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片刻后,电话重新响起,丁果以为是裴澈打来的,随手接了起来,刚‘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来一道苍老且温和的声音:“是小丁同志吧?你好,我姓裴,是裴澈的爷爷。”
裴澈之前还对裴老爷子藏着掖着,这会儿也不用再遮掩,把丁果、潘家和齐光明之间的矛盾由来言简意赅地说了下,裴老爷子听的无比震惊,忽而想到前段时间潘家收到两封举报信的事,但那事被压下来了,他听到的信息十分模糊,似乎是跟潘远征那两口子反对儿子婚事有关,他对这类八卦不感兴趣,也没多关注,没想到里头的事这么复杂,而且如此荒唐。
比较让他震惊的是丁果一个远在丰宁的小姑娘,居然就把潘家撬了起来。
大约潘家也没想到,自己在首都虽说不上手眼通天,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会被一个小姑娘搞的这么狼狈。
当然,说起来也是潘顶峰那小子自己犯贱,他不仗着家世关系去害人家小姑娘,人家也不会跟他硬刚,废掉了他们的一个爪牙,只是这爪牙自己太不利索,竟把多少年前的几桩旧案给牵连了出来。
老爷子震惊之余也没忽略自己孙子提到丁果时那微微不同的语气,当即就问他跟丁果是什么关系。
裴澈也没瞒着,直接说了自己在跟丁果谈对象的事。
老爷子还挺心花怒放,他甚至有点骄傲,自己可不像潘家那么势利眼,他对什么家世不家世的没那么看重,自身实力不够强的人才
注重联姻呢。
他只关心孙子什么时候能把小姑娘带回家瞧瞧。
于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时,他也忙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还高兴地点出自己跟裴澈的身份。
丁果笑道:“裴爷爷好,我是丁果,关于信件的事让肖叔跟您说!”
裴老爷子都没来得及阻拦,电话里一阵嗤啦作响,接着那头的声音就换了人,不由一阵失望。
比起丁果的淡定,旁边的肖海峰在听到丁果称呼‘裴爷爷’时,就明显有些紧张了,他甚至是双手握住话筒放到耳旁,很尊敬地喊了声:“老首长您好!”
肖海峰也是军人出身。
丁果担心自己在这里会妨碍他们的交流,便轻手轻脚地离开,去客厅里跟肖玲说话。
宋桂英洗了一串葡萄,几个苹果,让丁果吃。
“谢了婶子。”
肖玲可算等到丁果出来了,忙问他们厂要上的新品的审批进度,两人倒也很有话题,聊的热闹。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书房的门才再次打开,肖叔冲丁果招了招手,丁果重新去了书房。
也不知道肖海峰跟裴老爷子聊了啥,他看起来红光满面的。
一问才知道他明天要亲自去一趟首都送信,顺便见见裴老爷子,这也算变相的搭上裴家的关系了,能不激动么。
肖海峰觉得他还是需要封建迷信一下:丁果真是他的福星!
齐光明的案子到这里就不用丁果再插手了,免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有心人注意到。
哪怕潘家可能已经猜到了丁果身上,也不能直接把丁果放到明面上。
喊丁果进来是要说另一桩事。
“那天你不是让肖红问我那个叫宋博学的吗?”肖海峰道,“我让人调查了下,这人不止一次借着工作的便利中饱私囊,只是没人举报,所以一直没人调查。但我刚刚得知孙树招那边的有关涉案人员中有个叫宋书瀚的,跟宋博学是堂兄弟关系,所以你要是想把丁念君拉进来,我们可以从调查宋书瀚入手,顺藤摸瓜对宋博学展开调查,再慢慢查到丁念君工作的事上。”
能成为有关涉案人员,手上必定不干净,那兄弟俩之间不可能没有来往。
这种有目标性的针对,怎么都能把人拉进来。
丁果想了下,道:“肖叔,你们可以展开调查,但具体什么时候查到丁念君工作的事上,能不能等我这边的消息?”
