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虐文的另种方式 第83章

作者:沛妘生 标签: 江湖恩怨 快穿 现代架空 爽文 穿越重生

  “好嘞好嘞!”那杂役也是诚惶诚恐,忙不迭点头哈腰的,“打扰了。”

  可就在她弯腰时,手却从托盘底下骤然拿出来了个东西便向屋内掷去。整个人则是将托盘一摔,顺势打了个滚避开了那接踵而至的枪子。

  那东西一摔到地下便开始冒烟,丁克信忙提醒魏央捂住口鼻,护着她离去。那边璐王同样惊怒,第一反应便是内阁故意设计,可眼下还是逃命要紧。他也在护卫的保护下掩住口鼻,匆忙向外逃走。可还没走过几步,屋内竟有枪声响起,“邦”的一声,他的一个护卫中弹倒地。

  “不好!咳咳……屋子被人围住了!”丁克信喊道,“秘书长快走!”

  “秘书长!”屋外又有匆匆脚步声,“楼下有敌袭!咳咳!您在那里?”

  “王爷!王爷您在哪里?”

  丁克信护着魏央出了屋子,却发现外面同样是烟雾浓浓,她心中发沉,耳边却又听见了枪声。眼前纵使有人影隐现,却也敌我难辨。与此同时,她的汗毛直竖,霎时便转身向背后放了一枪,有人应声倒地。丁克信却也被身后在乱枪中的中弹者砸中了,又是一阵时近时远的枪响,丁克信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已经和魏央走散了。

  “嘭!”“嘭!”“嘭嘭嘭!”

  魏央已经再度避回了方才待客的厢房。在连续将窗户推开后,她敛息凝神,耳中听着枪声不休,脑中快速思索着动手的会是谁。

  楼中的弹药皆是烟雾弹,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掩蔽性却强。若是要杀人,扔一剂炸药岂不省事?为什么要放这个弹药?对方的目的如果不是杀人,又何必大费周章将整个楼里都扔上烟雾弹?是要浑水摸鱼,还是……

  不!这次会面不仅她在楼下安排了人手,璐王也绝不会孤身赴宴——从方才楼中的叫喊就能听出来!新旧两党本就难以彻底信任对方,对方投放烟雾又先以枪声诱导,是想让她们自相残杀!

  ——是共和党的人!

  这时屋里的烟雾已经淡了,魏央快步走到门外。楼中仍然视线不明,魏央凭直觉举枪对准了楼顶的那盏镂花吊灯,“嘭”的一声仅凭一发子弹便将它打落。西鹤楼是回字形结构,魏央这回是在顶层的厢房,这站吊灯便在楼顶的正中央,掉下后“哗啦”一阵带出大片惊响,直直向一楼大厅砸去。

  “轰”的一声后,空中暂静。魏央便抓准了这个时机喊道:“都停手!向外……”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脑后已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

  “魏秘书长,”有人在她背后出声道,“别来无恙啊。”

  魏央的手紧紧攥着她方才用来打落吊灯的枪,整个人僵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喊破了对方的名字:

  “妫越州,”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果然是你。”

  “我就知道,”妫越州轻快地笑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魏央咬紧一口银牙,胸口的起伏带动着肩部已经结痂的伤处,竟再度隐隐作痛起来。

  是她,她是共和党的人!魏央将一切都串了起来。她一开始伪装入督政署,就是为了借旧党的力打压新党。等到新党势弱,她又将旧党的把柄——从她“帮助”调查段礼之事起——亲手递到新党手中,逼着她撕破脸和旧党对上!待到两党斗得两败俱伤,这人背后的共和党才好渔翁得利!这人被关押入狱,恐怕也是算计的一环,是为了让她们纷纷降低警惕!

  ——好一个妫越州!

  魏央很少后悔,此时却难忍在心中反复诘问:当初我怎么就没杀了她呢?

