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贤惠女 第359章

　　“娘你放开我，咱不是说好了吗？”

　　在一掌柜一伙计的注视下，韩母只觉得丢人现眼，女儿的话更是可笑，“什么赚钱不赚钱的，你赶紧跟我回去。”

　　韩四丫自然不愿意，她好不容易走到这儿，怎能轻易放弃，如果这次回去了，恐怕没有下次再来的机会。

　　韩四丫到底没有傻到家。她知道现在唯一能阻止韩母动作的只有老掌柜，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投过去，如果对方对自己的方子动心的话，一定会开口留下自己的，熟料抬头见到的却是老掌柜似笑非笑得看着他们动作，仿若在看一出有趣的游戏，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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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对自己刚才一般表现有些信心的韩四丫顿时失望极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到底不愿意放弃，在韩母即将把她拽出铺子的时候，她双手牢牢扒着门框，一副死活不不愿意走的架势。

　　韩母也不敢真的伤了人，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铺子前，看着不像来谈生意的，反倒像来闹事的。

　　因为这不同寻常的表现，很快铺子前就围拢了好几个看热闹的。

　　县城里的本土居民都清楚，这家铺子背后就是县令，因而是没有什么人敢在这儿闹事的，今儿可真是看了稀奇了。

　　一个非要走、一个非不走，然后人就僵持在这。

　　老掌柜出来看见门前的人，皱着眉，颇有些为难的神色道：“这位夫人、还有这位姑娘，你们还是先进来吧，我这就是小本生意实在经不得你们在门口折腾。”

　　面对近乎于赤。裸裸的指责，韩母手终于松下来，两人再次回到了铺子里。

　　老掌柜像是没有遇到过这么无理取闹的客人般。对着母女俩道：“我本来是不想买你们这个所谓的方子的，说句实在话，我也就是替东家办事的，没什么决定权。但是你们如今这样闹的，我不买也不是。”

　　一番委曲求全的话，骚得韩母一张脸胀得通红，她唯唯诺诺地道歉，“实在给您添麻烦了。”

　　老掌柜摇摇头，深沉的叹口气，“这样吧，看你们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我就当帮你们一把，只是价钱不会太高，你们要是不愿意，那还是趁早换一家吧。”

　　眼见这人终于松口，韩四丫当即欣喜若狂，高价不高价的她现在已经不敢想了，反正她记忆里的方子不少，有了本钱做哪个都可以，是以也没有换一家的想法，主要县城这家店就是顶有竞争力的了，其他还不如这一家呢。

　　如此这般，老掌柜指派伙计带着韩四丫下去准备材料，正式制作。期间还给小伙计甩去一个只有他们两看得懂的眼色。

　　然后韩四丫面对的，就是对她们颇为不满、嘟嘟囔囔嫌麻烦的伙计。

　　韩四丫发现这么一闹，她对自己的方子也没了多大底气，甚至想着上一世的方子或许是很值钱，但那是在有了名声、有了成品后的事，现在一样没有，可能这方子就不值钱了呢，不然伙计怎么会这么敷衍。

　　毫无防备的韩四丫把制肥皂的方子全盘托出，却不知在这一刻，不管这个方子有没有效果，在对方的眼里都再没有了多少价值。

　　但不管如何，小伙计到底还是按照她的要求，把一切准备就绪，按照步骤制作起来，这番动作就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等初步制作成功，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韩母着急起来。已经成了婚的妇人是不好在外过夜的，尤其她所谓回娘家借口完全是假的，若是被戳穿，她的名声也别想要了，便一个劲的催促四丫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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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第二十五个故事

　　韩四丫无奈， 细细叮嘱过对方好好照看，自己有时间一定尽快过来，这才在韩母的催促下不甘不愿的离开。

　　他们离开后， 原本一脸不耐烦的小伙计才一扫脸上伪装出来的颓丧， 兴奋地跑到了外面翘首以待多时的掌柜身边。

　　老掌柜也犹如一头睡醒的狮子般， 睁开了微微眯起的眼睛，此时他的双眼中哪有刚才的惺忪和迷茫，而是完完全全的锐利：“怎么样了？”

　　“回禀掌柜的， 刚才那位小姐说的，我已经全部按照要求做好，初步的成品已经出来， 只是恐怕要等过上个三五日才能见到最终成品。”

　　老掌柜对这点时间并不着急，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得看东西质量， 若是真如对方所言那般，便是三五个月他也等得起，想到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老掌柜不免多了几分期待。

