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 第144章

作者:鱼非子 标签: 女配 快穿 轻松 炮灰 穿越重生

  江暮白拢眉,他没有嗅到什么女儿香,鼻尖萦绕的只有浓郁刺鼻的香气,让他心思烦躁。

  江暮白厉声呵斥,但他的身形摇摇欲坠,眼前出现了重重幻影。

  见状,三女越发肆无忌惮。但她们的手掌未曾触碰到江暮白的衣裳,便被江暮白冷冷推开。

  江暮白双眸猩红,满是怒意。

  “滚开。”

  他仍旧是如玉书生的模样,但眸底冰冷,神情凛冽,让三女不禁身子发颤,若是她们再不肯相让,恐怕江暮白不会动她们,而是会狠狠惩戒她们。三女侧身相让,江暮白便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泥人尚且有三分气性,何况江暮白只是平日性子温和了一些,并非不会发火。他只要仔细思索,便能知道那些人在三春楼设宴,是为了算计他。江暮白扶着栏杆,险些摔倒,他不会被任何人威胁做事,更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

  只要……离开三春楼,到了街道上,江暮白便能唤侍卫带他回去。

  但江暮白的双脚仿佛被灌了铅,移动半步都格外困难。他没有饮酒,想来是换衣时,三女身上的浓香使他变成如今模样。

  江暮白的吐息加重,身子里似乎有火苗在飞窜,扰得他周身上下都是滚烫的热意。

  门扉被推开,江暮白头顶传来一声娇呼。

  “江大人,你……你怎么了?”

  元滢滢睁圆眼眸,忙去搀扶跌坐在地面的江暮白。他的鬓发微散,眼眸中尽是溶溶水意,和平日里的江暮白,很不一样。

  元滢滢身上的清香,并不浓烈。江暮白轻嗅一口,只觉得脑袋变得清明。可这些香气远远不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江暮白手臂扬起,半揽着元滢滢的腰肢,将脸颊贴紧。腰肢间佩戴的叮当佩环的微凉触感,让江暮白发出喟叹。

  他轻轻摇晃着脸颊,试图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佩环的凉意。

  江暮白的这幅模样,像极了撒娇卖痴的孩童模样,尤其是他眼神迷蒙,口中不受控制地发出的轻哼声音,似浪花拍动礁石般低沉悦耳,让元滢滢耳朵发软。

  “江……江大人……”

  元滢滢的声音轻颤着。

第178章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三女的指引声音,江暮白混沌的意识恢复了短暂的清明。他晃悠悠地站起身,攥紧元滢滢纤细的手腕,将她拉进了厢房中。门扉合拢,瞬间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面。

  三女领着李大人的门客赶来,不见江暮白的身影,侧身看着紧闭的门扉,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身旁人劝阻道:“不可。”

  门客拧眉不解,只听此人道,能够来三春楼的非富即贵,而这一间正是桓瑄定下的。桓瑄何等脾性,莫说他们要搜查,便是扰了桓瑄的清净,都要被好一顿责备。

  门客闻言,正要推门的手缓缓收回。

  “也罢,依照桓瑄的性子,不会收留江知府一个醉酒之人。”

  一墙之隔,江暮白的后背抵在单薄的木板上,他的两只手牢牢地箍在元滢滢的腰肢。直到听到门客离开,江暮白才蓦然松了一口气。他的头向后歪去,掌心下意识地松开。

  指腹触碰到的绵软触感,让江暮白蹙眉,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和元滢滢的身姿靠近,有多么引人遐想。

  元滢滢身姿娇小,柔柔依偎在江暮白的胸膛处。她已经嫁过人,今日梳的也是妇人发髻——发丝被尽数拢起,盘在脑后,整张白嫩的脸蛋被完全地显露出来,是俏生生、娇滴滴的粉。

  待江暮白回过神时,他的手掌已经抚上元滢滢的脸颊。似是在把玩珍贵的玉石,江暮白满脸认真,指腹轻轻摩挲着。

  朱色的红唇在修长手指的拨弄下,越发水润,似是在诱惑着人前来亲近它。江暮白倾身靠近,和红唇只有咫尺之隔。他身上有股令人内心平静的气息,温暖干燥,元滢滢轻垂眼睑,却没有感受到唇角落下的温热。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江暮白神色凝重,声带愧疚地说道:“夫人,我实在冒犯。如你所见,我遭人算计……只是无论何等原因,都不该唐突了夫人。”

  江暮白以为,他既然做出失礼举动,便应该坦然认下,而不应该推给所谓的香。如若不是他把持不住,何至于会对元滢滢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他端的清风朗月,谦谦君子模样让元滢滢恍惚想起了随席玉。自从随席玉赴京城科举,元滢滢便不曾见过他。

  元滢滢是已经成过亲的妇人,她担忧夫君的平安,思念随席玉温热的怀抱。

  只是,那样亲近的怀抱再不会有了。

  元滢滢伸出手,环住江暮白的腰。他虽是读书人,生的并不羸弱,腰紧绷绷的。依偎在江暮白的胸膛,元滢滢心中默念着“夫君”,口上却说道:“只要是江大人,算不得冒犯,对我做何等事情,都是可以的。”