  不久后,楼内的烟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众人再度视线清晰时,却发现倒下尸体里不是新党就是旧党。新党的倒还少些,原本璐王带来的人却是全军覆没,唯独他捂着伤腿藏在了一楼大厅。这不是枪伤,是给方才魏央打下来的吊灯砸伤的。那时他仅剩的几个手下也在要将他拉起时倒了个干净。璐王好不容易拖着腿依靠在了大厅里的角落,此刻他见到魏央完好无恙,一步步自楼梯上走了下来,几乎目眦欲裂。

  “——秘书长!”

  丁克信在楼下也发现了她,声音还没落地,她便瞧见了举枪走在魏央身后的那个人。这个人她还不算熟悉,可从姐姐的口中却也知道,她绝对令人生畏。

  “州姐!”

  原本一直隐藏在楼内各个角落的女子们也全部现身——其中便包括一开始那个假装的杂役,在举枪对准了剩余活口的同时,纷纷扬声向她招呼。还有人快步迎了过去。

  “州姐,还剩下十个活口,”说着,她打量了一眼魏央和她手中的枪,继续说,“那个,是不是直接杀了?”

  她话里的“那个”指的是暂时不敢妄动的璐王。

  妫越州还未作声,那厢魏央却骤然举枪,一枪便打爆了璐王的脑袋。“嘭”的一下,璐王还瞪着眼睛,登时已气绝身亡。

  众人大惊,魏央本人则是迎来了多枪相围的局面。她深吸一口气,并未言语,转身对上了妫越州的视线。

  “我愿领内阁向共和党投诚,”她郑重地说,“希望你能考虑。”

  在魏央紧绷的目光,妫越州笑了一声。

  *

  “……我已经把折子里的钱都取了出来,”天色已完,风尘仆仆终于赶回来的木繁绘找到了秦襄仪,“仓库的钥匙也是对的。姚奉安说,会晚点——等九点钟带人来。她还问你好不好,让我告诉你‘越州出来了’……”

  “哗啦”一声,秦襄仪手上一颤,原本拿的好好的茶碗便摔到了地上。这是她见木繁绘辛苦,特意想给她递杯水来。木繁绘“哟”了一声,脚上有没有被打湿倒没注意,先是歪着脖子去看里间睡着的人有没有动静。

  “你这是怎么啦?”木繁绘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越州’就是你说的朋友‘妫越州’吧?我知道,她出来了挺好,你也别太激动了。后面那个吵醒了,咱们岂不是白干?”

  现在她们正在顾闻先的卧室。府里的下人都被秦襄仪以自己过生日开心为由放了假,吃过顿好的便纷纷休息了。因此现在的顾家很安静,这屋里也就她们两个。

  秦襄仪回过神便笑了一下,问:“今晚,她……越州会过来吗?”

  “这我不知道,”木繁绘自己已捞过茶壶倒了杯水,“兴许吧。我还记得她呢,真厉害——她要来了,那个醒了也能一拳揍晕。”

  “那个”自然是指顾闻先。秦襄仪忍俊不禁,她想了想,视线又落在被从橱柜中拉出的那个保险箱上。

  “他说那保险箱的密码是他入职国际司的那天,”秦襄仪说,“在我们结昏的五年后,我隐约记得几个日子,可都不对。你有什么头绪吗?”

  木繁绘说:“这……我也说不上来。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国际司已经是不小的官了。”

  秦襄仪便点了下头,她说:“不然便直接现将这箱子搬走,到时直接撬开。”

  “也是个法子,”木繁绘道,“只是这箱子瞧着就怪沉的……”

  她说着便走了过去打量。秦襄仪的力气暂时有限,将它从橱柜拉出来后只挪到了床前,便离顾维先的头边不远。

  秦襄仪又瞧见顾闻先,觉得他也是个麻烦。她又走到了那大桌子前,拿起了那瓶安眠药,思考着要不要将剩下的也给他灌下去,又想到他现在在内阁毕竟有职务,突然死了恐怕会引起注目……

  纠结间,她意外瞧见了这药的生产日期,似乎时间也有些久了,便向木繁绘问道:“这安眠药是多长时日的保质期?”