　　他岁数大了，只能在这铺子里做一个掌柜， 但如果立了这件功劳，或许他的儿子也能往出去走走， 谋夺一个好职位。

　　“行，你这几天好好照看，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情。如果办得好， 我重重有赏。”

　　小伙计便也眉开眼笑起来， 那是对未来的期望。

　　却说那边韩四丫和韩母紧赶慢赶， 回到韩家的时候， 却也早已月上中天，这个时辰，各房的人早就吃过饭回房睡觉，就连二房也不例外。

　　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韩母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起来，她该怎么解释这么晚才回来的事情呢？

　　从院门口走到二房的屋子里，也不过就几步路功夫，韩母的脑袋里已经冒出了十几个理由，却没有一个能够完美解释这样的情景，但最后也只能慢慢的进入那个房间。

　　于是她自然也未能注意到一直跟在后面的韩四丫已经挪移脚步，回到四姐妹的屋子里去。

　　两个人回房装修的待遇不一样，韩四丫进入房间，三姐妹其实都听到动静了，但没有一个人搭理她，韩母那边则不同，韩二柱子听到人回来的声音。当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语气不善的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韩母于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神色，唯唯诺诺：“没什么，就是带四丫回一趟娘家，本来在准备在那留一晚上的，结果四丫非要吵着回来。”

　　这一番解释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韩母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总之后面他没有再说话，韩母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当做自己糊弄过去了。

　　这一。夜韩母睡得都不太踏实，梦中总是韩婆子和韩二柱质问她到底出去干什么去了，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里一阵胀痛，却还是不得不爬起来。

　　昨日里她回娘家，定然已经惹了婆母的不快，若不再勤奋着点，铁定没有她好日子过。

　　很显然她的知情识趣成功躲过了韩婆子的一顿痛斥，对于这个仍然一心在娘家的媳妇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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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韩母和韩四丫显然表现得心不在焉的一副模样，仿佛在惦记着什么。

　　其他人不知道，可冉佳怡倒是能大致猜出她们做了什么，没有阻止的原因，一是想让他们彻底死心，二则是让他们认清其中的差别。委托者之所以强大，是源于她在异世界所受到的教育，独立自强的品质、开拓的眼界以及不服输的精神，最次的才是所记住的方子，这是他们永远学不来的东西。

　　就这般焦急等待了几日，韩母和韩四丫显然等不及了。

　　韩四丫是着急自己的方子到底有没有成功，以及到底能换得多少钱，韩母的注意力就完全在钱上面了。

　　她想的也很简单，只要方子真的能做出东西来，那掌柜的多多少少总要给点，而至于能给多少，她是不太在意的，总归白来的东西，有就行。

　　也不知道是该说两人狗胆包天还是怎么样，亦或者是被钱迷了心窍。总而言之，韩母胆子大的跟韩婆子再次提出了要回娘家的说法。

　　说句实在的，别如说慧眼如炬的韩婆子了，怕是家里稍大点的几岁小孩心里都清楚，她们这绝对不是回娘家，毕竟天底下没有几个娘家会欢迎嫁出去的闺女，什么都不带地回去。

　　但关于她具体做什么了，大家也不是很在意。一来韩母是带着女儿去的，总不至于干什么太过隐晦见不得人的勾当，二来两人没钱没财的。也不至于真的就被人骗了去。

　　所以面对两人间隔并不长的再次要求外出，韩婆子依旧没有拒绝，也或许不是她大度不计较，而是内心同样在打着个小算盘。

　　但好在结果是好的，韩母韩四丫终于还是安安生生地出去了。

　　这一次她们涨了一点经验教训，赶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出发，紧赶慢改中午前到了县城。

　　或许是临近中午，铺子里的客人并不多。一如她们上次来之前的情景，老掌柜和小伙计都懒洋洋得并不如何积极。

　　韩四丫路上还踌躇满志，想着自己要如何提出筹码换得更多的银子，但此时真的到了面前却发现自己压根不存在所谓的口才。

　　顶着老掌柜压力颇大的视线，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吭哧吭哧的道：“掌柜的，不知上一次所说的肥皂可是制好了，可有什么问题？”

　　老掌柜似乎这才想起这回事一般，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小伙计，“那东西怎么样了？”

　　小伙计便也假装不好意思道：“夫人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店里忙就给忘记了，应该还在后面搁着呢，我这就给你们取来。”

