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牙酱
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前途、名誉和职业生涯。
连阿姨已经承认了孟洁的死跟她有关,不论如何,警方都必须把她带回警局里进行讯问。
离开之前,江绮还不忘提醒秦聿风:“警察同志,今天在这里所谈的事情都是我的个人隐私,希望你们不要对外界透露,否则我会动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
秦聿风冷眼扫量着她,没应声,只是朝警员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连阿姨带回去。
车行驶在回程的路上,看着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的别墅,祝好深深叹了口气——为连阿姨和麦苗的遭遇感到难过,更为江绮的冷漠和自私感慨。
麦苗因为她们一己之私的举动失去了生命,孟洁和阮玉雯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可身为主谋的江绮却偏偏能全身而退,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一想到这样的人或许将来还会披着那张伪善的面具出现在领奖台、广告牌和电视荧幕上,祝好更是愤愤不平:“老大,我之前怎么就那么轻易相信江绮的话呢?真是瞎了眼了。”
程述偏头看了她一眼:“不怪你,我也没看出来,怪就怪她演技实在太好了吧。话说,你这个剧情任务完成了吗?”
祝好这才反应过来,系统还没有弹出完成剧情任务的提示。难道她猜错了,这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委托,根本不是剧情任务?
她摇了摇头,抬手撑住额头,目光掠过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忽然想起什么:“老大,你能不能调个头,回江绮的别墅一趟?”
“怎么了?”
祝好懊恼:“温珣妈妈送我的手链,我那天忘在江绮家的床上了。”
虽然她现在很不情愿跟江绮打交道,甚至一看到江绮就觉得难受,但那串手链是温煦妈妈送的礼物,她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不去取回来。
程述没说什么,默默调转了车头。
看到祝好再次出现在门口,江绮已经不再伪装成当初那副小白花的模样,冷声问道:“我们的委托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祝好指了指二楼:“我有一串手链不小心忘在你房间了,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
江绮不耐烦地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我有事要跟我的经纪人谈,你自己上去拿吧。”
祝好压住心底百般情绪,应了一声,上了二楼房间,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那串险些被自己遗忘手链。
她刚要转身离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放大镜图标,同时系统弹出提示:“发现隐藏线索。”
隐藏线索?原来这真的是个剧情任务。
祝好有些疑惑:虽然江绮没有亲口承认,但七年前的迷雾已经被风吹散,导致孟洁心脏病发作的连阿姨被带回警局,杀害阮玉雯的凶手也已经捉拿归案,一切尘埃落定,这个剧情任务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来不及多想,她顺着放大镜指引的方向转过身,目光停留在卧室里书架上的几只花瓶上。
这花瓶里藏着什么吗?她小心翼翼走上前刚要查看,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找到你的手链了吗?”江绮推开房间门问道,语气中透露着不悦。
祝好从床头起身,朝她亮了亮手里的手链:“找到了,掉在床头的缝隙里,难怪我说怎么找不着呢。那我就先走了。”
江绮淡淡地“嗯”了一声,在门口擦身而过时,她又叫住祝好:“对了,委托这件事你们也一定不能说出去,否则……”
祝好打断她:“我知道,我们侦探社向来尊重客户隐私,不会透露出去的,江小姐放心。”
江绮点点头,目送祝好下了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闹剧落幕,一切糟心的事也归于平静,生活也将回到正轨上。她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双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第160章
祝好从别墅里出来,径直走向程述停在门口的车。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示意程述可以离开了。
等车驶出一段距离,她才往驾驶座靠了一些:“老大,江绮有问题。”
程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问题?”
“说不准,刚才我在她房间里触发了隐藏线索,但还没来得及查看她就过来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隐藏线索往往是破案的关键。
祝好想了想,问道:“你用发夹能打开她家的门吗?”
“你说呢?”
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给了祝好希望,她迫不及待拍起了彩虹屁:“你那么厉害,当然——”
程述打断她:“当然不能了,如果用发夹就能开她家的指纹锁,全世界的锁匠怕是都要拜我为师了。”
祝好耸了耸肩:“开不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趁她不在家时从窗户翻进去。”
“怎么翻?”