“没问题!”丁果帮了肖海峰这么多忙,这点要求自然不会不答应。
知道肖海峰要去首都,倒是正好能让他顺便打听一下潘顶峰有没有跟丁念君领证,肖海峰应下。
事情谈完了,此时的天色也有点晚了,宋桂英和肖玲想让丁果在家里住下,明早离开,丁果拒绝了,她笑道:“我的身手肖叔是知道的,既然敢晚上来,就有晚上来的胆子,放心吧!”
也不用他们送,他们最好连门都不要出,免得引起邻居注意。
她悄悄离开,也不走寻常路。
不过宋桂英非得让丁果拿上一罐麦乳精,丁果实在推脱不过就收下了。
翻墙出去,取出自行车离开。
第二天丁果收到了裴澈寄来的信,打开看完上面关于潘家的信息,将信收进了空间。
有了那两封信以及部队翻案的进展,这些资料信息对案子倒是没有太大帮助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专注忙着轮转学习。
肖海峰第四天回来的,托肖红过来告诉丁果,丁念君已经跟潘顶峰领证了,比肖海峰早一天回了丰宁。
丁念君要嫁去首都,肯定会把工作关系转过去,想曝光她工作来路不正,得在她转工作关系之前行动,不然等她调走,即使曝出来对丁念君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但也不用太着急,丁念君的工作调动没那么快,潘家最近应该分不出心思帮丁念君找接收单位。
丁果笑道:“可以让肖叔开始调查了,毕竟是要顺藤摸瓜的查,也需要一点时间嘛。”
肖红:“行,那我回去跟我叔说。”
丁家,岳红梅接过丁念君手里的结婚证看了又看,激动的泪花闪烁。
不容易,这俩孩子实在太不容易了,终于修成正果了。
感动得哽咽一场,一抬头却看见她的君君在发呆,脸上没有半点新婚的喜悦。
“咋了君君,发啥呆啊!”岳红梅好笑地说,“你咋不乐呢?在火车上没休息吗?”
她以为丁念君没休息好,所以表情发木,还戳着她的胳膊逗她,让她乐一个。
丁念君乐不出来!
从提亲开始就不顺心,这次去领证依然没多少喜悦。
潘父倒是跟她说了几句话,让两人以后好好过日子,但态度淡淡的,似乎依旧不认可她。
潘母是直接她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地说他们丁家的闺女了不起,一个对她儿子死缠烂打没脸没皮,一个恨不能置他们潘家与死地。
如今丁念君如愿了,进了他们潘家的门,他们得好好供着,否则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随后又敲打她,以后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受了自家姐妹的委屈自己想办法找回场子,让她不要蛊惑顶峰帮她出头,他们潘家的关系,不是用来帮她处理那些破事的。
潘顶峰因为给家里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自责不已,也终于没顶住潘母的责问,说了私自找齐光明帮忙的前后细节,包裹他跟丁念君之间的通话内容。
潘顶峰不明白丁念君的手段,在他看来,他心爱的女孩压根就没使用手段,是他记恨丁果举报自家的事,才想给她个教训,但潘母能不明白吗?
好端端的,潘顶峰都没问丁果近况,也没问她有没有工作的事,丁念君主动提这个做什么?
自己儿子就是被这个女人利用了。
潘顶峰不认可他妈的这个说法,还继续帮丁念君说了些话,但潘母不傻,自然就敲打了丁念君几句。
丁念君听完婆婆的冷嘲热讽,跟潘顶峰单独相处时就关切了几句齐光明的情况。
她觉得以潘家的实力,齐光明出来是早晚的事,可听到的结果却让她汗毛都立起来了。
潘顶峰原话是这么说的:“轻则劳改,重则死刑!”
