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月暖
月姨娘见唐荣那样眼泪流水一般,边哭边担心唐荣身上的伤,将唐荣伤口崩开是因为青墨赶车不稳一事说了,为此青墨又多挨了十板子。
青墨眼圈红肿,呼吸粗重,心里的委屈不知道要如何发泄,昨晚刚起风他就偷摸去祠堂送了被子,是世子坚持不要的,后来大雨落下他还劝说了世子好一阵,也是世子强硬让他将被子拿走。
他抱着被子在祠堂外蹲守了一夜,凌晨时分还进过祠堂,那时候世子已经烧起来了,但还是坚持不要被子,还让他立刻离开莫要坏了他的事。
天亮了,世子病倒侯爷心疼,府医尽心诊治,而他成了照顾不尽心的人,只能在这里等死。
“南风,我...”
见他欲言又止,南风当即就有警觉,“你要说什么?”
“一切都是世子故意的。”
两炷香后南风将消息带到了辛安跟前,“青墨多次送被子,世子拒不接受,任由自己受寒。”
“青墨自己在祠堂外经受了一晚上大风和雨雾本就受了风寒,早上又被打了板子,好在下手的人手中有轻重,并未伤筋动骨,不过两相叠加,很是严重。”
“晓晓姑娘的丹药给他喂下去一颗,刘长给他上了药,如此,咱们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南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原本她还在琢磨怎么才能彻底收服青墨,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来了。
辛安唇角轻勾,昨日事情一出唐纲盛怒以至晕厥,今日唐荣一病他倒又成了慈父,想来也不会再继续斥责他,这一关就让他这么轻轻松松的过了。
这是苦肉计都使上了。
若是犯事的是唐陌,怕不是要直接打死了事。
“少夫人,老太太醒了。”
辛安‘嗯’了一声,叮嘱南风看着点儿青墨的情况而后起身去了春荣堂,进了门见到甘露端着药碗出来,“二少夫人来了?”
“甘露姑姑,祖母可好些了?”
甘露摇头,见她眼圈都是红的,辛安上前两步,“可是哪里不妥?”
甘露道:“府医说老太太是急怒攻心,加之又上了年岁,这一下子就动了元气,接下来要静养。”
“可老太太担忧侯爷担忧世子,如何能静下来?”
“二少夫人,老太太平日里最是喜欢您,您去劝劝吧。”
辛安点了头,见她很自责的样子便劝慰道:“祖母还要你伺候,姑姑可千万不能让自己也病倒了,也莫要自责,你也是担心父亲和大哥。”
甘露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我知道了,二少夫人快进去吧。”
辛安点了头,缓步进了老太太的卧房,原本以为甘露只是太过忧心老太太,见到了人辛安不免有些吃惊,“祖母可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仅仅只是睡了一个时辰却憔悴不少,多了老态。
老太太靠在软枕上,“府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祖母可是上了年岁的人。”
辛安猜测她这一气晕只怕是伤了元气,精神头不大如前,“父亲本就心忧,大哥也是刚刚退烧,若是知道祖母因他之事憔悴至此,只怕很是心中难安。”
若是老太太晕倒的消息传出去,外面的人抽丝剥茧,唐荣必定会得一个不孝的名头。
老太太心疼唐纲,更心疼唐荣,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拍着辛安的手臂,“难为你还肯为你大哥说话,祖母没看错你,是个宽厚仁善的。”
辛安浅笑,“我和大哥之间是私事,何况我早就释然了,大哥之事关乎侯府声望未来,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懂。“
老太太点头,又问起唐荣的情况,辛安只说是退烧了,具体也不知道,“大嫂不在,夫君也当差未归,我这个当弟媳的不方便单独去看望大哥,只是差人去问了春华院的人。”
“父亲去看过两次,又有府医在,蔡姑姑月姨娘都在,大哥是不会有问题的,祖母宽心。”
“外头的事自有父亲张罗,府中还养着这么多人呢,祖母要好好养着,您好了我们大家都安心,父亲也能心无旁骛的处理外头事。”
老太太神色松了些,而后又问起了唐纲,辛安道:“有母亲在,祖母更加不用担忧,别看母亲早前还和父亲闹了点小脾气,心里可是很惦记父亲的。”
老太太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王氏最近对唐纲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了,多年的夫妻,哪有可能真的生份了。
第209章 崩溃爆发的陶夫人
唐纲和王氏尚未抵达陶家,陶家却先一步已经乱了起来。
昨晚陶家未半夜才回,回来后鬼鬼祟祟的再次将手伸到了李氏的嫁妆匣子上,刚将银票摸到手李氏就坐了起来,今日一早就哭到了陶夫人跟前。
陶夫人本就因为陶怡然的事焦虑,是一夜未睡,脑子都还晕着就听自己的儿子进了赌场,不仅输掉了私房还输掉了名下的产业,甚至还几次三番的拿了李氏的嫁妆,当场一阵眩晕,没等她缓过来将事情压下,得了消息的陶大人便急匆匆的来了。
接下来是就是陶大人的暴怒,他可不像唐纲那般对唐荣下不去手,当场就请了家法,将陶家未打的鬼哭狼嚎,连带着去护的陶夫人都挨了一棍子。
眼看要有将陶家未打死的架势,陶夫人差人去请了陶老太太,陶老太太却并没来,甚至还带话,只要不打死不剁手,无需去找她。
老太太虽然出身不高,但也晓得沾上了赌这辈子就完了,戒毒必须痛下狠手。
陶怡然更是躲着不见人,她还指望陶家未能有出息能给她庇佑,如今竟然沾了赌,就算再天真也晓得这是赌这事不能有好。
是以,最后陶家未被打的气若游丝,陶大人扔了家法,又差人将陶家未得小厮压来问话,想要问清楚缘由。
小厮和盘托出,说的确是有人请的陶家未去的消遣,“带了两回,后来那两人就劝公子别去了,说玩玩就得了,只能做消遣之用,不能太过,后来公子都是自己去的,也不带那两人。”
陶大人也算见多识广,一听就晓得是有人故意给陶家未下套,“可知那两人是何方人士?”
