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康熙荣妃 第55章

作者:敲钟的紫藤 标签: 穿越重生

  是以当康熙毫不留情地离去之后,这些奴才立刻跟了上去,谁也没有想到要去扶那个慈宁宫中的那个老人一把,因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回太皇太后是彻底没戏了,但凡牵涉到弑君谋逆的大罪,那绝对是十死无生的结局,若非她还挂着太皇太后的名头,只怕诛九族都不为过,谁敢在这个时候凑上去惹的一身腥?

  宜敏低头默默看了一眼静静伏在地上的孝庄,本就病势沉重的孝庄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是晕了过去,只是现在还不是她该死的时候呢!宜敏扫了一眼寝宫的帷幕处,见阴影中一双眸子轻轻眨动了两下,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慈宁宫,有那个人在,孝庄就算想死也难了。

  出了慈宁宫,康熙早已甩开所有人一段距离,宜敏连忙踩着花盆底紧紧跟了上去。康熙似乎没发现宜敏还跟在他身后,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宜敏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着,男人的脚步本就比女人大得多,花盆底更是不比靴子,若非宜敏身轻体健,只怕早就跟丢了!

  不过宜敏她清楚地知道这时候决不能放任康熙一个人独处,刚刚那场戏对康熙的震撼极大,如今他肯定心乱如麻,神思不属,暂时没法考虑到细枝末节,但是一旦他静下心来,难保不会胡思乱想,万一多疑的性子犯了,宜敏又不能及时为自己开脱,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宜敏很了解康熙的性子,知道与其这时候开口引来康熙言不由衷的安慰,然后被遣送回钟粹宫,还不如等他自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加上之前刻意在方方面面暗示自己为他承受的委屈,到时候必然引起康熙的愧疚,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让康熙将她的话完全听进去。

  康熙漫无目的地一路疾步到了御花园,一抬眼竟不知道身处何地,等回过神来立刻发觉到身后急促不稳的脚步声,康熙仿佛想起什么,猛地回头,一眼就看见宜敏正脚步虚浮不稳地被人搀扶着跟在后面,头上的珠花凤钗都有些凌乱,一副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康熙顿时心中一紧,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宜敏:责怪道:“敏儿这是作甚?怎地不乘轿辇?万一累坏了怎么办?”说着对着后面的奴才怒目而视,“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还不把轿辇抬过来!”一大群奴才连忙跪下磕头,一句也不敢分辨。

  宜敏气喘吁吁地靠着康熙,勉强扯起一抹笑容安抚道:“没……没事儿,是妾身不让……皇上都没乘轿,妾……妾身哪里能逾矩呢!不过是多……多走两步路罢了,哪里就那般严重了!”断断续续的话语显示了宜敏一路上跟的有多辛苦。

  康熙顿时心疼了,自责于自己的粗心大意,不住轻抚着宜敏的背脊帮她顺气,一边抬目四顾,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千秋亭,连忙低头柔声道:“敏儿,朕扶你到亭子里歇歇吧,一会朕再送你回钟粹宫,可好?”

  宜敏自然是含笑点头,任由康熙扶着她往千秋亭慢慢走去,身后的奴才一个个远远地跟着,低眉垂目地全当没看见,反正这两位相处的时候,不合规矩的地方多了,谁不也会多嘴多舌地去扫主子兴致,至于第一次看见这对帝妃相处模式的喀呐,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总算知道外头风传的皇贵妃圣眷浓厚不是空穴来风了。

  康熙扶着宜敏进了亭子,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康熙心中一阵阵地愧疚,既因为对宜敏的忽视,也有知道真相的震撼,偏偏他此时又不想提起那个让他心寒的祖母,沉默一时环绕在两人周围。

  宜敏明白康熙心中的纠结,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孝庄,她只是轻抚康熙的胸膛,声音喜悦中带着担忧:“皇上怎地回来了?可真是吓了妾身一跳呢!还有皇上在这儿,那木兰秋狝可怎么办?莫不是……”

  康熙握住宜敏的手,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沉声道:“不妨事,朕是彻夜兼程赶回来的,并没有让人知晓,旁人都以为朕还在出行队伍里呢!”他当然知道宜敏在担心什么,有这样事事为他着想的贤内助真的是他的福气。