她得意洋洋地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说道:“刚才在她进来之前,我把她房间窗户的锁给打开了。”
程述略带诧异地转头看她,忽然没忍住笑出声。
祝好不满:“笑什么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程述反驳她:“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
祝好嘟囔:“你是没教,我只是近墨者黑,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她打开手机,给李砚川发了条信息,问他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江绮最近的行程。
李砚川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没过多久就回复了信息,说明天晚上江绮会出戏一个颁奖典礼,加上化妆、采访和参加晚宴的时间,估计要忙到半夜。
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时间潜进她家去寻找那个隐藏证据了。
放下手机,祝好暗暗祈祷没有了连阿姨帮
忙打理房子,江绮不会那么快发现她房间里的窗锁被打开,这样他们明天晚上才能想办法顺利翻进去。
想到这里她还有些激动,总感觉自己跟个特工似的。
*
他们在路上的面馆随便解决了午饭,回到警局时,警方对连阿姨的讯问已经结束了。
事情的起因和发展跟他们推测的差不多,连阿姨先是把家搬到孟洁家附近,时不时制造一些“偶遇”,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识了。
三年前江绮已经开始进入演艺圈,想要接近她并不容易,所以连阿姨又通过应聘到她家里当上了保姆,并一步一步获取她的信任,得到了自由进出她家里所有房间的机会。
她接近孟洁和江绮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替麦苗报仇,而是希望能从她们口中得知真相,最好能让她们公开道歉。
然而这三年间,她看着导致女儿自杀的罪魁祸首过得风生水起,却从未对当年的事产生任何愧疚,于是才逐渐生出了报复的心理,想让她们也尝一尝当初麦苗所经历的恐惧和绝望。
她偶然间在书里看到曼陀罗燃烧后产生的烟雾能致幻,就收集了一些曼陀罗的种子,研磨之后混进香薰蜡烛里。
由于她平时经常给孟洁送一些自己做的甜品和手工艺品,所以孟洁在收到她送的那个混合着曼陀罗粉末的香薰蜡烛时,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江绮则好办得多,她本身就有点燃香薰蜡烛入睡的习惯,而连阿姨又对她家里的所有东西了如指掌,轻易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替换掉那些蜡烛。
在她们开始因为蜡烛而出现幻觉之后,连阿姨又给她们寄去了那张写着“我回来了”的纸条。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在幻境和强烈的心理暗示下,孟洁和江绮才纷纷“看见”了当年被自己的私欲害死的麦苗。
不过连阿姨没想到的是,孟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那天她的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主动道歉并说出真相,没想到她心脏病突然发作,不受控制地摔下楼梯。
连阿姨吓坏了,本想打电话叫急救,却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于是仓皇逃离了现场。
至于阮玉雯,连阿姨本来并不想伤害她,但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所以给她寄去了一样的信和蜡烛。
如果她点燃了蜡烛、出现幻觉,那也是她应有的报应,如果她没用到也就罢了——毕竟她的道歉,三年前连阿姨已经亲耳听到了。
虽然连阿姨的遭遇令人唏嘘,但不论如何,她都需要为孟洁的死负责。
走回办公室的路上,祝好问秦聿风:“那陆正光呢?他认罪了吗?”
秦聿风:“还没呢,那家伙倔得很,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渠道弄到的氰/化物。不过没关系,目前所有证据已经能够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了,就算零口供也能给他定罪。”
他漫不经心地转头四下张望,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老程呢?”
祝好摇摇头:“刚回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秦聿风赶紧抬手制止她:“不用不用,我就随便问问。”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示意祝好先进去,把门关上后,轻咳了一声:“对了,祝好,我有事跟你说。”
祝好:“怎么了?”
秦聿风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她,倚在办公桌前又一次清了清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在老程那儿住得习惯吗?”
祝好一头雾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在程述家住了半年多,再不习惯也早就习惯了,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了点儿。
秦聿风神色有些复杂,视线四处乱飘:“没事,就是……当初让你住老程那儿是没办法的办法,后来想想,总觉得是我考虑不周了。跟个大男人共处一室,你多少会有点不自在吧。”
祝好捧着水杯抿了一口,实话实说:“还好,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说是共处一室,但好歹隔着一层楼板,程述基本也不会上阁楼去,连叫她起床都是用扫帚捅天花板。
她洗澡的时候程述基本会主动避嫌,先回自己房间里呆着,等她换好衣服再出来,就连两个人衣服都是分开洗、分开晒的。
至于家务活,都是谁看到了就顺手收拾一下,时间长了,这样的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倒也还算默契。
秦聿风干笑了一下:“是吗?那就行。”
祝好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秦聿风,是有什么事吗?”
秦聿风斟酌了一下语言,又说:“其实是这样,我姑妈有套房子,之前一直租给别人,最近那个人退租了,房子就空了出来。”
他掏出手机,划拉着相册里那套房子的照片:“一室一厅,坐北朝南,日晒充足,家具电器齐全,拎包入住,楼下就是地铁,方圆两公里内超市、医院、菜市全都有。”
祝好茫然地看着他跟个房产中介似的滔滔不绝介绍着房子的情况,一时没搞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了半天,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如果你觉得住老程那儿不方便的话,可以考虑搬过去,一个月房租只要800块钱。”
祝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愕然道:“多少?!”
照片里的房子干净整洁,家具电器都还很新,在淮江市要租下这个条件的房子至少也是两三千块钱起步。
才租800块钱,跟钱从天上掉下来、砸到脑袋上有什么区别。
秦聿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是嫌贵:“那什么……我跟我姑妈说一下,500块钱也行。”
又补充了一句:“包水电物业。”
祝好更惊讶了:“500块钱包水电物业?你姑妈是做慈善的吗?”
秦聿风挠了挠脑袋,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那倒也不是,不过你是我的朋友,她一定会答应的。”
祝好心说有这么一个败家侄子,姑妈应该也够闹心的。不过她还是不免有些心动,又问道:“能养猫吗?”
秦聿风想也不想就回答:“能,当然能。”
那么便宜的价格能租到那么好的房子是件好事啊,祝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表现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眼神还时不时往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往外瞟,像在提防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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