  江暮白心口一震,声音难得带上了颤音:“夫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江暮白并非没有意识到,他和元滢滢之间的走动过于亲近。对于百姓,江暮白有身为知府应当做的关切,只是照顾元滢滢到此等程度,已经远远不能用体恤民众来解释。但江暮白没有因为不妥当,便远离了元滢滢,他欢喜同元滢滢待在一处,不去思虑其中的原因,只享受和元滢滢在一起时的片刻安宁。

  但元滢滢无异于剖白内心的话,让江暮白内心颤动。他内心犹豫着,最终缓缓抬起手,抚着元滢滢的香腮。

  元滢滢仰脸看他,水眸中溢满了情意。

  “我知道的。但因为是江大人,只能是江大人,才什么都可以。”

  如斯美人袒露心声,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动容。

  江暮白把元滢滢打横抱起,没有朝着床榻而去,而是缓缓走向栏杆处。三春楼所在地势,为本城最高,因此才可以将所有景致尽数收入眼中。栏杆旁有一小几,本是用来摆放茶点,供人欣赏美景的。但这些摆设被七零八落地扫下,自然风光哪里比得上面前美景。

  即使已经到了克制的极点,江暮白仍旧平静有礼,在元滢滢耳旁低语:“我不会辜负了夫人。”

  随着元滢滢的轻应声,江暮白再无需苦苦坚持。他手臂一伸,便把元滢滢贴身携带的帕子取出,遮掩在元滢滢的脸颊。

  江暮白纯情至如此,实在出乎元滢滢的意料之外。纵然江暮白迈过心中礼仪规矩的门槛,却还是想要借着丝帕,不去直接触碰元滢滢。

  茱萸嫩粉的丝帕,轻飘飘地落在元滢滢的脸颊。她的眼前仿佛弥漫着云雾,看不真切,只能影影绰绰看得到江暮白俊朗的脸部轮廓。

  江暮白的眼神飘忽,不是因为香物所致,而是因为紧张。

  有着丝帕阻挡,只能遮掩肌肤,不能完全挡住元滢滢的美貌。若隐若现间,隐约可以窥探到柔白细腻的肌肤。江暮白俯身,在额头上落着轻吻。唇边传来的,除了丝帕的馨香,还有绵软轻柔的触感。

  这等事情,一旦开始,怎么能轻易停下。

  江暮白的唇,从额心缓缓向下,越过鼻尖,滑到圆润的唇珠。他身子微顿,在娇嫩的唇瓣微微按了按。

  檀口微向,露出晶莹的贝齿,江暮白眸色发沉,越发加重了轻吻。

  意乱情迷间,元滢滢觉得不公,她看不到江暮白的神情姿态,江暮白却能看清楚她的,将她所有的娇态都收入眼中,凝神细观。

  丝帕似是感觉到了元滢滢的不满,轻颤着飘落而下。它顺着风势,绕着阑干缓缓落地。丢掉阻隔,江暮白真切地感受到元滢滢肌肤的温度。

  他身子微顿,很快便加重了轻吻了力气。那条单薄的丝帕,是江暮白最后的底线。仿佛有丝帕阻隔,他便能维持最后一丝清明,不至于在元滢滢面前失礼太过。但如今丝帕没了,江暮白心中的坚持也轰然倒塌。

  他掌心顺着元滢滢单薄的脊背缓缓向下,元滢滢生的纤细,江暮白能够摩挲到她身后骨骼的形状,同她的人一般是嶙峋脆弱的。直到了腰肢处,江暮白突然停下。他掌心托起,元滢滢便顺着力道弓起身子,朝着江暮白靠近。这越发方便了江暮白轻吻元滢滢的举动。

  今夜月色极好,倾泻而下如同落了一层霜雪,洒在元滢滢的身子,更衬得她肌肤雪白。元滢滢瞧着瘦弱,但她生来一副妩媚动人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单薄的身躯。唯有玲珑有致,才勉强可以形容。

  江暮白见识过不少山川美景,层峦起伏,江河湖泊景色,但没有一处,能够让他如同现在这般,眼睛微微发热。

  “唔……”

  江暮白对元滢滢的所有赞美之语,都尽数表现在行动。脸颊、脖颈……到处都是江暮白留下的痕迹,沾染了他温暖的气息。

  元滢滢的鬓发散开,如瀑般倾泻在小小的几案上。她双眸包水,泪眼盈盈地看着江暮白。

  江暮白安抚性地吻着元滢滢的眼角,尝到了她的泪珠味道。

  传闻所说,人悲伤时流淌出的眼泪,咸中带苦,而欢愉时的泪水,则是带着微甜。口中微甜的味道让江暮白出神地想着,元滢滢应该是欢喜的罢。

  他知道元滢滢不讨厌自己,甚至对他另眼相对。想起这种区别待遇,让江暮白心中隐隐变得欢快——元滢滢待他不同,他对元滢滢,又何尝不是特别中的特别呢。

  面前的女子宛如神女一般纯洁美好,江暮白深切俯身,膜拜他的神女。

  他唇角还沾染着水光,却来吻元滢滢的唇。元滢滢怯怯侧首,头一次躲开了江暮白的触碰。

  她垂着眼睑,小声呢喃着:“你亲我的眼睛和……这不妥当的。”