  宜敏一副舒了口气的模样,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好,说实话妾身见到皇上心中高兴得很,刚收到皇上遇刺的消息时,妾身几乎吓掉了魂儿,既担心您的安危,又怕承瑞他们有个闪失,幸而随后就收到了皇上报平安的亲笔信,不然妾身指不定成什么样儿了……”

  康熙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呀!就爱瞎操心,朕身边有数千大军护卫,还有大内高手随侍在侧,几个小毛贼能把朕怎么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朕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说实话这次遇刺还是颇为惊险的,主要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有那样多的武林高手,幸亏有马佳氏两兄弟在身边,否则说不定就被被那群贼子得逞了,他对马佳氏两兄弟着实满意不已,不但忠心可靠,而且武艺高强,整个禁军还真没有哪个能在单打独斗的时候赢了他们的!

  宜敏左手握拳轻锤了下康熙的胸口,嗔道:“妾身就爱操心怎么了?就算妾身心里知道您没事,可没亲眼看到就是不放心嘛!”说着又有些后悔地接着道,“当时妾身没忍住就给您写信了,事后想来还后悔不迭,只觉得太过鲁莽了些,万一皇上因此误了木兰秋狝,那可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康熙抱紧了宜敏的身子,抚摸着她乌亮的发丝:“朕倒是觉得敏儿做得很好,若非敏儿那封信,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儿,朕可就后悔莫及了,木兰秋狝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这次不成,下次再去也就是了,木兰围场还能跑了不成?倒是这些日子难为你了!”

  康熙不希望宜敏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何况他很高兴宜敏有事能第一时间想到通知他,这说明宜敏对他是极为依赖信任的,而且从处理这次危机的手段来看,宜敏的本事尽显无疑,要是换了其他女人,恐怕只会哭哭啼啼了,哪里能有这样的反应和决断?

  宜敏仰头看着康熙的眼睛认真道:“妾身不过是尽到自己的本分罢了,虽然妾身不懂的什么国家大事,但也知道皇上为了木兰秋狝准备多年,决不能中途而废!”

  她为了木兰秋狝做了多少准备,岂能容许半途而废?为了不让孝庄的死影响计划,她不惜用仙境的好东西帮她续命,岂能容许其他因素导致这盘棋中途收手?万一孝庄的死讯提前传出,恐怕科尔沁蒙古立刻就会转变态度,其他部落也会蠢蠢欲动,到时候她的计划可就难以实现了!

  康熙眼神微微闪动,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将头埋在宜敏肩窝处,双手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敏儿,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若非为了他,宜敏何必放下身段与太皇太后周旋?若非为了他,宜敏何须处处忍让,受尽委屈?若非为了他,宜敏就不会从进宫的那一天起就步步惊心?天知道宜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时间,究竟为他承受了多少压力和责难?如今想来,也许他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怀里的这个女人吧?

  宜敏拍着康熙宽阔的背脊,眼中平静无波,语气却温柔得宛如一泓秋水:“妾身不委屈,只要皇上好好的,无论什么委屈,妾身甘之如饴……”他当然要好好地,如今的大清还离不开他,孩子们羽翼未丰,还需要他的护持。

  所谓的委屈对她来说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前世她受的委屈难道还少吗?如今这点子忍耐算得了什么?跟将死之人没什么可计较的,反正最后的得益者还是她自己。何况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最心爱的孩子,只要能给他们的未来铺平道路,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

  钟粹宫

  “咿呀——”可爱的童声回荡在钟粹宫的寝殿内,嫩嫩暖暖的阿鲁玳宝宝正窝在自家额娘香软的怀抱中,挥舞着小手想要去抓宜敏头上的流苏珠子,精致漂亮的小脸微微皱起,粉红的小嘴嘟嘟地发出极有精神的娇声,惹来宜敏在她的小脸上一阵情不自禁的亲吻。

  “本宫当初让你训练的人如何了,有几人出师?”宜敏一边逗弄着几个月大的女儿,一边对着侍立一旁的天枢询问道,从她手下这四人功法大成之后,宜敏就让他们着手培养后继者,之前有天枢四人领着暗部已足以让她掌控后宫,但是随着孩子们出生成长,她必须为他们培养一些班底,免得将来没有得力之人可供驱使。

  “回主子,这些年来训练了不下五百人,最终只有十八人得以成功出师,最近的一批人中还有两个资质极好的小丫头,由于年纪尚幼还未完成所有的训练,不过以她们的资质想必三年之内定能派上用场!”天枢将一半身子隐藏在阴影中,说话一板一眼,声音却平和沉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自然和谐,让人不由自主地去倾听。

