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不可能是疯批反派 第124章

作者:戎酒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轻松 穿越重生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身朝服,还是因为他身上带刀,所以进门后是扑面而来的威压气息。

  见者皆噤声。

  掌柜连忙放下手里的瓷碗,上前相迎,“官爷前来,可是朝廷……”

  封行渊只是出来没来得及换朝服,平静道,“来找我夫人。”

  封行渊没多说别的,直接顺着几个小猫探寻的方向上了楼。

  掌柜见状忙跟在后面,“诶!官爷……”

  封行渊上楼看见墨宝挠着顶层阁楼的一个房间门。

  房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他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茉莉香。

  窗口一片柳叶随着房门打开而被带动落入屋内。

  房间里还残留着暖意。

  封行渊走上前,摸了一下桌上的茶盏。

  茶水是温的。

  想必刚走没有多久。

  墨宝和几只小猫在屋子里绕圈圈,最终停在了一个橱柜后面,几个小爪子一同扒拉着什么。

  顺着橱柜找到了那扇刚刚才被人打开过的暗门。

第60章 称王

  暗门通道, 直接通往城郊荒山外停放的马车。

  石门被推开,随后重重地落地,掀起一片灰尘。

  等鹿微眠和钧宜出来之后, 车夫又将石门推回原位,草木遮盖,掩藏成原来的样子。

  这一片向南, 日光极好, 草木的长势也比寻常地方好上许多。

  树林阴翳, 人迹罕至,那辆从宫中接应出来的马车就停在林深之处。

  头顶日光从树梢枝叶之间筛落, 打出层层光晕。

  周围横生出来的枝丫藤蔓也很容易挡住视线。

  是离开的绝佳掩藏之地。

  看得出来, 应当是慕景怀仔细挑选过的地方。

  鹿微眠上车便看见了慕景怀口中的春莺。

  春莺小小一个,板板正正地坐在马车里等她。

  她身上穿着毛茸茸的嫩绿色斗篷, 将大半个身子都笼罩住。

  但在衣裙掀动之间,还是能看见她隆起的小腹。

  鹿微眠一时惊讶。

  她虽然知道慕景怀与春莺的关系,但是没想到, 春莺是怀着身孕的。

  想来也是,这种情况,也就是因为怀有身孕,慕景怀才这般着急想要把她送出来。

  鹿微眠简单地与春莺打了声招呼, 接着发现春莺不能说话。

  还好从前,青荷养在他们家, 鹿微眠跟着学了不少手势交流的方式。

  春莺看她困得眼睛发红,告诉她, 路上还早, 现在可以睡一会儿。

  鹿微眠有点不好意思刚见面就睡觉,连忙说着, “没关系的,我不困。”

  一刻钟后,马车渐渐平稳。

  春莺刚想跟鹿微眠聊点什么,转头一看,发现鹿微眠靠在里侧睡着了。

  马车内部一张小床,睡两个女孩子完全足够,鹿微眠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给春莺空出来了位置。

  看得出来她是很困了,但春莺这会儿睡不着。

  她将旁边准备好的被褥拉开,简单地搭在鹿微眠身上,而后坐好看着马车渐渐远离京城,趴在窗口在想慕景怀什么时候能来找她们。

  不出一刻钟,刚刚被合上的石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封行渊出现在那片山林入口。

  浓重的山林草木气息将气味渐渐模糊覆盖。

  原本能闻到气味追赶过来的小猫数量便不多,这会儿更少了一些。

  时至春日,山林里的动物也时常出来觅食,气味混乱,墨宝在山脚下转了几圈,始终判断不出来具体的方位。

  封行渊站在山林里安静地等着。

  忽然在一处草木间,看到了车辙的痕迹。

  他走上前,拨开藤蔓枝丫……

  身后凌双急匆匆地赶来,“主子,兵马已经全部入关了,如果再不阻拦,他们就要进京埋伏了。”

