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菁
云相厌烦府中哭哭啼啼的喊叫,这夜特意去了别院歇息,心力交瘁地躺在软榻上。
熏香萦绕,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有刺客——保护相爷!”
噼里啪啦的剑声响在院子里,云相瞳孔一缩,惊起往窗边去。
“嗖嗖——”
才到跟前,一道冷箭从窗边射来。
云相踉跄着避开,又闪着腰顿时往后倒去。
第二道冷箭呼啸而至,狠狠射向了他的大腿。
“啊——”
大门被人踹开,血腥味直冲鼻息,院中横七竖八地倒着暗卫,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掠了进来。
“不要,别杀我——”
云相顿时肝胆俱裂往后爬去。
后面的暗卫上前麻利地绑了他在椅子上。
“不要,你们做什么,我是丞相,我是大昭的丞相!”
他竭力挣扎喊叫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关上了门。
继而一道火折子丢了进来。
——
苏皎就这么在永宁殿养起了病,后殿安安静静的,这几日谢宴忙着,一向只有她在,大多数时候睡着,偶尔在廊下晒晒太阳,任外面闹翻了天,这里也是一片安静。
静的她有些想起前世在和鸣殿的日子。
和鸣殿是宫中最大的宫殿,后来又有谢宴引去的温泉,设好的小花园,种着各样她爱的花草和秋千。
她不喜欢出门,到了后面两年更甚,随遇而安,在哪都想将日子过好。于是没人打扰的日子,她每日就在宫中摆弄摆弄花,时常喊着几个宫女们一起去推秋千,欢笑嬉戏,悠闲地数着日子过活。
重生回来,先在永宁殿,又有苏母出事,再之后云缈出现,也是许久没有这么得闲的时候了。
是以是到了第七天,她才得知了前朝的第二桩事。
“也不知怎的,云相那别院就着火了,烧得他头发少了一半,光秃秃的,半条腿也烧得不成样了。
皇上着太医出宫看过,说以后能不能起来还是一回事。”
小棠眉飞色舞地跟她说着,苏皎将手中的书扣到桌案。
“怎就这么巧?”
她看向谢宴,有些疑惑。
谢宴脸色比她的更诧异。
“谁知道呢。”
他轻笑一声,懒懒道。
“也许是做多了恶,老天也看不过去。”
苏皎瞥他一眼,又垂下头去看书。
手上一动,书册被抽走。
“看的眼都红了,带你出去走走?”
他也是今日才得了闲,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没换,眼下有乌青。
“去哪?”
内伤有他去太医院揪着院首开的方子,手臂上的烫伤也是从嘉帝那要来的好药,涂上去没几日便渐渐要长新肉来。
她伸了个懒腰,瞧着阳光高悬,难得起意想出去走走。
谢宴想了片刻。
“也许不日就要出宫了,再回府邸看看?”
眼见苏皎兴致缺缺地要躺回去,他连忙拉住她。
“今日西街有庙会。”
谢宴换了衣裳,夫妻两人才出永宁殿,迎面就撞上来一个太监。
“哎呦,皇子,皇子妃,奴才来宣旨。”
他打开明黄的绢帛,清了清嗓子。
“有朕之三子谢宴,于染坊街失火当日带人救火,疏散护卫百姓安危,事后亲自前往染坊街,替朕抚慰所受连累民房的百姓,心地纯善,是有担当,朕今准其出宫辟府,六月起入朝堂理事,准暂代管城防军。”
苏皎跪着的身子顿时直起,目光瞥过谢宴。
这几日没见是去慰问牵连民房的百姓了?
谢宴接了旨,回头一看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怎么,高兴傻了?”
他勾唇。
“还是觉得你夫君今日甚好看?”
他把玩着圣旨,没个正形地往她身上倚。
一身的风尘仆仆,眼下的乌青那么重,怎就好看了?
苏皎瞥他一眼往外走。
两人出宫的路上,正碰见云府那两位少公子带着云缈,以及四皇子一行人往外。
碰了面,四皇子目光落在谢宴身上隐有挑衅。
“三哥这是出宫?”
才知道嘉帝借着染坊街的事给了谢宴实权,他心中正不痛快呢,就赶着云家这几个入了宫。
说失火的事云家甚是愧疚,今日打算去护国寺,再为大昭和百姓祈福。
嘉帝自然是允了,出来的时候,几人碰了面,那云家郡主主动搭话。
“四皇子可是要出宫办事?”
从西边锻造的一批兵器即将到上京,下了官道的有一片地方却流寇多,虽然是官家东西,但为免徒生波折,嘉帝便让他带人去接一接。
“既然顺路,不如同道?”
见他点头,云缈又弯唇笑,甚
是友善。
四皇子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了。
云家权势滔天,因为染坊街的事和谢宴结了仇,如今又深陷流言风波,这是打算换一条路走了?
不然为什么独独问他?
眼瞧着郡主和善,两位少公子也热情,他连忙点头。
“正有此意。”
这会见了谢宴就又变得高高在上起来。
得罪了云家,就算父皇重视,日后也难成事。
“嗯,四弟慢走。”
谢宴探究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与苏皎往宫外去。
长林赶着马车先到了西街。
西街是离城西最近的一条街,这边住着的大多是一些百姓,远远就听见了街上的叫卖声。
下了马车,她才发现这是和繁华的长街全然不同的地方。
低矮的民房简单地立在两侧,摊贩前大多卖的是一些鸡鸭与土鸡蛋,百姓们的日常用品,还有哄孩童手扎起来的纸鸢。
庙会很是热闹,但最热闹的地方,是最里侧接着街边的一道小小的山坡。
山坡上供着一座小庙,西街的人来来往往,大多要去那拜一拜。
庙前土坡上有一棵参天古树,古树上挂着许多的红飘带挂牌,是来往百姓的心愿与祈福。
“进去拜一拜?”
谢宴护着她往拥挤的人流中去。
小庙香火极旺,往来的百姓虽都是一身简朴的衣裳,手中也小心捧着几两碎银,送来香油钱,有求子嗣的,有求康健的,碎碎念念地跪倒在庙里。
与从前他们去护国寺的时候,所见全然不同。
苏皎拢共去过三回护国寺,第一次是上辈子做皇后,第二次是今生寒食节,第三回是去找她娘的死因。
但无一例外,护国寺人头攒动鬓影衣香,听的最多的就是荣华富贵。
总不及眼下——
“夫君,你说咱们这一胎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儿女都好,是儿子我就带他跟我一起下地,是女儿就跟着你学绣花。”
夫妻俩人一脸憧憬地往外。
“娘,祖母的病什么时候好呢?”
“拜一拜就好了,我拜一拜,你回去再去陪着祖母说说话。”
“那我要跪前面拜,再给祖母写一个平安的红牌,娘你要给我挂在最上面。”
十多岁的小姑娘拉着母亲叽叽喳喳地进来,不防撞上了苏皎。
“哎……漂亮姐姐对不起……”
苏皎唇角稍弯起,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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