  “……十八人吗?倒也不错了!先挑两个年纪大的放到阿鲁玳身边,替本宫好生看护小公主,然后挑出六个分别放到承瑞和赛音察浑殿中伺候,尤其寝室和书房要给本宫看好了,不许给本宫出什么幺蛾子!有敢冒尖使坏的,定要第一时间禀告本宫!可记着了?”皇家的阿哥十三岁左右就会安排教导房事的宫女,之前难保不会有那些心大的想要飞上枝头,她的儿子可不能让那些不知所谓的奴才给糟践了。

  宜敏瞬间凌厉的目光一扫,天枢连忙垂下目光不敢直视:“主子放心,小主子身边的人本就是精心挑选的,绝不敢轻易动歪心思,至于这些精心训练出来的人手,长年浸泡各种药材提升功力,莫说他们早已没有生育的能力,七情六欲更是淡薄,从小被灌输的念头就是忠心为主,即使主子让他们去死,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的!”

  宜敏闻言眼神转柔,轻轻地点头表示满意,小心地将手指放到女儿小小的掌中,感觉手指被那软乎乎的小手紧紧包裹住,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只觉得说不出的温柔填满胸腔,直让人将心都化成了一滩水,自己可爱的女儿呀!怎能不早早为她打算呢?女儿家最怕的就是贴身之人的背叛,她自然要早早为她备好能一辈子忠心伺候的奴才才好,即使所用的手段会令她背负罪孽亦无所谓。

  “剩下的十人就先放到内务府历练一番吧!等承瑞和赛音察浑出宫开府之时再由皇上分过去,省得太过惹眼,遭了皇上的忌讳……”反正女儿直到成年都会在自己身边,倒是不急着安排这些人手,倒是两个儿子渐渐大了,再等几年就该出宫了,这会若不提前准备着,到时候指不定被安插进多少牛鬼蛇神呢!她可不想将来儿子府里没半点秘密可言!她可没忘记前世胤祉的后宅是如何被弄得鸡犬不宁的,家宅不安如何能安天下?

  “那些被淘汰下来的人如何处置?”宜敏一般逗弄着女儿,一边漫不经心地提起,那些人虽然被淘汰了,但是能被选上自然都是资质不错的,即使比上不足,比下也是有余了,当初为了让天枢他们培养出得力的人手,宜敏可是花了大血本的,仙境中的上好药材不知费了多少,给出的功法虽然比不上天枢等人所修习的,但是比江湖中人所修炼的可要好上十倍不止。

  天枢眼中早已不复过去的凌厉,反而温润如水,正是功法修习到深处返璞归真的外象,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地道:“剩下的四百余人有小半是八旗落魄旗人家出身,这些年陆陆续续的都打拼出一点子成绩来,少数有出息的已经让家族有了些起色……

  另外大半人手分散在各旗佐领旗下包衣,由于当初选人不拘上三旗和下五旗,这些年来各个王府和宗室勋贵家中都有了我们的人手,这些人虽然被淘汰了,但手上好歹还有几分本事,大多受到了重用……”

  宜敏听着天枢的安排,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对他的办事能力极为满意,若说这些年对她帮助最大的莫过于天枢和玄冥了,天枢的作用自不必说,无论是掌控宫廷内外,还是训练人手探子都是由他一手包办。

  而玄冥隐身于江湖,遥控天地会,对反清势力知之甚详,手掌无数奇人异事,结交江湖门派、武林泰斗,培养新锐高手争锋、扶持大小门派互斗,硬是让武林热闹非凡,再也无心与朝廷作对,必要时甚至能够加以利用,例如这次的刺杀事件,若非玄冥暗中控制,天地会何来如此多的所谓‘高手’?偏偏武艺又都刚好在马佳氏两兄弟之下?世上的事本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天枢,替本宫给玄冥传个话,让他带上些高手到草原玩玩,免得那些个蒙古王公日子过得太舒服,居安思危才是长久之道嘛!”宜敏亲了亲女儿娇嫩的小手,乖宝贝,让额娘先为你好好清理一番草原上的害群之马可好?只有天高地阔的蒙古大草原才能让你肆意驰骋!太过团结的蒙古不好控制,太过强大的婆家更不是个好选择呢!

