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 第138章

作者:鱼非子 标签: 女配 快穿 轻松 炮灰 穿越重生

  随清逸拢眉:“不是,他才不是我爹。”

  元滢滢看到随清逸,笑容温婉。她听闻马家二儿子要来吃米糕,笑意顿时深切了几分。

  “待吃完后,你拿几个给你娘亲吃。”

  寻常的米糕是用白米蒸出来的,颜色莹白软糯。元滢滢用菠菜、玉米、紫米分别调制成汁水,加在米糕中,蒸好的米糕便有白、绿、黄、紫四种颜色。

  随清逸最喜吃绿米糕,因为他记得菠菜可以明目,又因为元滢滢的叮嘱,吃了三块绿米糕便停下了。

  桓瑄本吃不惯这些粗鄙的吃食,英国公府呈上来的膳食,哪个不是精挑细琢。区区一道白菜豆腐汤,便要熬煮了几个时辰的鸡汤撇去油星,来做汤底。这样简单的吃食,桓瑄根本没有吃过,他勉为其难地送入口中,竟然发觉滋味不错。四种米糕中,桓瑄最喜黄米糕,即使没有加糖,却带着玉米本身的清甜滋味。他人生的高大,米糕做的小巧玲珑,他几乎能够一口一个。

  元滢滢起身,包好米糕让马家二儿子拿回去。她又将紫米糕装起来,惹得随清逸开口询问。

  “娘,这些要拿去给谁,我去帮你送。”

  元滢滢温声道:“是拿给江大人的。”

  桓瑄身子一顿。

第169章

  “江大人觉得白米软糯,紫米微硬,将这两种掺在一起,江大人应当会中意的。”

  而且几人之中没有喜欢吃紫米糕的,这味米糕便是元滢滢特意为江暮白做的。

  桓瑄看着素白柔荑从自己面前取走紫米糕,顿时觉得心中不爽快。为了做好米糕,他陪着买米烧火,而江暮白什么都不用做,便平白得了一碟子紫米糕吃,这何等不公。

  桓瑄伸出手,按在元滢滢的手腕。在迎上元滢滢诧异的眼神时,桓瑄沉声说道:“我也喜欢吃紫米糕。”

  元滢滢蹙眉:“可是,你不是一直在吃黄米糕……”

  桓瑄将碟子中的黄米糕咽下,面不改色道:“但我更中意紫米糕。”

  见他言之凿凿,元滢滢便信了。她出声提议,便将紫米糕一分为二,拿去一半送去给江暮白。如此妥协的处置方式,桓瑄却是不满意。在他眼中,这些米糕他耗费了心血,江暮白一口都不该吃。

  元滢滢面露无奈,随口说着,如此多的米糕,徒留给桓瑄自己,他定然吃不完。

  桓瑄却道自己能吃完。

  在元滢滢和随清逸的注视下,桓瑄将紫米糕端到面前,一口一口地吃着。看到紫米糕空空如也,元滢滢轻声叹息,只得另外装了其他颜色的米糕,让随清逸送去。

  待人都离开了屋子,桓瑄才松开紧抿的唇角。他站起身,剑眉轻拢。用了一肚子的不喜欢的紫米糕,桓瑄心中不快。但想到桓瑄吃不到元滢滢特意准备的紫米糕,桓瑄的眉眼便重新舒展开。

  随清逸把米糕送到,他人虽然小,但处事落落大方,极讨人喜欢。江暮白在随清逸的注视下,便欲拿起一枚米糕尝尝。

  在江暮白手掌快要落下时,随清逸突然开口道:“娘亲说,江大人应该会喜欢那块紫色的。”

  江暮白垂眸看去,只见白绿黄之间,夹杂着唯一一块紫色米糕。他拿在指间,送进口中,他不钟爱白米,却对这种微硬的口感情有独钟。

  用罢,江暮白诚心夸赞着:“很好吃。”

  随清逸这才展露笑容,忙回到家将此事告诉元滢滢。

  “娘亲特意准备的紫米糕,很合江大人的胃口。”

  元滢滢抿唇柔笑,忽然神色微怔,只因为紫米糕都尽数被桓瑄吃掉了,她便只送了其他颜色的米糕过去。随清逸便道,元滢滢为马家二儿子装米糕时,装了一块紫米糕。随清逸就拿着其他米糕将那块紫米糕换了回来,一并送给了江暮白。

  闻言,元滢滢轻揉着随清逸的脸蛋,将他搂在怀中。

  “清逸真是聪慧。”

  随清逸深知,自己不应该做贪恋娘亲怀抱的小孩子,只是元滢滢的怀抱太过温暖柔软,让随清逸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想着,就只是这一次,让娘亲多抱会儿。

  随氏族老的丑事被解开,这些日子奔波忙碌,却还是被人看了笑话,深陷困境。随乙前来寻叔父,却见叔父对他并没有好脸色。

  “你还有有脸前来,若不是你招惹了元氏,我为何会被盯上。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如今被翻出来。你可知道,氏族最重脸面,但随氏的脸面在这几日都丢尽了。”

