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子煎饼
余溪风借着这一会儿的空当,已经收好了家里的东西。
章秋这才将房东请进来。
章秋陪房东唠了一会儿。
得知楼上新要搬进来的住户,是一对夫妻。
夫妻俩原先都是研究院的,办公室恋情。
也就只有这样官面上的人,还有夫妻一说。
如今整个小组被裁撤了,不得不搬出园区宿舍,到外面租房住。
说起这话,大婶也不无唏嘘。
研究院,在城区里,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进不去的工作。
包吃住还包医疗的。
即便在这个年代,也是让人敬重的知识分子。
又唠了一会儿,听见外边的动静,大婶道:“哎呀,应该是来了,我看看去。”
大婶重新点起蜡烛,章秋送了一个香囊给她。
“你这香囊真不错,我闻着都觉得睡觉舒心。”大婶喜滋滋地接了。
“婶子您用着好就行,等气味淡了再找我要。”章秋好脾气道:“外面黑,您小心一点,别绊着了。”
等大婶走了,余溪风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盯着章秋看了好一会儿。
章秋道:“怎么了?”
余溪风道:“我发现你好像还挺招女人喜欢。”
尤其是稍微有些年纪的,待章秋分外亲热。
在唐家屯的时候,余溪风就感觉到了。
别人家的媳妇,三天两头来请章秋去吃饭,虽然也叫余溪风吧,
但余溪风总感觉,自己是个添头。
章秋冷笑一声。
他挤着余溪风坐下:“来来来,我们掰扯一下,地下避难所的,那个姓王的,还有何源,那个谁,疆山姓萧的,唐家屯……”
“咳——”余溪风起身要跑,被章秋拽了回去。
“我还没说完呢——”
“我该练拳了!”余溪风喊。
“今天还早。”章秋上手去挠余溪风腰侧的痒痒肉
“哈哈哈别闹哈哈。”
这件事总算是掀过去,
章秋去做饭,余溪风打完拳,靠着榻榻米,用勺子挖半边西瓜吃。
西瓜清甜,室内亮如白昼。
平板上放着剧。
余溪风一只腿支出被子外边。
章秋端着洗菜盆路过,给余溪风扯了下被角。
“老师!”
外面传来声音。
阿越跑来了。
今天是正式进入极夜的第一天,真是出乎意料的热闹。
余溪风收拾了台面,去迎她。
也借着这个间隙,余溪风和楼上的那对夫妻打了一个照面。
单方面的照面。
女人站在台阶上,拿着手电筒。
手电筒的灯光,直接打在了余溪风身上。
晃到了余溪风的眼睛。
然后灯光就轻飘飘地移开了。
余溪风不适的眯眼,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阿越。
不知道她怎么搞的,身上带着潮意,发尾都是湿的。
穿的鼓鼓囊囊的,像个胖熊。
余溪风让她进来。
再侧身时,那对夫妻已经上楼了。
阿越从怀里掏出来一把蜡烛:“这个给你,老师你们先用着,不够再找我说。”
阿越和姥姥到城区以后,裁缝的生意不错。
为了多做几个单子,家里常备煤油灯和蜡烛。
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早,阿越咬咬牙,买回来两箱蜡烛。
花高价买回来半罐子煤油。
谁想买了没两天,市面上这些物资就一扫而空。
阿越连边都摸不到了。
这是正儿八经的管制物资,只能偷摸着用。
余溪风道:“我有领回来的物资,这些东西你自己攒着就是,这天还不知道要黑到什么时候。”
第263章 章大仙啊,你有空不
阿越咧嘴笑起来。
她来得时间凑巧。
余溪风左右无事,留她下来。
她教过阿越站桩和拳法。
这些终归是要应用到对敌上的。
阿越现在的身手,对付普通人没什么问题。
比如捏她那个养尊处优的大伯,就和杀鸡一样。
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不说别的,和那正经操练过的守卫比起来,至多三个,就要落在下风。
阿越现在也不在林区,缺乏生死一线的磨炼,总归是欠一点火候。
余溪风指点完阿越的拳法,
从阳台上捡着一根章秋削剩下的树枝,拿在手里掂了掂。
“来,使出你所有本事,攻击我。”
章秋闻言,默默地收走了客厅里的东西,就连桌子都拖到了一边。
阿越闻言,满脸跃跃欲试。
她冲了过来,然后手臂上就挨了一记抽。
“嘶——”
章秋退到厨房,把厨房的玻璃门合上,隔着一道玻璃看两人打架。
准确地说,看余溪风单方面虐打阿越。
最开始,阿越的出招还有模有样,是拳法的延伸,发力点还像那么回事。
渐渐的,手上挨的抽越来越多,给阿越打急眼了,血气上头,方寸一乱,就开始不管不顾起来。
开始使一些乱七八糟的阴招。
眼见着阿越的手迅捷如风,直奔余溪风的头发而去。
生生给余溪风气笑了。
这种下三滥的打法,余溪风比阿越要精深得多,属于看阿越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她想怎么下手。
这种打法下限高,上限却很低,无形之中也会局限一个人的心气,会将路越走越窄。
余溪风站在一个过来人的角度,能很清楚地看明白,阿越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余溪风抽得更狠了。
直到阿越回转到圆融周正的拳法上去,使发力点形成肌肉记忆。
章秋都不忍心看了。
阿越打这一通,尽挨抽了,连余溪风的衣角都没摸到。
一直到余溪风觉得今天差不多了,才停手。
阿越龇牙咧嘴地瘫到地上。
余溪风有点想笑,绷住了。
“打的什么东西,自己不嫌难看吗?”余溪风道,“去找章秋给你开个红花油。”
阿越又瘫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迟早有天,我给你打趴下。”
余溪风点点头:“志向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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