第124章 移宫

  许嬷嬷身后跟着一溜儿奴才,手中捧着御膳房送来的精美膳食,鱼贯走进长春宫寝殿。原本金碧辉煌的寝殿内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气息,正午的天光透过紧紧关闭的窗棂照进室内,也依然散不去满室的阴郁,正如这座宫殿主人的前程一般看不见光亮。

  许嬷嬷指挥着奴才将膳食摆放在桌上,这才对着缩在床上的赫舍里低声唤道:“主子,主子!您该用膳了……”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床上那个安静异常的身影,赫舍里抱着被子将自己藏在幔帐的阴影处,对许嬷嬷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许嬷嬷试探性地走上前一步,赫舍里猛地发出尖锐的大叫:“别过来!不许过来!走开!走开啊——!”陡然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叫声让所有宫人退避三舍,许嬷嬷重重叹了口气,指挥着人将膳食摆放在桌子上,十来样精美的菜色摆满了一桌子,单从这方面来看,御膳房的奴才还是没敢克扣的!

  许嬷嬷见那些奴才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眸光暗自闪了闪,挥了挥让他们退了下去,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压低声音道:“主子,这会已经没有外人了,而且您折腾了这么些日子,想必宫里人已经没什么怀疑了,您看今天是不是多进些膳食,不然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啊!”

  许嬷嬷作为皇后最亲近的人,当然知道自家主子并没有真的疯,只是做戏做全套,总不能在一些小细节上被人看出破绽来吧?所以赫舍里这些日子以来行为乖张,处处表现出一幅神智失常的模样,甚至整日头发不梳,妆容不整,这对过去那个素来重视仪表的皇后无疑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就渐渐瞒住了后宫大多数人,都觉得皇后也许真的因为翻身无望而疯了。

  赫舍里慢慢停下了歇斯底里的叫声,侧耳听了听房外的动静,这才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未施脂粉、苍白憔悴的脸,无神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前方,缓缓流露出自嘲和苦涩,喃喃道:“嬷嬷,你说本宫这样做真的有用吗?那个女人会因此放过本宫么?”

  身为皇后居然要做到这份上以求苟安,不得不说是一种天大的讽刺,若说当日赫舍里确实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但是还不至于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这些日子的表现大多都是装的,毕竟她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性命捏在马佳氏手里。

  尤其当日她在慈宁宫的表现已经将马佳氏得罪死了,她可不信那个女人会轻易放过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秋后算账,如今这宫里可没人能制得住马佳氏,赫舍里思来想去只有装疯卖傻一途,只希望马佳氏看在她已经毫无威胁的份上放她一马。

  “主子,您放宽心就是,您毕竟是皇上明媒正娶,上了爱新觉罗家族谱的正妻,是全天下人都承认的大清皇后,那人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要您的命呀!不然等皇上回来她如何向皇上,向满朝宗室和大臣们交代?”

  许嬷嬷看着皇后这样委曲求全的模样,不由心疼得老泪纵横,从古自今有哪个皇后会像自家主子这样命苦,明明是天子祭告天地祖宗,正经册封的嫡妻元后,如今竟然却要在一个妃子手底下辛苦讨生活,甚至还要装疯卖傻才能苟活于世,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等不可收拾的地步?

  赫舍里对许嬷嬷的宽慰只是冷冷一笑,自嘲道:“嫡妻又如何?皇上只怕早就忘了还有本宫这么个人了,若他有一点结发之情,又岂会十年来从不踏足长春宫半步?至于皇后?十年不曾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皇后,又会有几人记得本宫的存在?当初本宫被禁足的缘由,只怕宗亲大臣无人不知,恐怕人人都道本宫失德败行,丢了大清的脸面,恨不得本宫死了才好,哪里会为本宫出头?”

  “至于交待?以马佳氏对皇上的影响力,她哪里需要什么交待,只要她随便给个什么理由皇上都会相信吧?”赫舍里眼中流露出不甘憎恨的光,这些年她虽然禁足长春宫,但是赫舍里家的眼线总还有那么几个,虽然办不了什么大事,但是传递些消息还是可以的,至少她不至于真成了瞎子聋子。

  她知道太皇太后因为与马佳氏作对,被设计软禁在慈宁宫,她还知道这后宫被马佳氏完全攒在了手心里,那些奴才见了马佳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更知道康熙对马佳氏是如何的荣宠无限,连太皇太后都着了她的道,何况她这个失宠的皇后?