念君已经成了他妻子,况且齐光明的事也压不住了,所以也就没必要瞒着念君,便将齐光明的情况如实跟丁念君讲了一遍,最后道:“好在都是我爷爷经手的,老爷子已经故去,所以会对家里有些影响,但影响不大。”
潘顶峰不知道的是,在他说‘影响不大’这话的同时,一辆军车开进了大院,肖海峰在一名警卫员的陪同下,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走进了一处独栋小楼。
回到丰宁的丁念君却觉得心里发慌,她有点埋怨潘顶峰,为什么不早告诉她齐光明的案子这么大,牵扯的事那么多。
如此心事重重,岳红梅要是从她脸上看出新婚的喜悦才怪。
第85章 二合一
丁果的轮转学习,转回了自己车间,在其他糕点组帮忙。
几天没回来,发现车间里多了三张陌生面孔。
一问才知道是那个帮扶任务,下头区县某公社安排过来学习的人。
她轮岗学习过的车间也有,不过丁果处于新环境中无暇顾及其他,况且在别的车间大部分面孔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他们来学几天了?”丁果小声问着。
带她的这位大姐三十六七的年龄,叫郑来男,之前也参加的新品研发活动,没少往丁果她们那组送试吃品,虽不是一组的,但也熟悉,一边往牛奶里撒白糖,一边道:“四五天了吧,听说有下乡到那边的知青,也有当地村里的姑娘。我听五组的老侯说,当地为了竞争这几个名额闹的可凶了,穿小鞋的、告状的,揭短的,反正啥手段都使上了,差点打破头。别看争的这么凶,
听说还不是正式工呢,厂子规模也不大,听说他们公社领导还跟着过来了,想从丰宁这边的食品厂买点旧设备,不知道谈没谈成。”
这似乎又是书里没有的情节……
丁果刚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系统就适时发出提醒:“宿主,书里有,不过篇幅不大。”
“不能够,篇幅再小也是情节,我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系统:“跟主要人物有关,岳红梅娘家侄女,岳麦穗。”
经系统提醒,丁果脑子终于闪过一段小剧情,她恍然:“哦,女主那个来城里学习的表妹?”
也不怪她想不起来,书里只说该角色来丰宁学习,学什么、在哪儿学,一概没讲,但凡提一提食品厂,她就想起来了。
因为这个角色的出现主要是为了点出女主母亲岳红梅跟娘家的矛盾,以及给女主一家添了个堵,最后以被女主搞掉学习名额不得不离开丰宁为结局,完成了文中一个斗极品的小桥段。
“原来是这段剧情啊,光写极品亲戚了,压根没提女配来城里的学习情况,简短的连一笔带过都算不上。”丁果抽空朝另一边张望了下,看了眼那三张陌生面孔,道,“不知道岳麦穗有没有在这个车间!”
这三张脸没有容貌有像岳红梅的。
毕竟是姑侄,眉眼间应该有点相似的地方吧。
“岳红梅这个侄女好像也是白莲花,对比书里女主,她的属性更直白,女主的属性则没有那么直白。不过现在剧情偏移这么严重,岳麦穗应该住不进丁家了吧?”
书里的岳麦穗哭哭啼啼地打着感情牌住进了丁家,然后引发了一些令读者不适的剧情,最后女主亲手铲除白莲花。
但现在,小老六都跟爸妈挤一屋了,哪儿还有空让岳麦穗住进去?
而如今的丁念君受潘家变故影响,应该也没了书里的闲情逸致,更不再时常回家吃大餐,然后跟岳麦穗对上,产生一系列冲突。
丁果还挺期待,这蝴蝶翅膀会怎么煽动这个剧情。
中午是跟张杏儿一起吃的饭,张杏儿见丁果四下里打量,不由好奇:“瞅什么呢?”
丁果:“想看看这次来咱厂学习的人。”
能给丁念君添堵,还把丁念君气到搞掉学习资格的女侠,她得好好认认人。
不过食堂人多,瞅了一圈也没找着疑似岳红梅侄女的脸,便收回视线,专注吃饭。
此时的丁家客厅里,岳红梅绷着脸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侄女。
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今年刚满16,一张精致的瓜子小脸上缀着几颗泪珠,轻轻抽噎着,我见犹怜:“大姑,那宿舍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十几个人呢,我都两天没睡好觉了,要不是头疼的厉害,我也不会来麻烦大姑的。”
丁建国结婚,她不光没请丁家人,也没通知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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