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戎酒
鹿微眠没反应过来,或许是反应过来了,没敢接受那直白的言语。
她拉了拉被子,“我,来月事了。”
“我知道。”封行渊按住她拉被子的手,“但你太容易害羞了,得先习惯,不然到时候太紧张进不去,你会疼。”
鹿微眠手指被他捏得发酥,刚想问他习惯什么。
她小衣细带被指骨分明的手指勾住,轻轻一抽就抽开了绳带。
小衣被扔在外面的软椅上。
“先习惯在我面前不穿这个。”
鹿微眠无法适应自己这个样子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
没有遮挡就仿佛给了一个随时能被攻击的信号,只看他想不想。
鹿微眠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央求着,“熄了灯吧。”
少年还想再欣赏一会儿,听见她说熄灯,也就灭了灯盏。
鹿微眠想用他的手,但这会儿反倒不好意思提。
黑暗中,少年大手却毫无征兆地从身后将她捞了过去。
很自然地摁在了她微凉的小肚子上。
鹿微眠脊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小腹处被他的手掌温起一层层暖意。
鹿微眠有点舒服了。
没穿小衣反倒减轻了发胀感。
鹿微眠忍不住问,“为什么会想安这样的纱帐?”
“好看。”封行渊的选择原因很简单,很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他问,“不喜欢吗?”
“没有,喜欢的。”
鹿微眠无法否认,的确是很好看。
封行渊想她应该也喜欢,这是他从书里看到的,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的纱帐颜色。
况且这纱帐照在她身上真的很好看。
他更喜欢她的身体了。
他看到有如此功效的纱帐还有很多种,他们可以慢慢换着用。
“对了,”鹿微眠又想起来,“你从哪里弄来的补药,还挺好喝的。”
封行渊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简单道,“寻常药房而已。”
这个角度,鹿微眠看不见他手腕上一道新结的疤痕。
“我气血是不太好,”鹿微眠与他闲聊,又按了一下他放在自己小肚子上的手,“我来月事的时候很容易小肚子凉,……会胀得疼。”
她中间一段声音细若蚊蝇,让人很难听清。
封行渊只听到了疼,不由得低头凑近,“哪里疼?”
鹿微眠没想到他还追着问,再说一遍有点难为情,嗫嚅着偷梁换柱,“肚子疼。”
“你方才说了,小肚子凉,另一个地方会疼。”封行渊觉得他不会听错,大抵是最近比较紧张她的身体,听到疼他也不会轻易揭过去,正色道,“我看看。”
鹿微眠找借口,“不要看了,我困。”
他难得严厉,握住她的肩膀,“转过来。”
鹿微眠不肯转过去,“是胸,胸口。”
封行渊握住她肩膀的手停滞了一下。
触碰到了他的认知盲区,“这里胀的话,需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鹿微眠吭吭哧哧地,“喝药应该就好了吧。”
“可以吗?”少年若有所思,“不需要我……”
鹿微眠打断他,“睡觉。”
她用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住,自动拒绝了他的帮助。
不过倒是睡得格外踏实,也不知是不是那补药起了作用。
今晚的梦境也格外平顺。
有一点不好就是她又梦到了前世。
只不过没有梦到承宠,而是那人占据长安城后,她在宫里的寻常日夜。
只要不在床上,她的日子还是好过的。
就是他刚刚称王时,她作为囚徒,每日都要喝他送来的药。
起先她很抗拒。
后来认命了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不能喝的。
大不了毒死她,好下黄泉与家人团聚。
但是意外地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鹿微眠猜测过可能是什么淫-药,想要把她的身子养不正经,供他亵玩。
也猜测过是不是什么避子的汤药。
后来鹿微眠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过她身子骨早就在那一场大病失明后坏了,不用喝药也怀不上。
御医本说她的病应当活不过半年。
但后来倒是安生过了一年,也算是个奇迹。
鹿微眠睡醒后,封行渊已经去上值。
她梳洗完,暮云又送上来一小茶盏的补药,说每日早晚用。
鹿微眠拿起杯盏,刚闻到红糖与那铁锈味道时,整个人停滞下来。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觉得哪里熟悉了。
这铁锈气息,和前世她每日要喝的药,很像!
第47章 夫君
鹿微眠又闻了闻。
这会儿那锈气反而淡了一些。
但也不太一样。
这一碗是甜的, 里面应当还放了红枣枸杞。
比那个好喝很多。
也可能是撞了同一味药材。
鹿微眠小声嘀咕,“什么药会有锈气啊。”
暮云回着,“补气血的药很多都会有锈的味道, 能生血安神的。”
鹿微眠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帝台城内,血月高悬。
空气中满是地下城独有的潮湿气息。
封行渊手上的玫瑰石被雕琢得初现美貌。
凌双走了进来,“主子, 那云涎香的事情查到了。”
封行渊头都没抬一下, “还带了客人来?”
凌一低头, “是。”
他侧身,两个人影从阁楼门口走了进来。
为首的女子一袭黑衣,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咱们自家人早知如此,何必自相残杀。”
她进来也不拘礼, 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侍女守在旁边。
封行渊黑瞳血痣在血月当空的夜晚格外渗人。
他随意地拂去桌上亮晶晶的宝石碎屑,“你不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封行渊问的是鹿微眠与他的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我还有聂婵, 才是自家人。”女子叹了一口气,“世子殿下,为了一个外族女子,杀了自家族人,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枉我当年费尽心思,把殿下救到此处。”
封行渊这才撩起眼皮看她, 唇角轻勾,“后悔了的话, 可以现在杀了我。”
“瞧瞧, 怎么还生气了呢?”
封行渊撑着额角,闲散道, “你不动手,那我可就要动了。”
话落,一道利刃刺破层层黑纱,径直朝着座位上的女子飞旋过去!
女子身边侍女瞬间有所反应,手里长剑弹出将利刃挡开!
“叮”地一声尖利脆响。
女子饶有兴致地看他,“当真要与我自相残杀?”
封行渊慢条斯理道,“淑妃娘娘,她才是你的血亲。”
他调侃着,“你都肯对无辜血亲下手,那我杀你谈何自相残杀?毕竟你我除了同族,交集不多,我实在是不知你暗中做了多少事,又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