  这次孤注一掷,本打算趁着皇上出宫,借太皇太后的势彻底除掉马佳氏,没想到马佳氏竟然如何嚣张,态度强硬地将太皇太后打压下去,那些奴才更是没用的,不但没能派上用场,反而助长了马佳氏的气焰,导致最终功亏一篑!太皇太后一倒,马佳氏有什么不敢做的?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在马佳氏眼里看到的杀意,那样的狠绝冰冷,让她怎么能安心?

  可恨的是似乎连老天都站在马佳氏那一边,本来以太皇太后地位上的天然优势和累积三朝的威望人脉,只要皇帝不在,面对马佳氏本该是胜券在握的,偏偏那没用的老东西被马佳氏几句话就气得吐血病发,硬生生毁了大好局面,以当时的情况看,太皇太后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她若不想办法自救,恐怕等不到皇上回宫就已经性命不保了。

  “皇上——呃!”一声急促的通报戛然而止,伴随着人体落地的扑通声,突兀的让人毛骨悚然,赫舍里和许嬷嬷猛地一惊,一耳朵就听出刚刚那是司琴的声音,每次她们在房中密议,都是司琴在房外盯梢放风,听这动静明显是想要给她们报信,却被人给暴力制止了。

  不等她们做出反应,就见寝殿大门被人用力推开,闯进来几名人高马大的侍卫,赫舍里见状瞳孔一缩,许嬷嬷连忙挺身挡在赫舍里前面,力持镇定地喝道:“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后寝殿,难道不要命了!”

  啪啪啪,一阵击掌声传来,就见房中的侍卫们分开两边,让出身后一名身着黑色骑装的俊美男子,那人背着手施施然站在寝殿门外,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望之心颤,许嬷嬷不由得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突然明亮的光线。

  赫舍里则是直愣愣地盯着门外的人,有种恍然如梦中的感觉,即使十年未曾谋面,但她岂会认不出自己的丈夫?那个让她又爱又恨,心心念念了无数个日夜的男人,那个曾经给了她无限尊荣,最后又亲手将她打落地狱的男人!

  “奴……奴婢参、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许嬷嬷早已在认出眼前人身份的同时,就扑咚一声五体投地地跪落在地,以头触地不敢抬起,有些哆嗦地大礼参拜,没有人能想到时隔十年,康熙居然会再度踏入了长春宫,无论是赫舍里还是许嬷嬷都没想到,即使这本该是她们期盼以极的事情,但是事到临头她们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

  许嬷嬷是因为不知道皇上此来究竟是福是祸,毕竟人人皆知皇上已经北上木兰,但是这位偏偏就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后宫,而且还是长春宫这等冷僻的地方,由不得她不胡思乱想,尤其在皇后违抗圣旨私出长春宫,并且串通太皇太后做出那等事情之后……

  赫舍里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朝思暮想了十年的男人,那夜夜入梦的面容不再是少年的稚嫩,已然刻上了刚毅果决的线条,当初清澈倔强的眼神已然平静得深不见底,黝黑深沉得宛若地底寒潭,一眼就能让人凉到骨子里去,那素来抿直的唇线此刻正微微上挑,带着一个说不出是讥诮还是嘲笑的弧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她半点移不开视线,这是她的天,她的男人,她这一生挚爱的丈夫啊!

  赫舍里忘情地看着十年来只在梦中出现过的男人,心中无暇去想自己的处境,也不愿去猜康熙突然到来的原因,她只是那样贪婪地、渴望地看着康熙,那目光似乎想要将人刻到骨子一般,带着说不出的深情和执拗,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无论心中曾经怎样地怨恨他的无情,但是在此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肯来看她一眼,只要他对她仍有一丝感情,她就心满意足了。

  康熙看着床上那个目光灼热且毫无掩饰的女人,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披头散发、妆容不整的邋遢妇人居然是皇后?见了他甚至连行礼的姿态都没有摆出来,哪里还有半点体统,没得让人看了笑话,康熙抬手示意之后,那些目不斜视的心腹侍卫们立即快速退出了寝殿,不管帝后之间有何矛盾都不是他们能参合的,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那才叫无妄之灾呢!

  等房间里只留下皇后和许嬷嬷两人,康熙才背着手慢慢踱步进了寝殿,目光随意地逡巡着室内的装饰摆设,后来见赫舍里依然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这才毫无感情波动地质问道:“怎么?这才几年不见,皇后的规矩哪里去了?竟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吗?”

