

  她还是?得照兄长的计划,把他引到雒江边。

  这一世,她要换个结局,她要夏侯尉死,死在登基前。

  还有末伏和周垚,得罪她的,都得死。

第49章

射箭 和他一起走的旅途。

  在客栈借宿一宿后, 翌日启程,又开始西?行。

  冬日天寒地冻,行路甚冷, 马车碾过松软的雪,留下两道细长车辙。

  以往这?个时候,褚卫怜都是待在家?中, 手?里抱着汤婆,屋内烧暖炉, 和?几个丫头插花说?笑。今年她真是犯太岁了?, 半个寒冬都在路上。

  褚卫怜裹紧斗篷, 厚软的绒毛压着脸,她遥遥望向窗外的雪路——即便是年关,夏侯尉也没有歇几天的打算。

  她看?得出来,他赶路很急, 想早些把她送到某个地方。他还是想把人关起来,再卷入上京的腥风血雨。

  就这?样,马车又走了?十天。

  这?十天里, 褚卫怜可?谓十分无趣,她没有可?解闷的玩意儿?,每日就是盯车窗外的雪景看?, 只盼着快些到抚州才好。

  夏侯尉偶尔骑马,偶尔坐进马车跟她说?话。

  自从知道自己前?世的下场, 褚卫怜从里到外都厌恶他。但?是为?了?能杀夏侯尉, 降低他的警惕,她只好先忍下,装作相安无事。

  第十五天,马车不能继续走了?, 因为?大雪压山,前?头的路堵住。他们只好在附近镇上寻了?家?酒楼,暂且借宿。

  寒冬之至,出行的商队变少,酒楼这?些时日营生寥寥。对于出手?大笔的主顾,掌柜很热情,立马迎了?人送去上好厢房。

  在酒楼一住就是五天,时日闲长,偏她屋子里外都安排了?看?守,哪儿?也不准去,褚卫怜只好走到后院看?夏侯尉射箭。

  他刚从天上射下一只鸟雀,说?晚上给她炖汤喝。褚卫怜的目光却盯着他手?里的弓——这?只弓,与梦魇里一模一样,弓柄都刻了?兽面纹,那是萧家?人爱用的图纹。前?世的她,就是死于这?种?箭下。

  褚卫怜盯得正出神,忽而听见他问:“表姐,你会用箭吗?”

  原来夏侯尉以为?她对这?只弓有兴致。

  褚卫怜说?:“我只会一些,但?射得不准。”

  爹爹和?大哥都爱射箭,以前?教过她。但?那时候褚卫怜还太小,只有十岁,拉弓拉得软绵绵,老因射得太偏而被二哥耻笑。

  褚凌就趾高气扬地说?,五妹妹这?箭术,我就是用脚拉弓也比她射得准......后来他还真去用脚拉了?!褚卫怜深深挫败,久而久之便不爱练。

  “射得不准有何妨,我可?以教你啊。”

  说?罢,夏侯瑨已经拉起她的手?,手?里执弓。

  他叫她握住弓,双肩平齐。夏侯尉托住了?她一边手?臂,另一手?覆而握,低声道:“三指并?拉,虎口贴下颌,闭左眼。”

  忽而风起,裙袖翻飞,夏侯尉捋过她一缕鬓发到耳后。香赛雪的脸颊,他突然低头亲了?下。

  褚卫怜愣住,他又清咳,正色地说?:“你看?见正前?方松树了?吗,用它做靶,用力开弓。”

  褚卫怜:“......好。”

  或许是教的人不同,也或许是长大了?,力气大了?。她咬牙地拉开弓,瞄准靶心,手?指轻轻一放,那箭竟然不偏不倚射在桩上。虽然离她想要的靶心还有些远,但?也不算太偏。

  她回头示意夏侯尉,他带着笑容:“挺好,可?以再练。”

  褚卫怜问:“你射的都是活物,我射的都是死物。我要练多久,才能射中活物呢?”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是真心要学。既惊诧,又为?此而欢喜,既是求师问道,那定要与他说?更多的话了?。

  他从前?没在她面前?拉过弓,今日就看?他打下一只鸟雀,褚卫怜竟会认可?他的箭术,虽然他的箭术也的确不算差。

  夏侯尉高兴之余,有些自得。更有的是懊悔,早知道该挽弓射个双雀给她看?。

  她竟然瞧得上他箭术。

  夏侯尉咳了?声,脸不自觉而红,鸦羽遮眸看?向别处。“多练练,就好了?,总能射中活物。你若情愿,我可?以日日教你。”

  “好呀。”

  褚卫怜笑。她笑得灿烂,眸色却微微凉薄。

  天越来越冷,前?山的雪路还没有通,一伙人在酒楼又多住了?几日。

  褚卫怜睡醒了?就去后院练箭,她跟夏侯尉说?,这?叫“闲来无事打发时辰”。

  她练箭的时候,夏侯尉总在一旁看?。有时候他还拉了?护卫们来瞧:“你们看?她,学得是不是很快?”

  练箭的第五日,褚卫怜射中一只兔子。

  她放下弓,擦擦掌心,嘴边已经有了?笑意。回头看?,却见夏侯尉比她还要高兴。

  他过去捡兔子,左瞧右瞧。那神情,好像平生头一回看见兔子似的。

  夏侯尉说?了?,晚上要给她烤兔肉吃,当作对她射中活物的奖赏。

  褚卫怜应好,夏侯尉丢开了兔子来抱她:“表姐,你是不是也要多谢我教?”

  褚卫怜说?是。

  “那你会记恩吗?”

  “我会记住你的恩惠,他日涌泉相报。”她说。

  夏侯尉笑着,把脸贴向她的脸颊:“那你会爱我吗?”

  褚卫怜点了?点头。

  他终于满意了?,放开人,重新拎起地上的兔子。褚卫怜没瞧他,也不去看?他有多高兴,只摆弄手?上的弓:“这?弓虽好,却还是太大太沉了?,我拉着好费力。”

  夏侯尉闻声看?了?下,上好花梨木造的弓箭,一直是按男子身?形打的,对她而言的确大了?很多。他眼眸细瞄,比量大小,最后说?:“我叫末伏再给你造个,就他的七成大小,如?何?”

  末伏......是那个小道士......

  褚卫怜蹙了?蹙眉,想起每回末伏看?她,都是那种?怪异、阴狠的神色。原来前?世的下场,在今生是有迹可?循的。

  那种?尖细的腔,半老半少的古怪人,又是一箭射她的狠人。她想起来浑身?冰冷,忍不住发抖:“不,我不要末伏。”

  即便她在努力掩饰,深处的恐惧依旧从里流露到外,被夏侯尉察觉。

  这?种?神情,曾经他也在她身?上见过。是何时呢?是褚卫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为?何现在提到末伏,她又这?般模样,会忍不住轻轻哆嗦?

  夏侯尉忽而按住她的肩,循循而问:“为?何不要末伏?”

  褚卫怜亦抬头:“我总觉得,他很似厌恶我。”

  夏侯尉就她的话琢磨了?下,“你是说?他怪吗?”

  “比起中伏,他的确是怪了?些。可?他对谁都是那般神情。况且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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