  随乙不以为意,无非是叔父替人平息官司,拿了银钱解了风流韵事惹出来的祸端云云,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元滢滢一个寡妇是万万没有这样的本事,能查出来几位族老的往事。

  随乙听说是桓瑄所为,脑袋里便浮现出桓瑄的模样。

  “京城来的人,也会贪新鲜,想要尝上一尝美貌寡妇的滋味吗。”

  叔父没好气道,桓瑄不一定是看中了元滢滢。依照桓瑄的容貌家室,想要什么样子的美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寡妇大费周章。桓瑄所为,大概是为了随席玉的缘故。叔父劝告随乙,在桓瑄离开之前,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再有不干净的心思。

  随乙随口附和着,心底却在想,有元滢滢整日在街道行走,他见了如此勾人的美人情难自己,也是阻挡不住的。

  他正出神想着,脚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随家门外。

  元滢滢一身蓝褂灰裤,发丝用青黑色丝线缠绕,虚虚地盘在脑后。她打扮的灰扑扑的,并不光鲜亮丽,但却无法掩饰美貌。元滢滢轻抬手腕,纤细柔软的腕骨便在日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元滢滢侧目望去,一双水淋淋的眸子便注视着随乙。

  他被这双乌黑的眼睛盯着,只觉得心潮澎湃。

  元滢滢不朝他笑,只是冷冷地看随乙一眼睛,神情之中丝毫不掩饰对随乙的嫌弃厌恶。元滢滢双手合拢屋门,挡住随乙的视线。

  被元滢滢讨厌,随乙不感失落,反而越发跃跃欲试。寻常的女子,随乙或花言巧语,或威逼利诱,总能弄到手中。只是,让他日思夜想的只有元滢滢一人。从元滢滢和随席玉成亲那日,微风吹起元滢滢的喜帕,她眸子颤动,慌乱地去盖喜帕时,随乙便动了心思。

  修长的双腿,绵软的身子,随乙只凭借幻想已经不能够满足。他自以为长相清秀,并不獐头鼠目,不然也不能通过花言巧语哄骗其他女子。除了游手好闲一些,随乙想不出自己有哪里比不上随席玉的。

  叔父的话被随乙抛之脑后,他根本没有将桓瑄放在心上。桓瑄那样的人,可以为了随席玉而整治族老们。但若是元滢滢和他两情相悦,桓瑄有何理由可以阻拦。

  随乙既想通了,便一改往日的轻浮模样,好生打扮了一番,整日待在家中的铺子理账。众人纷纷说道,随乙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往日里的荒唐已经过去,如今的随乙,长相俊秀,家境殷实,倒是难得的郎君。

  但面对主动上门说亲的媒人,随乙并不接受。媒人问的多了,随乙便脱口而出,只说有了心悦的人。媒人继续打听,随乙不厌其烦,只能说出自己心悦元滢滢。

  “可——元氏是个寡妇啊!”

  随乙便是再不堪,如今改过自新也是炙手可热的夫君女婿人选,而元滢滢丧夫有子,再嫁根本没有好良缘。

  但随乙却痴心不改,只道除了元滢滢,他谁都不愿意娶。

  这幅痴情模样,倒是引得不知事的小姑娘对随乙颇为改观。更有甚者,竟然有女子跑到元滢滢的面前,诉说随乙对元滢滢的痴情,要她莫要辜负。

  元滢滢怎么会嫁给随乙。她想到随乙试图侮辱她的清白,败坏她的名声,便心生厌恶,更不可能对随乙有半分好感。

  女子却满脸不赞成地看着元滢滢:“随乙过去是做了错事,可他已经改过,你又为何紧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呢?”

  元滢滢妩媚的脸蛋露出讽刺的笑容:“你既觉得他千好百好,不如你去嫁给他好了。我瞧你们两个,正是相配。”

  女子听不懂元滢滢言语中的讽刺,脸上羞涩和难堪交织着,她想要嫁给随乙,可随乙并不接受……

  诸如此类的事情让元滢滢烦恼,她不知随乙为何要这般做,也不想去探究。元滢滢对着桓瑄嘤嘤哭泣着,只说这些日子她觉睡不好,每日都忧心有人会登门指责她,说她不识好歹,故意拿乔不肯嫁给随乙。

  听到“嫁人”的字样,桓瑄剑眉拢紧。他问清楚了事情缘由,便让人去探查。

  桓瑄看着禀告来的有关随乙的消息,神色微僵。

  这算是什么东西?