  木繁绘试了几回,也没琢磨出那保险箱的开法,闻声后想了会才说:“那医生说,这药好像是国外已经停产的一款药,当时姓顾的浑身疼得紧才给他拿了这一瓶,也没说保质期的事啊。我不太识字也没看,你找找。”

  秦襄仪翻看着瓶底,又听见木繁绘恨恨地道:“全给他喂上得了!吃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只他一个,毁了咱们多少年轻的好日子。要我说二太太死了也是他害的——啊!!!”

  突然的尖叫声吓了秦襄仪一大跳,她问着“怎么了”忙转头去看,悚然发现竟是那本来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顾闻先醒了。他冷冰冰又僵直的视线从木繁绘移到了她的这边,突然一个挣扎便扑下了床。

  “——我杀了你们!”不知顾闻先究竟听到了多少,此时又是否神志清醒,他双目赤红地扑在木繁绘身上,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秦襄仪快步跑去,拿起桌上的茶壶便砸在了他的头上。“砰”的一下,顾闻先头上涌出鲜血,后背僵直,却仍然没松手。秦襄仪又去拉他,就在顾闻先手臂甩开的同时,她却也因惯性后摔,后脑陡然磕到了屋内的柱子上,锐痛之下,眼前一阵发黑。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你一起死……”顾闻先死死地瞪着她,此时竟还顶着头上的鲜血、拖着断腿,从窗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把枪,子弹上膛后瞄准了秦襄仪——

  “啊!”

  木繁绘起身匆忙将他扑倒,子弹打歪,枪也被摔了出去。顾闻先又一把将她掀开,转身继续去拿枪。木繁绘眼疾脚快,发狠向他那还没长好的断腿上踢了一脚,顾闻先发出一声痛呼,木繁绘又故意多踩了他几脚,越过了顾闻先竟先一步抢过了枪来。

  顾闻先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手胡乱伸着竟又握住了不远处的一台小茶几,掀起来便向木繁绘身上砸去——

  “——啊啊啊啊啊!!!”

  木繁绘闭紧眼睛,大叫着举枪胡乱扣动了扳机。一阵哄哄枪响后,便是物体沉沉坠地的声音。

  那小茶几被摔得裂开,顾闻先正倒在茶几的碎屑里,身上被打出了多个弹孔,已然气息断绝。

  

第154章 “你是不是还不习惯活着?”

  秦襄仪仰头倚在屋内的柱子上,双目紧闭,似乎是昏了过去。然而她的意识却还在朦胧间清醒着,能觉察到脑中的阵阵作痛。这痛楚已不仅仅落在后脑,而是蔓延到了沸腾不休的整个脑海。疼痛之余,一些画面开始乱七八糟地浮现,像是她的回忆,却又令她十足陌生。

  “……秦襄仪?秦襄仪!秦襄仪!!你快醒醒啊……”

  木繁绘打死了顾闻先,分外惊恐慌乱,手足无措间,却发现秦襄仪还一动不动。她忙将枪丢下,来到秦襄仪身边急声叫着她的名字,同时还用手轻轻晃了晃,心中唯恐她出事。

  正在她的呼唤下,秦襄仪的眼皮快速抖动了一番,紧接着便掀开了一道缝隙。木繁绘心中一松,还没来得及欣喜,却发现此时她的目光中竟透出一股寂森森的哀切。木繁绘愣了下。但下一刻秦襄仪眨了下眼睛,那股幽凉到有些渗人的气息便荡然无存了,熟悉的、令人信服的神采在她脸上苏醒。

  “怎么了?”秦襄仪扶着脑袋,缓缓离开了柱子,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木繁绘长长呼了口气,便慌乱地拉着她说,“我把他……打死了。”

  秦襄仪怔了一下,视线在这时便落到了不远处顾闻先的尸体上。她眨了下眼睛,似乎在确信这个事实,随后便大大松了口气。她同样握紧木繁绘的双手,面含振奋地开口说道:“做得好!今天他不死,咱们也没有活路了!”

  秦襄仪原本想的,就是要不着痕迹地将顾闻先处理掉,只不过在手段方式上稍有犯难。如今……也倒好了。

  木繁绘迎着她鼓励的视线,下意识也露出笑来,却还是疑虑地问道:“可他突然死了,内阁会不会追查?”