  赫舍里闻言,顿时宛如大梦初醒一般,急忙要从床下下来,只是久不行动的手脚早已僵硬,差点从床下滚落下来,一把推开许嬷嬷的搀扶,跪在地上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赫舍里这一低头就瞄见自己贴身的轻薄衣料,这才想起自己如今只着亵衣,刚刚这幅尊容怕是被那么多大男人看在了眼里,不由得羞愤欲死,偷眼瞧着康熙的脸色,却见他浑不在意地看着花厅桌上的膳食,完全没有发现其中不妥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又苦又涩,皇上真的没发现,还是压根不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十年间她日日精心装扮都等不到皇上,偏偏在这等无颜见人的时候御驾才来临,这些日子为了让人相信她已神志不清,她总是衣裳不整,妆容不点,她很清楚自己的容颜早已衰老,皮肤也不再光洁,平日里若不用脂粉掩饰,根本无法摆脱岁月的痕迹,偏偏这幅模样被康熙看了个正着,忍不住举起袖子遮挡自己的容颜,颤声道:“皇上恕罪,臣妾妆容未整,请皇上容妾身整妆参见。”

  康熙轻蔑地瞟了一眼掩耳盗铃的皇后,心中冷冷一哂,淡漠道:“不必了,朕没那等空闲!朕只是来通知你,从今儿起,这长春宫你不必再住下去了。”说着嫌恶地瞥见赫舍里那张因震惊太过而忘记掩饰的脸,脸色蜡黄,皮肤暗淡,眼角满是皱纹,一张让他看了就不愿再看第二眼的脸。

  赫舍里没有注意到康熙的变化,她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失了心神,甚至忘记遮挡自己的面容,慢慢地心中泛起一丝喜悦,她看着康熙喜道:“皇上,您肯原谅臣妾了吗?臣妾终于可以离开长春宫了吗?”她下意识地觉得康熙特地亲自来告诉她这个消息,肯定是已经宽恕了她过去做的错事,不然就会像过去那样只派个小太监来传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康熙奇怪地看了赫舍里一眼,又飞快地挪开视线,淡淡地道:“朕的旨意是,从今儿起,你就搬到延禧宫偏殿住吧,一应品级用度皆从贵人例!”这个女人到底那只耳朵听到他说过原谅的话,他只不过觉得让这样的女人继续享受皇后的用度委实太过浪费,用国库的钱供养这样一个不安分的毒妇,他想想就觉得膈应,过去宜敏就是对这女人太过宽容,才会让她一次次蹬鼻子上脸,弄得里外不是人,这次他亲自过来做个了断,也免得宜敏难做!

  赫舍里愣愣地看着康熙,听到那轻描淡写的旨意,不敢置信地尖叫道:“皇上!您说让臣妾搬宫,还是延禧宫?可是冷宫啊!您还要妾身去住冷宫的偏殿?”说到后面几乎是尖叫起来,延禧宫那是什么地方,是东六宫最为偏僻的角落,在先帝爷那会也不过是略微修整了下正殿充充门面,其他殿宇依然阴冷潮湿,破败不堪,称之为冷宫也不为过,住进那里大多是失宠犯事的嫔御,康熙竟然让她这个皇后去住冷宫?而且还是偏殿?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康熙背着手对赫舍里激烈的反应充耳不闻,他对这个皇后早就没了半分感情,这些年之所以还养着她,不过是看在她终究为他生了承祜的份上,加上赫舍里氏还有几分势力,噶布拉和索额图也算有几分能耐,他不想撕破最后那层脸面罢了,偏偏这女人毫无自知之明,不去安安分分地反省自己的罪过,反倒一次次在暗地里兴风作浪,着实令人忍无可忍!,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完成这次木兰之行,就要下旨废了这个女人的皇后之位,省得总是给他拖后腿,也因此康熙不愿意再锦衣玉食地养着这女人,别的不会,花钱倒是如流水一般,什么都要最好的,每次内务府的管事奴才送来的各宫份例开支,次次都以长春宫为最,他就不明白了,人家宜敏的钟粹宫不但养着两个阿哥,如今又填了一位公主,居然还没长春宫的花销大,简直败家到了极点,他当初怎么会选这样的女人当皇后!

  赫舍里见康熙转过身就要离开,心中真的怕了,顾不得自己还衣裳不整地跪在地上,一把扑上去抱住康熙的小腿,哀求道:“皇上!求求您,妾身求您不要这么做,妾身以后一定会安安分分地在长春宫礼佛,再不敢抗旨了,求皇上看在承祜的份上,给妾身留下最后一份体面吧!皇上!求求您了!您这是要逼死臣妾啊!”

