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戎酒
然后又以慕青辞的名义登基称帝、给叶心娴后位吗?
鹿微眠越想越难以置信,但前世她被抄家掳进宫得知这些的时候已经失明。
什么都不知道。
但细想这也不太现实,他如何能瞒得过文武百官。
其中肯定还有些缘由,目前的证据看来,她想不清楚。
鹿微眠叹了口气,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又唉声叹气的。”
褚楚进门,“不是与你说了吗,要保持愉悦才能养好身体。”
“你来啦。”鹿微眠将手中东西放好,“太医院不忙啦?”
“今日才刚赋闲。”褚楚弯唇,“我还好,受伤女眷不多,我只负责看护淑妃娘娘,褚裕是忙得团团转。”
鹿微眠小声问着,“淑妃娘娘受伤了?”
褚楚顺带着将那晚大殿上皇后划伤淑妃的事情告诉了鹿微眠。
“不过是小伤罢了,不用担心。”
“不过说来,淑妃娘娘是个好脾气的主,照顾淑妃娘娘最是轻松了。其实我这几日在宫里也没做什么。”褚楚递过来一个盒子,“要说忙,也是帮三殿下绑了几个风筝。”
“三殿下啊……”鹿微眠又想到了前两日宫宴。
褚楚将盒子递给她,“绑多了,所以给你也带了一个。”
鹿微眠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个紫色的蝴蝶风筝,被水墨晕染得很是精巧,“哇,真好看。”
“三殿下就爱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不过确实做得挺好看的。”褚楚免不了叮嘱她,“你要是清闲了,也可以出去放放风筝,对你的腰脊和身体都有好处。”
鹿微眠答应着,“知道啦。”
鹿微眠欣赏着手里的风筝,上面还有珠玉点缀。
她不由得好奇,“你给三殿下看过吗,他的病症可有好转?”
“我没有给他看过。”褚楚坦白道,“不过倒是挺好的一个孩子。”
“我询问他可不可以把多余的风筝送给朋友,他还挺热心的,好生装扮了一番这个风筝,你瞧蝴蝶翅膀上面的珠玉,就是他放的。”
鹿微眠就喜欢这般亮晶晶的东西,翻看着这个蝴蝶风筝。
很好。
不是想弄死她,还送这么漂亮的礼物。
应该没有发现她那日知道了他的秘密。
鹿微眠松了一口气,“替我谢谢三殿下。”
“好。”褚楚问她,“那我们要不要去试试这个风筝。”
“好啊。”鹿微眠起身,收好东西跟着褚楚出门。
说来,她也好久没有放过风筝了。
紫色的蝴蝶风筝和湛蓝的天空很是相衬。
鹿微眠看着高远的万里晴空,眼前光景与前世重叠,相比于曾经囿于一方天地,最起码她现在已经往前走了很多。
鹿微眠觉得那让她头疼的一切,似乎也总有出口。
再难也没有过不去的事情了。
褚楚在院子里陪鹿微眠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鹿微眠的风筝越放越远。
封行渊下值,远远就看见了那个乘风而起的紫色蝴蝶。
这让他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她,她就是在放风筝。
那个风筝落在了他的领地里。
封行渊回府踏进院子里,发现果然是她在放风筝。
鹿微眠坐在秋千椅上,风筝滚轮绑在秋千架上,随着她荡秋千的动作而缓慢拉扯。
倒是挺会玩。
“你回来啦,”鹿微眠邀请他,“要不要一起放风筝?”
封行渊没有拒绝。
鹿微眠拆下来绑在架子上的风筝滚轮,走到他面前,“你放过风筝吗?”
封行渊接过来,“没有。”
“那我教你。”鹿微眠开开心心地把滚轮递给他,告诉他怎么放线怎么收线。
意料之外的,封行渊放得很好,“那你放风筝还挺有天赋的啊。”
封行渊觉得没什么难的。
风筝虽然没放过,但他放过人。
在人身上绑锁链,一拉一扯。
将人控制在掌心,跟这个没太大区别。
他很喜欢。
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说的是,“夫人教得好。”
封行渊心情愉悦的看着天上的紫色蝴蝶。
那蝴蝶风筝身上绑着固定的绳索,由着他拉扯而轻轻震动翅膀。
很巧。
鹿微眠今日穿的是紫色的裙子。
他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面前仰着头看风筝的少女。
封行渊心尖突然发痒。
萌生出一个很诡异但令人兴奋的念头……
他想试试在她身上,绑上绳子。
第34章 醉酒
鹿微眠不知道为什么他放着放着就开始盯着自己看。
她偷偷对着旁边湖面看了看自己的妆发……也没乱啊。
封行渊敛眸收回视线, “你很喜欢放风筝吗?”
鹿微眠坐在秋千上,看着他放,“喜欢啊。”
封行渊轻轻扯了下风筝线, 看着它朝他的方向回落。
仿若跑得再高再远,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拖回来。
只属于他、只听任他一人。
从前他看别人放风筝只觉得无趣。
这是他第一次放风筝, 忽然发觉这种感觉令他上瘾。
“我也喜欢。”
*
月末入冬, 鹿瑜拿着鹿微眠收集的指派罪证, 将水坝工程几度被做手脚的事情上报给朝廷。
同样将青荷所做的证词递交给帝王。
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是唯一的差池是画像交给帝王之前, 姜崇也已经将慕青辞所有的罪证都交了出来, 以自己全都是在帮慕青辞做事为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并自行请罪领罚。
说到底眼下慕青辞是黑的,其他人的脏水往他身上泼,他百口莫辩根本也无法洗白。
没有人会相信他。
鹿瑜见此祸患还在, 为保万无一失,请旨亲自前往江南监工。
皇帝答应了他,也下了调令。
好处是,这件事情拿了足够多的证据提前告知帝王与朝廷, 有人一直想要从中作梗与他们无关,日后即便出了事, 总也不至于是鹿瑜贪污受贿、私吞建款才酿成灾祸。
他们家不至于遭遇横灾。
坏处便是,鹿瑜需要立冬动身, 一直到明年夏汛南巡过后才可返京。
也无法在家过年。
恰逢鹿瑜生辰, 家中便计划着借着他生辰的名头,也办个践行宴。
这还是鹿瑜在京为官二十载, 头一次离京这么久。
鹿微眠心情复杂。
日后事情顺利那最好了。
倘若事情不顺利,那就意味着,父亲此去即诀别。
鹿微眠这么想着,就早早地回了家。
鹿瑜宽慰她,“如今陛下知情,也知我们尽心竭力,这是最好的。”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和母亲,还有阿峥在家都是安全的。”
“再者这个工程也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江南百姓。”鹿瑜小声道,“若阿眠说的是真的,那明年夏汛洪水,父亲能救很多人呢。”
“朝堂纷争父亲参与的不多,筹谋算计父亲也差了一点。当下我能做的,就是工部的民生工程,不让江南百姓和你们因此受累。”
鹿微眠能想到,这件事情她告诉鹿瑜。
压力最大的就是他。
父亲会将这件事怪在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