  秦襄仪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望着顾闻先的尸体,轻声说:“今晚不是有人来吗?我让她们搭把手,直接将他运到外面埋了。咱们再将这里收拾干净……时间是不是到了?”

  她看到了挂在墙上的西洋钟,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了。

  木繁绘同样瞧见了,应了一声便匆忙向外走,秦襄仪晃了晃疼痛暂时散去的头颅,也跟了上去。

  府上的门房得了假,就去亲戚家里串门了。秦襄仪知道这事,特地允了。其他的人则是在受赏得了些好菜后欢欢喜喜吃了顿热酒,这时也都去耳房睡了。因此这时闹出些动静也不会有人知道。秦襄仪生怕之前的杀顾闻先的枪声会将人惊动,出门后先去耳房瞧了一眼,听见里头鼾声如雷,便放下心来。

  之后她便去门后也木繁绘一起等着,不一会儿门上便传来了敲门声。

  “是她们!”木繁绘欣喜地小声说,“敲门声‘三急一缓’,我们说好的!”

  门打开后,一个人影便先闪身而入。秦襄仪放轻呼吸等着,那人的面容被门底下昏黄的灯光照明,竟是孔延熙。

  “——木女士,襄仪姐!”她笑着说,“还请带个路?”

  她身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十数人。

  “分两拨,一拨随繁绘去库房,另一拨——延熙,你带人跟我来。”n

  孔延熙向身后人轻声吩咐了几句,她们便自动分成了两队。孔延熙跟着秦襄仪的脚步,不一会儿就直面了凶杀案的现场。

  “……好家伙,”她咋舌两句,又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襄仪姐好英勇!真乃当世英雌!”

  “是繁绘开的枪,”秦襄仪失笑,又正色道,“也需要你们帮忙。”

  “这好说!”孔延熙爽快应下,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摇着头说,“不,不,不。这个可能还有更大的用处呢,放在这里就挺好。襄仪姐,你也应该知道我师姐她老人家出来了吧?一出来就火急火燎找内阁的那个领头人去了,要我说她肯定能成功‘劝降’的!”

  “劝降……内阁?”秦襄仪问,“她去做这件事情了?”

  ——这样的话,倒不必担心内阁追究了。她在心中暗道,只是不知道顾闻先的死还能发挥什么用处?

  于是顾闻先的尸体暂时被挪远了,众人的关注点都落到了那保险箱上。秦襄仪没试出密码,孔延熙摆手说没事,身后便有四个人上前抬住四个角,就这样直接搬了起来,向外走了。

  “娘们有的是劲!”孔延熙在秦襄仪难掩惊愕的神色中拍了下她的肩膀,从兜里拿出存钱折子又递了过去,“钱我重新存上了一半,你和木繁绘女士在这里肯定还需要钱,而且照我师姐的意思,是不是还有‘四太太’让你也一起接过来?”

  秦襄仪怔了一下,便点头。

  “这府上还有些干活的,也得把他们工钱结了,”孔延熙说,“库房那边我也交代了,怎么着都得留下足够的生存物资啊,说不定这儿以后又是咱们的一个基地呢,襄仪赤兰。”

  秦襄仪听着她话中最后的四个字,愣了愣便扬唇笑了。她接过折子说:“我明白了,延熙赤兰。”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啦!”孔延熙说着便转身,却被秦襄仪及时抓住了衣袖。

  “等一下,”她问,“越州呢?她现在在哪?”

  *

  “……属下已经派人盯紧了妫越州的住处,此外亦令人对于她周围的人密切监视,”棠明低头汇报,“一旦有发现会第一时间上报。”

  “她周围的人?她不就是督政署出来的人?要我说,棠署长自己署里有没有查清楚还是两说呢!”皇宫中,随侍在皇帝身边的郑女官郑朔厉声道,“还正是在你看过她之后,妫越州便从牢中越狱,焉知不是内外串通里应外合?”

  棠明并未驳斥,只是向段璋躬身道:“属下一片忠心,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