  只要康熙这道旨意一出,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帝有多么的厌弃皇后,毕竟一个皇后被赶到冷宫的偏殿居住,甚至还只能享受贵人的份例,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在皇上心里她连四妃六嫔的份例都不配享用?这意味着皇上已经有了废后的心思,所以才会彻底剥夺她最后的体面!一旦被挪到延禧宫,只怕连最低贱的奴才都敢随意糟践她吧?那简直比死还要难过千万倍!

  这回赫舍里真的是彻底放下身段了,她紧紧抱住康熙的腿,涕泪俱下地哀求起来,甚至不惜拿死去的儿子作价,只因她知道这时候若不能让康熙回心转意,那么她真的只能到冷宫度过余生了!身为赫舍里氏的嫡女,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封了皇后更是鲜花着锦,贵不可言,即使这些年被冷落在长春宫,平日里的吃食用度依然是皇后的规制,从没有试过吃苦是什么滋味,但是这不妨碍她知道冷宫是个什么地方,以及冷宫里的女人过的是什么日子,那里就是地狱啊!

  康熙用力挣了下腿,却没能脱出赫舍里的纠缠,不由得怒道:“混账!成何体统!还不给朕放手!你这贱人还知道要体面?你还敢提承祜?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朕难道没有给你体面吗?可是你又是如何报答朕的?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很隐蔽吗?朕告诉你,朕知道得一清二楚,若非看在承祜的面上,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还能享受这份荣华富贵?”

  康熙深深吸口气,强压下想要掐死眼前这女人的冲动,冷笑连连:“结果你倒好,不但不知感恩,竟然还变本加厉,如今更是打起了朕的主意,怎么?觉得朕不在了,你就能当皇太后了?如今看到朕没死在刺客手里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嗯?”

  康熙上扬的语调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和冰冷,这女人口口声声结发之情,可是跟太皇太后联手谋算他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念夫妻情分?如今还敢拿承祜说事,承祜那孩子从这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简直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一件事,若是承祜地下有知,只怕也不愿投生到这样的母亲怀里吧?

  赫舍里闻言一惊,连忙叫道:“皇上!不知这样的,您听臣妾解释啊!妾身岂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那都是太皇太后的主意呀,太皇太后命妾身前往慈宁宫侍奉,妾身哪里敢违逆她老人家的吩咐?妾身真的不知道皇上遇刺之事,妾身也是身不由己啊!皇上!求皇上明察,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康熙闻言冷哼一声:“身不由己?朕怎么听说你在慈宁宫威风得很呢?借着太皇太后撑腰,颐指气使,不但理直气壮地索要凤印,还要朕的皇贵妃给你磕头赔礼?当时你怎么不说身不由己?”宜敏手中的凤印是他亲自给的,皇贵妃之位是他祭告天地册封的,地位等同于皇后,谁也不配给她气受!

  康熙抬眼看了看寝殿内奢华的摆设,桌上那精致丰富的膳食,心中怒气勃发,几乎指着赫舍里的鼻子骂道:“朕倒不知道皇贵妃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不说从不记恨当初所受的刁难陷害,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这些年来皇贵妃可曾有半分苛待于你?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上等的?你以为这十年来这般舒坦体面的日子是天上掉下来的?

  朕不妨告诉你,这些都是皇贵妃好心暗地里关照的,没有皇贵妃时时敲打奴才,你以为内务府会那般好说话?没有皇贵妃帮你挡着明枪暗箭,你以为后宫的女人会轻易放过你?……你倒好!一朝有了翻身的机会倒是第一个拿皇贵妃开刀,说你狼心狗肺怕还是轻了吧?”

  康熙越说越觉得宜敏委屈,越发为她觉得不值,他的敏儿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他心中对承祜有愧,是以默默为他弥补,明里暗里地关照皇后,即使皇后私底下从来没有半点感恩,十年如一日的作为康熙统统看在眼里,所以才对赫舍里越发生气,一边受着人家的恩惠,一边在人家背后捅刀子,这还算是人吗?