  ——随乙曾经哄骗女子,再将对方抛弃,如今不过改头换面,便有人称赞他是不可多得的痴情人。

  桓瑄眸色微僵,他虽然不喜欢江暮白,但不得不承认,江暮白清风朗月,谦谦君子,勉强可以和他比较。而随乙,将自己的名讳和他牵扯到一起,桓瑄便觉得折损了名声。

  “我不想听他再说什么痴情痴心的话。”

  “是。”

  随从领命而去,桓瑄突然喊住了他。

  “等等。”

  桓瑄目光沉沉:“什么法子,才能让他再不能和女人有牵扯。”

  随从沉默片刻,开口道:“属下明白。”

  翌日,街头巷尾便传出了一件大事。随乙过去做了太多错事,有女子被随乙骗走了身子,有了身孕。随乙不肯迎娶,那女子悲伤交加,竟一尸两命去了。家里人本不愿意生事,只是随乙突然改过自新,变得人人交口称赞。那家人心中不忿,随乙这样贪恋美色、薄情寡义的人竟然能被称得上“痴心人”,那他们的女儿妹妹不就死的冤屈。

  随乙便被这家人抓住,狠狠打了一顿。身上的伤用些珍贵草药尚且能够治好,但那家人为了报仇,便毁掉了随乙的命根子,要他再无法扮演什么痴情男子,只因为他如今连男子都算不上了。

  马家媳妇说这话时,神态夸张,只道随乙再不能人道了,躺在床上瞪圆眼睛,叫嚣着不可能如此。

  元滢滢面颊羞红,轻声说道:“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不是,他清清白白地成了好人,被糟蹋的姑娘们去哪里说理。即使如此,听闻还有一位姑娘,情愿嫁给随乙。”

  元滢滢听马家媳妇描述姑娘的长相,便隐约觉得,便是那日拦着她,要她不要辜负随乙痴情的女子。

  元滢滢美眸轻弯:“他们两个果真很相配,都是痴心人。”

  马家媳妇不知其中内情,还在继续说着那姑娘蠢笨,随乙不能人道,她嫁过去不就是守活寡吗。有情饮水饱,但随乙对她,可没有多少情意。

  元滢滢本以为此事已经平息,不曾想随乙却跑到了她家中,满脸郁色。

第170章

  随乙神情阴鸷,身上的伤势使他脚步踉跄。随乙抬起手臂,阻挡住元滢滢想要合拢门扉的动作。

  他冷声质问着,元滢滢可知道他身上的伤势是从何处来的。

  元滢滢面露疑惑,分明是随乙之前造的孽缘,惹得旁人报复于他。闻言,随乙轻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轻蔑。那家人性情如同鹌鹑,在女儿生前尚且不敢来寻随乙的麻烦,难道人一死了,胆子便猛然大了起来不成。

  随乙目光灼灼地盯着元滢滢,声音中含着讽刺:“是桓瑄做的,他下手当真是狠毒,任凭我如何求饶,都不肯放过我。我以为你当真是安分守己的女子,如今看来也耐不住寂寞。你早就同桓瑄勾搭在一起了罢,才对我如此抗拒。桓瑄年轻气盛,身子康健不似文弱书生,定然能满足了你罢。只是不知道随席玉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他救人一命,那人的弟弟却觊觎他的妻子,和你暗通款曲,该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闻言,元滢滢面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越发衬得随乙神情癫狂,言行无状。

  随乙的话未曾激起丝毫波澜,他本以为,元滢滢听过后会露出惶恐不安、羞愧难当的神情,不曾想她却是如此平静。

  元滢滢轻飘飘地看了随乙一眼,声音不似平日里的轻柔绵软,带着微微的冷意。

  “我不同桓瑄那般的人物在一处,难道要同你如此卑劣之人厮混?”

  “你——”

  随乙闻言,顿时眼睛通红,他举起手掌,试图朝着元滢滢娇柔的身子挥去。但手掌却未落下,随乙对上了一双乌黑眼睛,随即他的手臂被狠狠甩开,跌坐在地面。

  江暮白摸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刚才碰过随乙的掌心。他转身询问元滢滢:“此人可冒犯了你?”

  元滢滢摇首:“未曾,只是……吓着我了。”

  江暮白命人唤来随乙的妻子,将随乙领回家中。来人眼圈泛红,身上的衣裙微乱,全然不似做姑娘时的光鲜亮丽。随乙曾经欺辱过不少女子,其中多有被他逼迫的。状书已经递到江暮白的面前,他定然要仔细盘查一番,依照律法行事。

  随乙闻言,面上才露出惶恐神色。往日里他有恃无恐,一是知道那些女子脸皮薄,即使被他欺负也不敢声张。二是前任知府对随氏族人多有宽待,根本不会重惩随乙。只是如今换了江暮白,他所作所为被全然揭发后,即使侥幸留住了性命,恐怕余生也不会好过。

  随乙拉着妻子同江暮白求情,说他已经成了废人,因为舍弃不了对元滢滢的情意,才登门拜访,并无恶意。

  江暮白面容温润,却自有一番主意,并不听信随乙的狡辩。随乙妻子见状,便转身去扯元滢滢的衣裙,要她主动开口,放过随乙。

  元滢滢为了躲避她的触碰,脚步踉跄,险些跌倒。江暮白伸出手,在她腰肢后虚扶了一把:“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