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山澜月
只是让吴丽再多考虑考虑,只带一个孩子去,另一个孩子也太可怜了。
就是上辈子,她都没有过只带一个孩子在身边这样的想法。
跟吴丽聊完回去后,赵如月跟宁绍明说起这个事,让宁绍明改天遇到黄文发的时候,也劝劝黄文发。
宁绍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隔了一天遇到黄文发,跟他聊到这事,就劝了几句,也跟他说,不想开电子专营店,可以开餐饮店,自己可以帮忙。
可黄文发也跟吴丽一个想法,还是舍不得刚涨薪的工作,仍然更倾向于继续去鹏城打工。
看他心意已决,宁绍明就没再劝,回去后跟赵如月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别人已经决定的事,我们也没法强求,劝也劝过了,就这样吧。”
几天后,镇上去鹏城的人一起包的长途车来镇上接人。
赵如月看到吴丽和黄文发带着黄圣德上了车。
黄妙妙没哭,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脸上甚至还带着些笑意。
倒是黄圣德不想去陌生的地方读书,舍不得跟自己玩得好的小伙伴,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扒拉着车门,不想上车。
黄文发板着脸,揍了他一顿,把他直接提溜上去了。
车子开走后,赵如月听到有嘴碎的人问黄妙妙:“妙妙,你爸妈怎么只带你弟弟,不带你一起去?”
赵如月皱眉刚想说一下那个人,就听到黄妙妙说:“带我去干什么,我又不像圣德那么皮,用不着我爸妈天天盯着,他们把圣德带走,我还自由了,不用再带圣德了,要不他有点什么,总是害我被骂!”
那人又问:“那你爸妈走了,你想你爸妈怎么办?”
黄妙妙:“我不想。”
“怎么会不想?为什么不想?我看别人想爸妈都想到哭了。”
黄妙妙不屑地说:“想有什么用?哭又有什么用?只有弱者才会哭!”
那个人还想继续追问,赵如月就走过去打断了:“妙妙,你跟我来一下。”
黄妙妙也不耐烦应付那个人了,跑到赵如月身边:“什么事呀,如月阿姨?”
“你跟我去我家一趟,有点东西给你。”
黄妙妙忙不迭跟着赵如月走了。
其实赵如月没什么给她,只是想带黄妙妙离那个人远点。
她带着黄妙妙回到家,想了想,想起吴丽说黄妙妙晚上睡觉脚抽筋的事。
就给黄妙妙拿了一瓶给自家孩子买的儿童钙:“我听你妈说,你睡觉时会脚抽筋,应该是长身体缺钙了,她说要给你买钙片,我也忘了问她有没有买,刚好想起我这里有几瓶儿童钙,你拿一瓶去吃,看看能不能缓解。”
黄妙妙说道:“谢谢如月阿姨,不过你和绍明叔上次送的牛奶家里还有,我妈说怕我又喝牛奶,又吃钙片,会补过头,等我把牛奶喝完,她再在鹏城买了钙片,寄回来给我。”
赵如月听到她的话也没硬塞,想了想食补可能比药补更稳妥,就又让她带了一箱牛奶回家。
过完年,赵如月和宁绍明继续开店。
他们为了让生意尽快回温,做了几天春假促销活动,吸引客人。
忙过春节促销活动那几天后,宁绍明没那么忙了,想起带他妈看病的事,老二那边还没动静,正想打电话去问问。
不过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就从他爸那里听说,老二终于带老太太去看病了。
宁达一大早就溜达着来宁绍明这里看电视,跟他说:“你二哥昨晚上来把你妈接走的,说是今天早上从县城出发,到市里时间比较早,就不用排队太久,他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没去,要不然我去了,一准是我当那个看着你妈的主力,那要他还有什么用?”
他说这话的时候,宁绍德夫妻俩已经带着黄秀华坐上了前往市里的大巴车。
车上,黄秀华乐呵呵地跟坐在自己旁边的另一个老太太炫耀,自己儿子要带自己去体检这事。
“我生了三子一女,就这个儿子最孝顺,我说不去不去,他非说不放心我的身体,非要带我去检查一下,你说说,这多浪费钱?我身体一点毛病没有,非要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隔壁老太太捧场地说:“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你也是能享儿子的福了,不像我,为了儿孙累死累活,还要遭儿媳嫌弃,不让我带我大孙子!有孙子不能带,你说这让我在老家多没面子?”
黄秀华想附和几句,跟那老太太一起说说儿媳的不是,但想起这次老二媳妇儿也跟来了,就没好意思说,转而说起别的来。
说着说着,有点困了,头往后一仰就在车上睡了一觉。
睡醒后左右看看,似乎忘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她猛地站起来,才看到宁绍德才松了口气。
宁绍德也在睡觉,她直接走过去把他摇醒了:“老三啊,我们是不是做错车了?走亲戚不是坐这个车,你赶紧让司机停下,让我们下车,要不赶不上去吃喜酒了!”
宁绍德被摇醒了,刚想发脾气,听到她这些话,只能把气憋回去:“妈,你又糊涂了,我老二不是老三!”
他们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车上其他人的注意。
宁绍德看车上的人都在看自己这边,急忙站起身把黄秀华带到她的位置上坐好,压低声音说:“这是车上,你别乱跑,给我惹麻烦!”