  他这次若不及时表明态度,恐怕宜敏还会为了他继续将这件傻事做下去,端看那依然精美的膳食就知道宜敏没有借机刁难报复,否则只要她一个暗示,御膳房就敢给长春宫送馊饭,偏偏他的敏儿总是如此识大体,他岂能再让她受委屈?只有全天下最尊贵的位置才配得上他的敏儿,任何人也不配凌驾于她之上,尤其是赫舍里这个女人,这个皇后之位早在十年前就该是宜敏的,如今也该让她还回去了!

第125章 认命

  赫舍里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居然被指着鼻子骂狼心狗肺,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面对康熙这明显的偏心眼,赫舍里也是心头火起,顾不得自己刚刚还苦苦哀求,猛地坐直身子,仰头直视着康熙冷笑道:“皇上不觉得这话当真可笑吗?本宫是皇后,享受皇后该有的份例有什么错?这些本就是本宫该得的,若不是马佳氏那贱人夺走了本宫的凤印,窃据属于本宫的皇后尊荣,本宫何须沦落到这等地步?难道还要本宫感谢她不成?谁要那个贱人假好心!”

  赫舍里好歹执掌过后宫多年,她哪里肯相信这后宫的女人会有善良之辈,她早就认定了宜敏不过是为了在康熙面前讨巧卖乖,收买天下人的人心罢了?指不定心里怎么恨她呢,肯定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好腾出后位呢!所以她偏偏不死,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是皇后,她就能压那女人一头,没了丈夫,没了儿子,但她还是名正言顺的正宫皇后,她偏要活着膈应马佳氏一辈子!

  “皇上,莫要忘了,臣妾才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拜过天地祖宗,入了族谱的大清皇后,那个马佳氏不过是顺贞门抬进宫的妾罢了,凭什么踩在臣妾头上?臣妾承认在慈宁宫说过那些话,但是臣妾不过要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赫舍里憋屈了这么多年,忍耐力早已达到了极限,越说越是激动,恨不能将所有的不甘控诉都倒个干净。

  康熙听着这死不悔改的话,低头死死盯着赫舍里的眼睛,对其中流露出来的滔天怨毒心惊不已,不由自主地脚上用力,挣脱了赫舍里的纠缠,看着被巨大的力道踢倒在地的赫舍里,心中毫无半点愧疚,越发觉得自己这次的决定没有错,甚至后悔怎么不早点废了她,这女人根本就是冥顽不宁的类型,不去反思自己立身不正,反倒将一切怪到无辜之人头上,简直不可理喻!

  “咳咳!”赫舍里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踢在小腹处,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下腹出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直接阙过去,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冲喉而上的腥甜让她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五脏六腑像煮开的汤一般搅动起来。

  “主子!”许嬷嬷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猛地抱住蜷缩在地的赫舍里,脸都吓白了,见赫舍里疼得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顿时气往上冲,顾不得以下犯上,抬起头对着康熙哭喊道,“皇上呐!主子可是您的结发之妻啊!您怎么能这样对待主子,您可知道主子这些年心里有多苦,食不下咽、睡不安枕,每日里独坐面对凄冷寂静的宫苑,日日盯着宫门,只盼皇上能来长春宫看上一眼,这一等就是十年啊!”

  许嬷嬷想起这些年来的担惊受怕,不由得老泪纵横,豁出去性命也要帮主子把委屈说出来:“主子贵为皇后,却只能被拘在这小小的宫苑之中不见天日,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皇上,却要受到这样的对待,皇上您于心何忍呐!您可知道,十年来主子日日在佛前为您祈福,祈求上苍保佑皇上康健,大清昌盛,从未有一日懈怠!皇上就算不顾念夫妻之情,难道连这份心意倒要糟践吗?”

  康熙忍不住皱起眉头,这老货当真是狗胆包天,敢这样对朕说话,她这是在指责朕无情无义地苛待皇后不成?若是换了其他女人或许他还信上几分,但是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么?日日祈福?她不要日日诅咒就谢天谢地了,真要十年来都诚心礼佛,眼中还能有那样多的怨毒?他刚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皇后对宜敏已经是恨之入骨,一旦给了她机会,肯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他岂能容她!

  “行了!朕不想继续听这些废话,这次念在你护主心切,朕就赦免你的大不敬之罪,但是若再敢胡言乱语,看朕饶不饶得了你!”眼见许嬷嬷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康熙毫不客气地冷声喝止了,这种为他祈福的话,后宫的女人见天地不说上几遍就不舒服,他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真要求神拜佛就能保佑国家昌盛,那他这个皇帝每日里还要那么辛苦上朝理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