  封行渊拨开藤蔓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

  这个命令不是他下的,八成是虞念调的。

  她不想给他退路。

  但若是按照她的意图,真打进长安,是想把长安也变成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那可不行。

  长安还有夫人种的花。

  封行渊站在原地迟疑良久。

  似是在斟酌判断着什么,忽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折返回去,“知道了。”

  他现在的确走不了。

  凌双又道,“族长不知是有什么急事,后日就要进京见您。”

  封行渊敷衍地应了一声,积攒的余怒让他很是烦躁。

  族长与封行渊约见的地方是已经垮塌的帝台山旁。

  山林之上一座小竹屋安静地矗立在林间,不仔细看,全然发现不了。

  竹屋四面卷帘,山风拂过满是翠竹声响。

  白发苍苍的老者将竹叶入茶饮,沁出满室的竹叶馥郁。

  封行渊大步流星地进来,带过一阵山涧清风。

  吹得四面竹林沙沙作响。

  “你找我。”

  老者见他进来,起身相迎,作揖行礼,“殿下。”

  封行渊不拘礼数,也懒得拐弯抹角,只随意坐在一旁。

  老者见状,也不与他多寒暄,开门见山道,“老夫深居简出,大业在即才赶来长安,助殿下一臂之力。”

  “老夫已与淑妃娘娘有所联系,得知殿下近况,听闻殿下受而儿女私情牵绊,几番与娘娘反目,实属不该。”

  封行渊闲散道,“我与她争执是私怨,与旁人无关。”

  老者并不相信,看向一旁帝台山的废墟,“私人恩怨,要把帝台城也毁了吗?”

  “殿下,情爱是这世上最不堪一击的东西,您心性纯良,恐会遭这长安女子欺骗,眼下自当是正事要紧,切勿贪恋这儿女私情。”

  “殿下不知,这中原人,都是虚伪善变,礼仪规矩装腔作势,干得尽是些阴损肮脏的事情。”

  “不如我西陵人纯粹良善,才该是殿下的良配。”

  “一切等事成之后,我们自会有族中最好的姑娘,与殿下婚配。”

  封行渊略过他的话,“那你觉得,如今我的正事该是什么。”

  老者气势铿锵,“踏平长安,占领大郾,洗刷我西陵耻辱,才是殿下应该做的。”

  “但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封行渊慢条斯理道,“出征北襄时,你们也是这样与我说。所以我连年出战。”

  “第一座城池,主帅气焰嚣张,主动进犯但不出半月就落于下风。”

  “他谎称郡守叛变,杀了郡守,卷走了城中所有的金银财宝逃离。”

  “等我进城时,城中百姓全部逃去了襄陵避难。”

  “第二座城池就是襄陵。我打过去的时候,郡守与我做了个交易。”

  “他与我约法三章,只要我同意,便可主动归降。”

  “一不伤城中百姓,二不动城中粮草,三不毁城中屋舍。”

  封行渊的行事逻辑向来直来直往,“我本也无意动百姓,他们又没有与我有过节,拿无辜弱者泄愤是无能者所为。”

  “但要说他完全归降,我并不信,只等他漏出马脚,可是他说的是真的。”

  “我们在城中休养时,有百姓见我们守约,便前来送东西。他们告诉我,襄陵腹地有黑水矿,战乱已有二十余年,最开始是属于大月氏,北襄打进来后,就是经久不息的战事。”

  “他们说,战火连年争夺腹地矿产,输赢早就不重要,他们只想活着。”

  “出战是为了让家人活着,归降是不愿为上位者谋私利,能好好过活。”

  “所以对于民间来说,战事是为了活人打的,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而你们教给我的,战事是给死人打的。”封行渊看着他,“你们口口声声给了我许多使命,但我一直不明白,我的使命到底是为了更多人好好生活。”

  “还是让更多人去死。”

  老者愣了一会儿,沉吟良久,“殿下还年轻,许多事情不是这般简单的。”

  封行渊不懂,“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西陵人最是纯粹良善,怎么又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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