做个隔壁的老太太听到他这话,瞥了他一眼,又看看黄秀华。
想到刚才黄秀华对自己炫耀儿子的那些话,老太太不由撇了撇嘴。
有个原本坐在后面的人,也在睡觉,被身边的同伴摇醒了看热闹,迷迷糊糊地从座位上探出身子,伸长了脖子去看。
迷糊之中,恍惚看到宁绍德的侧脸有点眼熟,她想了想,想起来了是谁。
脑子还迷瞪着,嘴巴就热情地跟人家打招呼:“宁老板,真巧啊,你也去市里?还记得我吧?我是你那房子对门小卖部的老板娘啊!”
宁绍德转过去看了一眼,自己不认识这个女的,她那称呼,估计也是把他看作是老三了。
他正想解释,却又听到那女人说:“宁老板,听说过几天就要去商量拆迁方案了,你接到通知没?”
宁绍德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那个人看他不回答,还以为车上的噪音太大,他没听清,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次。
这次宁绍德确认自己没听错。
老三的房子要拆迁了?哪里的房子?肯定不是镇上的吧?不然自己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老丈人和丈母娘还在镇上,知道消息不可能不跟他们说。
那只可能是县城的房子了。
可老三什么时候在县城买的房子?他哪来的钱那么多钱买县城的房子?
宁绍德回想县城拆迁和即将拆迁的地方,再把自己听说的拆迁区户口冻结的大致时间,和宁绍明开县城那几家店的时间作对比。
他可以确定,拆迁区户口冻结之前,宁绍明县城的那几家店还没开起来。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应该还没挣到那么多钱,可以在买房子后,又去县城租铺面,投钱开三家店。
镇上那家店再能挣钱,也只经营了几个月,再这么短的时间内,挣到的钱,肯定支撑不起老三既买县城的房子,又投新店吧?
所以那些钱要么是老三跟人借的,要么……宁绍德目光沉沉地看向他妈。
如果不是借的,那只能是家里给的了。
宁绍德换上笑脸,跟那个自称是老三买的房子对门小卖部的老板娘打听信息。
那老板娘搓了搓眼睛,彻底清醒后,发现这人并不是赵如月她老公。
可能因为是亲兄弟,乍一看长得挺像,清醒了再看就没那么像了,而且两个人的气质也完全不一样,刚刚她还迷糊着,才认错了人。
她心里讪讪地,庆幸对方没因为自己认错人而生气。
听到他自称是宁绍明的哥哥,就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
宁绍德面上不显,但知道的越多,心里越恼火。
根据这个小卖部老板娘提供的信息来看,宁绍德觉得自己的猜测完全没错。
等客车到站停下后,宁绍德跟叶菁一商量,就决定先不去医院。
两个人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把黄秀华带过去,打算先问问她,是不是给老三钱买房子了,问清楚再带她去医院。
黄秀华这个时候人还不清醒。
下车后,看到宁绍德又是叫老三又是叫老二,有时候还拍他几下,骂道:“你这个当大哥的最不让人省心,好的不学,学坏的就快了!”
宁绍德和叶菁心里都憋着一团火,硬是忍着,解释了好几次这是老二,不是老三也不是老大。
到后面两个人都差点抓狂了,黄秀华才像是重新开机了一样,终于清醒过来,
“绍德?你们回来了?不对,这里是哪里?”
宁绍德试探着问:“妈,你终于清醒了?”
黄秀华:“什么清醒……我、我这是又犯病了?”
“对,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是要来给你看病的吗?”
黄秀华仔细一想,想起来了:“记得记得,我们这是到县城了还是到市里了?我都跟你说了,在县城检查就行……”
“已经到市里了。”宁绍德直接打断她的唠叨。
确认她清醒了,宁绍德趁这个时候,赶紧问她:“妈,你跟爸是不是私下给老三家钱了?”
黄秀华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我跟你爸哪有钱给他!”
“你们真没私下给过老三家钱?一份没给过?”
“真没有!”其实黄秀华有些心虚,她平时确实悄摸给小秋零花钱了,每次给好几块。
老头子应该也悄摸给小夏零花钱了,但是他们没给过老二家的丹洁这么多,可这也算给老三家钱吗?
宁绍德不相信,提高了嗓音:“我最后再问一次,你跟爸真没给老三家钱?”
黄秀华看他不相信自己,也有点急眼了:“真没给!我骗你做什么,分家后我就悄悄私下给过你,没给过你大哥和老三家,你爸比我更抠,他谁都不给,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绍德还是不信,说话的声音几乎是怒吼:“你跟爸没给老三钱,那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在县城买房子?”
黄秀华惊讶道:“老三在县城买房子了?”
宁绍德冷笑,心想这老太太,还挺会装:“是,他买的那房子就快要拆迁了,不是你们给的钱,是谁给的?”
“没准是老三媳妇儿娘家人给的呢?”
宁绍德气急败坏道:“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老三娘家比咱们家还穷,而且老三的老丈人自己又不是没儿子,凭什么把钱给老三?”
他以己推人认为,老三的老丈人家就算愿意借一点,也不可能借给老三那么多钱。
“妈,你就承认吧,肯定是你们私下给老三钱了!”宁绍德已经被拆迁房迷红了眼,不是自己想要那个的结果,他根本听不进去。
他一心想着,只要那房子是父母给的钱,那他作为父母的儿子,就也有份!
“我们真没给啊!”黄秀华被他逼问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见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急得气血上涌,忽然感觉头晕目眩的。
黄秀华慌忙扶住旁观的墙:“老二,你先别问了,我头有点晕,你先带我去医院。”
“妈,你别在我面前装了,我那些学生每年军训装晕的多得是,我一看就能看出是不是真晕,你这装得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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