  江暮白没有用手去擦拭唇角的水痕,他舌头伸出,轻轻卷去。江暮白伸出手,轻抚着元滢滢的额头,力气轻柔:“你身上的味道,是甜的,哪里都是。”

  元滢滢颤着眼睫抬眸看他时,江暮白顺势将她的唇齿含在口中,仔细品尝着。

  平日里的江暮白,绝不会露出这等温柔似水、满是纵容的眼神,更不会发出这般毫不隐忍的声音。

  低声轻吟,从江暮白的口齿中泄出。元滢滢伸直藕白手臂,环绕在他的脖颈。

  “好喜欢。”

  她喜欢因为是她,江暮白才展露出如此不同的模样。

  江暮白俯身,两人额头相抵,江暮白的眸子中充斥着元滢滢的身影,他低声道:“能得夫人喜欢,是我之幸运。”

  发丝被汗水浸湿,黏连在一起,江暮白瞧见了,却没有抬手分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青丝。在他的眼中,这缠绕的发丝,正如同他和元滢滢般,相依相偎,彼此亲近。

  朦胧月色映照在江暮白的身上,他肌肤同样雪白,沁出了薄汗之后,更显白皙。

  两人的身影倒映在阑干处,几乎要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江暮白像是抱襁褓中的孩童般,把元滢滢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双膝倾斜,元滢滢便顺势滑落在他的胸膛。

  如此姿态,更方便了江暮白的轻吻。他不必轻抬起元滢滢的下颌,只需要稍微倾身,元滢滢娇柔的腰肢便向后倒去,却不至于完全倒在地面,而是被江暮白用掌心托着。

  元滢滢的脸部轮廓清晰柔美,江暮白是极其清楚这件事情的,毕竟他以唇齿为尺,仔细衡量过许多次。江暮白随手扯了衣裳,拿在手心瞧看,才知道不是元滢滢的罩衫,而是自己的外袍。他索性用外袍将元滢滢包裹其中。因为身量的差距,江暮白的外袍宽大,而元滢滢身子娇小,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裳,更显娇弱可怜。

  江暮白安抚性地吻着她的额头,语气郑重:“夫人待我的心意,我已经知晓。我待夫人如何……日久可知。”

  元滢滢意识迷蒙,胡乱地点头应了。

  桓瑄命人前来送元滢滢回去的侍卫,久等元滢滢不出来,便询问三春楼的人。三春楼只道,元滢滢赏景乏累,便在此地休息了。侍卫了然,只等第二日,早早地接了出三春楼的元滢滢回去。

  元滢滢醒来时,江暮白已经睁开了眼眸,他望着元滢滢的目光柔和,轻声道:“昨日怪不得香,只怪得了我一人。我既对夫人失礼,合该迎娶夫人进门,以全礼节。”

  元滢滢垂眸:“江大人何须如此,我是情愿的,并非是……”

  江暮白目光灼灼:“迎娶夫人,并非是无奈之举,是我心之所向,望夫人成全。”

  元滢滢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讷讷说着要好生思虑。

  事关婚姻大事,元滢滢确实需要慎之又慎,江暮白心中理解,但不免感到情绪低落。

  她一出三春楼,便被桓瑄吩咐的侍卫接走了。

第179章

  回到家中,元滢滢忙烧水沐浴。她取出被团成一团、带着撕扯揉捏痕迹的衣裙,脸蓦然变得通红。

  元滢滢素手抚摸着衣裙,忽有一只桂子绿腰带从中飘落。

  元滢滢伸手捞起,腰带的款式分明是男子所有。她不必细想,便知道是江暮白的腰带。

  腰带勾缠着衣裙,让元滢滢恍然回忆起两人相拥相依的亲昵模样。随席玉离开的时间太久,元滢滢已经忘记了和男子亲近的滋味,不过经过昨夜,她便能记忆许久。

  元滢滢想着,人与人之间果真是不同的,正好似随席玉和江暮白,他们有相似的性情,同样的鼻侧红痣,但有些地方,仍然是天差地别,令人可以轻易区分。

  成衣铺的伙计送来元滢滢定制的衣裳,她连忙将皱巴巴的衣裙,连同掌心的腰带一起扔进木盆中。

  伙计递给元滢滢一个蓝底福纹的包袱,元滢滢平日里的衣裙一直是在这家成衣铺子裁剪的,因此她很是放心,并不打开查看,转身称了银钱给伙计。

  待沐浴结束,元滢滢散着青丝,等到发丝半干,便用了木簪虚虚挽起。她打开包袱,正要试上一试新衣裙,却见包袱里面放着的,是一件精致绝美的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