小厮倒是知道一点,但也不太清楚,因为后面再没见过了。
“许是赌坊的人?”
赌坊为赚钱引诱人去赌是常有的事,陶大人暂时也不得功夫去追究,只能先让人将陶家未关到了祠堂,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将其放出来。
陶夫人捶着心口,痛心疾首,“当真是流年不利,今年怎的这般多灾多难?”
李氏并未因为她此刻太难受就罢手,说昨日她娘家妹子差人才借她一件玉器,当时没找到还以为放在了别处,如今玉器已经不在,但她娘家妹子那里总要有个回复,“此事也不能说出去,可儿媳也实在找不到理由不借给她,不知府中可否有类似的,应个急也好。”
说着就形容了那件玉器的样子,陶夫人说府中有,李氏顺势就将失物单子给了陶夫人,“还有几件,母亲一并看看。”
单子上不仅有遗矢的物品,还有银钱,陶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要让陶家将这些东西补上,儿子挨打她心里本就有火,当即就不再压制,“那可是你丈夫!”
“我还没说你,自己的枕边人出门赌了这些日子,你就一点没发现?”
“你怎么做人妻子的?!”
李氏福礼,“母亲教训的是,儿媳以后定然多上心些。”
“可儿媳也有难处,还请母亲见谅。”
‘啪!’
陶夫人拍了桌子,刚张口陶大人就说了,“照着单子补偿一份,就从这个不成器的混账身上出!”
“看看他名下是否还有产业,全都交给她媳妇去打理。”
此事一出他已经决定尽快走通关系调任出京,带着陶家未一起走。
陶夫人到底不敢反驳他,只能照做,待此事刚刚平息两人去了陶老太太的院子。
一进门茶盏就飞溅到了陶夫人的脚边,吓的她惊呼出声,而后就是陶老太太的谩骂,骂她持家不严,让府中之事传到府外,闹的沸沸扬扬。
骂她纵容陶家未,几次三番找她要钱都没发现端倪,以至于越陷越深。
陶夫人万般的憋屈也只能强行咽下,还得跪下听老太太教训,等老太太骂够了才问起接下来的打算。
得知被关在府中,会尽快走动关系外放,陶老太太才点了头,说换个地方再严加看管,那点赌瘾还是能戒掉的。
“怡儿的事你要如何处置?”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陶老太太的预料,陶大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那就是自请下堂.
“你糊涂了?“
不仅是陶夫人,就是陶老太太都很吃惊,陶大人道:“侯府不会认下此事,陶家更不能背负此事,除了极力否认外只有让怡儿自请下堂,勉强还能保住陶家的一点声誉。”
“无论此事是谁主动,吃亏的都只会是陶家。”
“此事我已经决定,不可改变。”
和侯府结亲是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现在只是损失一个陶怡然,若是一直和侯府纠缠消耗下去,只怕整个陶家都要搭上去,不如及时止损。
“老爷...”
“不必再说了。”
那天是陶怡然请的唐荣,按照当时唐荣的态度,他很不愿意相信是陶怡然主动,但他说服不了自己。
唐荣利己,若他会维护妻子,早就维护了。
有下人来报,“老爷,威远侯府的侯爷和夫人到了,已经请到前厅吃茶。”
“来的好。”
陶大人转身要走,根本没有给陶老太太和陶夫人说话的机会,陶夫人崩溃了,儿子去赌,险些葬送前程,葬送陶家未来,女儿如今还自请下堂,她都不敢去想以后的日子?
“母亲,那日你不说尽在掌握吗?”
“不是说小事一桩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对老太太的不满,老太太重重拍了茶几,“你该问你自己,这样的事怎么就能传出去,你是如何掌家的?!”
“要不是你,就没有今日之事。”
一晚没睡再被刺激了一上午,如今的陶夫人可谓是理智全无,心里那些藏了多年的话此刻都吐了出来,“若非母亲,怡儿又怎会学那些伎俩,好好正室夫人偏活成了小妾的样子,整日想着的都是以色侍人,母亲,你到底都教了她些什么?”
“放肆!”
陶老太太被触及逆鳞,“谁给你胆子忤逆长辈,你给我跪下。”
陶夫人形容癫狂,“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
“我的怡儿被你毁了!”
“你还要毁了府中多少人你才甘心?”
“要不是你,我如何会被人当做笑柄,老爷又如何时时被人在背地里耻笑?”
“你以为你教的怡儿很成功吗,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去听听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她的?”
“说她尽得你的真传,行事作风是家学渊源,你以为这些是赞美你的话吗?”
第210章 峰回路转,陶怡然有孕
陶夫人此刻有些癫狂,但心里格外痛快,可以说就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痛快过,根本就不顾后果,那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陶老太太气胸口剧烈起伏,“你管家不利不思悔改,竟将错处都甩到婆母头上,这就是你王家的规矩?”
“既是如此,从现在起管家一事交由家未媳妇来料理,你给我好好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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