　　听见这话，两人心底顿时一凉。尽管来时就猜测到这个方子或许并不会引起对方太多的重视，但被忽视得如此彻底还是让韩四丫颇为失望。

　　说好的做生意的人都精明，能够把握商机呢，她遇见的都是一群什么傻憨憨。

　　期待中的买方市场并没有出现。反而完全成了纯粹的卖方市场，她底气不剩多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着小伙计：“劳烦这位伙计哥哥帮我们看看，我们的方子是不会有错的。”

　　小伙计得了掌柜的首肯，这才屁颠颠地往后院去：“行了，您二位稍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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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伙计去而复返的这段时间里，韩四丫试图悄悄抬头看看老掌柜的深色，瞧见的依旧是对方没甚神采的脸庞，顿时泄了一口气。

　　没多久，小伙计便又屁颠颠回来，带回了十个随意摆放的小方块。正是韩四丫上次在这儿催来着。

　　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眼前东西真的一点都没动，韩四丫胸口最后一口气终于歇下来。看来对方真是对这个肥皂没有什么兴趣呀。

　　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韩四丫还是有些不明白，明明前世这个东西就是顶顶好的东西，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和看好，为什么到自己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真的是人各有命？

　　如果冉佳怡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大为吐槽，毕竟未经过市场实验、对方已经掌握配方的产品、与具备诸多销售技巧、已经铺展开小范围领地的产品，其产品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一样的东西一样的事，可由不一样的人、用不同的方法展示出来，那结果必然也是不同的。

　　好在不管怎么样，产品到底是成功了。

　　小伙计直接将东西送到跟前，韩四丫有心想要展示一番，又请小伙计去取了一些干净的水，直接对着自己染上油污的衣袖清洗了起来。

　　肥皂的功效自然不可小觑，不一会儿功夫袖子上的油污就被浸出去。原先已经脏得有些发黑的衣袖恢复了一些白净。接着她又用来洗了洗自己的双手，用力搓洗几下，直到双手变得柔软细腻，才满意的从水中取出来。

　　“掌柜的，您刚才也看见了，我给你示范了一下，不管是洗脏污的衣服还是洗手之类的，都是很有效的，也没有副作用，您看这个方子要买吗？”

　　老掌柜看见赞同的点点头，面上也没有太过浮夸不在意，做到这一步继续假装不感兴趣，就未免太过敷衍了。对方只是没见识，又不是真的傻。

　　“那这个方子我们就买下来了吧。”

　　满心的期盼就等来了这一句话，韩四丫都有些欲哭无泪了，她不得不继续追问：“掌柜的，那您看这个价钱方面？”

　　老掌柜这才想似乎才想起来买方子是要花钱的，没先报价而是反问道：“你们想要拿这个方子换多少钱呢？”

　　韩四丫本就是心里没数才不敢提价，谁知道对方反将一军，这下可就为难了。要是报个高价吧，对方不同意指不定就谈崩了。要是谈个低价吧，她也不甘心，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她狮子大开口：“掌柜的，一百两可行？”

　　老掌似乎被吓了一跳，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很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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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第二十五个故事

　　半晌， 老掌柜见她这幅认真的模样，缓缓合上不小心瞪大的眼睛，“这位小姐， 你说的是真的？”

　　韩四丫理所当然点点头， 这个方子本来可以赚无数银子， 现在无奈贱卖，尽管之前的一切严重打击了她的信心，但到底对方子的信任让她开出了这个高价。

　　是的， 在韩四丫心中这也是一个绝对的高价了，一百两银子，我省着点花， 足够她吃喝不愁地过上一辈子，在乡下， 最好的良田也不到八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足以换成十几亩良田。

　　老掌柜讪讪笑了下：“这个价格，小老儿实在买不起，我们小本生意，方子再好我们也是买不起的。”

　　韩四丫顿时噎住了，她想过双方之间商谈价格， 也想过对方一里打压，却没想过对方连价格都不谈， 直接以价格太高回绝了。

　　本来准备你来我往谈谈价的场面，变成韩四丫一个人的尴尬。

　　她但凡有点骨气就会径自离开，临走时也许能底气十足的回上一句“你不买自有别人买”， 只现实却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道理很简单。她找的这家铺子其实已经是能出最高价的， 再者从这家铺子出去， 若有其他家再花高价买她的方子， 那不明显是互相打擂台？要知道，这间铺子可是县令大人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